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柳玉走在隊伍的最後面,他們換上了北極天荒的灰色的校服,走在中域的的街道上。

柳玉內心是拒絕穿成這樣的,但是沒辦法,這是北極天荒的校服。

他們傳送到了北極城,然後起飛來到了暮羅海上的一個小島上,之後坐船來到了中域的中央城。

他們的校服就是在船上穿上的,因為中域要比其他四域小很多,所以想機場這種東西都是建在附近的島上的。

他們之所以走着來,是因為司徒南提議要看看中域的風景。因為他們基本上都沒來過中域,想看看這個最強盛的國家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中域要比北域繁華很多。”川明澤看見柳玉一直在看四周的高樓,不由跟他說起話來。

“确實啊。”柳玉點點頭:“不過這裏未免太整齊了吧。街道,樓房,樹木,什麽都是整整齊齊的。好像......好像它們本來就該是這樣的。”

“這有什麽不好?”川明澤詫異:“難道那些雜亂無章的東西就很好看麽?”

“沒有吧。”柳玉笑了笑:“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

“哦。”川明澤也笑了起來:“很快就會習慣了,你會被這裏的吸引的。”

柳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他好像并不是因為這樣才會産生這樣的心緒的。

但是這些都無關緊要的了,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五域比武場。

這是個露天比武場,規模不過只有兩萬人。畢竟中域人少,能有那麽大的比武場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先進去,參加一下開幕式。明天就要開始正式比賽了。”李沐停下了腳步,出示了一下證件,帶着柳玉他們進入了比武場。

柳玉意外的發現這裏并不是一個幻華空間,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比武場。

現在還沒有來觀衆,只是來了一些跟他們一樣的參賽人員。

正在場中央穿着金色服裝的就是中域的隊伍,旁邊穿着紅色衣服的是南域。而像他們一樣待在角落裏面的黃色衣服的是西域,藍色衣服的是東域。

“哇,他們好多參賽選手啊!”歐陽墨羲驚嘆:“為什麽他們來了十多個人啊!”

“參賽的一共是五十個人,中域十五個名額,南域十二個,西域東域八個,而我們是七個。”李沐解釋:“參加比賽的人數是跟上一屆團體比賽排名有關系的。我們北域年年倒數第一,所以只有七個名額。”

李沐苦笑一聲:“其實我們根本湊不齊七個人,以前都是胡亂挑選的人來參加比賽的。只有今年學校比較重視,我們才有一個月的訓練時間的。”

“學校那麽重視,我們可要拿出好成績啊。”李沐看着他們。

“那是當然了。”司徒南灑然一笑:“這次我們可是奔着第一名而來的。”

“希望如此吧。”李沐看了一眼中域的隊伍。

那十五個人,不見得比他們差的。更何況還有夢時楠,那個號稱中域第一天才的人。

柳玉才沒有管那麽多事情,比賽場上的人形形□□,也沒有什麽吸引人的。

他仔細的看着周圍的環境,感覺到了幻華空間和真實場景是有不同的。幻華空間裏面的東西雖然精美但是沒有任何生氣。真實的場景就不一樣了,雖然真實的場景有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柳玉能夠感受到自然地氣息。

柳玉還沒有把周圍的環境看完,開幕式就結束了。開幕式很尋常沒有什麽好留意的地方,李沐也沒有說什麽,大家開完開幕式就離開了比賽場。

李沐帶着大家來到一棟大樓前,對他們說:“接下來幾天我們就住在這裏,我們有四個房間,因為隊伍裏面只有一個女同學,所以川明澤自己一個房間。我和司徒南夜瑾軒一個房間;歐陽墨羲和巫馬延一個房間;柳玉和夏夢衍一個房間。沒什麽問題吧?”

沒有人提出什麽異議,大家拿到自己的房間鑰匙就各自找自己的房間了。

柳玉挺郁悶的,為什麽要讓他跟夏夢衍一個房間,因為他對夏夢衍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柳玉拿着鑰匙,剛要找自己的房間,歐陽墨羲拉着他開始說起話來。

“怎麽了?”柳玉不由好奇。

“剛才的開幕式你不覺得緊張麽!”歐陽墨羲剛說一句,巫馬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開始點頭附和。

“啊?”柳玉詫異:“有什麽好緊張的。”

“你沒注意嗎,中域那十幾個人一直在盯着我們看。”歐陽墨羲低下頭,小聲說:“他們為什麽對我們有敵意的樣子。”

“有嗎?”柳玉驚訝,沒想到自己走神的時候,有那麽多細節都沒注意,“可能是你想多了,我們見都沒見過,怎麽可能會對我們有敵意呢。”

“我好歹也是個演天師,直覺還是有的。”歐陽墨羲立馬就不樂意了。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川明澤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那你們說是就是呗,反正我沒有什麽感覺。”柳玉聳聳肩:“我看着他們人挺好的。”

柳玉看見了夏夢衍,夏夢衍已經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我先進去了,你們慢慢聊吧。”柳玉朝着夏夢衍走去。

看見柳玉進入了房間,他們三個人也去找自己的房間了。

柳玉走進房間,夏夢衍一個人坐在陽臺上不知道在幹什麽。聽見柳玉進門的聲音,夏夢衍說:“柳玉你過來了啊。”

“恩。”柳玉沒有再多理他,坐在一旁開始看自己的幻華機。

幻華機有許多很好用的功能,這都是柳玉自己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不過,為了琢磨這些功能,也讓柳玉鬧了不少笑話。

最讓柳玉感興趣的是,幻華機可以發表自己的心情什麽的東西,自己可以看看別人發的一些東西。就像歐陽墨羲經常發一些文绉绉的句子,巫馬延經常炫耀自己的小實驗品。

柳玉自己倒是沒有發過什麽消息,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柳玉看着他們分享的東西,不由笑了起來。正在他開心的時候,柳玉聽見了敲門聲,他走了過去打開門。

“請問你是夏夢衍先生嗎?”外面是個柳玉不認識的人。

“哦,我不是。”柳玉向夏夢衍喊了一聲:“夏夢衍,有人找你。”

夏夢衍聽見柳玉的聲音,從陽臺走了出來。

“這裏是你的快遞。”快遞小哥把東西交到了夏夢衍手裏,夏夢衍簽收之後,他人就走了。

柳玉關上門,沒有再說什麽。

夏夢衍拆開包裝,拿出一本書,然後扔在桌子上,自己又走向陽臺。

“我和你的故事,下。”柳玉看見了那本書:“你也看這本書啊。歐陽墨羲也喜歡看這本書的,一直等着下冊出來呢。”

“哦,是嗎。”夏夢衍笑了笑:“那你呢,你喜歡嗎。”

“我?”柳玉撇撇嘴:“有什麽好看的,根本不現實。”

“為什麽這麽說。”夏夢衍追問。

“裏面的世界沒有法力,沒有野獸,到處都是樓房,怎麽會現實呢。再說,他們那種生活方式我也沒辦法理解。”柳玉回想着書中的情節:“至于男女主角之間的關系,未免也太複雜了吧,想那麽多幹什麽。”

“你不覺得那樣的世界很美好嗎?沒有法力,沒有野獸,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可以為了戀愛想東想西,不用顧慮其他的東西。”夏夢衍的眼神有些迷離:“更不會有什麽東西,強加給你......命運。”

“那不一定啊,世界都是公平的,不可能我們的世界就要比其他的世界差勁。”柳玉對夏夢衍說的東西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卻盡力在反駁,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說:“他們說不定向我們一樣有着寫不完的作業,有着數不清的戰争,兒女情長也不過只是一瞬間。”

“那看樣子還是我想的太多了。”夏夢衍自嘲道。

柳玉看着夏夢衍覺得跟他實在沒有辦法溝通,所以就不想在這裏待着,他跟夏夢衍說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柳玉走到了街上,他還是不喜歡這裏。因為這裏的東西沒有一點兒生氣,有人強加給他們的姿态形狀,就好像強加了命運一般。

柳玉正在發呆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

“喂,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柳玉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在想事情。”

“咦?你是北域的人。”女孩看見了柳玉的校服:“你是來參加五域大賽的啊!”

“恩。”柳玉點點頭。

“我是獵魔團的,我叫葉多多。”葉多多對着柳玉笑了起來:“看完五院大賽,我就要去北域了。”

“我叫柳玉,你要去北域?去北域幹什麽?”柳玉好奇。

“獵魔啊!”葉多多露出自己手上的一個标記:“我們獵魔團就是因為北域的暗衛存在而存在的。”

“暗衛?那是什麽東西?”柳玉問。

“你不知道?”葉多多易一臉鄙夷:“你真的是北域人嗎?是不是北域找來的打手啊,聽說北域好多隊員都是外域的。”

“雖然事實确實是這樣,但我真的是個北域人。”柳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且我真的不知道暗衛是什麽。”

“算了,不知道暗衛也是正常的事情。”葉多多擺擺手:“那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經常殘害人類的性命,但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麽只在北域出現,北域組建了一個獵魔團,專門獵殺這種生物。”

“哦?是嗎?”柳玉還真的不知道有這種生物:“那你還去,你不過跟我差不多修為。”

“沒事暗衛有強有弱,我只需要對付那些實力比較弱的就行了。”葉多多笑着說:“倒是你,那麽年輕就有凝星階的實力了,我記得好像只有中域的夢時楠才有這實力啊。”

“你看着也很年輕啊!”柳玉看着葉多多也不過十七八的樣子。

“哈哈,這話我愛聽,可是人不服老不行啊,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我像你十七八的時候,才準玉十階。”葉多多摸着柳玉的頭說:“小弟弟你可真厲害!”

“還好吧。”柳玉說,畢竟他的能力都不是靠自己努力獲得的。

“你自己慢慢逛逛吧,我有事,先走了,希望你能有好的表現。”葉多多向柳玉揮揮手,就匆匆離開了這裏。

柳玉揮揮手,看見葉多多走遠了,聳聳肩繼續向前面走去。

獵魔團?那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北域的暗衛要其他域的人幫忙,難道真的很難對付嗎?為什麽我都不知道?柳玉在想東想西。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來這裏,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麽,但是又有什麽用呢?

好像做出什麽努力就能得到什麽一樣。

但是不努力一下又怎麽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呢?

柳玉也很是糾結,做了不知道結果,不做又什麽都得不到。

只能随遇而安,不知道得到了什麽還是失去了什麽。

也許他缺少一個理由,一個能夠不顧一切的理由。

管他呢,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吧。柳玉又耷拉着腦袋,在路上亂晃着。

夏夢衍合上了手中的書,故事的結局他已經寫下來了,但是還是不滿足。

這麽多年他說着口不對心的話,做着違心的事,就連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麽模樣了。

現在改變的機會終于到了,就擺在眼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

一定要抓住!

夏夢衍受夠了這種折磨,就算不會輸又怎麽那樣,無論怎麽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再怎麽獲取又有什麽用呢?

他也一直在想,現在這種生活有什麽不好,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只是得不到自己西想要的東西罷了,自己真的是最想要嗎,真的想要嗎?

一定要改變!一定要抓住這機會!

夏夢衍不再像那麽多,自己堅持了那麽久,不會在最後的關頭放棄。

夕陽的餘晖照在夏夢衍的側臉,他才發覺已經那麽晚了。可是柳玉還是沒有回來。

“這家夥跑哪裏去了?”夏夢衍皺了皺眉,柳玉這個家夥好像沒什麽威脅,可是在他跟夜瑾軒比賽的時候,夏夢衍有那麽一瞬間感到了威脅。

可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這種感覺。

門被推開,柳玉的身影出現在夏夢衍視線裏。柳玉打了個哈欠,打開燈,爬到床上,打開了自己幻華機。

“你怎麽才回來?”夏夢衍從陽臺走了出來。

“在街上逛迷路了......”柳玉尴尬的笑了笑:“然後感覺餓了,就順便吃了個飯。”

“哦,好好準備一下明天的比賽吧。”夏夢衍很是無語,迷路這種事情也能發生在自己隊友身上。

“你不吃飯嗎?看樣子你一直沒有出去啊。”柳玉看夏夢衍從陽臺出來不禁問了問。

“不想吃。”夏夢衍開始整理床鋪。

“哦。”柳玉瞟了一眼桌子:“哎?你買的小說你怎麽不看啊啊?”

“那不是我買的。”夏夢衍沒多說什麽。

“哦。”柳玉心想指不定是哪個女生送給他的,一個大男生看什麽言情小說啊......歐陽墨羲除外。

“我先睡了,不要打擾我。”夏夢衍說睡就睡,直接躺床上就睡覺。

誰管得住你啊,柳玉繼續刷自己的動态。

突然他的幻華機響起來了,柳玉趕緊關靜音,然後看了夏夢衍一眼。

那個家夥睡的還是很安穩。

柳玉松了一口氣,打開了消息內容。

“在學校待着好無聊啊,我明天就去看你的比賽!”

時萌發的消息。

你跑來幹什麽啊,這比賽有什麽好看的啊,我只是個輔助沒有什麽攻擊手段,不過是看他們秀罷了。

也許這就是某個契機?柳玉心想。

可是她真的只是無聊才來看這場比賽的嗎?柳玉困惑,就真的沒有一點點是為了我而來的嗎?

比賽是直播的,她沒有理由親自來的,她一定是為了什麽......為了什麽。

哈哈哈,柳玉苦笑。

你還是愛這樣自欺欺人.....

自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柳玉不再想那麽多了,她愛來不來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她只是萬千觀衆的一員,而自己才是那萬衆矚目的演員!

柳玉還是打着哈欠,昨天他還是睡的有點晚,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睡不着。

比賽已經開始了,五支隊伍,先打團體賽,他們拿到了第一輪的輪空權,所以他們今天還是沒有什麽事情做,一個個蔫在觀衆臺上,不知道幹什麽。

“喂,柳玉我們出去玩吧,在這裏看比賽也沒有什麽意思。”歐陽墨羲提議。

“我們在這裏好歹看看對面對手的實力以及他們的能力啊。” 柳玉搖搖頭,他并不想出去玩,還不如在這裏打盹。

“确實沒有再這裏待的必要,我先走了。”夏夢衍站起身就離開了這裏。

“沒事你想走就走吧,觀察對手的任務就交還給我吧。”司徒南拍拍胸脯,沖着歐陽墨羲傻笑。

歐陽墨羲拍拍司徒南的肩膀:“還是你靠譜。說真的,我們北域人對這些鬥争真的沒什麽興趣,你看李沐老師就沒來。”

歐陽墨羲和巫馬延兩個人就搭着肩離開了這裏。

夜瑾軒本身就沒來,他們一行人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

“你怎麽沒跟他們一起去玩啊?”川明澤坐到了柳玉身邊。

“困。”柳玉有氣無力的回答。

川明澤看了看柳玉的樣子,問:“怎麽了,昨天晚上玩的太瘋了?你昨天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那倒不是,我昨天六點左右就回來了。”柳玉如實回答:“只是夜裏睡不着。”

“怎麽了,緊張嗎?”川明澤笑了起來。

“也許吧。”柳玉不想多說什麽。

“有什麽好緊張的,我們一起訓練那麽......”

“好了好了,讓我休息會兒。”柳玉打斷川明澤,一個人閉上了眼睛。

川明澤看着柳玉,沒有再說什麽,認真的在看比賽。

場上是南域和西域的比賽,南域在實力上還是能夠碾壓西域,這也是川明澤放棄在西域參賽的原因。雖然團體賽并不是太重要,但是川明澤還是不想輸的那麽慘。

好像自己沒什麽能力一樣。

他們一夥人多多少少都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有一些還是因為自己地域的名額已經滿了,不得已才來北域的。以往的時候北域的參賽人員幾乎都是其他域的人。只是這一屆北域才重視五院大賽,讓真正有實力的人來參加比賽。

西域沒什麽出名的家族,玉手家族算是那裏威名顯赫的家族了,她在那裏算是很厲害的人了。

可是并沒有什麽用。

其他人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司徒南他可是很了解的,他在東域有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算是一方地域的霸主了。他的父親是東域的虎國的國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只是一個小将軍。

但是不得不說,西域的配合真的挺不錯的。不過也可能是南域在戲谑對手,畢竟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南域的七個人有五個都是十三階的,剩下兩個也是十二階的。相比之下,西域僅僅有一個十二階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毫無疑問,西域敗了。

川明澤嘆了口氣,南域已經那麽強了,中域該有多強,不說那個夢時楠,其他人肯定都是十三階的。

她看了一眼柳玉,柳玉這個家夥根本沒有睡覺,而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覺察到川明澤在看他,柳玉收了收心神。

川明澤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覺得什麽才算愛上了呢?”柳玉突然問:“或者說,又是怎麽樣才開始愛一個人呢?”

“啊?”川明澤吃了一驚,這家夥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川明澤瞬間想了很多,許久,她說:“怎麽算是愛上了,我不知道。怎麽開始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吧,也許是感動,也許是心動,也許是一個美妙的相遇,也許是個某種錯覺,某種錯覺引起的想法......”

川明澤側過臉看着柳玉:“大概就是這樣吧。”

“某種錯覺引起的想法麽?”柳玉低聲說。

會是嗎?不是吧。不是嗎?

不是嗎?

我不知道啊!

“喂,低頭想什麽呢!”

一個俏麗的聲音在柳玉耳邊響起,好像陽光突然驅散了陰霾,黑夜不再沉郁,就像暴雨沖刷了空曠的山谷,擾亂了所有的心緒,也不讓孤單繼續沉寂。

“哇,你來的好早啊!”柳玉臉上堆起了笑容。

“昨天我就快到了。”時萌毫不客氣坐了下來:“倒是你在幹什麽,比賽結束了嗎?”

“那倒不是,我們運氣比較好,輪空了。”柳玉得意地說:“還是我的運氣比較好,今年不用再當倒數第一了。”

“切,看看你那志氣,居然想着不當倒數第一。”時萌打擊道:“怎麽說也拿回來個第一啊,”

“也不一定哦。”柳玉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說不定我就想拿個第一了。”

“團體賽第一可不算什麽啊,怎麽不想着拿個個人賽第一。”時萌繼續挑逗着柳玉:“要不是我正好錯過五院大賽,說不定上一屆冠軍就是我了。”

“你這樣說我也好想拿個冠軍呢。”柳玉突然笑起來了。

“得了吧,就你那樣,瞧把你能的。”時萌戳了柳玉頭一下。

“哈哈,萬一呢,萬一就成功了呢!”柳玉戳了時萌頭一下。

“哇!你小子,長膽了是吧。”時萌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

“什麽長膽了,我一直不都是這樣嗎?”柳玉聳聳肩:“話說你來這裏幹什麽啊?”

“我不是說了,我只是太無聊了。”時萌這樣回答:“珊姐去做任務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待在北域又沒有人給我過生日,我不來找你找誰去啊。”

“你要過生日了?”柳玉訝異:“哪一天啊?”

“就在五院大賽結束的時候。”時萌說起這個就開心了起來:“到時候我們在這裏好好慶祝一下。”

“也好。”柳玉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不知道在看哪裏。

然後幾個人就不再說太多的話,靜靜的在看比賽。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幾個人一直在關注他們。

“這個夏夢衍真是名不虛傳啊。輕輕松松就拿到了輪空權。”一個人開口。如果柳玉他們注意的話,會發現這個人是中域的隊員。

“就是因為有他比賽才有意義啊。”旁邊一個少年輕笑着,這個少年就是中域的天才少年夢時楠,他的長相一般,有些病态的偏白,眼角有一顆星星一樣的胎記。

“他有那麽厲害嗎?”有隊員質疑:“傳聞是不是把他神化了。”

夢時楠看着天空:“神化?如果我告訴你們傳聞中的根本不是他的真實水平,你們會怎麽想?”

“或者說,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們信不信?”夢時楠嘴角微微挑起。

“不會吧!”

所有的隊員都長大了嘴巴。

夢時楠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們千萬不要小看夏夢衍,他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敵人,可怕到超出人們的認知。”

“我們必須要打敗他,他是我的宿敵!”夢時楠的眼神變得狂熱起來。

在夢時楠和隊友說話的時候,柳玉他們那邊也不能平靜。

“什麽?”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圓了。

“對,我們的運氣就是那麽好,這次的輪空權還是我們的。”李沐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哇塞,這樣我們不就是直接要和中域比賽嗎?”歐陽墨羲說。

“恩,我們後天就直接和中域比賽,而且是決賽!”李沐很是興奮,第一次帶學生參加五院大賽就取得這樣的好成績,他簡直是心花怒放。

但是柳玉并不開心,不知道為什麽。

柳玉睜開了眼睛,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升起來了。

這是第一次他起床那麽晚。

不過說起來晚起還是很舒服的,可以什麽也不用想。

夏夢衍已經起床了,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柳玉想了想,夏夢衍本來就是愛早起,起床那麽早也是在情理之中。柳玉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了。柳玉自己也是吃了一驚。自己居然起床那麽晚。

柳玉走到了歐陽墨羲的房間,但是他發現他并不在房間。

好像大家都不在房間。

沒辦法,只好自己出去玩了。柳玉聳聳肩。

柳玉自己走出門,只想找個地方吃飯,結果剛出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喂,走路不長眼睛啊。”葉多多剛準備說什麽結果一擡眼就看見柳玉:“怎麽又是你!”

“我也不知道。”柳玉也是無語:“怎麽一出門就能碰見你,難不成你每天都在街上亂逛。”

“什麽啊,我住在這裏好不好。”葉多多一臉鄙夷:“要說你們真是運氣好,什麽都沒做就打到了決賽。”

“運氣确實有點好。”柳玉還是有點心煩:“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切,走你的吧。”葉多多揮揮手頭也不回就走了。

柳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自己還沒有再說什麽,葉多多已經走遠了。

你到底在想什麽啊!柳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莫名其妙的就會覺得煩躁。

腦海中突然響起了某種聲響,那種久違的意志又重新在他的腦海裏響起。柳玉突然就覺得好悲傷,眼淚差一點就奪眶而出。可是他的心卻又突然變得躁動起來,某種憤怒的情緒油然而起,柳玉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他又感覺那種身體就要炸裂的感覺。

“你在害怕着什麽?”

柳玉一雙瞳孔不再純黑,開始閃現着光芒,他不知道誰在說話,分不清現實和虛假。

“我......”

“我不該害怕什麽的......”

“為什麽不甘心......”

“不要這樣,你是鑰匙,是能打開一切的鑰匙。”

“你說的對,我是鑰匙,是打開一切的鑰匙......”

“我是鑰匙,是能打開一切的鑰匙,卻不是打開你心扉的鑰匙......”

“你現在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吃了神玉天果。”

“那是什麽東西?”

“那是一種給獸類吃的果實,他們吃了之後能化為人形。”

“哈哈哈,你真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愛了不該愛的人......”柳玉自嘲道。

“你是誰?”

“有一天,你會見到我的。”

所有的聲音都不見了,柳玉也看不見光明,那種黑暗的感覺将他籠罩。可他卻覺得親切,他是光明屬性的,但是卻不厭倦黑暗。

柳玉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

柳玉看見了川明澤。

“我......我怎麽了?”柳玉坐起身來。

“我也不知道,有一個姑娘把你送過來的,說你在門口暈倒了。”川明澤向柳玉闡述着:“還好我認識那個姑娘,所以她就送到我這裏來了。”

“葉多多麽?”柳玉低着頭。

“恩。”川明澤沒有多說什麽。

她還回來了啊,柳玉咧了個難看的微笑:“我睡了多久?”

“十個小時。”川明澤看了看表:“我看你心脈正常就沒有送你去醫院,估計你是水土不服吧。”

柳玉起身下床:“謝謝你了,那麽晚了我先回去了。”

“恩,以後小心點兒,身體不舒服要及時去看醫生。”川明澤站起身目送着柳玉。

“我會的。”柳玉推開門,低聲說。

柳玉走出川明澤的房間,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發生的事情超乎他的想像。

那個困擾自己很長時間的噩夢還是再自己的腦海裏徘徊,那個人的思想還在影響着自己。那個在他耳邊響起的聲音他不知道是誰。

鑰匙?自己是鑰匙,是打開什麽的鑰匙?

這個詞,他好像聽誰說過,誰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忽然想起來了,在他剛遇見猴二的時候,有一個老人曾經說過,他是鑰匙,是傳說中的鑰匙。

他打開封印之地的封印,吃了神玉天果。

能打開天下一切?

為什麽?

柳玉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神玉天果是給獸類吃的,為什麽自己吃了卻沒什麽事呢?

好像也并不是沒有什麽事。

柳玉徹底迷茫了,好像有什麽事在自己身上發生,但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

也許有一些非常重大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但是他現在還在想着兒女情長。

柳玉想的頭昏腦漲,但是卻越發的睡不着。柳玉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于是他只能閉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夠早些睡着。

所以他也沒注意到夏夢衍一晚上都沒有睡覺。

夏夢衍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麽。

外面的天空那麽平靜,但是之後的比賽卻不會平靜。

“下面介紹一下兩支隊伍,一支是天府學院的隊伍,對于這支隊伍想必大家都很了解。只是我們中域學院的隊伍,也是上一屆五院大賽的獲勝者。今天他們的對手卻是往屆的倒數第一,北極天荒學院。說起來北域學院的運氣非常好......”

柳玉聽着主持人的介紹,自己的心緒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而剩下的幾個人已經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好像迫不及待要獲勝的樣子。

話說這支隊伍組建出來之後從來沒有輸過,所以大家也很有信心,雖然他們明知道自己隊伍有一個人肯定不會出手。

“好了,大家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取得勝利!”司徒南伸出自己的手。

大家紛紛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就連一直不說話的夜瑾軒也都放了上去。

“好!”司徒南一聲號令:“上!”

幾個人就從休息室走出去,看見了比賽臺,中域的隊伍已經在那裏等着他們了。

柳玉終于注意到中域隊伍的眼神了,那确實有一種敵意和一種濃濃的忌憚之意。

“這裏不是虛拟比賽場?”

上了比賽臺,歐陽墨羲才注意到。

“對,所以比賽的時候要小心,避免自己失去戰鬥能力,我們還有個人賽呢。”司徒南提醒:“他們七個人,夢時楠是個強攻手,他的攻擊力特別強;左邊那個高個子男的叫上淩封,擅長範圍控制;右邊那個叫法樂,擅長範圍攻擊;後面兩個女生一個叫華悅,一個叫華越,是一對雙胞胎,她們是兩個輔助,輔助的能力能夠疊加;最後兩個,胖的一個叫社牧,瘦的一個叫孔令,目前他們兩個還沒有展示自己的能力。”

“兩隊,隊長出列!”裁判開口。

夢時楠和司徒南出列。

“你們不讓夏夢衍當隊長真是一種損失啊。”夢時楠聽見司徒南的名字不屑的笑了。

“也許吧,但是既然他們選擇了我,我就要做到最好。”司徒南毫不在意夢時楠的說辭,明顯他也知道夏夢衍不是個簡單的人。

“行禮!”

“弱的人就只有這種說辭了。”夢時楠微微行了個禮,眼睛卻不再看向司徒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