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厭世-22
嚴旭明讓年輕人先進去,他在後面把門帶上。
男人表情嚴峻,吳煜估計他要挨罵了,做足了心理建設,“嚴……”剛起了個頭,被嚴旭明按住肩膀,猛地推到牆上,吻住嘴唇。
他驚訝的張開嘴巴,男人順勢入侵,吻得野蠻而深入,那麽用力,好像要把他體內的氣息榨幹。他們之間有過性行為,很多次,但即使在最意亂情迷的時候,嚴旭明也堅守底線,沒有碰過他一根指頭。這是否代表了什麽?
從震驚中恢複,吳煜沉浸在男人帶來的觸感當中,渾身發抖,天旋地轉。嚴旭明一整天不在,辦公室裏沒開空調,也沒開窗,充斥着明亮的陽光,像個烤爐,兩人身上都滾燙滾燙。嚴旭明緊緊的壓着他,雙手鉗住他的肩膀,吳煜被抓得生疼,無法逃開,卻也不想逃開。他想就這樣被捏碎,揉進對方的熱度當中,合而為一。
嚴旭明吻到缺氧才放開吳煜,兩人近在咫尺,鼻尖對鼻尖,劇烈的喘息。他好似戒斷已久的瘾君子,還沒吻夠,要把缺失的部分補回來,在年輕人嘴邊流連忘返。每個吻都像熾烈的火種,吳煜融化了,渾身軟綿綿的,夾在嚴旭明和牆壁之間,被支撐着勉強站穩。
“我們……不做朋友了嗎?”他又興奮又不解,像喝高了,腦子不清醒,迷迷糊糊的。
“不做了。”同性戀就同性戀吧,嚴旭明屈服于欲望,“我想做梵高的情人。”
他剛說完,連自己都感到吃驚,沒想到還會記得。大概對在乎的人,點點滴滴都會印象深刻。
吳煜先是盯着他,難以置信,忽然笑開來,眼睛在夕陽下金光閃閃,煙火那麽燦爛。兩人又再擁抱接吻。
嚴旭明心裏踏實而滿足,搞不懂之前猶豫那麽久是為什麽,這沒他想象的可怕,世界沒有毀滅,甚至還有點擅越雷池的竊喜。年輕人身上是他熟悉的淡香味,被高溫蒸騰,更加明顯。他把腦袋埋進對方的頸窩裏,使勁的嗅,想令那好聞的味道充滿每個肺泡。
無風的房間悶熱得要窒息,兩人身上都汗涔涔的,皮膚黏黏膩膩,但卻不覺得讨厭。好像當下就應該這麽濃稠、潮熱,讓時間、空間,所有東西都垮塌,甜軟的攪和成團。
他們依偎着,沒有多少言語,只是偶爾分開來,互相看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發笑,親親對方的嘴唇。
門外傳來轉動把手的聲音,“吳叔叔,你在哪啊?我功課寫完啦!”
糟,他們把小姑娘給忘了。
門沒反鎖,豁然洞開,輔導老師和徐紫淩探進腦袋張望。
嚴旭明立刻從吳煜身邊退開,走到辦公桌前,清了清嗓子,“牆上太空了,我想弄兩幅畫裝飾,你看……”
吳煜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配合他演,“……好,我幫您留意。”
他們之間的氣氛說不出的古怪,但是辦公室裏太熱,輔導老師和徐紫淩沒有走進去,只匆匆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等。
怎麽連門都不鎖?嚴旭明懊惱,臉上若無其事,故意問吳煜,“你今天開車來了嗎?”
“沒有。”
“那送你們吧。”
“謝謝嚴老師。”
四人結伴下樓,徐紫淩走在最後面,忽然說,“吳叔叔,你頭發散了。”
吳煜伸手一摸,他的丸子頭果然松開了,成了小短辮,肯定是剛才被嚴旭明按在牆上的時候……他想起兩人的熱吻,白淨的臉龐漲得通紅,拆開皮筋,重新編,然而心裏緊張,連帶着手也變笨,怎麽都攏不成團。
他慌裏慌張的樣子真可愛,嚴旭明拉了拉他的胳膊,“算了,披着好看。”
“真的?”吳煜聽話,披着就披着了。
嚴旭明兜了一圈,把輔導老師和徐紫淩送到,跟吳煜在外面吃過飯,開車去他家。
今天這段路感覺格外漫長,嚴旭明中途便忍不住靠邊停下,親吻吳煜。他把手臂伸進年輕人的襯衫裏撫摸他,吳煜身上沒什麽肉,可以摸到骨骼的形狀,但皮膚很好,光滑濕軟,被空調的風吹得涼涼的,像冰絲布料,摸上去很舒服,也可能是嚴旭明的手太燙。
他動作越來越放肆,天還未黑,周圍還有車輛往來,吳煜擔心被人發現。嚴旭明幹脆把車開上人行道,藏在綠化帶的陰影當中。
他迫不及待的解開年輕人的褲子,那裏跟他曾經窺見過的一樣,顏色淺淡,不像多數人的那麽猙獰、醜陋,看上去沒什麽性經歷,有種青澀的感覺。
嚴旭明握住它,終于明白,他其實早就想這麽做了。
他在玩男人的屌。這是怎麽了?嚴旭明奇異的想。這有悖于他所受的教育,他對世俗的認知,他應該對這種崩壞的行為感到羞恥,但他不願意停。吳煜的老二在他手中,被挑逗得漲硬,即使硬了依然很雅致,很好看。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脈搏,那麽有力、激烈,輻射出生命的熾熱。這讓他興奮得不可自已,好像沖破了長期以來裹住形聲聞味觸的繭,重新赤裸的貼近世界,有血有肉的活着。
吳煜流了很多水,嚴旭明借着潤滑,把他包在掌心,越弄越快。吳煜突然掙紮起來,雙腳亂踢。
“不,嚴老師,我……”
嚴旭明沒有理會年輕人的抗拒,壓住他繼續動作。沒弄幾下,吳煜渾身繃緊,雙手撐着座椅,胯向前頂,射了出來。
男人在射精時,陰莖是最堅挺的。嚴旭明中魔一樣,還不停下,繼續擠壓他,揉捏漲到極致的龜頭。吳煜喉嚨裏發出嗚嗚咽咽的呻吟,那聲音令嚴旭明從頭酥到腳,他想多聽一些。
吳煜爆發了幾次,射了好多,直到再也弄不出什麽東西,漸漸疲軟下來,嚴旭明才放開他。
恢複理智,他看見年輕人倒在座椅裏,下身一片狼藉,心裏感到抱歉。
吳煜接過他遞來的濕紙巾,草草給自己清理幹淨,穿好褲子。車的內飾上都濺的是精斑,擦完一處,又發現一處,吳煜沒想當着他的面出醜,眼眶都急紅了。
嚴旭明抓住他的手,讓他別擦了,“留個紀念。”
“對不起……”吳煜說。
“不用,”嚴旭明頓了一下,“我故意的。”
“啊?”年輕人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我喜歡看你射。”嚴旭明坦白偷窺他自慰的事情,他覺得吳煜高潮的樣子非常性感,甚至想錄下來時常回味。“我是不是很變态?”
他做這種猥瑣的發言表情也沒什麽波瀾,還是平平淡淡的,吳煜才知道他之前都是裝睡,對他的認知颠覆了,“有點……”
嚴旭明笑了笑,發動車子,開出去沒多遠,他突發奇想,“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吧?”他不覺得自己掩飾得有多完美,好幾次,他剛躺回床上,吳煜便走出浴室,兩人幾乎撞個正着。
“怎麽可能!”年輕人差點從椅子裏蹦起來,想了想,又悻悻的坐回去,嘟着嘴巴,“早知道勾引有用,我就勾引了。”
天幕盡頭殘留着幾筆晚霞的餘晖,被抛在後面,他們背離光明,駛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