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厭世-24

嚴旭明和吳煜在一起很快樂，生意都疏忽了，上班只想下班，下班就把車開到畫廊附近的十字路口，等他的“小嬌妻”。

吳煜不像他，來去自由，晚上經常加班，他認真考慮起很久之前說的一句玩笑話，讓年輕人幹脆辭掉工作，來給他幫忙。

“不了吧，”吳煜婉拒，“要是學生家長知道我們這樣……你的學校還辦的成嗎？”

他不提醒，嚴旭明真想不到這層，他還是缺乏身為同性戀的自覺，這件事情只能算了。

為了多點時間在一起，有時吳煜下班太遲，他們就在嚴旭明家過夜。還好，陳楚衣被她媽媽看得很緊，晚上一般不會跑來。

嚴旭明當初的設想實現了，他們把露臺的涼棚改造成一間玻璃房子，又去花鳥市場采購了許多植物，布置得像溫室，裏面有躺椅，有燒烤架，還有天文望遠鏡，可以看星星，說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有時他們會在裏面做愛，大白天，不脫衣服，只把褲子解開，偷偷摸摸的搞，很刺激。那一大盒套子沒多久就用完了。

嚴旭明喜歡欺負吳煜，每次前戲都很長，即使插入進去，也只是在裏面淺淺的磨，非要把年輕人磨得前面水直流，崩潰的求他，他才給。很快吳煜就會被捅射，發出他迷戀的聲音。大腿、陰囊、小腹……渾身都繃得緊緊的，性器像出鞘的寶劍，伸得筆直，細細的顫抖，精液飙飛出來，那麽遠，那麽有力。嚴旭明看着他射比自己射還爽。

吳煜知道他的怪癖，在嚴旭明過生日時，拍了一個自己手淫的短視頻送給他。嚴旭明喜歡得要命，問他可不可以保存下來。吳煜對他有求必應，但畢竟是很私人的東西，不太放心，說不許給別人看。這是他的寶貝，嚴旭明自己肯定不會給別人看，就怕洩露，刻成光盤鎖在保險櫃裏。

中秋節，他們計劃去爬山。其實嚴旭明的主要目的倒不是旅游，就是想和吳煜一起去一個什麽地方，哪裏都行，像是某種儀式。

結果很不巧，出發的這一天，都坐在車上了，媽媽突然打電話，讓嚴旭明中午去飯店吃飯，說是他表哥一家從國外回來，家族聚餐。

表哥對于嚴旭明來說一直是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小孩，兩個人并不熟悉，特別是在對方移民之後，已經十幾年沒聯系過了，嚴旭明不想去。

“媽，你怎麽不早說？我現在在外地。”

母親不認為這是缺席的理由，“你回來不就好了，爬山什麽時候不能爬，山又不會出國。”

吳煜聽到他們的對話，“算了，你去吧。”

嚴旭明只好去。

為了圓謊，他拖到中午，陪吳煜吃過飯才走。年輕人送他下樓，撅着嘴巴，悶悶不樂。

“你跟我一起去吧？”嚴旭明脫口而出。

吳煜搖搖頭，“別逗我了。”

其實內心裏，嚴旭明是真的這麽希望，但年輕人是對的，他們會破壞這場宴會，不合時宜。

今天親戚到得很齊，二十人的大圓桌坐滿了，孫子輩的小孩在包間裏嘻嘻哈哈亂竄。嚴旭明到的時候已經開席，表哥正在高談闊論他的奮鬥史。他挨着媽媽入座，希望沒人注意到自己。還好，他不是主角，話題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小會，無非也就是關心他的感情問題。嚴旭明都被問麻木了，付之一笑。

散席後他送父母回家。在車上，媽媽念叨，“你看別人，都有三個小孩了。”

嚴旭明早有預感她要說這個。“我有衣衣。”

“衣衣姓陳。”

“她姓什麽我都是她爹。”

“那你就準備一輩子打光棍了。”

嚴旭明不明白上下文之間的因果關系。“怎麽，我哥他還有三個老婆？”

他玩世不恭的口吻很不中聽，“我說你，你說別人。你之前談的對象呢？大半年了，一點消息沒有。”

“還在談。”嚴旭明敷衍。

“談、談、談……人呢？不說帶回來，至少照片給我們瞧瞧吧。我看你又在騙我。”

嚴旭明煩得很，自後視鏡裏瞄了媽媽一眼，想搞惡作劇，“我要是帶個男的回來呢？”

“你說什麽？”媽媽提高聲音，連向來沉默寡言的父親都嘀咕了一句，“男的？”

“對，男的。”

兩老在後排交頭接耳了一陣子。媽媽問，“什麽樣的男的？”

他們竟然沒有極力反對，嚴旭明搞不懂他們心裏到底持什麽态度，貿然說出來，怕給吳煜惹麻煩。

“……沒什麽。”

這下母親真的動怒了，“得了，你以後就算是帶貓貓狗狗回來，我都不管你了，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