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情報
店員排着隊給金烏講述最近奇奇怪怪的情報，從隔壁店的家庭糾紛到坊間傳聞的戰神緋聞史，再從黑心店的欺客手段到十六行星長的偷稅政策，甚至還有一位打算跟她講講戈維爾反叛的真正原因——戰神傾心王子殿下，求而不得還被王子推向了公主，終于……
金烏：“……”
就在金烏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時候，一位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客人開了口：“法爾家族最近和戰神已經好幾次在公開場合針鋒相對了，戰神甚至流放了法爾家的小公子，很可能要出大事。”
身後的店員搖着頭：“哎，你說那麽遠的事情有什麽用啊，那種大人物怎麽天翻地覆跟我們也沒關系啦。”
招待恨鐵不成鋼地從最後伸出腦袋：“能不能有點遠見？就是這種天下大事的格局才配得上我們大姐頭要的情報！”
說話的店員小聲反駁：“可是，大哥，你看國王都換了，這不是最大的大事了嗎？咱們第十七行星還不是該怎麽過怎麽過，什麽都沒變啊。”
招待一時之間想不出反駁的話，只能瞪着眼睛生氣：“你還敢頂嘴！”
店員縮着頭不敢說話了，那位客人倒是嘀咕了一聲：“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和第十七行星一樣的啊。”
金烏有點感興趣了：“你不是第十七行星的人嗎？”
客人苦澀地笑了笑：“我在運輸船做船員的，經常跟着船隊滿世界跑。要我說，別說換國王這種大事，就是星長新出的什麽條例也是大事啊，不好好收集情報可有苦頭吃的。就像最近十六行星出了政策，不允許開歌舞廳……我就是因為好奇居然這裏還有偷偷開的，所以就想進來看看，誰知道就遭了殃了。”
招待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你的意思是……我們好不容易洗心革面，想做個正經生意，居然是犯法的？”
客人撓撓頭：“那個，你們到現在還沒被抓，我想應該是店名上沒挂歌舞廳這幾個字的關系。”
店員安慰他：“大哥，沒事的，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違法的事。星盜也違法嘛，我們這麽久不還沒被抓。”
客人：“那是你們在第十七行星啊，如果是第十六行星……”
店員有點惱怒：“你有完沒完！”
眼看他們把話題越拉越遠，金烏清了清嗓子：“咳咳，還有什麽其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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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也算是有些機靈，明白金烏其實想要的就是這類大新聞，于是接着說：“很多東西星網上都有報導，不過有些消息倒是只在人們口中流傳。比如國、前國王好像身體不太好，按理說他正值壯年，應該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很多人在背地裏質疑戰神是不是苛待了他。不過這種話可沒人敢在網上說……”
金烏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她倒是希望這只是他們互相交鋒弄出的□□。
情報打聽的差不多，金烏還套出來幾個他們這種跑運輸的常用的交流論壇，上面會更新各地的情報，不過因為是匿名論壇，所以真真假假也無從辯駁。
普魯托活動了下手腕：“問完了？怎麽處理這些家夥？”
第十六行星可沒有處理站這麽方便的“抛屍”場所，真的要處理他們恐怕還有點麻煩。
招待哆哆嗦嗦地舉起手：“大、大姐頭，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普魯托在他們面前蹲下：“你剛剛還打算賣了我們。”
招待收回一根手指變成發誓的手勢：“我們從來沒賣過人！如果他是在不肯留下我們也就拿走他身上值錢的東西，然後把他丢出去……”
普魯托挑了挑眉毛：“看他們這個戰力水平，也确實幹不了什麽大的壞事，怎麽處理？”
金烏想了想：“那就放他們一馬吧，不過……既然你們叫了大姐頭，就得定時給我們發送情報，你們在這兒開店，總會知道些什麽的。”
招待苦了臉：“大姐頭，不是我們不答應，只是這家店恐怕也開不下去了，沒多久我們就只能繼續回第十七行星當星盜了。”
普魯托：“如果你回第十七行星，可以考慮投奔冥王星盜團。”
招待有些疑惑：“這是哪個星盜團？”
普魯托：“……我的星盜團。”
金烏：“我以為你上次在威利面前提過以後我們星盜團的知名度會提高很多。”
普魯托：“我也以為，但是第十七行星好像根本不關心這個。”
客人突然開口：“那個，你們說的是威利說要直播抓捕公主，然後突然黑屏的那個嗎？”
金烏愣了一下：“黑屏？”
客人點頭：“對啊，他一開始說話的時候網上都炸開了鍋，結果沒兩分鐘直播就黑屏了，就見到公主露了個臉，還是在作戰服裏的……據說有人不死心在直播前等了兩個小時，就看了兩小時黑屏，之後威利的直播賬號都被人舉報到封號了。可惜我當時正在值班，沒看到直播……”
普魯托問她：“算好事壞事？”
金烏：“難說。”确實很難說，看起來似乎是保住了一點兒曾經王室的顏面，可這也明顯說明了這些事情背後并不止戈維爾一方勢力，而暗中的手到底是敵是友也難以捉摸。
招待搓着手問：“那個，大姐頭，之後我們就直接投奔冥王星盜團啦？您看還有什麽吩咐？”
金烏回過神來，露出笑臉：“我說，你歌舞廳的夢想就打算放棄了？”
提起這個招待就洩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金烏：“有辦法。你知道巴蒂酒館為什麽能聲名遠播嗎？”
招待想了想：“聽說是酒好喝，而且人多情報多。”
金烏笑着說：“特點是酒好喝，然後才會引來人。你有想過自己的酒館特點是什麽嗎？”
招待愁眉苦臉想了半天，然後反應過來：“我開的是歌舞廳啊……”
金烏一拍手：“這就對了，這就是你的特點。你既然假裝酒館，不如就真的開一家酒館，然後你的特點就是能跳舞！”
招待愣住了：“你、你的意思是……我表面上開的是酒館，實際上開的是歌舞廳！這、這就是他們說的計謀嗎！”
金烏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這樣你們還是沒辦法開下去，那就再去投奔我們吧。”
招待抹了把眼淚：“不，別擔心，我覺得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只要我們在這裏一天，大姐頭，我們就是你忠實的情報網！我們一定會每天都把情報準時傳遞的！”
金烏：“……也不用每天，每五天吧。”
招待：“明白！”
金烏給他們留了聯絡方式，就打算離開。
普魯托回過頭：“所以真的巴蒂酒館到底在哪？”
招待警覺：“大哥，現在他們可是我們的競争對手了！如果你要喝酒的話，我們後廚……”
普魯托：“我去幫你們實地探查一下競争對手有多厲害。”
招待恍然大悟：“不愧是大哥！有遠見！”
他拿出一張地圖，熱情地幫他們在地圖上圈出了巴蒂酒館所在的位置，還貼心地畫出了最短路線。
兩人走出店門，還能隐隐聽到身後傳來充滿幹勁的吼叫。
金烏：“還要去巴蒂酒館嗎？我想問的已經問得差不多了。”
普魯托看她一眼：“不是為了情報，只是被人騙了沒去成，總覺得反而非得看一看。走吧，不遠。”
“也對，畢竟也是第十六行星的著名景點。”金烏笑着跟了上去。
真正的巴蒂酒館外表看上去就正常多了，至少是金烏想象中的酒館樣子，門外也沒有奇怪的招待。
兩人進去後找了個位置坐下，裏面幾乎坐滿了客人，氣氛十分熱鬧，吵吵嚷嚷的，還是不是夾雜着碰杯起哄。當然，也有不少人并不喝酒，只是端着酒杯低聲交談着什麽。
笑容豪爽的侍者靠過來點單：“要杯什麽嗎？”
金烏正低頭看酒水單，侍者突然變了臉色，一臉見了鬼的模樣張大了嘴：“咯咯咯……”
金烏：“？”
“公主！”
他喊的并不大聲，只有坐在周圍的人聽見了。周圍的人迅速扭頭看向金烏，潮水般的竊竊私語蔓延開來。
金烏：“……”看來她确實是在第十七行星待得太久了，都忘了其他行星的正常居民，應該或多或少都記得她的樣子。
普魯托面無表情地活動了下手腕，金烏：“跑！”
兩人分頭竄了出去。
有人試圖攔住他們，不知道是純粹看熱鬧還是有什麽目的，反正只要敢擋在他們面前的，通通都被撂倒了。
兩人沖出酒館外，身後有老板撕心裂肺地喊叫：“回來啊！酒錢還沒給呢！”
這場聲勢浩大的暴動很快驚動了當地的巡邏隊，他們吹着哨子制止人們奔跑，然而沒有人乖乖照做，他們的哨子仿佛是在為他們打節拍。
金烏和普魯托一路狂奔，徑直跑向自己的飛船，然後鑽進了太空。大部分人追到這兒就放棄了，然而有些人也開着飛船追了上去。
這場莫名其妙的追逐戲很快就被報道了，艾薇巴蒂酒館的老板兼招待流下了感動的淚水：“一定是大姐頭為了給我們找回場子才特意去那裏搗亂的！”
店員：“我們一定不會辜負大姐頭的期望！”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