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改了一

睿王來大梁的消息一下子傳開了,大梁國的貴女們皆是想一睹睿王風采。

傳聞睿王長相俊美,天下無雙,更了不得的是,他那威風凜凜的戰績,那場燕山之戰,令他聲名大噪。

只有沙場上,馬背上,以命相搏的男子,才是真男兒。

這樣的男人,會讓女人崇拜,産生極大的安全感,何況他是那樣的俊美。

長樂候府邸,迎來了一位新客人,長樂候正滿臉堆笑的,為這位貴客接風洗塵。

他那圓滾滾的肚子,滿是油水,因他一笑一笑的,隔着衣料,都可以看到肚皮在抖動,看起來頗為滑稽。

這位貴客不是別人,正是皇甫少卿。

今日大廳裏除了他,長樂侯還請了不少世家子弟,那些公子哥各個粉頭粉臉的,臉蛋兒白得幾乎能跟姑娘家媲美了。

比起他們這樣的白,皇甫少卿只能算是正常,這也難怪,那些世家子平日裏閑着也是閑着,大好的時光不打扮自個,留着做什麽呢?

在大梁,人人都以白為美,不管男女,都是如此,就算是男子上粉化妝,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只是看到那些,擦得比城牆還要厚的粉疙瘩,阿大只覺得毛骨悚然,渾身雞皮疙瘩只掉 。

在座的世家子,偏偏自我感覺良好,看睿王的眼神更是不屑一顧。

對于那些人的無理,皇甫少卿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長樂侯笑看着皇甫少卿,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長得果然夠俊,不虧待自家閨女。

昨日一大早驿站傳書給他,說是睿王已經抵達關內,馬上就要進城了。

皇甫少卿的風光事跡他也聽去了不少,再加上自己的愛女蕭玉蘭,說到這個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很是頭疼,蕭玉蘭身為侯門嫡女,早已過了二九年華,這在大梁可以說是老姑娘了。

正好這次睿王出使梁地,他也好為自己的姑娘打算打算,如果覓得如意郎君,也正好了了他一樁心事,對他們這樣的侯門來說,也是有好處的不是?

如今雖是太平,也不好說以後說完就完,他一無功績,二無出色的子孫,要是自家閨女被睿王看上,也算是尋得一處好靠山。

這麽一想,長樂候對皇甫少卿笑得更為獻媚,竟親自端起酒杯,來他身側敬酒。

這讓陪坐的世家子多少有些不好想,紛紛都是一臉嫉妒的樣子,齊刷刷朝皇甫少卿瞪過來。

侯爺也太狗眼看人低了,這個皇甫少卿有什麽了不起?

不就是一個只會喊打喊殺,渾身血腥味的臭男人一個,哪比得上他們貌美?會憐香惜玉?

喝過酒,長樂侯回到位置上,他笑起來很像一個彌勒佛,只聽他試探着問,“王爺可有娶妻?”

這個睿王聽說還沒有王妃,不過作為禮貌還是應當問問。

“尚未。”皇甫少卿回答得幹脆利落,他實在沒有心思與他多費口舌。

這一回答正中長樂侯下懷,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将自家閨女從簾子後面叫了出來。

蕭玉蘭一直低垂着頭,心裏很是緊張,她的心口怦怦亂跳,還好臉上被面紗遮着,才沒被人發現。

她個子算是高挑的,身材也還算均勻,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出場,一雙清澈的秋水瞳,說不上特別漂亮,但是很靈動,讓人見了心生好感。

在場的世家子皆是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張望過來。

話說這蕭玉蘭,身為侯門嫡女,身份自是尊貴的,若是能娶了她,也算興旺家門,他們不會吃虧。

蕭玉蘭踏着碎步走到大廳正中,對皇甫少卿和衆人福身後,才端坐在椅子上。

她今日彈奏的是《塞下曲》,是傳頌邊關将士為保家衛國,十年如一日鎮守邊關,曲調時而豪情萬丈,時而悲涼凄苦,曲子裏的意境,悲切,凄涼,引人深思,甚至有些沉悶。

她原以為睿王會喜歡,這也算是投其所好,可是她的一番心思非但沒有引起皇甫少卿的注意,就連那些世家子聽了,也是紛紛皺眉,一臉不喜的樣子。

一曲終了,長樂侯看了看睿王,笑道:“小女獻醜了。”

說着又指着自家閨女道:“不知王爺覺得,小女如何?”

說到這,蕭玉蘭臉上又是一紅。

這個小女如何,自然是別有深意,皇甫少卿又豈會不明白,于是淡淡道:“琵琶彈得不錯。”

長樂侯見睿王完全話不着邊,哈哈幹笑了兩聲,只得轉頭對自家閨女道:“蘭兒,還不摘了面紗,給王爺過來敬酒。”

“是。”蕭玉蘭小聲回應,“父親。”

今天說是父親安排,其實也是她內心極為渴望的,這會兒她已取下面紗,緩緩向皇甫少卿走來。

那些世家子也很是好奇,紛紛望了過來,只是一眼,便看出姿色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讓男人讨厭。

蕭玉蘭越靠近皇甫少卿,心裏越是緊張,她的手也跟着發抖,睿王身上的蘭草香充斥鼻端,幾欲讓她幸福得暈了過去。

這樣俊朗無雙的男子,她終于不用看話本子上描述的,能親眼一見,這種激動可想而知。

皇甫少卿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竟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蕭玉蘭立在原地,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女兒家的臉皮子本就薄,這會兒竟更紅了。

見自家閨女被人冷落,長樂侯也是一愣,于是自賣自誇道:“小女性子溫婉賢淑,自幼又被教養得極好,老夫一直不舍得,所以現在還養在家中,今日老夫與王爺一見如故,也想好好為蘭兒的終身大事,好好考慮一下了,老夫願把她許給王爺,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蕭玉蘭一聽臉紅到脖子根,不由嬌嗔的道:“父親………”

那嬌滴滴的模樣,更添了幾許別樣的風情,在場的世家子看得心癢癢,敢情今日他們皆是來做陪襯的。

皇甫少卿擡眸,定定的看着蕭玉蘭,被他這麽一望,蕭玉蘭腦子一懵,幾欲心神俱碎。

他居然看……她了,他的眉眼可真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正在蕭玉蘭不知所措時,竟看到皇甫少卿笑了,他的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

葉蓁蓁站在阿大身後,一直默不作聲,今日她身着男裝打扮,倒也沒人注意到她。

只是這會兒,見皇甫少卿一直盯着那女人看,本是古井無波的心,竟莫名生起了醋意,在環境的渲染下,卻更濃了。

那日在齊山,完顏金帶着大批人馬找少卿尋仇,可想而知,那一刻有她有多擔心,甚至她當時想,若是少卿活不成了,她也不活了。

她是那樣的愛他,愛到為他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虧她這樣愛他,可他居然還有閑心看別的女人。

這麽一想,葉蓁蓁氣得直咬牙,竟忍不住咒罵少卿,總之什麽難聽的話都有,就差沒要他去死了。

葉蓁蓁生着悶氣,手腕突然一緊,心跟着猛然一跳,就被那人帶入懷裏。

在場衆人皆是一怔,就連蕭玉蘭也是臉色一變,目瞪口呆。

皇甫少卿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目光,卻是輕輕一笑,含着一口酒水就往葉蓁蓁小嘴裏逼送,辛辣的液體嗆得她眼淚直流,少卿放開她時,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模樣甚是嬌豔。

這個少卿…………太壞了,葉蓁蓁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這個……這個,皇甫少卿莫非有龍陽之好,長樂侯一時老臉挂不住,自己說出去的話,卻又收不回。

一張老臉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正火辣辣的疼。

就在長樂侯一臉尴尬時,皇甫少卿卻再次看向蕭玉蘭。

見睿王眼神看向她,蕭玉蘭陡然回神,剛才的事震驚不小,卻還不至于不能忍受,何況尋常世家子,有個三妻四妾也不是什麽大事。

何況這個對象只是男子,也省了日後借孕争寵之事,想到這,蕭玉蘭咬咬牙,竟堆着滿面笑容,竭盡讨好起來。

皇甫少卿面上在笑,眼裏卻早已沒了笑意,他的眸子是那樣冰冷,從他嘴裏說出的話,幾欲可以将一個女人推向地獄。

“庸脂俗粉,醜死了。”

葉蓁蓁腦子暈乎乎的,竟有些酒勁上頭了,她哪裏還聽得清皇甫少卿在說什麽,做些什麽?

她只聽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哭聲,還有皇甫少卿那狂妄自大的笑聲,她的頭好暈,就在體力不支時,人就被強而有力的臂彎撈起,,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在場的世家子皆是一怔,有些沖動的竟掄起袖子要找皇甫少卿算賬,可是偏偏只有雄心沒有熊膽。

被阿大幾個貼身護衛淩厲的寒光掃過,更是認慫,不敢動手。

任長樂侯再好的修養,此刻臉上的笑意也是挂不住了,他那肥頭大耳的臉又黑又臭,正要為自己閨女讨公道時,卻見他那寶貝閨女捂着臉,大哭着跑走了。

長樂侯氣得袖子一甩,眼睜睜看着皇甫少卿那賊小子施施然離去。

賊小子,竟壞我寶貝閨女名譽,簡直是欺人太甚。

長樂侯思來想去,那肥胖的巨掌重重拍在桌上,竟有種地動山搖之勢。

那聲巨響驚得在座的世家子面色一變,不敢在逗留下去,于是紛紛找借口告辭而去。

話說皇甫少卿抱着葉蓁蓁離去後,就近尋了家客棧住下,因他出手大方,店裏掌櫃見了他,就如見了財神爺一樣。

小二也是忙前忙後,腿跑得不知有多勤,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像他們這樣打開門做生意的,最怕碰到那些個窮酸樣的,好不容易來了個富得冒油的,還不趁機多巴結巴結,說不定還有額外打賞了不是?

小二将他領到一間上房,看他懷裏的小爺長得細皮嫩肉的,窩在那財神爺懷裏,睡得鼾是鼾屁是屁的,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不過怎麽說也是個男人。

小二曾聽說書先生說這叫龍陽之好,想到這他忍不住頭皮發麻,不過他為人靈光,也不多加揣摩,畢竟是客人的愛好?

莫得罪財神爺可不好,這麽一想,便點頭哈腰的準備退出房間,皇甫少卿心裏痛快,一個高興便又丢了一錠銀子給他。

這會兒小二笑得合不攏嘴,今天果真是發財了,這筆錢可比他一個月的工錢還要多呢,小二喜滋滋,拿着銀子趕緊滾了出去。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除了葉蓁蓁均勻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其它。

皇甫少卿漆黑的眸子望向榻邊,這才擡步走了過來。

此時天色已晚,燭火已經點燃,皇甫少卿挨着她坐了下來,睡夢中的葉蓁蓁,竟是如此恬靜。

身着男裝的葉蓁蓁,依然甜美可人,秀色可餐,皇甫少卿竟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不管她什麽樣?他始終覺得都一樣好看。

今日去長樂侯府,并非他所願,這種應酬,對他而言可有可無,何況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他當時雖背對着葉蓁蓁,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小東西,不太高興,在他回頭拉她入懷的那刻,她明顯是拒絕的。

那種拒絕夾雜着醋味,沒錯,确實是醋味,這個小東西居然………也會吃醋,還真是有意思。

皇甫少卿不由自主摸摸鼻子,眸子裏的光越來越柔和,嘴角輕輕一扯,竟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小改動,看過的小夥伴,在這裏說聲抱歉,明天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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