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密道

陳血海拿了印長老的信物帶着三長老的屍體往東邊而去,他相信屍族長必定會給他們報仇的。

顧無懷長生子兩人看着陳血海攜屍遠去,顧無懷突然開口道:“這時安多能人,多異事,你說對嗎前輩?”

長生子點了點頭,而後诶呀了一聲道:“我得回去睡覺了,這麽晚了,會讓我明天狀況不好的。”

長生子話說得委婉,他向來對死啊,老字都避諱得很。仿佛說一次,就能讓他老幾分一般。

顧無懷的心思他明白,只是認了一個徒弟就真的要無怨無悔的給她辦事兒?他可不是一個喜歡勞碌的人,教給葉璇玑武功便挺好了,畢竟身邊的人再有本事,也是別人身上的。保全自身的功法,還是套在自己身上比較穩妥。

長生子和顧無懷一場暗地的交流自然是無人知道,而蠱族族宗之內,那百層石階之上的大殿之內,卻滿是肅穆。

被斬斷雙腿的二長老滿身鮮血的被人扔在堂前,他的斷肢之上有幾只蟲子在緩慢的吸着他的血。這些蠱蟲能保證他不會死去,但是會承受許多的痛苦。

經過一番的審訊和讨論之後,司馬慕白成功的将問題引到屍族蟲族身上徹底點燃蠱族人的憤怒。而少年族長亂澤似乎更加的倚重司馬慕白了,還将向王城禀告寫文書的事情交給了他。并且,族中現在長老一下子失了兩位,他便讓司馬慕白成為了二長老。而容陽裝扮的類烏也适時的反對争執,讓衆人沒有對他産生懷疑。

四長老方才意有所指的話讓衆人對于類烏産生懷疑,這對容陽極為不利。而現在的蠱族,需要兩道力量相互平衡,司馬慕白明白亂澤這樣安排的微妙心思。

是夜,有人的水灰色的衣袖拂過灰白的石頭累起來的石塊,而後掏出身上的一只翠色的蟲子放入了石壁之上的蓮燈之上,翠色的蟲子極為聰明。抖抖觸角便鑽入了蓮心之處,片刻之後只聽得一聲細微的“叮”一聲,便有一道暗梯鋪展在他眼前。

他妥帖的将為他開門的蠱蟲收好之後才緩緩的順着暗梯而下,他身子有些弱走了沒多遠便咳嗽起來,手握成拳輕碰上蒼白的唇色,一點淡藍一閃而過。

一路之上刻滿了古老的符號文字,還有些猙獰怪異的蠱蟲。一盞盞的蓮燈每隔五步随着他的步子驟然燃起而後熄滅,這裏的燈火倒是帶着些猩紅之感,照着他不健康的臉色也紅潤了幾分。

到了雕花的大室,正中間的石床之上躺着一個人。她穿着灰色的小厮衣裳,滿頭烏發卻鋪散開來,她的手上還纏着一條昏睡的小蛇。她安靜的睡着,似已經睡了很多年。

“咳咳……”男子輕咳了幾聲,圍着她轉了一圈之後拿起她的右手,張嘴便咬住了她的手腕,貪婪的吸着她的鮮血,整個過程之中石床之上的畢羅衣毫無所覺。

喝盡興了的人嘴角帶着殷紅的鮮血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撫上了她的面頰道:“我就知道,你的血是極好的。你說,”他的手離開她的臉,又玩弄似的挑起她的一指發道:“我殺光了他們,你便成為我的蠱後,好不好?呵呵,”他眯了眯眼道:“你穿上那身衣裳,必然會很漂亮的。”

待到那一日,她的長發會被千層薄打的金飾盤起,還會有拇指大小的紅寶石十二顆,唇上會塗着最豔麗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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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似乎來了興致轉身入了一個暗室,從一具枯骨身上扒下了一件極為華麗的外衣,鳳凰的羽毛繡的極為細致華麗,看上去恍若神衣。

衣服驟然被扒下,枯骨頓時散了架,她的頭顱掉在地上稀松的灰白頭發上一枝紅寶石的簪子滾落在地和她的牙齒一起。

男子似渾然不覺,他走出門的時候絆倒了門口一具用了藥水保存的幹屍,幹屍的皮膚幹皺在一起,身上的衣裳倒還是絲毫未見破損。甚至在男子走過的時候,他幹硬的手指上黑色的之間還挂住了男子的衣裳,被男子伸出蒼白的手指輕輕折斷了,扔在地上腳踩而過,身後的幹屍斷了的指骨處卻冒出一股黑煙。

他給畢羅衣換上了外衣,連她柔順的長發他都極有耐心的用手作梳給她梳理了一通,她原來手上的小蛇被他随意丢在了一個角落。

看着華衣的美人,他滿意的贊嘆了幾聲。而後他一擡頭,上面手臂粗細的繩子上吊了四個死人還有五個漆黑的似蠶繭一樣包裹嚴實的東西。

四個人死狀極為痛苦,就這樣吊在頭頂,他卻還似在欣賞藝術品一般滿意的擡頭踱步。紅衣如血的死人長發垂下一張臉早已沒了,只是一片幹裂的血骨。他停步在她之下,而後望向她旁邊的幾個裹得嚴實的黑色東西道:“你們出來的日子不遠了,高興嗎?呵,我猜你們也是高興的呢……”

他說完又轉身依照着原路返回,蓮燈明滅陰風陣陣中,那四個約人高的黑色繭似乎動了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急切的想要破繭而出。

他回到房間之中,他身後的秘密被緊密的再一次關上,無人知曉。

他上來,推開窗月色不明的夜晚裏,院子裏的人正在掃地。掃帚掃地的刷刷聲讓他很是享受,讓他分外的懷念那時候骨頭的脆滋味。少年族長亂澤舔舔幹的唇,眼裏閃過一絲猩紅,他的衣袍之下雙手十指尖在慢慢的變黑,指甲變得尖銳。他袖子一拂,窗戶關上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而暗夜的房間裏,慘淡的一點點的月光漏了進來,地上的淡色影子卻多出來了尖銳的長長的似牙齒一般的東西。

亂澤發出一聲極為壓抑的痛苦之聲,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痛苦。此刻他蹲下身子,抱緊了自己,就這樣忍耐着。

他不怕,他不急,只要忍了過去。将那些人都送下去完成最後一步,他便再也無需害怕了。他垂首,努力不去看那寡淡的月光。

今夜,又是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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