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冥道

因為玲對琥珀很是在意,再加上覺得仍舊欠着桔梗一份情、照顧她生前特別放心不下的琥珀也能算是報答的一種,所以在玲詢問是否能讓琥珀一起同行時,螢火幾乎沒考慮多久便點頭答應了,随後才轉頭看向他們一行中掌握有決定權的殺生丸。

大概是早就習慣她這樣先斬後奏,或者是清楚自己若是不答應她很有可能就這麽帶着玲和琥珀離開,所以殺生丸算是默許了她的決定。

在琥珀加入之後,殺生丸并沒有因此更改自己修練的步調,所有白天的時間都在用着冥道殘月破砍殺着所遇到的妖怪,只是他不再讓螢火在他練劍期間帶着玲離開,因為現在的玲為了沖散琥珀那得知桔梗死亡、卻沒辦法幫上忙的陰郁情緒,所以一直在琥珀的身邊打轉,而現在琥珀身上又帶着的容易吸引妖怪、奈落又十分觊觎的四魂之玉碎片,他擔心在有兩個人類孩子要保護的情況下她會無法應互。

即便現在有更多妖怪為了搶奪四魂之玉的碎片而不怕死的前來,但是原本進步神速的殺生丸卻陷入了瓶頸,不論砍殺了多少妖怪,冥道殘月破的缺口卻一直維持弦月的形狀。

這樣的情況讓殺生丸十分不滿,只是除了不停地斬殺妖怪之外他幾乎無計可施,所以他到了樸樹翁所在的竹林詢問,但只得到了鬥牙王将方法留在月華姬那裏地這個答複。

聽見自家母親的名字時,殺生丸的眼神頓時暗了暗,只不過在從樸樹翁那裏再度确定除了詢問月華姬外別無他法後,他也只能讓螢火派她飼養的鷹送信回去西國、告知月華姬他們打算回去一趟的消息,随後便領着螢火她們往西國的方向走,中途甚至沒停下來休息,使得玲、琥珀和邪見必須輪流在阿吽的背上補眠。

當他們的路程走了快一半的時候,本來已經變成橘紅色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在雲間穿梭着,在看見那道身影時,螢火下意識露出了笑容,而殺生丸則是瞬間紅了眼,一邊聚集妖氣往那道身影飛去,一邊變成了犬妖的型态,并且與那道白色身影糾纏在一起,随後與其一起落到不遠處的地上。

在因為他們的掉落而揚起的塵煙散去後,殺生丸已經重新變回了人類的型态,而另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也由一個衣裝華麗的美麗女人所取代,後者一臉淡漠地站在前着的面前與其對視着,「殺生丸,都活了幾百年了,你的耐心怎麽也沒跟着增長一些呢?」

看出她眼中的嫌棄時,小跑步趕過來的邪見生氣地朝她揮着拳,「妳這女人是誰啊?竟然敢直呼殺生丸大人的名諱!」

沒去理會他的話,那個女人只是繼續看着殺生丸,「會特地讓小螢火送信過來、通知說會過來找我這個母親,多半是為了你父親的遺物天生牙的事吧。」

殺生丸并沒有回話,只是皺着眉冷冷地盯着她看,而本來還一臉氣憤的邪見則是變成一臉驚吓的模樣,「令令令…令堂大人?!」

「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先跟您确認,」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殺生丸突然開口了,身上也隐隐開始散發殺氣,「為什麽您要對失憶的螢說她是犬夜叉那個半妖的婚約者那樣拙劣的謊言?!」

「拙劣嗎?」挑着眉看了他一眼後,月華姬忽然露出了微笑,并且側過頭看向因為不想打擾他們母子倆談話而站在不遠處的螢火,「我會撒那個謊都是為我們的螢火好,對不對,小螢火?」

「是的,舅母大人!」

幾乎是毫不猶豫,螢火用力地點了點頭,在她的想法裏,月華姬是為了她才會編出那樣的謊言的,在月華姬與其他侍女為了不勾起會讓她難過的回憶而隐瞞她曾經跟殺生丸有過婚約的前提下,若是沒有那個謊言在,失去記憶的她說不定就會毫不顧忌地與殺生丸相處,甚至做出許多會讓已經恢複記憶的她羞愧欲死的事情。

得意地看了整張臉都因為螢火的回答而變得更加陰沉的殺生丸後,月華姬笑着朝螢火招了招手,而螢火也像往常一樣直接略過了殺生丸,快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向她行了個禮,「舅母大人。」

「瘦了,而且最近這一陣都沒睡好吧,」月華姬擡起手來撫摸着她的臉蛋,用着心疼的語氣說道,「等忙完天生牙的事後就別再跟着殺生丸了,留在家裏好好休養幾天再繼續歷練吧。」

聽見她這麽說,本來就想要與殺生丸拉開距離的螢火想要順勢答應下來,只不過一旁的殺生丸卻先了她一步冷聲說道:「母親大人,螢的事情用不着您費心!」

「男人就是這樣,真不體貼,是不是,螢火?」看見她只是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後,月華姬便不再多問,只是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臂上,然後開始在腳底下聚集妖氣,「我們走吧,殺生丸,你的那些随從自己帶着。」

很快地,她便帶着螢火到了半空中讓擅長空間法術的下屬所建立的通道,并通過它将螢火帶回了犬妖一族位于西國的宮殿前。

在領着她走向通往早已讓侍衛擺放好軟椅的外殿時,從氣味中确認殺生丸他們還沒跟上來的月華姬突然笑着輕聲問道:「記憶都完全恢複了嗎?」

「是的,就在兩個多月前兄長大人和犬夜叉封印叢雲牙的時候。」說到這裏,螢火突然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很抱歉,我忘了先寫信回來告知舅母大人的事情……」

沒去理會她的道歉,月華姬反而将手放到了她的頭上輕輕撫摸着,「原諒妳舅父吧,他只是單純地覺得若是沒有既定印象影響妳的想法,或許妳就會觀察到殺生丸對妳的那些好……雖然舅母覺得這個方法十分不妥,畢竟如果妳在過去的兩百年裏沒有陷入沉睡的話,以殺生丸那時候的不沉穩個性很有可能把失憶的妳給吓得去愛上其他更為溫和的仰慕者,但是…放到現在的這個狀況來看的話,這個方法卻可能是好的,老實告訴舅母,在沒有過去記憶的那段時間裏,妳應該是有喜歡上殺生丸的吧?」

本想要隐藏起來不被其他人知曉的事情就這麽被道出了,螢火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除了因為難為情外,還因為她竟然在有月華姬的婚約謊言下喜歡上了婚約對象以外的人的羞恥,過了好一會,她才用着有些顫抖的聲音艱難的開口說道:「對不起……」

「舅母說這些可不是這個意思啊!」在嘆氣的同時月華姬還忍不住用食指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原本我以為妳的外表和個性都是遺傳朱夕較多,但是在情感方面特別固執的這一點卻跟青衣特別像,還記得當初不管我和妳舅父怎麽和妳父親說朱夕喜歡他,他卻仍舊固執地覺得朱夕絕對不會喜歡上他、他也配不上朱夕的喜歡……」

「我這并不是固執,而是……」

螢火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從風裏的氣味察覺到殺生丸他們的靠近的月華姬将食指移到她的唇邊豎起,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然後就這麽坐到特地讓屬下擺出的唯一一張軟椅,看着正走在階梯上、越來越靠近的殺生丸以及他身後的玲和琥珀露出了個微笑,「殺生丸,沒想到讨厭人類的你竟然會同意帶着兩個人類幼崽,是打算将他們當作儲備的食物?還是你對螢火的縱容已經沒有限度了?」

「無聊!」看見就站在她不遠處的螢火只是低頭直直看着地上,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産生什麽反應,殺生丸收回從剛才就分神放在螢火身上的目光,直接對她表明了來意,「擴大天生牙冥道的方法,您應該從父親大人那裏聽過吧,母親大人。」

「這個啊,他只是将這顆冥道石交給我保管而已,說是讓我在殺生丸你找來的時候使用它。」月華姬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着,一邊用着她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挂在她胸前的黑色寶石,「啊,對了,他還說了這麽一句,雖然用了冥道石的話殺生丸你會遇到危險,但讓我也不要擔心害怕……你父親的這句話,真讓母親我十分不放心呢……」

看見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擔憂的表情,玲和邪見都忍不住低聲吐槽,至于早就習慣她這樣惡劣性格的殺生丸只是冷冷地回複了句:「裝模作樣!」

對于他的嘲諷月華姬顯得毫不在意,她只是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看向一旁的螢火,确認本來還低着頭的螢火因為她的話而擡起了頭,她才将冥道石放在雙手之中,一邊往冥道石裏注入自己的妖力一邊開口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好好表現給為母看看吧。」

她的語音一落,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從她胸前的冥道石中竄出,并且就這麽對着殺生丸擺出攻擊的姿态,而殺生丸則是迅速拔出了天生牙,朝那只巨大犬型妖怪砍了一刀。

「離圓滿還差的遠呢。」看見他的冥道殘月破只有弦月大小,月華姬忍不住搖了搖頭,随後便對着因為那只巨犬毫發無傷而微微瞪大了眼的他涼涼地說道,「那是冥界之犬,殺生丸,看起來你的刀什麽都做不了呢。」

聽見她這麽說,殺生丸皺起了眉,而正當他開始思索要怎麽對付一個連刀劍都對付不了的怪物時,冥界之犬突然趁機越過了他,打算朝他身後的玲和琥珀發動攻擊。

即便對他們這兩個人類小孩并不在乎,但知道若是他們出事的話螢火一定會不開心個好一陣子,所以殺生丸馬上往他們的方向跑去,只不過本來還站在月華姬身旁的螢火先他一步、一個跳躍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按照螢火的身手與她手上的陽炎,她是能夠在争取足夠的時間讓玲和琥珀撤退後全身而退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正抵擋着冥界之犬的她像是突然間沒了戰鬥的欲望一樣垂下持着陽炎的手,然後就這麽毫無反抗地由冥界之犬給叼走,并且被牠帶着鑽入剛才殺生丸的冥道殘月破所砍出的冥道裏。

看見這一幕,殺生丸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連忙聚起妖雲跟着跳進了冥道,而在他進去之前,本該同樣擔心螢火的月華姬卻反常地叫住了他:「殺生丸,別忘了,現在你和螢火只能算是一起長大的表兄妹而已,即便你救了她的命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無聊!」

丢下了這句話之後,殺生丸便直接進入了冥道之中,并且在黑暗的冥界裏藉由殘留的氣味尋找因為月華姬的拖延而完全不見蹤影的螢火和冥界之犬。

很快地,他便在冥界裏的唯一一條且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上找到了冥界之犬,并且看見了在牠那黑暗卻透明的腹中看見了失去意識的螢火,以及環繞在牠周遭的冥界的小鬼。

看見那些小鬼,曾經斬殺過他們同類的殺生丸馬上朝牠們與冥界之犬揮刀,不像剛才的冥道殘月破,這一次的單純揮刀不僅斬殺掉了那些小鬼,連冥界之犬的身體也被切成了兩半。

在冥界之犬掉到道路旁的深淵時,他及時接住了從牠身體裏所掉出來的螢火,在感覺到懷中的她那微弱的呼吸及心跳時,他稍稍松了口氣,并且有一瞬間忍不住将唇貼到她的頰上。

由于還有其他的妖怪來襲,而他們身後的道路也不斷崩落,為了能空出手來對付敵人的殺生丸只能選擇将她扛到肩上,然後繼續往前走。

随着他越走越深入,那些妖怪便不再追擊他們,而放下戒心的他便思索起将用一只手同時抱着螢火及持刀攻擊敵人的可能性有多高,只不過還沒等他想出答案,他突然開始感覺不到肩上的人的心跳。

這樣的認知讓他瞬間停下了腳步,并且迅速将螢火放到自己的懷中,手指先是放到她的鼻下,随後又移到她的頸部與胸口處,察覺到她完全沒了呼吸、脈搏及心跳,不得不接受她已死亡的事實的他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氣。

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後,他本來紊亂的腦袋瞬間恢複了些,他将螢火放到了地上,重新拔出了腰間的天生牙,只不過不論他舉着刀多久,他都看不見過來帶走螢火靈魂的那些冥界小鬼出現,他記得,先前在碰上瀕死的神樂時他也同樣沒見過那些見過那些小鬼,所以他很清楚這樣的狀況便是代表連天生牙都無法挽救回螢火的生命。

他覺得很諷刺,這半年多來他在天生牙的指示下救了一些人和妖怪的生命,但是他最為重視的螢火的生命它卻無能為力。

若是連螢都救不了,那您當初給我這把天生牙到底有何意義,父親大人?!憤怒的他握着天生牙的手已經冒出青筋,掌心也被指甲刺破流出了血。

在這個時候,又有一道黑影突然逼近了他們地所在之處,殺生丸也顧不得自己那悲憤的情緒,連忙蹲下了身想要重新抱起螢火,只不過那道黑影卻比他快一步,并且就這麽在他的視線下帶走了她,并且瞬間失去了蹤影。

這是今天第二次看見螢火在自己眼前被人帶走,他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情緒到底是憤怒居多還是愧疚居多,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容他細想,只能順着螢火留下來的氣味追了上去。

越往冥界的深處走,除了螢火的氣味之外,代表死亡的腐爛氣味也越來越強烈,随後一座由腐爛屍體堆成的山便映入他的眼中,而一個看起來如同山鬼一樣的腰巨大妖怪就這麽踩在那堆屍體上,螢火則是被牠抓在手中。

「算是…冥界之主麽……」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殺生丸的語氣十分諷刺,因為他容不得人或妖怪這樣觸碰螢火的身體,但是同時也有一種松了口氣的喜悅,因為這便代表若是除掉了冥界之主螢火還是會有活過來的可能性。

他迅速跳到了空中揮了兩刀,第一刀砍向冥界之主的腰部、将牠的身體切成兩半,第二刀則是砍向牠抓着螢火的那只手的手臂,并且接下了就這麽從半空中掉下來的螢火,他讓她靠到了自己的身上,試着感覺她的心跳及呼吸,「螢,快醒醒。」

随着等待的時間的越來越長,他心裏便越來越絕望,他放開了手中的天生牙,緊緊将她摟在懷中,金色的雙眸開始妖化泛紅,因為緊咬牙關而被尖銳的犬齒咬破的唇也開始滲血。不該是這樣的,當初在遇到失去記憶的妳時就不該要求妳跟着、不該利用玲強迫妳留下的,現在竟然為了這樣的東西,為了天生牙這樣的東西,卻讓螢妳葬送了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被他丢棄而掉到地上的天生牙忽然發出了耀眼的白光,而堆積成山的腐爛屍體開始往他們與天生牙的聚集。

哼,你們…也想獲得救贖麽……嗅着他們身上那與螢火相同的死亡氣味,殺生丸騰出手來握住天生牙的刀柄,然後朝周圍的屍體用力揮了一刀。

很快地,那些屍體化成白光消失了,一道白色裂縫也随着他的這一刀憑空出現,順着那個裂縫,他帶着螢火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當他們重新落到地面的時候,玲和邪見便馬上湊了上來,一臉哀傷地看着他懷中的螢火,「螢火大人,她真的……」

殺生丸并沒有回答,他只是緊緊地抱着螢火,妖氣無法控制地亂竄,一直在從眼角餘光看見了月華姬的身影時他才冷靜了下來,他先将螢火放到了先前月華姬坐着的軟椅上,然後轉過頭直直面向月華姬,冷冷地對她說道:「不管您到底是在玩什麽把戲,您也該讓螢恢複原樣了,母親大人!」

月華姬挑了挑眉,「什麽意思,殺生丸?」

「幾乎整個犬妖一族的都知道,您将螢視同己出,甚至是疼愛她多過我這個兒子,」殺生丸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所以,您不會在知道有那只冥界之犬出現的情況下對螢的安危袖手旁觀,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一切都是您使的把戲!」

「的确,比起一點都不可愛的兒子,我更喜歡乖巧體貼的螢火,」在說話的同時月華姬坐到了軟椅上,一臉愛憐且悲傷地撫摸着螢火的臉,「但後面那一點你卻說錯了,殺生丸,這并不是我的把戲,而是我和螢火之間的博弈,只是我們賭輸了罷了。」

聽見她這麽說,殺生丸的心裏湧現出了不安,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帶着質問與憤怒:「您和她做了什麽?!」

「在你們還沒過來之前,我和她說了使用了冥道石後可能會發生的狀況,我也和她說了,天生牙只能使一個妖怪或是人複活一次,而我并不能确定兩百年前你的父親是否對她使用過……」看見他微愣的表情,月華姬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你這麽驚訝的樣子,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原本生命就是有盡頭的,可不是随着你的喜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救活,別把你自己當神了,殺生丸!」

殺生丸緊握着拳,雙眼開始變紅,臉上的妖紋也在臉上蔓延開來,「既然您知道有這樣的風險在,為什麽還要讓螢她去冒險?!」

「因為這孩子她同意了,明明已經和你解除婚約了,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棄繼續喜歡你了,結果在知道有能夠讓你現在最在意的天生牙成長的方法後,她還是願意為此賭上她的命。」

「荒謬至極!您明明很清楚,根本沒有東西值得螢火付出生命,與螢的生命相等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揮了揮手讓因為感覺到他散發出強大的妖氣而準備靠上來的侍衛回到崗位後,月華姬突然長長嘆息了一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該順從你的意、讓螢火和你訂親了,這樣她也不會為了對你的感情的事情而受苦了那麽久了……」

「不管您和父親大人是否同意,從螢說了那一句她要成為我的妻的那句話起,她便只會屬于我殺生丸,也只能屬于我殺生丸!」

「螢火那孩子在三歲時說的戲言,真虧你能記得。」沒去理會殺生丸那幾乎一觸及發的紊亂妖氣,月華姬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只是就算你記得又怎麽樣呢,你從來沒有響應她,年少期間因為擔心自己的血氣方剛,但是現在又如何?一味地強迫螢火留在你的身邊,卻連一句愛語都吝啬給予;在螢火為了那個女性半妖而感到不安時,你也因為麻煩而不願向螢火承認你對那個半妖的在意,不願解釋你只是将那個半妖作為下屬看待!」

「那您現在又說這些又怎麽樣?!」

「也是,畢竟我們的螢火再也醒不過……」

「閉嘴!別說了!」

沒讓月華姬将話說完,殺生丸便克制不住讓自己的臉變化成犬妖的模樣,對着她龇牙裂嘴,一直到聽見一旁的玲與邪見的驚呼才變回了原樣,并且走到軟椅旁撥開她的手,然後将螢火重新緊抱回懷中,「直到工匠制作好冰棺之前,我會帶着她待在後山,那兩個人類小鬼就交給你處理了,邪見會幫你的。」

月華姬并沒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看向他的雙眼,在從那雙一直不斷在金色與紅色之間變化的眼睛裏讀出了他那由痛苦、憤怒、哀傷和愛情的複雜情緒之後,她突然露出了一個美麗的微笑,然後在他憤恨地注視下取下了她胸前的冥道石,一邊将它擺在螢火的胸前一邊笑着說道:「騙你的。」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的話的意思,殺生丸便感覺到懷中的螢火突然恢複了呼吸和心跳,雖然很微弱,但确實事恢複了,他将螢火抱得更緊了些,随後便擡起頭來看向她,「您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暫時讓她的靈魂到冥道石裏休養罷了,只不過為了讓靈魂和身體重新融合,她需要睡上一會。」說到這裏,月華姬忽然露出一個更加美麗燦爛的笑容,「對了,不管是在冥道裏發生的事還是剛才我們的對話,我們的螢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喔!」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殺生丸直接抱着螢火從軟椅上站了起來,直直往宮殿地方向走,而在走進宮殿裏之後,他便忍不住将臉貼到她的臉上。只要妳沒事,其他…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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