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祖宗X40
燕大男生宿舍。
蕭天棋睡了一覺醒來, 正在跟何懿軒手舞足蹈地聊天侃地, 看見程慕和抱着籃球走進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慕哥, 你下午去哪兒了？我還想着跟你去打籃球呢，結果一覺醒來，都沒看到你人影。”
何懿軒刷完副本, 下了線，把鼠标扔到一邊, 抻了一個懶腰。
“這還用問嗎？你沒看見慕哥手裏拿着的籃球嗎？”
蕭天棋這才注意到程慕和手中的籃球, 眨巴眨巴眼睛, 出聲問道。
“慕哥，你去打籃球了？咋不叫上我呢？”
程慕和沒說話，把籃球放到一邊，轉身走進洗手間。
蕭天棋回頭看向何懿軒，張了張嘴巴, 無聲詢問。
“慕哥這是咋了？”
何懿軒雙手攤開, 聳了聳肩。
“你問我, 我問誰去？”
程慕和洗了一把臉, 從洗手間出來，無聲地坐到椅子上。
他臉上的水漬沒擦，水珠沿着面部輪廓緩緩流淌下來，在下颌處彙集，凝結成珠，滴答滴答, 一顆一顆滴落在手背上。
蕭天棋沒有注意到他身上傳遞出來的低氣壓，一直糾結剛才那個問題，冥思苦想。
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麽，猛地擡手拍了一下腦門兒，睜大眼睛看向程慕和，開口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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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哥，你該不會是背着我跟軒子，偷偷地去找慕嫂打籃球了吧？”
何懿軒聞聲，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眼睛同樣放光，從床上跳下來，湊到程慕和跟前，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慕哥，你該不會是把那天胖子出的那個馊主意當真了吧？”
程慕和擡眸看了兩人一眼，唇瓣抿了抿，神色透出幾許不自然。
涔薄的唇瓣上沾着水珠，晚霞透過玻璃窗照耀進來，映射在嘴唇上，泛出瑩瑩光澤。
“怎麽樣？有沒有得逞？”
蕭天棋十指張張合合，朝程慕和擠眉弄眼。
何懿軒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啧！怎麽說話呢？你也不想想，慕哥是那樣的人嗎？”
他這般說着，扭頭看向程慕和，往前探了一下身子，笑呵呵地問道。
“雖說胖子這個主意是馊了一點兒，但如果真實施起來，效果應該還是挺不錯的。一來，可以讓你在慕嫂面前展示一下高超的投籃技巧，增加一些印象分。畢竟，女孩子一般對籃球打得好的男人會有一種特殊的好感。二來嘛，就像胖子說的，可以多一些身體接觸，摟摟小腰，摸摸小手……慢慢地，習慣成自然。”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了一個響指。
“就可以輕松拿下了。”
聽到他這一番話，程慕和手指顫了顫，那張俊臉微微繃緊幾分，擡眸看向對方，唇瓣張了張，凝聲問道。
“如果……事實正好相反呢？”
“什麽相反？”
何懿軒一臉不解。
“事實上，百發百中的那個人，是她。表現很菜的那個人，是我。”
程慕和垂眸斂眉，低聲回道。
何懿軒：“……”
蕭天棋：“……”
倆人幹瞪眼，過了老半晌，才回過神來。
“我去！”
“竟然失算了！”
兩人同時出聲。
“沒想到慕嫂竟然是個練家子，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竟是一個王者。果真是大力出奇跡啊！”
“那啥……”
何懿軒站起身來，拍了拍程慕和的肩膀，表示安慰。
“慕哥，你也不要灰心喪氣，一計不成，咱們再接着想辦法。保準讓你把慕嫂盡快拿下。”
程慕和想到在籃球場那一幕，心情卻輕松不起來。
“可是，我剛才跟她表白，她竟然……”
“表白？！”
“表白？？”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何懿軒跟蕭天棋齊聲打斷。
“慕哥，你這進度條可夠快的啊！剛會翻跟頭，就想着要起飛了。”
蕭天棋沖程慕和豎起大拇指。
“別盡說些沒用的。”
何懿軒用胳膊肘搥了他一下，看向程慕和。
“結果呢？慕嫂同意了？”
程慕和靜默了幾秒鐘，搖頭。
“沒有。”
蕭天棋冷不丁地拍了一下何懿軒的肩膀，信心滿滿地搶着回答。
“不用問，看慕哥這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指定是被慕嫂拒絕了。”
“嘶！”
何懿軒皺緊眉頭，扭頭看着他，咬牙切齒地狠狠瞪了一眼。
“你不說話，會死咋地？！”
蕭天棋趕緊捂住嘴巴，讪讪笑了笑，“嗚嗚”兩聲。
“拒絕了？”
何懿軒重新坐回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
“嘁！還不讓我說，自己這不是也說了。”
蕭天棋撇撇嘴，小聲嘀咕着。
程慕和回憶着當時的情景，皺着眉頭回答。
“又不像。”
“沒同意，又不像拒絕？這是什麽情況？”
何懿軒面露茫然。
“要不你把當時的情形跟我和胖……”
他說到這裏，想到蕭天棋的智商跟情商不是一般的感人，自動将他略去。
“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分析。”
程慕和沉吟了一瞬，最終還是把當時的情形簡單跟他敘述了一遍。
“這樣啊……”
何懿軒擡手摸着下巴，緩緩站起身來，皺眉沉思。
“這情況就有點兒複雜了。如果一般的女生聽到你說那樣的一番話，就算不驚喜發狂，那也得是欣然點頭啊。可是慕嫂怎麽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呢？”
“這說明咱們慕嫂不是一般人啊！”
蕭天棋在一旁笑嘻嘻地插嘴。
何懿軒大腦飛速運轉，在宿舍裏走來走去，沒有理他。
蕭天棋走到程慕和跟前，彎下腰身，湊到他眼前，一臉神秘地開口。
“慕哥，會不會是慕嫂的腦子裏缺根弦啊？”
程慕和聞言，擡眸凝視着他，眼神倏然變得幽暗起來，透出一股淩冽寒意。
蕭天棋登時打了一個寒顫，讪讪笑了笑，摸着後腦勺站直身體，猛地向後退開幾分。
“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
何懿軒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怼他。
“那個……我是說，可能慕嫂的七情六欲不發達，天生少了一根情絲。”
蕭天棋摸着腦袋，低聲嘟囔着。
“還少了一根情絲？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呢？”
何懿軒忍不住開怼。
“你要這麽說，還不如直接說慕哥被發了一張好人卡呢！”
程慕和聽到後面這句話，眸光頓時黯淡幾分，添了一抹郁色。
《親愛的，別來無恙》這部劇馬上就要開始拍攝，這也意味着葉苡然即将進入劇組。
這天，專業課結束後，葉苡然到系主任辦公室，說了一下請假事宜。
從教學樓出來後，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葉苡然擡腳朝學生食堂走去，在經過一處拐角時，從旁邊走出一個人影，緩緩踱到葉苡然跟前。
葉苡然停下腳步，看清對方之後，唇畔挑起一抹禮貌性的笑容，主動跟對方打招呼。
“是你啊。”
來人正是鄭偉。
這還是自從上次生日派對之後，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
鄭偉站在葉苡然面前，跟女孩兒的坦然大方比起來，他的神情倒是顯得有些不自然。
“你有事找我？”
葉苡然見對方直愣愣地擋在自己身前，老半天過去，一句話也不說，不由主動開口。
鄭偉垂眸看向葉苡然的眼睛，對視了不到一秒鐘，又瞬間移開，看向一邊，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他的唇瓣嗫嚅了幾下，遲疑了許久，終于磕磕巴巴地開口。
“那個……你待會兒有空嗎？”
鑒于對方上次的表白，葉苡然沒有貿然回答，而是挑眉看向對方，反問道。
“有事？”
“待會兒一起去吃個晚飯，好嗎？”
鄭偉在心底給自己鼓了一把勁兒，試探性地提出邀請。
“吃晚飯啊……”
葉苡然呢喃着重複了一遍，然後笑着回絕。
“可是，我待會兒還要去食堂吃晚飯，恐怕沒有時間。”
鄭偉：“……”
“真是不趕巧，不好意思啊。”
葉苡然溫聲道歉。
鄭偉大腦一時間有些反應遲鈍，懵懵的，總覺得哪裏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他勉強勾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沒……沒事。”
“還有其他事嗎？”
葉苡然笑着問對方。
鄭偉神色怔忡地搖頭。
“沒了。”
“那我先去吃晚飯了。”
“哦……好。”
葉苡然笑着跟對方揮手告別，然後擡腳離開。
鄭偉僵硬地揮了揮手，眼睛凝視着女孩兒纖瘦的背影，目送對方離開。
等對方走出老遠，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不算濃稠的夜色中，這才讪讪地收回手，耷拉下腦袋。
“哎……不對啊！”
他站在原地，許久許久，發出一聲驚呼。
等他再擡頭，哪裏還有女孩兒的身影，滿是懊惱地狠狠拍了一下腦門兒。
“我這傻豬腦子！”
……
葉苡然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接到程慕和打來的電話。
“吃飯了嗎？”
“還沒，剛走到食堂門口，正準備去吃。”
葉苡然站在門口，看着燈火通明的食堂，笑着回答。
“正好，我也沒吃。”
程慕和把剛掰開的一次性筷子放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起吃吧？”
他柔聲提議。
“好啊。”
葉苡然毫不遲疑地回答。
“來我們學校的食堂吧。今天有油焖大蝦，味道挺好的。”
“好。”
程慕和一邊拿着電話，一邊朝宿舍門口走去。
“慕哥，你的鹵肉飯不吃了！”
蕭天棋在他身後喊道。
程慕和回頭瞪了他一眼。
蕭天棋立馬噤聲。
“我馬上就到。”
程慕和拉開宿舍門，對着手機柔聲說道。
“不用着急，我會等你。”
葉苡然在電話裏柔聲說道。
蕭天棋眼睜睜地看着程慕和穿着拖鞋走出去，嘴裏小聲嘟囔着。
“慕哥，你的鞋……”
結果，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程慕和又火急火燎地折返回來，把腳上的拖鞋換下來，随意穿了一雙運動鞋，又急匆匆地出了門。
夜色染上一絲濃稠，仿佛籠罩着一層深色的幕布一般。
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從男生宿舍飛奔而出，似一顆流星，快速閃過，與幽暗的夜色融為一體。
葉苡然站在食堂門口，腳尖輕輕在地面劃過，垂眸凝視着腳下，在心裏默默數數。
這是她打小就有的習慣。
每次等人的時候，都會在心裏數數，從“1”到“60”，如此循環往複。
當她數到第五個“30”的時候，一陣涼風從耳邊刮過。
緊接着，一道身影停在她面前。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程慕和微微俯身，雙手撐着膝蓋，呼呼喘着粗氣。
“你一路跑來的？”
葉苡然聽着男生明顯不穩的氣息，心裏有些酸酸的，又有一絲暖流從心頭悄然劃過。
“我不是說過，會等你的嗎？”
“我怕讓你等太久了。”
程慕和的氣息稍稍平穩了些許，柔聲說道。
葉苡然凝視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兩人進了食堂，葉苡然這才發現程慕和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赤/裸着兩條健碩的臂膀。
“你連外套都沒穿？”
她不由出聲問道。
程慕和看了一眼身上的T恤，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剛剛出來得急，忘了穿。”
他這般說着，摸了一下從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讨好地笑了笑。
“沒事，我不冷，你看我都熱得出汗了。”
額前的碎發沾染着汗珠，在燈光的映射下，亮晶晶的。
昏黃的光暈細細碎碎地投映進那雙眸子裏，倒映着女孩兒的縮影，襯得越發明亮。
葉苡然搖頭，無奈地勾了勾唇角。
“你想吃什麽？我請你。”
她拿着飯卡，在程慕和眼前揮了揮。
“都可以。”
程慕和道。
“都可以？”
葉苡然凝視着他，面帶笑意，眼神裏流露出幾許促狹。
“我們食堂可沒有這道菜。而且，鑒于你前幾次的表現，我嚴重懷疑你這句話的真實性。”
程慕和輕輕抿唇，耳根處悄悄暈染開一抹潮紅。
葉苡然不再逗他，沖他招招手。
“走吧，看看想吃什麽。”
最終，兩人各打了一份油焖大蝦，還有兩道素菜，找了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嘗嘗，這可是我們食堂的招牌菜。”
葉苡然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拿起一只大蝦，對程慕和說道。
“嘶！”
她剛想上手剝，一時不察，冷不丁地被蝦殼刺了一下，低呼出聲。
“怎麽了？”
程慕和連忙出聲，一張俊臉緊繃，眼神裏透着不加掩飾的擔心跟緊張。
葉苡然把蝦放下，摘下一次性手套，粗粗檢查了一下手指。
指尖沒被刺破，只是被蝦殼戳中，留下一個印痕。
“沒事。”
她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程慕和見她把一次性手套拿起來，搶先一步開口。
“我幫你剝。”
“啊？”
葉苡然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笑着婉拒。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
“沒事，我手上的皮膚比較硬，不怕紮。”
程慕和一邊說着，一邊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拿起一只大蝦，動手剝起來。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嘴巴緊緊閉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蝦，似乎是在考慮該從哪裏下手比較好。
那模樣，如臨大敵一般，要多認真，就多認真。
他的手上稍一用力，整只大蝦從中間被掰成了兩截。
程慕和看着手中被肢解的蝦肉，眼睛頻繁眨動了幾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層紅暈。
他擡眸偷偷瞄了坐在對面的葉苡然一眼，見她似乎沒留意到自己這邊的狀況，心裏微微松了一口氣，然後悄悄地把分成兩截的蝦放到一邊，重新拿起一只，翻過來覆過去地認真研究起來。
他研究了十幾秒鐘，似乎找到方法，試探性地把靠近蝦頭的那一節蝦殼剝掉，露出裏面鮮嫩肥美的蝦肉。
葉苡然回首，凝眸注視着面前的男生。
看着他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跟個小孩子一樣，認真地把蝦殼一節一節剝掉，然後去掉蝦頭、蝦尾，留下一整顆蝦肉。
程慕和把剝好的蝦肉放進葉苡然餐盤裏，笑岑岑地凝視着她。
“快吃。”
葉苡然拿起筷子，把蝦肉夾起來，慢慢放進口中，細細咀嚼。
肉質細膩柔嫩，竟比她之前吃過的每一次都要鮮美。
程慕和看着女孩兒吃下，又拿起一只蝦，按照自己研究出來的方法剝了起來。
他的動作雖然依舊笨拙，卻比剛才熟練了許多。
葉苡然看着他又一次把剝好的蝦肉放進自己餐盤中，不由柔聲開口。
“不要一直給我剝，你自己也吃啊。”
“嗯，好。”
程慕和嘴上這麽應承着，依舊把剝好的蝦肉放進女孩兒餐盤裏。
“其實……”
葉苡然看着程慕和剝蝦的動作，略微遲疑了片刻，輕輕開口。
“你是第一次剝蝦吧？”
程慕和聞聲，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俊臉微微漲紅，緩緩擡眸，迎上女孩兒的目光，淡粉色的嘴唇嗫嚅了幾下，有些不自在地開口。
“我剝得不好？”
葉苡然将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笑着搖頭。
“不是啊，剝得很好。我只是在想，你将來的女朋友一定非常幸福。”
程慕和聽到後面這句話，心頭仿佛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猛地一顫，随即“噗通……噗通……”狂跳起來。
“你真這麽覺得？”
他緊緊地凝視着面前的女孩兒，啞着聲音問道。
葉苡然笑着颔首。
“當然。你長得這麽帥氣，又有安全感，還這麽體貼，是很多女孩子青睐的對象呢。”
“這些女孩子裏面……包括你嗎？”
程慕和的整顆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小心翼翼地問她。
“自然包括。”
葉苡然大大方方地點頭。
程慕和聽到女孩兒的回答，心髒終于落回實處，又像是一不小心被海浪席卷到岸邊的魚一樣，翻來覆去地撲騰起來。
他不自覺地咧開嘴角笑了起來，只是笑容看上去透着一絲傻氣。
葉苡然看着男生唇角漾起的濃郁笑意，笑着搖頭。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程慕和冷不丁地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僵在那裏。
“你剛剛……是在拍我馬屁？”
他一字一句地問道，語氣裏帶着幾分幽怨。
“逗你的。”
葉苡然沖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兩人吃完飯，葉苡然去窗口幫林萱打包了一份飯菜。
她見程慕和盯着窗口餐盤裏的油焖大蝦，以為他沒有吃飽，又買了一份，遞給他。
“喏，就當是給你的謝禮了。還熱乎着，回去趁熱吃。”
程慕和沒有推辭，伸手接了過來。
男生宿舍。
蕭天棋剛一進宿舍，就聞到了濃郁的大蝦香味。
他見程慕和坐在桌子前剝蝦，鼻子嗅了嗅，擡腳走了過去。
“慕哥，你不是最讨厭吃這種還要剝殼的東西了嗎？”
程慕和沒說話，一臉認真地剝着蝦。
蕭天棋見他一節一節地把蝦殼剝掉，姿勢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他吞咽了幾口唾沫，終于忍不住開口。
“慕哥，一看你就是個剝蝦的新手。蝦殼不是這麽剝的，你看我給你露兩手。”
他這般說着，徒手拿起一只大蝦，三兩下就把蝦殼剝掉，露出裏面的蝦肉，張開嘴巴，一把塞了進去，大口咀嚼起來。
程慕和看着對方手中的蝦殼，目光難得露出一絲凝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