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程憶從莊瑾的面上，沒有看到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心裏起了疑。
他剛才那句話，難道是認真的？
雖然她看到他裸着上半身并不好，但他好歹是個男生，被她看一眼，也并不損失什麽，讓她負責？
怎麽負責？
難不成，一碗水端平，自己脫衣服被他看一眼扯平？
想到這裏，程憶暗罵自己怎麽思想怎麽變得越色，她是女生，這樣交換，根本扯不平。
程憶內心狠狠鄙夷了自己猥瑣，探詢的看向莊瑾，遲疑道，“你想我怎麽負責？我也不是故意看的。”
莊瑾本來說話時不過是一句玩笑，故作嚴肅是想看她的反應。
見她當了真，莊瑾心裏牟然産生了別樣的心思。
裴遠松當時追她，不僅每天送吃送喝，還在教學樓底擺蠟燭示愛。
既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他身為一個男生，總不能最開始的一步都不邁。
“做我女朋友。”
程憶“啊？”了一聲，“我……現在不是你明面上的女朋友嗎。”
莊瑾上前一步，身子離她更近了幾分，語氣認真，“我指的是真正的女朋友，不是之前所說假裝的那種女朋友。”
程憶剛才在床上就已經胡思亂想起一個問題，莊瑾到底喜不喜歡她。
雖然她感覺到莊瑾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以莊瑾的性格，不會為她做這麽多事。
但莊瑾實在是太優秀，身邊又圍繞了那麽多漂亮的女孩子，她也沒有十足自信認為莊瑾喜歡她，擔心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此時聽到莊瑾表白，盡管事先已經做過心裏建設的程憶，還是感覺毫不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心情，腦中好像不斷綻放絢爛的煙花，眼前似還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
他可是A大頭號男神，他竟然說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莊瑾等了片刻，見程憶面上沒什麽表情，且一直沒有回複，一向自信滿滿他，這個時候，竟有些沉不住氣起來。
他眼神微收，垂眸注視着她，不放過她面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只可惜，他發現她，眼神裏更多的是驚訝。
近距離下，莊瑾發現她嫣紅的唇畔像是沾染了某種毒藥，誘|惑的想讓人上去咬一口。
鼻尖飄入極淡的清香，似有若無的，像一雙看不到的雙手，不斷在他心頭撩撥。
體內被冷水沖散下去的火，再次燃燒起來，并且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他想起在知乎上查的內容，既然欲|望無法遏制，那還不如适當的釋放。
心念一動，他身子微微前傾，左手樓主程憶柔|軟纖細的腰肢，右手按住她後腦勺，低頭吻上面前那誘|惑的唇畔。
程憶還沉浸在莊瑾的表白中，在莊瑾親她時，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她睜大眼睛，腦子裏的煙花，炸得愈發絢爛，完全讓她無法思考。
唇畔柔柔|軟軟，
她一個激靈，她這是被莊瑾給吻了？
這可是她的初吻。
可是她沒有推開他，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他吻着。
他的動作，就像在品嘗一杯美酒，嘴輕輕吸氣，猶若要把酒吸回去一般，唇畔被充分沾滿酒精，每一處舌苔都感受着才那份醇香。
也不知過了多久，唇畔上的壓力變輕，耳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做我女朋友，嗯？”
灼熱的呼吸，穿透進那張開的毛細血管，那一塊地方癢癢麻麻的。
那低沉撩人的嗓音，好聽極了，甚至仿若帶着蠱惑一般。
程憶輕咬着嘴唇，理智終于稍稍被拉了回來。
腦子裏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答應他，另外一個又說女孩子要矜持，總要讓對方經歷一點考驗，不然他會不珍惜。
可……她回來的那些理智，在莊瑾溫柔又霸道的攻勢面前，毫無抵抗力。
僅就那麽僵持了幾十秒時間，她就徹底繳械投降。
“嗯。”她臉上的紅暈已經蔓延至耳根，眼眸低垂，聲若蚊蠅。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這個字，對莊瑾來說不亞于某種信號彈，他那深邃的眼底，像是閃過一道亮光。
面前的人影，身上帶着足矣迷惑人心智的香氣。
剛才淺嘗辄止的吻，不僅沒有緩解體內的燥熱，并且還有越來越上升的趨勢。
“早點睡。”
不知道是不是程憶的錯覺，她感覺到莊瑾說這句話的聲音，像是在極力壓制着什麽，她擡眼，正好對上莊瑾幽深的眼神。
那雙好看的眼睛，再不如往日那般清明，裏面染了一抹異樣的色彩，本來就比一般人要深邃的雙眸，愈發讓人容易沉|淪其中，多看一眼，就似要被裏面的漩渦給吸進去一般。
“你也早點睡。”她生意稍稍大了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語氣從未有過的柔情似水。
莊瑾松下攬在她腰際的手，強壓住體內那股燃燒的越來越旺的火。
“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程憶不敢和他對視太久，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看，視線稍稍下移。
“好。”
說完這句，她羞澀又解脫一般的轉身，回了套房。
關門後，她看了眼門把手。
都是男朋友了，還反鎖個什麽。
重新躺回床上，心境和方才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猶若小鹿亂撞一般的各種忐忑和胡思亂想，現在則是滿滿的少女心和粉色泡泡，甚至腦子裏還在回想吻她時的場景。
他怎麽就忽然吻了過來呢？初吻的滋味，雖然青澀，好像比想象的還要美好。
完了，今晚估計沒法好好睡覺了。
程憶嘴角不覺微揚，她雙手捧臉，很快又掐了自己一下。
不是做夢！
莊瑾真的跟她表白了！那可是高冷倨傲的莊瑾诶！
和房間裏激動不已的程憶相比，莊瑾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再次去衛生間去沖了個冷水澡，嗯，從明天開始，他有了女朋友。
……
次日，程憶是被兩聲富有節奏的敲門聲吵醒。
昨晚，她将近兩三點才睡，被吵醒時，眼睛都睜不開。
她揉了揉眼睛，混沌的大腦看到四周陌生的環境，立即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頭發，對着門口說道，“我起來了。”
她平時在學校就喜歡賴床，再加上今天莊瑾叫她起床比往常還要早二十分鐘，而且昨晚還沒睡好覺，從床上爬起來哈欠就沒有停過。
要不是想到莊瑾還等着在，她真恨不得逃一次課。
靠着頑強的意志力，終于成功起床的程憶，打開房門時，看到莊瑾已穿戴整齊，并且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和哈欠連天披頭散發的她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程憶再次想起陳森曾說的話，普通人和他莊大男神之間，是有壁的。
“你，你都弄好了嗎？”程憶慚愧道。
莊瑾：“嗯，弄完了，你放心，不會跟你搶衛生間。”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程憶見莊瑾正盯着她看，雖然她對自己的容貌頗有自信，不化妝也能見人，但她還是不希望他看到她剛起床的邋遢樣。
“我去洗漱了。”她腳步倉促的往衛生間走去。
關上衛生間門，看到鏡子中那披頭散發睡眼惺忪，眼角還帶着眼屎的模樣，內心哀嚎不已，剛才的自信全然無影。
天，她還能在他面前更醜一點嗎。
她平時在學校也基本不化妝，洗漱完就從衛生間出來，所有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十分鐘。
正坐在沙發上等着她的莊瑾目光從她臉上掃過，“還有時間，你可以慢慢弄。”
“我弄完了。”
“你們女生一般最少不是都要二十分鐘嗎。”
程憶心說這點你倒是還挺了解，“不化妝的話，跟你們男生差不多啦。”
莊瑾若有所思的深瞧她一眼，“這樣的話，我們有半個小時吃早餐時間，你想吃什麽？”
程憶這種早上喜歡賴床的懶鬼，自然沒大早上的出校門走那麽遠吃早餐，對附近早餐店有什麽并不熟。
雖然附近是繁華的商場，但商場早上開門時間晚，早餐種類還不一定比學校食堂或後街多。
她對吃的并不怎麽挑，“你決定就好，我無所謂的，只要不是很難吃就行。”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酒店裏用餐？”
“也可以。”
星級餐廳的早餐很豐富，采用自住的形式，有主食，涼菜，熱菜，以及西式糕點和水果等。
剛起來，程憶沒什麽胃口，她端着餐盤按照自己的食量拿了些吃食，先莊瑾一步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許是來住酒店的都是游客，餐廳裏沒什麽人。
程憶沒有馬上用餐，她望着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和來去匆匆的人群，那些曾讓她陷入迷茫和不快的少女心事，被窗外那充斥着煙火氣的街景給趕跑了不少。
世界那麽大，她以後的路還很長，将要認識的人那麽多，何必拘泥現在的一方天地呢。
莊瑾端着餐盤過來時，見她眼睛看着窗外似有些發呆的樣子，眉眼間掠過一絲擔憂。
昨晚看到她一個人在校園裏晃不回寝室他就想問了，只是當時一方面覺得自己沒有什麽立場，另一方面又擔心言多必失，安慰開導不成反而讓她更難受，遂沒有提。
現在馬上要回學校，作為剛上任的合格男朋友，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多關心一下她。
他坐在程憶對面，放下餐盤，“今天晚上，你回寝室睡嗎？”
“啊？！”
莊瑾看到程憶那疑惑也尴尬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似有些不妥。
他輕咳一聲，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室友不是鬧矛盾嗎，今天這個矛盾，不知能不能解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