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午夜夢回

是夜，月光慘白，白的陰森。

挽燈癡癡站在窗戶邊，任由冷風穿窗而過，眼淚卻是不由的滴落。

她放不下，她忘不了，就在剛才，她從夢中驚醒，只記得那偌大的“奠”字和滿室的飄風的白色紗缦。

那不知是真心還有是作戲的哭聲似乎還萦繞在耳邊，室內的薰想似乎都染成那漫天滴檀木香…

挽燈努力想看清那祭奠的人是誰，卻不得動彈，她懷疑那堂中是自己，可是再想想，誰會給她辦葬禮，他們恨不得找人詛咒她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掙紮之中瞬間驚醒，然後猛的睜眼，挽燈發現自己還是躺在自家的床上，衣衫已經被汗濕透，批上外衣點上燈。

風過，漢濕的衣衫慢慢幹了。

感到一絲冷意，挽燈緩緩關上窗，怕自己夢中說了什麽，她休息從來不要侍女靠近裏面廂房。

她知道外祖父安排的有人守護她，不然以她招的仇恨和那女人對她的怨恨，她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燭光，挽燈面前浮現了一幅幅畫面，如同曾經看3D電影一般——

那天的天氣，特別陰沉，天空看不到一片色彩，漫天的灰白，四周只有枯萎的樹木，看不到一絲綠色。

冷風過，挽燈沒覺得什麽落葉紛飛如舞，只覺得冷，然後開始打噴嚏——

“咕嚕，咕嚕……”挽燈捂了捂自己滴肚子，想着自己得獵點東西當晚飯，最開始逃亡時覺得不适應，然後安慰自己這是一場說走就走滴旅行——

“咕咕”挽燈走着走着就聽到聲響，然後順着聲音走去…對，就是你了——挽燈看着那幾只野雞中那只最傲嬌滴野雞笑。

解決了晚飯，挽燈看着天色想着得找個地方過夜了——

她并未考慮去找些人家，她不想那些人因她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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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燈不明白是所有人這樣還是只有自己這樣，陌生人的一點好自己就銘記于心，親人的萬分好卻依舊覺得他們偏心。

那天，她去換些碎銀子準備給那家人，整的怕給他們惹禍，可當她回去時，她只看到漫天的火光，當她跑進裏屋，只看到那些人倒在血泊中，面上全是驚恐，甚至還保留着逃跑的動作。

那些溫暖，那些回憶，都被看似青蕪如仙其實狠毒無比的女人給毀了。

那一刻，對蘇青蕪，她已經不是厭惡而是滔天恨意。

她忘不了，她離開的早上，那婆婆還在幫她縫衣服，等她回去，都沒了。

有時候，人的成長總是那麽一瞬間，可是卻是伴随着血淚的——

那一刻，挽燈恨那女人但是最恨的還是自己，若自己有能力就不會這樣，可是再多的後悔，再多的委屈，她無法說出口，也沒有人可以訴說。

那一瞬間，挽燈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那麽努力向上爬了，只是希望自己在意的或是對自己好的人不受到傷害。

那一刻，挽燈更是明白，折磨一個人，其實上策不是折磨那人本身而是奪走她在意的，她仇恨卻無能為力，這樣比折磨她本人讓她難受上百倍。

說什麽成王敗寇盡風流，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失敗後無家可歸的感覺只有一句話：真特麽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