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惑

即便帶了螢火進了森林裏,陪着昏睡的她一整個下午,在她泡在森林裏的溫泉裏洗去當時因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時待在不遠處守着,但在她打理好自己、精神也好一些的時候,殺生丸便按照之前所說,直接轉身走了,走之前也只看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

對于自家主子一言不發就徑自離開的行為,邪見忍不住對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他是真心不懂這個相處了一百多年的主人的想法,從這一路以來殺生丸對螢火的遷就,再加上剛才在她睡着時殺生丸是一直抱着她的、還将自己的絨尾環在她的身上的行為來看,難道這時候殺生丸不該是順勢繼續陪着她去其他地方看看、或者是在離開之前說些類似要小心、之後可以在哪裏見面之類的話麽?!

盡管是這樣在心裏吐槽的,但是理智上邪見也知道殺生丸不可能會這麽做,所以到最後他還是将頭轉向螢火,希望她至少挽留個幾句、道別個幾句,但她卻只是在向他點頭作為道謝與道別後就沒有任何動作。

再見了,有着人類點心當零嘴的日子,再見了,不需要替殺生丸大人找手臂、也不用當殺生丸大人的出氣筒的日子……她這樣的反應讓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的邪見瞬間絕望了,所以只能眼角含淚地跟她告別,然後頂着一張慷慨就義的臉快步去追已經快要走遠的殺生丸。

目送他們離開後,螢火這才轉過身去,往月華姬給她标示的那張地圖的地點走去。

盡管已經經過了兩百年,但是地圖上所标示的那座宅邸還完好地在那裏,所以她沒有費多少心便找到了想要找的地方,并且趁着晚上的時候溜了進去,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個地方的各個角落完全沒有任何熟悉感,更不用說是先前在與龍骨精面對面時産生的頭疼症狀。

就在她懷疑是不是因為在那個宅邸待的時間不長,或者是對人類的住所完全不上新,所以才對那個地方沒有印象時,她從久居在附近的小妖怪口中得知十六夜家的宅邸早在兩百年前就被大火燒成廢墟,十六夜所屬的三條家也舉家搬到城裏的西北處,現在她所看見的宅邸是在那場火災發生後的十年才再度建成的,而住在裏面的是近一百年來逐漸在貴族中占有一席之地的阿部家。

得知了這個消息後,螢火便将手裏剩下的糯米團子都留給了那些小妖怪作為謝禮,然後迅速往他們所說的方向趕去。

再怎麽說也是遷居過後的宅邸,她本來也不覺得能夠有什麽收獲,只不過出乎她的意料,她在一個偏僻院落的閣樓裏找到了幾幅畫,從先前月華姬告訴她的事情來看,那幾幅畫應該是在描述兩百年前她的舅父以犬妖的形态侵入三條家的宅邸那天的景象,只不過其中還有許多誇大的成份在,像是将那場大火的主因歸咎于鬥牙王的妖術,像是堂堂一個統治西國的犬妖居然被一群人類的侍衛給包圍,甚至被武士給刺傷……看到這裏,心裏越來越不滿的螢火幹脆重新卷起了那些畫作,打算先将它們轉移到其他地方、晚點再帶回去西國讓月華姬去處理。

收拾好那些畫作後,她又在其他地箱子裏翻到了幾本書,從內容來看倒像是十六夜所記的日記。跳開了十六夜開始懂事、與鬥牙王相知相愛、發現自己懷孕的那些部分,她從十六夜紀錄着在将懷孕的事告訴鬥牙王後的心境與情況的文字裏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之後的她名字也陸陸續續地出現在她的日記裏。

“夫君說會去拜托他的外甥女過來保護我跟孩子,那個女孩子聽說叫螢火。”

“真難相信螢火君也是犬妖,她的耳朵不像夫君那樣尖尖的,臉和手上也沒有妖紋,就好像是人類一樣。”

“螢火君不怎麽喜歡說話、也不怎麽喜歡笑呢,原本還以為能夠成為好朋友的,不過,雖然她總是板着一張臉,但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聽仕女們說了,家裏有很多武士和侍衛們都在偷偷喜歡她呢。”

“今天總算看見了夫君的長子殺生丸君了,他是來找螢火君的,兩個人還在屋頂上聊了好一會,只不過好像出了什麽事,螢火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很不開心呢。”

“最近夫君越來越少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西國那裏有什麽狀況,可是,若是真的出事的話,螢火君應該也會回去的,對吧……”

“這幾天螢火看起來好像很緊張,是因為西國那邊,還是我跟孩子這裏?”

“聽冥加說了,為了拖延時間、讓夫君能夠過來城裏,螢火君受了很重的傷,目前還昏迷不醒,我和夫君,還有犬夜叉,真的虧欠她很多……”

“螢火君還沒有醒……”

“螢火君還沒有醒……”

“我想告訴犬夜叉一些關于螢火君的事,畢竟要不是她,我和犬夜叉根本不可能在那一晚活下來,只是,冥加卻阻止了我,他說若是之後犬夜叉在碰上殺生丸君時不小心脫口說出螢火君的名字的話,一定會惹得殺生丸君生氣的。”

“螢火君還沒有醒……”

“螢火君還沒有醒……”

迅速地翻完十六夜留下的所有日記後,螢火不僅沒有對以往的自己有所了解,反而還産生了更多疑惑:為什麽她那讨厭人類的表兄會願意為了她而屈尊來到這座城裏呢?為什麽沉默寡言的殺生丸會跟她聊天、還能聊上好一會呢?為什麽若是聽見犬夜叉說出自己的名字的話,殺生丸就會生氣呢?

之後若是碰上表兄大人的話,能夠從他那裏得到解答麽……愣神思索這個問題好一會後,得不到答案的她便将那幾本書跟那些畫收在一起,準備等以後有機會交給犬夜叉,畢竟她跟犬夜叉的處境差不多一樣,都是從小失去了父母,而既然失去記憶的她在西國養病的那幾個月裏都忍不住将她父母留下的書信給讀了好幾遍,這幾本日記對犬夜叉來說應該也會是無可替代的。

将這些東西用布包裹好後,螢火這才離開了那個單獨院落、那個宅邸、那座人類的城。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将那些畫和日記藏好之後,她又再度回到了龍骨精被封印的那個深山裏,試試看會不會再引出那些已經遺忘的記憶、并且順利地捕捉住其中幾個畫面,而有着上次的教訓,她不敢再使用妖雲,反而是直接就着一旁的峭壁上不規則的凸出石塊跳到了和龍骨精的本體同等高度的地方,然後站在那裏直直盯着他眉間的本體面具看着,只是可能是太過刻意的關系,不管與他對看了多久,她都沒有出現像上次那樣的頭疼狀況,更沒有閃過那些回憶的畫面。

不甘心地待在原地快一個時辰後,螢火只能選擇放棄,離開了那個地方,臨走前還回到六條宅所在的那座城裏,吃了好幾串糯米團子作為心理補償。

由于她在那個城裏待了快兩天,而兩天的時間已經足以讓殺生丸到了一個她無法用嗅覺追蹤到他的地方,她也不覺得出來歷練的自己若是一直跟着一個強大的妖怪會有多大的成長,所以她便按照原本的步調及原定路線繼續走着。

盡管想着要獨立的是她,但在恢複成獨自一人的歷練之旅時,感到不能适應的也是她,先前與殺生丸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不能在每次嘴饞的時候及時溜進人類的村裏,但是每隔兩天她都能睡個好覺、洗個好澡,還不用警戒周遭的狀況,每次與上前來挑釁的妖怪對戰後也有高手指出不足,可以說是最享受也是最能增長自身實力的狀況。

有着先前的生活作為對比,螢火時不時就會嘆口氣,而在經過一個距離人類城鎮不算太遠的郊外聞到犬夜叉一行人的氣味正在靠近時,她嘆氣的氣息拉得更長了。

她對犬夜叉他們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不管是犬夜叉砍斷了殺生丸手臂的事,還是先前時不時遇到時候的事,只是,盡管她不喜歡與犬夜叉他們碰頭,但是她更不喜歡因為不重要的人事物而改變自己的原先的規劃,所以她還是按照着原定的路線上走着,看看犬夜叉他們是否會臨時起意改變他們走的路線。

就如同先前與犬夜叉首次碰面的情況一樣,沒多少賭運的她還是與犬夜叉等人打了照面,不過出乎她的意料,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沒有人露出驚訝的表情,連上次在分開前還對她很不滿的戈薇也是一臉郁郁寡歡的樣子,只是簡單地與她打了個招呼,只有七寶和彌勒在向一個新夥伴介紹她的身分。

看了眼那個被彌勒稱作珊瑚的女性身後所背着的武器,螢火忍不住瞇了瞇眼。穿着奇怪的巫女,親近人類的低等狐妖,降妖除魔的法師,再加上使用妖骨作為殺妖武器的驅魔師,犬夜叉,身為半妖的你,真的如此厭惡你身上那屬于妖怪的血統麽?

沒有興致去追究這個答案,所以她便自顧自地繼續往前走,一點也沒有想要停留與他們敘舊的打算,只不過走沒幾步,她忽然聞到了一股從天空處傳來的異味,連忙停下了腳步盯着空無一物的天上看,手也往背後探去、搭在陽炎的劍柄上。

察覺到她的異狀,嗅覺沒她好的犬夜叉以及戈薇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一直到聽見了一道從天空傳來的牛的叫聲時才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讓他們做出些反應,一道閃電突然從天上劈了下來,讓他們只能趕緊跳開,只剩下螢火一個人維持着戒備的姿勢緊緊盯着那道閃電劈下來所造成的煙霧的中心看。

沒過一會,那陣煙霧就散了,而一頭牛及坐在牛上的老者就這麽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我叫刀刀齋,」沒等犬夜叉他們詢問,那名老者便主動開口表明了來意,「犬夜叉,拔刀吧!」

聽見對方是來找犬夜叉的,螢火便馬上收回緊握着陽炎的手,重新站直了身。看見刀刀齋用手上的槌子敲了下鐵碎牙,後面又用皮革磨着刀刃,她便知曉他對犬夜叉并沒有殺意,就算有也打不過犬夜叉,所以她便直接轉過身準便離開,只不過走沒幾步,她便被一道細小又蒼老的聲音給叫住了:「螢火大人?真的是螢火大人麽?」

她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迅速地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停止玩鬧性打鬥、甚至還開始讨論起鐵碎牙的犬夜叉和刀刀齋,随後便在犬夜叉戴着的言靈念珠附近看見了一個小小的黑影。

是誰?這種大小的妖怪好像沒有聽一葉她們提過……皺着眉想了一會卻無果後,螢火便恢複原本的面無表情,「是誰?」

「螢火大人,是我啊,是我冥加啊!」冥加一邊說一邊從犬夜叉的身上跳到刀刀齋的身上,又跳到牛的身上,一臉激動地揮舞着自己的四只短手,小小的臉上還帶着淚,「能夠看見您從昏迷中醒過來,冥加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相較于他的興奮,身為當事人的螢火完全沒有反應,倒是一旁的犬夜叉不滿地嚷嚷道:「所以冥加爺爺,她真的是我的表姊嗎?」

「當然是,螢火大人是老爺的妹妹、也就是朱夕姬大人唯一的女兒。」冥加用力地點着頭,「當年夫人臨盆的時候有個大妖怪來襲,要不是有螢火大人的幫忙及保護,夫人和犬夜叉少爺根本沒有辦法活到老爺趕過來的!」

沒等犬夜叉開口詢問詳情,螢火已經迅速從身後拿過陽炎,用它直直指着冥加,「既然稱舅父大人為老爺,那就是舅父大人的臣下了吧。身為舅父大人的臣下的你,居然稱呼舅母大人以外的人為夫人,你是何居心?若是想去服侍那個人類的話,我現在就成全你!」

感受到她所散發出的殺意與強大妖力,冥加和戈薇等人都緊繃着身體不敢動彈。至于犬夜叉,則是心情十分複雜,只不過可能是早就對自家母親身為側室的身分有所理解,也可能是這兩百年以來早就遭受殺生丸和其他妖怪的言語刺激的關系,所以緊緊握了握拳後,他便開口問向冥加:「喂,冥加爺爺,既然這個女的真的是我的表姊的話,那為什麽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過啊?」

「還是不是怕犬夜叉少爺您會不小心說溜嘴?」發現有人轉移了注意力,冥加連忙知無不言,「要是您在碰上殺生丸少爺時不小心提到了還在昏迷中的螢火大人的話,絕對會惹殺生丸少爺生氣的!」

又是這句話,到底為什麽表兄大人會生氣……螢火微微簇起了眉,犬夜叉等人中認識殺生丸的也都困惑地歪了歪頭,只不過還沒等他們之中的誰開口發問,突然想到什麽事的冥加又再度興奮了起來,「對了,刀刀齋,既然螢火大人在的話,你的事情也不一定要麻煩犬夜叉少爺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犬夜叉皺起了眉,「這老頭子要麻煩我什麽啊?」

「因為有人要我的命啊,有個滿嘴胡言的家夥要我幫忙打造出足以和鐵碎牙匹敵的刀,否則就要把我殺了。」雖然是有關自己生命的威脅,但是刀刀齋還是保持着雙手環胸的惬意姿勢,「就當作是你适不适合鐵碎牙的測試吧,你要保護我不被那個家夥給殺了。」

這樣的命令語氣讓犬夜叉很不高興,他單手罩住刀刀齋的頭,「應該說請你保護我才對吧!」

在他的語氣剛落下的那一刻,從風裏聞到熟悉氣味的螢火下意識擡起了頭望向空中,而本來還老神在在的刀刀齋也冒出了一句:「來了!」

他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随着他的視線看去,下一秒,一個光點突然出現在空中,并且伴随着風聲越變越大,殺生丸和一只雙頭妖獸坐騎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到最後,殺生丸在離他們不遠的空中停下,利落地從妖獸身上往下跳,安穩地落在地上。

「殺生丸。」

一看見他,還記得上次自己的慘狀的犬夜叉馬上戒備了起來,而一旁的彌勒則是跟剛才一樣向珊瑚解釋殺生丸的身分,戈薇則是在跟刀刀齋确認他剛才口裏的家夥是不是殺生丸。

沒理會他們的小動作,殺生丸只是看着同樣盯着自己看的螢火,然後緩緩開口說道:「螢,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唔,在我的認知裏,除了正室是可以直接被稱為夫人外,側室的前面一定要加個稱呼或名字

如果不是的話.還請閱讀的卿提出更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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