第45章 :太史令鶴呈桑

君楚炤讓柳無雙施針拖住錦皇的命,決定一番後也沒去雁山,而是等公儀洵。

邬鹫去得快,回來的也快,他跪在地上禀報“去了公儀府上連帶別苑一起看了,不見公儀家主的身影,聽管家說公儀家主去了雁山。”

雁山?又是雁山?好一個舊人相約,君楚炤微眯了眼眸,危險的光芒一瞬即逝。

太後聽到消息渾身顫了一下,閉了雙目調整了呼吸,随後睜開眼睛慢慢起身,似是疲憊到了極點“炤兒,哀家累了,先回仁壽宮歇息了,你......準備你父皇後事吧。”

她選擇放棄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柳無雙為錦皇支撐了五個時辰,然而卻依舊無法救治,既然結局已經注定了,那她就順着這一條路走吧。

“周公公,扶哀家回去。”

周公公聽令上前扶着太後,二人緩緩的走出了乾坤殿。

君楚炤周身彌漫着蕭寒之氣,離他一丈之內都感覺到刺骨的冷冰,就例如沈傾月,她情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君楚炤“不如,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那個人說不定可以救皇上。”

“誰?”君楚炤睨着她問。

沈傾月瞥着他的模樣,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不過,我有條件。”

此時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時機,她要是放過了就可惜了,看君楚炤的樣子是真的擔心錦皇,他一定會答應的。

而君楚炤卻危險的眯起了眸子,寒光直逼沈傾月說道“你倒是有膽開條件,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還沒見過這麽大膽的人,此情此景居然還有心思來講條件,而且他身為錦國太子都不知道除了雲衍與公儀洵二人,皇城內竟還有其餘人可以緩解甚至驅除蠱毒。

“我信,太子要殺我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然而我的命與你父皇的命相比,孰輕孰重相信太子已經有了定奪。”沈傾月聳了聳肩,絲毫不在意打量自己的三道視線。

沈傲雲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麽,而柳無雙因為她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讨要條件而正眼打量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君楚炤冷哼了一聲,拂袖收回視線,冷聲道“什麽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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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月淡淡的說道“條件不多,只要君楚炤你答應我三件事,至于什麽事以後再說。”

是他君楚炤而不是太子,太子太會逢場作戲,所以她要君楚炤這個人允她三個事,所謂富貴險中求,她現在正是如此,她相信如果錦皇最後沒有醒過來,君楚炤絕對會殺了她,而且即便她沒有說這一番話,她也不相信君楚炤會輕易放過她,畢竟對她早就有所懷疑了。

君楚炤抿着唇,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沒應她的條件也沒拒絕,而是問“是誰?”

沈傾月略略微勾起了一抹唇,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出一個名字。

“鶴呈桑!”

匡邑的關門弟子,錦國的新太史令鶴呈桑。

君楚炤哦了一聲,重新打量了沈傾月“你居然還識得太史令鶴呈桑?”

沈傾月微笑說道“我識得他,他卻認不得我。”

君楚炤對沈傲雲示了一個眼神之後不再出聲,他發現這個男子,哦不,這個女子好像是知道很多事情,然而卻隐藏的很深,現在他對于這個清風的話是信半分疑半分。

當年匡邑身為太史令的時候,行事高調,加上有一位出色的師妹經常出沒後宮,連帶着匡邑也步入了衆人是視線中,可以說三國之後中皇親貴胄無一不知匡邑是誰人,然而世家之紛之後,匡邑選擇退隐,讓弟子鶴呈桑繼承了太史令之位,掌管錦國氣運。

鶴呈桑的作風與他師父大相徑庭,不但行事低調不喜在人前顯露,還特地向錦皇請了旨意說是不到必要的時候不用傳召他,身為臣子理應為君王分憂義不容辭,這樣的條件還是千古第一人。

所以至今錦國上下知道此人存在的屈指可數,就連君楚炤也只是在幼時與鶴呈桑有過一面之緣,而清風不僅知道他的存在,而且還知道他有緩解蠱毒的本事,這就足夠讓人懷疑她與鶴呈桑有過交集。

沈傲雲走了好一會了,大殿一直處在一個沉默的狀态,君楚炤坐在椅子上喝茶,而柳無雙卻緊緊盯着沈傾月打量,眼中閃過洞察的光芒,過了許久,他說“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沈傾月面一黑,睨了柳無雙一眼,心底忽然冒出了汗,不會那一日調侃了他就把自己嫉恨上了吧,變化這麽大也認得?她笑了笑“我并沒有見過你。”

她并不知道柳無雙嗅覺很是靈敏,上一次在沈家給她施針的時候,兩人離得極近,而且沈傾月又不愛塗抹脂粉,所以身上是最自然的香味,恰好那一抹自然的體香因為主人出言不遜而讓他記下了。

現在乾坤殿內人少,他兩人站的也算近,一抹極淡的清香斷斷續續的竄入他的鼻息,加上之前沈傾月大膽的向君楚炤提出條件,嘴上拂過一抹狡黠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

聽到他們說話,君楚炤擡目看着兩人,現在對于沈傾月的事情,他很是關心。

沈傲雲回來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三人紛紛看點殿門口等着。

沒讓三人失望,沈傲雲的身後緊随着一名身着紫色衣衫的男子,面如冠玉紅唇輕輕抿着,雙手交錯插在袖中,步履沉穩氣度內斂,如果不是三人有意看向他,他的存在感很輕,猶如透明一般容易讓人忽略。

鶴呈桑進來之後正準備行禮,還未來得及說辭,就看見君楚炤揚手一擺,示意免禮之後直接說道“你可有緩解子蠱的法子?”

“有。”鶴呈桑也不隐瞞“不過,臣好奇是誰告訴太子臣會緩解蠱毒?”

君楚炤聽到他說有時,心底終于松下了一口氣,再聽到他問是誰時,面無表情的朝沈傾月的方向揚了下颚。

鶴呈桑看到沈傾月的面容時驚訝的怔了一瞬,愣了許久之後,回神淺笑,唇上染着一抹說不清道不清的苦澀“我避了這麽久,沒想到還是沒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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