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息素

謝思予剛進門,就被室友堵在了牆邊。

室友比他矮一點,對方擡起頭氣鼓鼓地質問他。

“你變了。”

謝思予懵了:“什麽?”

“今天的你,沒有散發單身O的清香。”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神經病啊。”

“我聞到了Alpha的味道。”

謝思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邊解圍巾邊往裏邊走。

“沒有,普通朋友。”

室友一臉我懂我懂的表情:“很快就不是了。”

“......借你吉言?”

“本人錦鯉,奶中了記得給我發紅包。”

外套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祁淵發來的消息。

OK:[分享鏈接:四十年從業經驗老中醫教你養生]

OK:[分享鏈接:單身Omega深夜在人行道上抱樹嚎哭,原因竟然是......]

不吃糖:?

不吃糖:[分享鏈接:單身Alpha需要明白的十件事]

不吃糖:第一條,不要給你的異性朋友發沙雕鏈接。

不吃糖:對了,你生日多久,我備注一下。

OK:11.17

不吃糖:比我大一天[憤怒]

OK:比你大九歲。

還有一個多月就放假了,大學生們也即将迎來考試周。

兩個人這段時間沒有再約見面,但是謝思予每天都會收到祁淵發來的早晚安,還有偶爾的沙雕新聞。

他有天突然想起來問祁淵,為什麽微信名要叫OK。

祁淵可能在忙,過了兩個多小時才回複。

OK:哦,我家貓叫OK

OK:如果你也想做我的貓,我現在就可以把微信名改成你的名字。

謝思予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上選修課,整個人直接像煮沸了一樣捂着臉蹲到桌子底下去了。

老師:“那個同學你怎麽了......那個同學怎麽不見了???”

喜歡是一件太複雜也太簡單的事。

同言情小說裏最俗套的情話一樣,僅僅被某個場景觸動,就認定這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謝思予還是會常常想起那天祁淵把圍巾解下來套到他脖子上,然後笑着伸手揉他腦袋的樣子。

像是呆在老舊的放映院,記憶如膠片般倒放,最後停在最開始遇到那個人的情景。

這是他在懷中小心翼翼藏着的第一份“喜歡”。

謝思予家就在本地,所以不存在什麽放假回家之類的問題。

放假之後,他就每天噠噠噠地跑去醫院找祁淵玩。說是“玩”,其實也就是搬個小板凳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叼着根棒棒糖玩手機或者看書,并不打擾祁淵工作。到飯點的時候再跟在祁淵屁股後面去員工食堂去蹭頓飯,

閑散又充實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這天有個老奶奶來配假牙,老奶奶看到謝思予小小的一只坐在旁邊,便問祁淵:“這是你對象啊?還是個學生吧。”

祁淵看了一眼謝思予,笑笑沒說話。

老奶奶繼續說:“哎,真懂事。”

祁淵點點頭:“是挺懂事的。”

老奶奶走了之後,祁淵靠到椅背上偏過頭問謝思予:“問你呢,天天來陪我,是不是想做我對象啊?”

謝思予把書擡起來擋住半邊臉,假裝嚴肅:“不是,我怕哪天又牙疼,我找你比較方便。”

祁淵一把将他手裏的書抽走放在桌上。

“盡放屁。白吃我這麽多飯,也該以身相許了。”

謝思予吃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行,那你再讓我多蹭幾頓飯呗。”

“讓你蹭一輩子都行。”

冷風從窗外吹進來,将桌上攤開的書頁輕輕卷起,又緩緩落下。

翻開的那頁寫着: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裏,總會在那裏。”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就這樣,祁淵從“普通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謝思予是個純情的小處男,不管什麽時候都随身帶着信息素阻隔劑,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

這也導致,祁淵竟然至今都沒聞出來他的信息素是什麽味兒。

有天午休的時候,祁淵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小朋友,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怎麽?”

“你信息素到底是什麽味兒?”

謝思予沉吟片刻,起身走過去把門鎖了,然後把大衣脫下來,黑色襯衫扣子解開最上面的兩顆,對祁淵說:

“好奇嗎?來,咬一口就知道了。”

祁淵來不及想別的,只覺得有點想流鼻血。

我操,這麽辣?平時不是挺清純的麽。

他毫不客氣地在謝思予後頸的腺體上咬了一口,牙齒刺破皮膚的一瞬間,信息素的味道随着血液流了出來,迅速在狹小的房間裏發散。

“朗姆酒?好甜。”

謝思予疼得嗷嗷叫,還死鴨子嘴硬:“嘶......酷......酷不酷?”

祁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頭吻住他的唇。

“太酷了寶寶。”

謝思予以前從沒體驗過這樣奇妙的,被另一個人掌控感覺,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标記”和“羁絆”。

雖然被咬的時候挺疼,但是總體感覺還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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