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羞恥情話
程越笑了, 他問：“你寂寞嗎？”
怎麽又把問題抛給她？秦妙猶豫了兩秒，搖搖頭, 放棄回答這個問題, 說：“這個問題太奇怪了, 我們還是跳過吧。”
真不知道她剛剛在想什麽有的沒的。
程越也沒有想要繼續追究的意思，用下巴指指手機, 說：“既然沒什麽問題了，現在開始讀吧。”
他指的是手機裏面的那些話。
秦妙知道再拖延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只能咬着牙, 低頭去看屏幕上的句子。
不看不覺得什麽，看一眼，牙就酸得疼。
也不知道這都是誰寫的話, 太恐怖了。
教室裏安靜的很, 窗戶大大的敞開着，風吹進來, 将窗簾高高的掀起。
秦妙深吸口氣, 聲音僵硬無比：“一, 今天我也超級喜歡你，就像風走了八百裏，不問歸期。”
“二, 我左看右看, 上看下看, 越看你越喜歡。”
程越：“不用念序號。”
秦妙“哦”了一聲, 臉頰發熱。
念序號可能還好一點, 不念的話，羞恥度好像又增加了幾分。
程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表情認真無比，似乎真的在享受。
聽這種奇怪的話，真的會有感覺嗎？就這樣随便讀讀，能體會小情侶的浪漫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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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對此表示懷疑。
秦妙偷瞄了程越一眼，又有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讀下去：“我就是小氣鬼，別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讨厭，讨厭至極。”
她把後面四個字咬得很重，形神兼備。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秦妙用力捏着紙片，已經快忍耐到了極限。她為什麽要讀這種羞恥的東西啊！
現在這種情況，好像她在給他告白一樣。
見她再次卡了殼，程越問：“怎麽了嗎？”
“這種東西是你自己找的嗎？”秦妙懷疑的問。
程越搖頭：“是之前周紹南給我發的。”
果然，她就覺得程越不會看這種東西，周紹南，哼，她回頭一定得讓陶關琳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秦妙深吸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讀下去。
做都做了，怎麽也得有始有終。
她嗓音柔和，每一個字符從程越的耳蝸裏慢慢的流了進去，婉轉悠長。他眸色深沉，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秦妙咬着牙把前面的內容都讀完了，還剩最後一句。
秦妙做最後的努力，一字一頓道：“別暴富了，抱我吧。”
秦妙講完，否定似的搖搖頭：“實不相瞞，我還是更想暴富。”她終于完成了任務，松出口氣，将手機放在桌子上。
程越長臂一伸，說：“抱吧。”
秦妙腦袋上冒出三個黑色大問號：“什麽？”
他、他說的抱抱，應該跟她想的不一樣吧
程越：“雖然你現在不能暴富，但我可以勉強讓你抱一下。”
程越這幾天怎麽這麽奇怪？
秦妙撥浪鼓似的搖頭，拒絕道：“不行，要是讓你的後援團知道，我的小命估計就保不住了。”
上次論壇的時間尤在眼前，她還是安分一點好。
程越：“這也算體驗裏的一項。”
秦妙：？？？
他剛開始沒說這麽啊。
這麽算下來她也太吃虧的吧，不僅要讀這種羞恥的東西，還要抱？
程越：“你不願意嗎？”
因為他是坐着的，所以需要稍稍仰頭看她。從秦妙的角度望過去，居然覺得程越有一絲的可憐。
也對，大神也是人，當然也會寂寞。
程越關注着秦妙眼裏的變化，知道時候差不多了，忽然站起來，直接将她拽進懷裏。
秦妙一下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下意識抱住他的腰。
秦妙的手似乎被燙了一下，一下松開他的腰，可猶疑了兩秒鐘，發現抓哪兒都不合适。
“磨蹭什麽，抱緊。”程越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秦妙吞吞口水，不動了。
哇，原來大神寂寞起來，比她這種普通人還可怕。
秦妙屏氣凝神，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是真的，只是演習，演習！
門口忽然傳來“碰”的一聲，秦妙下意識的朝那邊望了過去。
趙子寒正站在那裏，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們，地上散落着兩本英語書。
一片安靜。
完了完了，怎麽又讓她看見了，這還怎麽解釋？
空氣瞬間變得更加奇怪，秦妙輕咳一聲，率先開口：“趙子寒，你也來自習啊。”她尴尬的打着哈哈，用力想推開程越，可這家夥故意跟她作對一樣，就是不松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就是做了個游戲，”秦妙一邊把他往外推，一邊說，“你千千萬萬別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笑，秦妙仰頭，果然，程越正好整無暇的看着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秦妙：“……”
她用她下個月的工資保證，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你、你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趙子寒忽然開口，道，“你們繼續，繼續……”說完，她擡腳剛要走，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說，“秦妙，雖然我的确不是那麽喜歡你，但不得不說，你的眼光還算不錯。我不是那種挖牆腳的人，不論祝你幸福。”
趙子寒語速飛快，又瞄了程越一眼，還沒等秦妙解釋，溜了。
秦妙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天哪，這烏龍大了。
程越這才将手松開，漫不經心的說：“可以了，現在結束了。”
現在不想結束，還想什麽時候結束？
秦妙“哎呀”一聲，紅着臉，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想什麽呢？每一次都這樣。”
“我想的多了，不知道你說哪一件？”程越慢悠悠的再次坐回剛剛的位置。
這哪裏是天才學霸？分明就是個地痞無賴。
程越畫了個話題，問：“為什麽缺錢？”
秦妙還沒從剛剛的時間裏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怎麽了？”
“周末在炸雞店打工，工作日晚上去酒吧打工，把自己安排的這麽緊張，為什麽？”程越認真的問，“你有什麽沒告訴我的事情嗎？”
秦妙笑嘻嘻的說：“你出去問問，誰不缺——”
程越：“說實話。”
秦妙立刻卡了殼。
本來想像對付陳姐一樣回答程越的，可這家夥模樣認真，她完全糊弄不過去。
而且程越把他的事情全告訴她了，她再遮遮掩掩似乎不太好。
“其實也沒有什麽的，”秦妙摸摸鼻子，道，“我真的只是窮而已。”
缺錢還需要什麽特別的理由嗎？
“我掙錢是想湊齊明年的學費。”秦妙想了想，繼續道，“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就是一個比較俗氣的問題。你看過唐山大地震嗎？”
程越：“看過。”
“我們家挺和睦的，爸媽也很喜歡我。我有個弟弟，我們家的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學費就相當于壓在姐姐和弟弟身上的板子。”秦妙說，“所以如果我想繼續學習，我就得自己掙出學費來，雖然我成績不怎麽樣，也不聰 明，但如果想混出頭，肯定不能不讀書。”
程越點頭，表示贊同。
秦妙：“我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實習還得租房子，用錢的地方多着呢所以我得抓緊時間打工。”
程越聚精會神的聽着，他的眼睛裏閃動着不知名的光，秦妙看着他，立刻心安起來。
“實不相瞞，我本來不想說這個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總感覺我在賣慘，”秦妙笑道，“我不說，是想變得可憐。”
程越：“我知道。”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好像在聆聽非常重要的事情。
話已至此，秦妙幹脆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其實學校裏有困難補助什麽的，我本來也猶豫過的。但年級裏有固定名額，比我慘的多得是，反正我也能掙錢，就不去搞那些東西了。”
不過如果陳姐走了，她提前攢齊學費的計劃就泡了湯，這件事她還得從長計議。
程越：“這種事陶關琳知道嗎？”
秦妙說：“知道。”
畢竟在一起呆了這麽長時間，她也不願意瞞着她。
程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從一邊把練習題拿了出來：“行，先做張卷子吧。”
秦妙還在剛剛的情景裏沒出來，見他的過來的練習冊一下子怔住。
“愣着幹什麽？”程越又把筆遞過去，“先寫筆試一會兒聽聽力。”
秦妙：“……”
差點忘了，她是來補習的。
肌肉男已經被釋放了出來，所以陳姐這幾天不讓秦妙去上班了，第一是因為她要拍證據，第二是怕連累到她。
雖然秦妙還是很擔心出事，但小不忍雜亂大謀，她叮囑了陳姐幾句之後，就應了下來。
既然秦妙不上班了，補完課後，程越也沒有理由繼續跟着她走。等教室的門關上，程越才慢慢收回目光。
好像很久沒有一個人呆在這裏了，居然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桌子上全是練習題和草稿紙，程越低低的嘆息一聲，脊背一彎，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門那邊忽然又有了動靜，他眼神一閃，迅速看了過去。
“我就感覺你沒走，”周紹南一邊進來，一邊道，“吃晚飯了嗎？”
程越的目光瞬間失落的黯淡下去：“沒。”
“看見我，就這幅表情？”周紹南拍拍他的肩，“你跟秦妙進行的怎麽樣？”
程越：“她問我，我是不是喜歡她。”
周紹南一聽，整個人都精神了：“然後呢，你承認了？”
程越：“沒有。”
周紹南：“為什麽？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別人一樣，”程越仰頭看着天花板，道，“我沒有信心。”
周紹南：？？？
他沒聽錯吧，大神沒信心？！
程越輕嘆一聲：“對她，我不想冒一丁點的風險。”
“我真想象不到，你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周紹南随意坐在他旁邊，随手翻了兩頁習題。
“還有，那些句子我給她看了，”程越仰着腦袋，一邊閉上眼，一邊說，“我說是你找的，別說穿幫了。”
周紹南翻書的動作頓住，飛快扭過頭去：“我？”
程越：“作為補償，前幾天你看上的那個手辦，回頭我送給你。”
周紹南立刻笑了：“放心，這些小事交給我，我最喜歡程哥背黑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