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罪證

“奴婢也同皇後娘娘去過沈家,當時一同而去的正好有容妃娘娘,午時過後,奴婢見容妃娘娘獨自一個人往沈家最偏僻的一個小院裏去了,奴婢當時就很好奇,以容妃娘娘的身份怎麽會對那種小院感興趣,特地一個人前去游玩,于是跟了過去,見容妃娘娘與沈家二小姐表情嚴肅的交談,做奴婢的自知要謹言慎行,所以沒有與任何一個人說。”

“你這賤人口口聲聲污蔑本宮到底意欲何為?本宮是去過沈家,知道有這個人存在卻從未見過,而且本宮從未與钊國的人勾結,更不知碎玉瑪瑙是何物。”容妃急紅了眼,莫須有的事情被人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好像是真的一樣。

容妃之所以急,是她知道,即便大家都知道蘭心的話是假的,重要的是皇上願意去聽,願意去相信,眼見蘭心一字一句的說完,皇上的意思她也大約琢磨了幾分,顯然是把這一份話聽進了耳裏。

沈皇後現在已經止住了淚,平靜的說道“皇上,臣妾的大哥沒有管好沈傾月是有過錯,但是臣妾敢保證大哥對于沈傾月與容妃私下來往絕對是不知情的,昨日沈傾月來冷宮看臣妾的時候,臣妾還納悶了怎麽突然當起容妃的說客來了,原來是早就有了來往。”

“皇上,沈傾月名聲早已狼藉,而今又與容妃做出這樣的事情,做姑母的雖然痛心但也頗感無力,只盼望皇上不要殃及沈家其他人,臣妾......臣妾也願意讓出後位以表悔過。”

沈皇後一副大義的模樣看的沈傾月冷笑連連,還來不及說話,周公公托着幾件物品走了進來,身後還緊随着一位年邁的太監。

年邁的太監說道:“回皇上,容妃宮裏的人抵死不招,不過樓美人宮裏的人招了,服侍樓美人的阿碧姑娘說,朝宴前幾日容妃找過樓美人單獨談話,之後容妃還讓貼身宮女送了一張方子和香粉去樓美人宮裏。”

錦皇瞥着大驚失色的容妃問道“方子和香粉呢?”

這是周公公上前了幾步“老奴并沒有找到那張方子和香粉,不過聽樓美人宮裏的人說昨日太子帶着沈二小姐去了樓美人的寝宮。”

“沈二小姐沈傾月?”錦皇重複的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睨着跪在下面的沈傾月“你的動作倒是比朕還快。”

陰冷的目光讓沈傾月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低頭答道“請皇上恕罪,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會選擇等死,另一種人會選擇自救,民女是屬于後者,民女相信皇上聖明,但是灰塵污漬太多,民女怕終歸會蒙蔽了龍目,所以想自尋證據。”

“好你個沈傾月,到現在還在說朕昏庸,說朕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錦皇目光如劍直對沈傾月。

沈傾月凝聲說道“那就請皇上還民女清白,錦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這是皇上治理有條,民女相信皇上也不會讓民女蒙冤。”

她的聲音落下,大殿寂靜無聲,錦皇登基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敢這麽跟他說話,不僅其他人沒見過,就連錦皇自己都沒遇到過,他默不言語,靜靜的盯着沈傾月,似乎想将這個人看穿。

“哼,如果朕不還你清白,倒坐實了你口中的昏庸,還你清白不是不可,也得看你是否清白。”

沈二小姐的惡名錦皇多多少少聽到過,可眼下這個人好像與傳聞并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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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還哭着的容妃也收回了眼淚,側頭打量起沈傾月來。

沈皇後也蹙眉盯着她,不為別的,她內心的沈傾月是沒見過世面的,見到龍顏吓得說不出來話的那一種形象,先前殿裏說的那幾句話不過是硬撐着,而且到後來不是也一直沒說話嗎?而現在她好像想錯了。

這個沈傾月不是她能夠擺布的小丫頭。

過了許久,錦皇收回了之前的淩厲,淡淡的說道“你在樓美人房裏發現了什麽?”

“一張方子,一個香粉盒。”

沈傾月從懷裏拿出在樓美人寝殿裏搜出來的方子與香粉盒放在地上,錦皇顧忌那香粉真的能催引體內的子蠱,所以也沒近看,而是派人去傳了雲衍和鶴呈桑進宮。

錦皇瞥見周公公手裏依舊托着幾眼物品,是以問道“周福泉,你手裏的又什麽?”

“回皇上,是在容妃寝宮裏搜出來的,老奴看這些東西可疑,就帶了過來,其中有一個錦囊裏面裝着灰燼和沒燒幹淨的信。”周公公将手裏的東西遞在錦皇跟前,細聲回答。

那些物品中有一塊很小的碎玉瑪瑙,還有一塊黑色的令牌,沈傾月見到那塊令牌的時候驚訝的看了一眼漸漸面如死灰的容妃,那是钊國皇室的通行令牌,而且代表着身份,只是離得太遠,她看不清楚令牌上面刻着什麽字。

容妃是聰明人,那一塊令牌就足以說明一切,再狡辯只會讓錦皇更加厭惡,索性閉口不言。

錦皇看到仔細打量那塊令牌之後龍顏大怒,直接将令牌砸在了容妃臉上“你好大的膽子,容妃!”

“沈家丫頭,現在是朕的家事,你且退下,其餘事情朕有疑問再傳召你,退下。”話是對沈傾月說的,而眼神卻森冷的盯着容妃。

沈傾月依言做了一禮,規規矩矩的退出來宣政殿,現在離開是她巴不得的事情,只是也好奇那塊令牌上刻得究竟是誰的字,竟然讓錦皇發這麽大的脾氣。

方子和香粉盒她都留在了宣政殿,畢竟已經宣了雲衍和鶴呈桑,想必是對那兩樣好好對查,既然沈皇後能抱住沈家,那她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只是沈皇後的事情讓她很疑惑,昨夜裏她一直在院中聽着冷宮的動靜,并沒有什麽異樣,那沈皇後是怎麽說服蘭心的?她可不信蘭心真的是良心不安,信鬼神之說才将事情全盤拖出,畢竟容妃那裏可是掌握着她母親和她妹妹的命啊。

沈傾月一邊走一邊梳理思路,過了很久依舊沒想出什麽所以然來,只能悻悻作罷,擡目卻對上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他站在沈傾月對面,嘴上噙着一抹淺笑,淡淡說道“眉頭緊鎖,看來你有難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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