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微不至的照顧 (1)

她這樣的時候,薄懿就特別煩躁。

雖然女人也該柔弱,他身邊的女人也沒有一個是弱的,但對淩惜這樣的,他就是不能!

恨不得她能比所有人都強,不說別的,至少要能保護好自己。

而這些年,她在他的身邊,确實也學到了不少本事……!可見她将傷到如此,他不舒服!

剛才要不是淩惜拉了他一把,他已經結束了這個人的命。

但她說,不想這樣放過他,這也讓他欣慰……!至少她不是一味的愚善。

“那你說,你想怎麽結束他?”薄懿抱着淩惜坐下。

他不着急別的,只是她這一身傷要是不及時處理的話……。

禦司年也是條漢子!

即便被薄懿折磨到這一步,他也是連哼都不曾哼一聲!這種鐵漢子的态度讓人不由得敬佩。

只是可惜的是,他不該動自己的人。

“我想讓他承受地獄般的痛苦,所以現在,我們先走吧。”她也知道自己的傷需要處理。

至于禦司年,跑不掉的。

“要是再動她,我會讓你們奉為神的人下地獄。”每一個字都說的狠辣。

而這個所謂的被奉為神的人,自然說的是陸景霆。

禦司年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陰沉,更是黑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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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他嗜血的說道:“是我傷了這個賤女人,你沖我來就好。”

“碰!”一聲,好似紅酒桶炸裂的聲音一般響徹天空,也徹底的結束了所有的聲音。

禦司年,到底是不會被輕易放過的。

薄懿這個人,不管走到什麽樣的位置,都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護短。

是的,護短!

淩惜被傷到這個樣子,禦司年自然也會付出代價,而他付出的代價是一條腿,結束了他在陸景霆這裏同肩并戰的旅程,這比了他更來得折磨。

泠安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薄懿帶着淩惜上了車。

宛若長龍一般的車隊蜿蜒着下了山路。

……

車上。

淩惜掙紮着想要坐好,然而因為她身上的無力卻無法掙紮,只能安靜的躺在薄懿的腿上。

這樣親密的動作不是第一次,只是每一次這個男人不曾說什麽,也讓淩惜不知該從哪裏說起。

“我想坐好。”

這一次,她忘記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恐懼,鼓起勇氣的對薄懿說了這樣一句話。

是的,她想坐好。

男人的語氣陰沉到極致,“還有力氣?”

沒有!

她現在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被泡在污水中那麽久,她身上臭烘烘的,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薄懿也能讓自己靠近他。

薄懿沒說什麽,她自己都已經受不了。

加上身上傷勢過重,她不想污了他!

回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上下明亮一片,醫生早已等在那個地方,淩惜被直接帶去了醫務樓。

她身上傷口很多,加上她又被泡在污水中,所以身上傷口都被感染。

到醫務室的時候,她就已經發起高燒。

薄懿:“現在陸景霆在哪?”

“還在醫院。”

“醒了?”

“是!”

“告訴他,東山的事兒他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左烨點頭,這件事已經發去了函,薄懿不說,他們這邊也一定會找陸景霆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人,就這樣被傷了?

至于陸景霆那邊,他們這邊也收到了一份東西,顯然是那邊想要先發制人。

可現在的地位懸殊,薄懿要是追究的話,那麽這件事的勝算必定是偏向他們這邊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她如何了?”

此刻,醫生已經給淩惜處理好傷口,只聽薄懿問道。

女人回來後,因為高燒昏迷,所以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她并沒有受到多少痛苦。

可那大片的傷,還有肩胛骨的地方!

他的怒火,就蹭蹭蹭的上漲。

那些人,對一個女人怎麽下的去手?難道就是五年前……!?

可淩惜是什麽樣的人,這些年在他身邊,他看的清清楚楚,要說淩惜出軌負了那個男人,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因此,陸景霆身邊的那個女人,必定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

醫生恭敬對薄懿道:“已經打了退燒針下去,半夜的話還會高燒,那個時候只能采取物理降溫。”

“還會高燒?”

“是,身上感染的面積有些大,消炎藥的過程有些長,而且不能重複使用,所以只能物理退燒。”

醫生解釋的清楚。

其實這些就算不解釋,薄懿也知道。

他這個人會的就比較全能了,在野外受傷,就算沒有醫生在,他也能知道如何處理。

畢竟身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會有這些人跟在身邊的。

點頭“下去吧!”

“是!”

醫生收拾好東西出去。

當病房裏就剩下薄懿和淩惜兩個人的時候,薄懿的眉心都蹙在一起,眼底一抹沉色滑過。

附身,看着淩惜長長的睫羽!

眼底,也随之深邃!

這一刻,沒人能看明白薄懿到底在想什麽,對淩惜……他該說什麽?

回來後,用藥的次數簡直超過了在他身邊的這幾年,而每一次受傷都是因為陸景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好似她的克星一般。

每次遇上,都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真是白教你這麽多年。”她,也算是出自他的手,面對陸景霆的事兒,她怎麽就能慫成這樣?

是的,就是慫!

在和陸景霆對上的時候,淩惜真的很沒用。

這次的事兒那麽大,陸景霆那邊必定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他這邊也不會善罷甘休。

……

醫院這邊。

陸景霆顯然已經接到薄懿的公函,其中字字嚴厲不容質疑,顯然這件事不可能就這樣完了。

“頭兒,您看這件事怎麽辦?”薄懿那邊的意思是,要将參與這件事的人都交出去,這其中……泠安也在。

而陸景霆自然不可能這樣做。

将人交出去,是不可能的。

陸景霆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顯然也有些煩躁到極致。

薄懿要交代,必定是要交代的。

但薄懿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你……!那就是淩惜和他之間的關系。

本來,和淩惜的那段婚姻他是不想在提起的,但這個時候,他總不能真的給薄懿交代。

而且,他也甘願選擇後者。

“明天去一趟。”

“您的意思是?”

“自然是去将我的人給接回來。”

泠安:“……”什麽意思,沒明白!

他的人?

要知道現在是沒有他的人的,這次就連禦司年,薄懿也是當場将人處置,并沒有将人給帶回去。

……

半夜的時候。

淩惜果然再次發燒,體溫已經高到40度,醫生早就帶着護士守在這裏。

但薄懿在聽到不能繼續用藥只能讓護士用物理退燒的時候,直接被薄懿趕出了病房。

小護士一臉委屈:“先生好可怕,剛才那眼神真的差點吃了我。”

現在想起來,小護士還一臉心有餘悸!

醫生:“熬夜脾氣不好。”

“可他沒必要親自熬夜啊,淩小姐再是高貴,也只是一個翻譯,怎能勞駕先生?”

小護士抱怨着,因為淩惜,他們這日子都沒法過了。

淩惜這段時間總是受傷,她們醫務部的也跟着遭殃。

醫生嘆息搖頭,狠狠瞪小護士一眼:“現在是淩翻譯,以後說不準就是夫人。”

小護士:“啊?”

“……”

“這不能吧?夫人,再怎麽也要家世顯赫的吧?這淩翻譯……!”

“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先生能順利坐上這個位置,可是有她一半的功勞在裏面的。”

這是實話!

雖然薄懿非池中物,但要是沒有淩惜的話,他必定還會有會一番波折,說不定這一屆上不去都有可能。

“看人啊,不能只看家室,還要看這個女人到底能不能站在那個男人身邊,要知道先生身邊的那個人,要是沒兩把刷子的話,只會是個累贅。”

醫生将這些看的很透徹,只是這一點小護士不懂。

只聽她嘟哝着道:“她現在還真是個累贅,先生都為她熬夜了。”

這句話說的有幾分酸楚。

在薄懿身邊的人,不管是誰……都有會有幾分癡迷,但礙于這個男人的冷面無情,都不敢随意表現出來。

曾記得,一個小傭人對他太過明顯的熾熱,最終被打發走。

她們都不想離開,自然不敢放肆。

病房裏。

淩惜好似在冰窖一般,渾身上下冷的顫抖不止。

“冷,冷!”迷迷糊糊中,不停的呢喃着。

薄懿原本是在給她退燒,此刻發現她身上的溫度直線下降,甚至觸及到的地方都冰冷無比。

趕緊叫了醫生回來,醫生說這是正常情況,在她冷的時候,就必須要想辦法給她焐熱。

醫生:“先生,這裏還是交給我們吧,您先回去吧。”

此刻薄懿眼眶裏都有了紅血色,要知道這個男人白天的話還很忙。

晚上還要花精力來照顧淩惜,真不知道,這份心思到底是什麽,總之……不可能是護短那麽簡單。

薄懿:“出去!”

“先生!”

“今天晚上的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更不許在她面前提起。”

醫生,小護士:“是!”

雖然不知道薄懿這用意是什麽,但兩人這時候都必須要答應。

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

病房裏再次剩下薄懿和淩惜兩人,淩惜的意識一直都很不清醒,只覺得身體一會如火炙烤,一會如至冰窖。

薄懿給她蓋了兩床被子,她還是不斷發抖。

“冷,好冷……!”真的好冷。

那種冷,就好似沒穿衣服在零下十度的地方,還是那種刺骨的冷。

許久,好似找到了一塊如鐵一般火熱的抱住,就這樣抱住,然後再也不願意撒手。

好溫暖啊……!

這是淩惜這一夜感受最舒适的時刻。

而薄懿此刻卻隐忍到極致,看着懷裏小臉蒼白的人兒黑了臉,但感覺到她渾身平靜下離開,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男人的溫度,好似天生能帶給女人溫暖。

當淩惜靠在他懷裏被他卷在被窩的那一刻,她就那樣安靜了下來。

“哎!”男人嘆息一聲,最終閉目。

……

第二天一早。

醫生先進來,當看到裏面的畫面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就退了出來,後面跟來的護士還沒看清楚什麽,就被醫生給擋着走了。

“怎麽了?”小護士不明所以的問,他們現在是來看看淩惜到底什麽情況。

然而醫生卻對她無聲的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繼而将她給帶走了。

這一夜。

淩惜的後半夜過的不算平靜,但有了薄懿,她也算是好受了不少。

中途還高燒了一次,不曾這樣侍候過女人的薄懿一度崩潰,恨不得直接丢下這個女人不管了。

可在看到她小臉燒的紅撲撲的樣子迷糊說渴的時候,他忍不住留下來。

最終,将她帶出了冰火兩重天的世界。

淩惜……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呢?其實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接受最強的訓練,親人的懷抱,感情的溫度,他都不曾留步,當觸及到淩惜的時候。

他有了淡漠之外的情緒。

……

淩惜這一次傷的嚴重,別說恢複元氣,就是昏睡也都達到了三天之久。

而她自然不知道,這三天的時間裏,薄懿一直在她身邊,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她才悠悠轉醒過來。

她不知道這三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只問:“我睡了多久了?”

醫生:“三天了,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很累。”

三天了,可即便睡了那麽長時間,她現在都還是感覺到很累。

醫生淡笑道:“自然是累的,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三天時間不可能恢複元氣的。”

她身上很多處傷口,幾乎都見了骨。

這段時間,想要自由行動都不可能。

淩惜也知道,眼底閃過一抹沉重。

“陸景霆呢?”她想知道那個人的消息,不是因為擔心,而是因為孩子的消息。

即便傷的差點丢了命,她現在想到的,也還是自己在配合着左烨。

左烨還在找顧敏的下落,在這期間絕對不能讓陸景霆察覺到,所以,她必須盡快好起來。

“我們這邊暫時沒有他的什麽消息。”

“沒有嗎?”

也對,醫生的消息是最蔽塞的。

不等醫生說話,她就道:“左烨在哪裏?”

“左特護在先生那邊,您找他?”

“算了吧。”

在薄懿那邊,她還是不要叫了,等左烨過來的時候再問吧。

醫生見淩惜什麽也不繼續問,自然也不會多嘴下去。

畢竟薄懿吩咐過,病房裏的事兒不允許傳出去半個字。

現在他剛接手了A國,很多時局都還不算穩,大概也是不想将淩惜拖進這變幻無常的漩渦。

淩惜醒來沒多大一會就又睡了。

她的傷太重,人沒恢複元氣,哪怕是睡了三天現在也很疲憊。

薄懿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沉沉的睡顏,尤其是在觸及到她眉宇中的輕蹙的時候。

忍不住伸手,将那皺褶一點一點撫平。

她,本該無憂無慮,卻因為招惹上了陸景霆這個人,所以後半身都在波瀾中度過。

在聽了淩家對她那種絕情的時候,一向毫無感情的薄懿,竟也忍不住為這個女人感覺心酸。

……

第四天的時候。

陸景霆醒來,對泠安說道:“走吧,!”他本來那天就要來的,結果那天……他的傷口感染,發了高燒。

四天了。

他只有一處傷,處理好了,也就好了。

男人的血氣旺盛,只是短短四天時間就已經恢複的精神奕奕。

泠安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不用。”

“那您……?”

“這裏是A國,他還不是敢随意動我的時候。”他知道泠安到底要準備什麽。

但這個時候,在有些事情上,陸景霆還是比較自信的。

薄懿現在不能動自己,這一點,他自信。

泠安想了想,也是!

雖然現在很多事情都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定局,但……有些地方還不是很穩。

薄懿現在不可能對陸景霆這樣的重要人物大動幹戈。

在兩人就要起身的時候,顧晚來了。

女人眼眶紅紅的,這幾天,她一直都有來醫院,淩悅……也來了!讓她怎麽也沒想到,陸景霆見了淩悅。

卻不曾見她!

淩家的賤人,他為什麽還要去見?

“景霆。”此刻她就堵在電梯裏,那眼底的委屈可想而知。

泠安悄然退下,還将周圍的人遣散。

此刻,就剩下陸景霆和顧晚兩個人。

看着眼前委屈可憐處處的女人,陸景霆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只聽他道:“顧晚,我想,我們之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

“是因為她已經回來了嗎?”

“你知道的,和她無關。”

無關嗎?

要真的是無關的話,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年,她是被逼着離開的。

她不是自願離開的,是淩惜插足了他們,後來,他離婚了淩惜,她也以為是為了自己。

可她回來,他對自己,竟然也是如此冷淡。

“那到底是為什麽?”

“……”

“我們之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們之間到底為什麽這樣,難道你心裏一點也不清楚?”

“……”清楚嗎?自然是不清楚的。

陸景霆,變心了,不是嗎?

當年和淩惜離婚,他就後悔了吧!現在淩惜回來,他也就更加疏遠了自己。

除了這一點外,她真的找不出別的理由。

而且,現在淩悅對她處處争鋒相對,淩家,果然都是賤女人。

“這件事,我暫時不想和你争辯,淩悅抄襲了我的作品你知道嗎?”

“抄襲你的?”

“是的,她抄襲了我的唯愛作品。”

她是個珠寶設計師,淩悅也是。

而她,這次的作品被抄襲了,那副作品還是她參賽的,因為淩悅的作品搶先一步上去。

現在她的職業深崖很可能在A國被迫結束。

陸景霆蹙眉,不等他說話,就聽顧晚繼續說道:“你和淩家的關系,可真是亂!”

“……”

“淩惜是你的前妻,淩悅是你現在的未婚妻,你為了前妻回來疏遠我,而你的未婚妻,處處擠兌我。”

這句話,每一個字顧晚都說的很是怨念。

而陸景霆……!

原本對淩家根本不曾放在眼裏,不管是誰也不曾,但被顧晚這樣一說的時候,顯然對淩家也已經無法忽視。

只是這團亂麻,曾經不曾想過要解開,可現在這個檔口上,他卻因此而煩躁到極致。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陸景霆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現在着急離開,也不想和顧晚糾纏。

但顧晚,卻不想就這樣放他走。

她好不容易見到他,而她……在這樣難得的機會面前,不管用什麽辦法也想喚起他內心對自己的愧疚。

眼底,噙着淚對陸景霆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理?”

“……”

“她現在是你的未婚妻,還是你前妻的妹妹。”這句話,更深刻的提醒了陸景霆。

而這樣的話,也恰好将她放在了最尴尬的位置。

畢竟,她是陸景霆的初戀!

不得不說,這陸景霆的感情歷史真的亂到了極致,而最為對不起的,恰好就是顧晚這個初戀。

“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陸景霆煩躁到極致,卻也隐忍到極致。

這麽多年,他唯一的耐心大概就是給了顧晚。

即便是現在已經不愛,也尤其耐心。

顧晚适可而止,到這個份上,點頭:“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交代的,畢竟,我走到今天的位置也不容易的。”

“……”

“以前,我什麽都是靠你的,但這個位置,卻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走上來的。”

這句話說的就更心酸了。

陸景霆的心,也因為這句話軟了些許。

曾經,他抱着顧晚說:“有我,你不需要這樣辛苦,就算你要那個位置,我也給你。”

有他在,她不管想得到什麽都是輕而易舉。

可最終,沒等他來得及将那一切放在顧晚面前的時候。

顧晚就消失了!

因為自己的爺爺要他娶淩惜,并且暗中将顧晚送走,不管他用什麽樣的方式,也無法找到她。

開始的時候,他認為淩惜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所以他恨那個女人,甚至不管做什麽事兒也想要毀掉她。

可在那一場婚姻的接觸中,他卻一點一點明白,感情的不受控制。

他移情別戀了!

開始,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開始折磨淩惜,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因為他的不想承認将淩惜推向了別人的懷抱。

他無法忍受那個女人對自己的背叛,更不想承認自己愛上了這樣一個女人,所以,用最荒謬的方式離婚!

不管他和淩惜之間發生什麽。

但有一點,對顧晚他是愧疚的!

所以顧晚回來的這些年,除了不能讓她回到龍城外,別的什麽,他都是滿足她的。

而顧晚也是抓住這一點,現在淩悅要處處針對她,她自然也不會客氣。

利用陸景霆對自己的愧疚,一擊要将那個女人徹底的打垮。

“顧晚,以前的事兒我希望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你知道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要的,我都給。”

都給!

以前給,現在,也給!

顧晚心裏滿意了,但臉上的神色更加委屈疼痛,那樣子也更加加深了陸景霆內心的愧疚。

“嗯,我相信你。”

“……”

“你先去忙吧!”說着,顧晚主動讓出了電梯。

一點一點的奪回來,今天做到這一點,夠了。

陸景霆是自己的,不管是淩惜還是淩悅,只要是淩家的賤人,她都不會放過。

顧晚在心裏這樣得意的想着。

陸景霆走了,泠安從暗處跟了下去。

顧晚上車後,撥通了淩悅的電話!

以前沒有淩惜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女人早就在暗中鬥的天翻地覆,彼此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號碼。

電話那邊淩悅很快接起,沒好氣道:“幹什麽?”

“幹什麽?你做了那麽大的好事兒,我怎麽可能不獎賞你一些?”

“你,幹了什麽?”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顧晚冷笑對淩悅說道。

這些年,她們之間好似有了一種默契,陸景霆沒有跟她們之間任何一個人結婚。

而她們能鬥的,也不過是在陸景霆心裏的位置,她們之間的每一次鬥氣,也只是想要告訴對方誰在那個男人的心裏更重要一些。

淩悅對顧晚其實有幾分懼怕的。

畢竟這個女人,這幾年雖然一直沒在龍城,但卻霸占着陸景霆的內心,這一點讓她很不舒服。

“對了,我沒想到你現在還有時間來針對我,我以為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會在你那個賤姐姐身上。”

顧晚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禍水東引!

“畢竟,他們之間離婚那麽多年,卻也沒娶你這個未婚妻。”這是淩悅心裏的一根刺。

而她,偏偏就要狠狠的刺!

在顧晚看來,現在最大的威脅其實不是淩悅,而是那個和陸景霆離婚五年的淩惜。

雖然陸景霆當年是以綠帽子的輿論和淩惜離婚的。

可誰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畢竟,他的身邊這些年也不太平,誰知道他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淩惜?

陸景霆的愛,一向深沉,這一點,可真是說不準的!

……

淩悅這邊挂斷電話後。

整個人背心也在冒冷汗,她不如顧晚聰明!之前因為淩惜的話,她動搖的針對上顧晚。

而現在顧晚的話,她也開始動搖,是不是當年陸景霆就是後悔和淩惜離婚了?

不然的話,這些年為什麽沒娶自己也就算了,還沒娶顧晚?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賤女人?

不能吧,她都出軌了。

“在想什麽呢?”向容端着水果出來就見淩悅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淩悅被吓了一跳,看到是自己的母親的時候也才松了一口氣。

向容嗔怪:“幹什麽在自己的家裏還如此神神鬼鬼的,發生什麽了?”

“媽……”淩悅一臉凝重,将剛才和顧晚的電話說了出來。

順便,也将自己的疑問想不通的地方說了一遍。

顯然,她現在已經不能确定到底誰在陸景霆的心裏更重要一些。

在她看來,淩惜和顧晚都重要,至于這把握的話……應該是顧晚!畢竟淩惜當年是出軌的。

而向容也是這麽想的。

聽完淩悅的分析後,只聽她對淩悅說道:“你不要忘了,當年陸少沒能和顧晚在一起根本的原因是因為陸老爺子的原因。”

“……”

“陸少對淩惜的感情不多的,只要淩惜不使壞根本不可能!”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現在的淩惜不勾引陸景霆,那麽陸景霆就不可能和淩惜牽扯上什麽。

要是真的牽扯的話,也是淩惜勾引的!

而淩悅現在要忌憚的,是顧晚,那才是陸景霆真正愛的女人。

要知道……當年陸景霆為了顧晚可是拒婚淩惜的,只是最終無法抗拒陸老爺子。

這麽一說,淩悅心裏也算是有了幾分把握的點頭:“您說的對,顧晚那個女人真是太狡猾了。”

“她是在借你的手除掉淩惜呢,畢竟淩惜深得你未來婆婆和陸老爺子的喜歡。”

“嗯,我知道了。”

所以,她現在千萬不能主動去動了淩惜,否則的話很可能會惹怒了自己未來婆婆。

淩悅總算聰明了一回。

而經過今天的事兒後,她也覺得,以後不管什麽樣的事兒,都不能瞞着自己的母親。

至于向容,她現在所要算計的,自然是那份財産。

“至于淩惜這邊,我們現在暫時不需要擔心她和陸少之間,她可是會回來搶財産的。”

“……”

“她那個賤人母親可是留下了不少好東西,那些,可不能給了她。”

“為什麽要給她?她可是媽你一手帶大的,那些東西本就屬于你的。”

“自然是的!”向容眼底閃過一幕戾氣。

要不是她,她早就被淩岳華打死了,沒想到那個小賤人這麽不念恩情,現在還想将那些拿回去。

越想,向容就越是冒火。

吃了這麽多年的東西,現在讓她吐出來,她是說什麽也不願意的。

……

陸景霆來了。

此刻,和薄懿兩人對在一起,薄懿的手裏端着咖啡杯,優雅的攪動着,眼底一片深邃。

這種深邃配合上身上的戾氣,整個人都有幾分陰郁。

就在剛才,陸景霆對薄懿說了一句話,他說:“淩惜畢竟是我的妻子,還是住回家比較好。”

妻子!

這兩個字說出來,這陸景霆也不怕閃斷了舌頭。

要知道當年,他是如何跟淩惜離婚的,這整個龍城甚至整個A國簡直無人不知!

然而就在剛才,他竟然對自己說,淩惜還是他的妻子,還要接她回家。

這樣的話,薄懿就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攪拌的咖啡最終沒喝,放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着一股天生的貴氣。

只聽他說道:“這事兒,你找我,是什麽意思?”

薄懿是個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漩渦的人。

言下之意,針對這件事陸景霆根本不應該找自己,而是應該直接去找淩惜。

陸景霆愣住!

沒想到薄懿會如此說。

畢竟薄懿之前對淩惜的相護,在他看來是不一般的存在,那他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他對淩惜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根本,就是自己多想了?

陸景霆也并非池中物!

只是幾秒鐘就反應過來,起身,“那打擾了!”

找淩惜,是的,找淩惜!

別說現在薄懿像是看了一場笑話,就是陸景霆……也覺得剛才的那畫面很戲劇化。

薄懿不在意,對一邊的管家道:“帶先陸少去醫務室吧。”

“是。”

管家恭敬的點頭,上前對陸景霆恭敬道:“陸少,這邊請。”

“有勞了。”

陸景霆趕緊跟着管家走了,那背影看上去有幾分逃離般的狼狽。

等兩人走遠了後,左烨才出現在薄懿身後。

“先生,淩惜,會跟他走嗎?”

“不會!”薄懿搖頭,眼底滿是自信的笑意。

說真的,當時陸景霆在說他和淩惜之間關系的時候,他心裏是有那麽幾分不舒服的。

而且對于淩惜和他之間的孩子,他原本是想插手的。

可越想,那個女人就越沒用,在陸景霆身上讓她去動動腦子也好。

而且越是深入的接觸,也更能讓她了解到陸景霆是個什麽樣的渣男,所以想想,還是讓她自己去處理。

……

醫務室這邊。

淩惜還虛弱的很,即便醫生已經給她用了最好的藥,但因為身體傷了元氣,她要恢複,自然不是那麽容易。

陸景霆進來的時候,就見淩惜艱難的要拿床邊上的水杯,那樣子疼的額頭都出來。

心,狠狠抽動一下,上前,将水杯拿起。

“手也傷了?”這話問的有些不确定,語氣中的情緒,也沒有之前那樣的冷漠。

至于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淩惜現在自然沒聽出來。

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淩惜瞬間好似換上了一副堅硬的外殼,臉上的虛弱被悉數收起。

眼底,淡漠的看了陸景霆一眼,躺下,“你怎麽來了?”

“先喝水吧。”

陸景霆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将水遞到她嘴邊,剛才那麽艱難的要拿,想必也是渴的狠了。

只是他給的,淩惜并沒有張口的意思,而是将頭偏向一邊。

只聽她說道:“不用了。”

對陸景霆,現在怨念是談不上的,正如當時她都泠安談的那些,她現在對陸景霆什麽感覺也沒有。

是的,什麽感覺也沒有。

人啊,就是這樣!

愛的時候,真的是什麽都可以。

愛到,自己也都不認識自己,不愛的時候……那淡漠的感情,連自己也都害怕。

她見到陸景霆,早已沒有了當初那種少女時期的熾熱。

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而這種冷漠,陸景霆只認為她是在怨念自己,她不喝自己的水,他也不惱火。

拿起一邊的棉簽,沾上,然後将她已經幹裂的嘴唇一點一點的潤着。

淩惜大怒:“滾開!”

一把,打翻了他手裏的水杯,玻璃杯接觸地面的那一刻,“嘩啦!”一聲碎裂。

陸景霆蹙眉,但也只是蹙眉,下一刻就舒展開來。

只聽他說道:“我再去給你倒一杯,你身上的傷肯定發炎了,必須要多喝水炎症才能消的快。”

“我不看到你,就好的快。”

淩惜現在是真的不想看到陸景霆這個人。

他的面目……!曾經她有多熱戀,現在就有多惡心。

陸景霆:“這不是你該倔強的時候。”

說着就起身往一邊走去。

沒有玻璃杯,只能用一次性的杯子。

淩惜眼底閃過一抹冰冷,尤其是在她看到陸景霆走路還不算利索的時候,她知道,那是她傷的。

那一搶,在他的腰上!

四天的時間,他能下床來說明他身體的自身抗體不錯。

“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她說了這樣一句。

雖然當時她真的對陸景霆出手是因為這個男人說了自己的母親,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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