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男人的心,海底針

等過了好一陣,秦妙才磨磨蹭蹭的出去, 程越已經把衣服換好了, 正坐在床邊等她。

“一會兒想吃什麽?”程越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 眼神坦蕩, 毫無顧忌的朝她看過去。

一大早上的,剛睜眼就能看到美男子, 簡直太奢侈了。秦妙臉頰發燙,眼神飄忽不定, 道:“昨天不是你的生日嗎?我買了蛋糕。”

誰知道會出那種不切合實際的狀況,所以昨天不僅蛋糕沒吃, 她連一個正式的生日快樂也沒說。

人家包吃又包住, 這麽想想, 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什麽時候買的?”程越問。

“剛來房間那陣,你不是收拾來着嗎,我閑着沒事兒, 就下去轉了轉。”秦妙偷偷看了他一眼, 道, “對不起啊, 昨天的生日是不是沒過好?”

程越頓了兩秒,點頭:“對,所以你要補償我。”

秦妙咬了咬舌尖, 這麽看來, 程越也怪可憐的, 好不容易過個生日, 卻不得不帶着個醉鬼回酒店。

秦妙更加愧疚了,趕緊屁颠兒屁颠兒的跑到另一個房間裏,把蛋糕拿出來。

“是這個啊,”程越說,“我昨天看見了,還以為是賓館裏面的呢。”

看見了?

秦妙滿臉疑惑,弱弱的問:“我藏在了大衣櫃上,你怎麽知道的?”

程越輕笑:“你看不見的地方,不一定我看不見。”說着,還慢悠悠的走過去,用手比量了一下她的身高,意思不言而喻。

秦妙:“”

羞辱啊,這是□□裸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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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妙哪裏敢說半句,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笑嘻嘻的道:“我買的巧克力味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反正她喜歡。

蛋糕被拆開,尺寸不大,卻制作的相當精致。

“我不知道你以前都是吃什麽樣的,這個能不能入你的眼,就随便湊合湊合吧,”秦妙觀察着他的表情,道,“現在是白天,就當昨天的煙火表演是蠟燭,怎麽樣?”

程越出手闊綽,老媽的模樣也像極了貴婦人,再加上之前的流言蜚語,秦妙再怎麽遲鈍也能猜出來,他到底有什麽背景。

反正無論如何,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種小蛋糕也不知道程越瞧得上瞧不上,秦妙又偷瞄了他一眼,緊張的直措手。

程越說:“我以前沒怎麽吃過生日蛋糕。”他想了想,補充,“大概七歲開始吧,我就不過生日了。”

咦?

秦妙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那你今年和我”

“今年不一樣。”程越說。

“有什麽不一樣?”秦妙好奇的問。

程越:“就是不一樣。”

秦妙:“……”

這家夥分明就是不想告訴她,秦妙努努嘴,“哦”了一聲,将切蛋糕的刀子遞給他。

不想說還吊她胃口,這個人簡直太讨厭了。

“等等,”程越說,“昨天煙花表演的時候,我沒許願。”

一年只過一次生日,的确得許個願。

秦妙想了想,提議道:“要不先吃蛋糕,蠟燭我們晚上留着。”

程越利索的答應:“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程越居然有一顆少女心,不僅喜歡煙花表演,還喜歡吃蛋糕,期待生日願望。

什麽天才學霸,清冷少爺,也不知道那些傳言都是怎麽來的,程越現在不也跟普通人一樣嗎,哪兒整那麽多有的沒的?

秦妙立刻覺得他們兩個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好不容易從學校裏出來,秦妙自然是想好好玩一玩的,總不能看完煙花表演 就在酒店裏看電視吧。

程越似乎早有安排,吃完東西之後,直接拉着她上了計程車。

“這家賓館這麽好,住一晚上得不少錢吧,”窗外的景物開始倒退,秦妙忍不住遺憾道,“我們訂了這麽奢侈的酒店,是不是應該在裏面多呆一段時間?”

仔細想想,實在太浪費了。

程越輕笑一聲,點頭:“如果是情侶的話,可能會呆的時間長一點。”

秦妙疑惑的轉過頭:“為什麽?”

剛問完,她就懂了。

“你、你怎麽這樣?”秦妙的臉一下子紅了,“我在給你聊正經事情!”

程越慢條斯理的靠在椅子上,一邊笑一邊問:“你害什麽羞?”

秦妙立刻反駁:“我沒有害羞!”

程越的笑容更大了:“你臉紅了。”

“我才沒有!”秦妙再次辯解道。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也笑了一聲,秦妙更加窘迫,程越将她慌亂的樣子看在眼裏,終于放過她了,沒什麽誠意的“嗯”出一聲:“你別生氣,是我不對。”

敷衍!

秦妙沒忍住,憤怒的用手的錘了下他的肩膀,頭扭到一邊,不說話了。

程越捂着被她砸的地方,低低的笑了。

被打還這麽高興,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秦妙的臉更加酡紅,兩只手緊緊握住。

程越一定是上天派來專門收拾她的!

惡劣!

攀岩館。

秦妙已經綁上了繩索,看着高高的牆壁,有點後悔。

“愣着幹什麽,爬啊,”程越拍拍她的腦袋,“不是膽子大嗎,快讓我見識見識。”

秦妙哭喪着臉:“膽大也不是這個膽大啊。”

這樣太高了吧,如果繩索不結實怎麽辦?

她還小,還沒談過戀愛,還沒找到正式工作,還沒養貓養狗

秦妙:“這兒能不能寫遺囑?”

程越:“別胡思亂想了。”

秦妙:“哦。”

她按住牆上特制的岩石,深吸口氣,終于行動。

她上輩子造了什麽孽,今天要受這種苦?

秦妙繃緊身體,一點一點往上爬。

程越輕輕松松就超越了她,在離着秦妙沒多遠的位置上等候。

秦妙仰頭看他,不可思議的問:“你屬猴的嗎?”

程越:“也就只有你敢這麽說我。”

秦妙:“”

她是不是得象征性的驕傲一下?

程越單手扣的岩石,居高臨下的望着她:“之前你生病的時候就想鍛煉你,現在好不容易有點機會,又能運動又能玩,多好。”

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這家夥簡直注孤生。

秦妙咬牙切齒,艱難的往上爬。

要不是程越早早的交了錢,她現在肯定轉身就走,絕對不在這兒多浪費一秒。

程越哪兒知道她想的什麽,催促:“快。”

秦妙多呼吸了兩口氣,用吃奶的力氣爬到了跟他平行的位置,腳跟還沒站穩,程越又爬到了上面。

秦妙:“……”

魔鬼啊,簡直是魔鬼。

她忍不住往下一看,“哎呀”一聲,手吓得差點松開。

天哪了,怎麽會這麽高?

“別往下看,”程越說,“馬上就到了,再堅持堅持。”

馬上?

還有一半沒爬呢!

秦妙雙腿發軟,問:“你故意的對吧?”

他一定是公報私仇!

秦妙動也不敢動,根據現在這個情 況,忽然想到了一首歌。

小老鼠上燈臺,上得去下不來

程越:“我到頂上等你。”說着就要走。

“別!”秦妙大驚,趕緊叫道。

程越:“那就跟上。”

處在生死邊緣的人都有一種異常特別的力量,秦妙一臉憤怒的看着他,再次往上爬去。

不就是攀岩嗎,怕什麽?

高數都過了,她這輩子,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嗎?

一番艱難的周折之後,秦妙終于快到達頂峰了,她松了口氣,就在要上去的時候,忽然手一滑——

程越眼疾手快,迅速拉住她的胳膊。

秦妙睜大眼睛,心髒“砰砰砰”狂跳。程越知道她已經到了極限,直接将小姑娘拉了上去。

太辛酸了。

秦妙癱軟在地面上,一邊大力度的喘息着,一邊道:“我發誓,再也不跟你出來了。”

程越:“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危險意十足。

秦妙卡了下殼,重新組織語言:“我的意思是說,下次你再帶我去哪,先告訴我比較好。”

怎麽樣,求生欲十足吧?

程越:“為的就是磨磨你的銳氣。”

秦妙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昨天不讓你亂跑偏跑,之前不讓你多管閑事偏管,叫你不聽話,這就是懲罰,”程越捏捏她的臉,道,“你上的這堵牆就代表你要走的路,有多大的力量就爬多高的山,所以以後少做危險的事,知道嗎?”

攀個岩還這麽多大道理。

秦妙已經累到不行了,只能任由他的胡作非為。

程越忽然動作一頓,眼睛霍得朝另一邊看過去。

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程越皺眉。

秦妙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一邊哼哼,一邊翻了個身,嘟囔:“無論如何,反正我爬上來了。”

程越:“起來吧。”

秦妙耍賴:“可我沒有力氣。”

程越松開她的臉,就要去抱她,秦妙立刻雙手環胸,警惕的問:“你幹什麽?”

程越面無表情:“再不起來,我抱你。”

秦妙搖頭,硬撐着自己坐了起來,手掌抵在地上,極不情願的說:“你要是生在古代,就是個財神爺,專門剝削民衆那種。”

兇神惡煞的,太恐怖了。

程越輕哼一聲,道:“有的人想讓我抱,我還不抱呢。”

秦妙:“哦。”

男女授受不親,跟天才傳小粉紅的滋味她可是體驗過一次的,壓力太大了,她可承受不來。

四目相對。

程越看她這種無所謂的反應,下巴緊緊繃住,直接站起身來,朝門的方向走過去。

咦?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麽了?

秦妙也不敢賴着了,趕緊起來:“你去哪兒?”

程越頭都沒回。

秦妙:???

這沒說幾句,怎麽就生氣了?

秦妙一路小跑,一邊去追他一邊道:“等等我!我腿疼!”

程越依然一副冷漠寡淡的樣子,腳步卻慢了下來。

男人的心,海底針啊,秦妙趕緊加快步伐,走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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