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節

“我來的時候遇到詠梅了,她沒說什麽,你為什麽要想她?”

“詠梅怪怪的,我感覺她對我沒以前那麽好了,好像對我很生疏,不願意和我多說話,眼睛也不正眼瞧我一眼,你說我是做錯什麽得罪了她嗎?”馮碧落蹙起眉頭。

華雍城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撫平她緊皺的雙眉。“別想太多了,你對她那麽好,她又怎麽可能不對你好。”

“我也以為是我的錯覺,可我發覺又不是,詠梅是真的在躲着我。我讓她今晚來我家吃飯,她推辭說她爹病了,她要回去照顧。”

“也許她爹真的生病了。”

“不是,我覺得她對我若即若離。”

“碧落,我們現在不提詠梅,談些其他的吧。”

“行啊,談吧,談什麽,大色鬼。”馮碧落從茶盤中拈出一只茶杯,盛了茶遞給華雍城。

華雍城噓了一聲,道:“現在是上班時間,肯定不是談情說愛,你就不要罵我大色鬼了,等回了你家,或者我家,我就色給你看。”

“啐,嘴裏沒好話,快說,你要談什麽?”馮碧落立即給他當胸一拳。

“你又動手打人了,姑娘家,別動手動腳。”華雍城又笑她。

馮碧落绾起袖子,亮出自己的拳頭,道:“說,再不說,小心我的拳頭不長眼睛。”

“好,我說,碧落,我聽說你要進行機構精減,調整人員崗位,對每個部門都提出了要求。”

馮碧落一怔,道:“是誰和你說的,這些人是不是想把你搬出來壓我?”

“不是壓你,是大家都有顧慮。”

“怪不得你突然來了,原來是有人去告狀了啊,可不要被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有什麽意見不和我說,越級告狀,那好,他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被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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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你太嚴厲了。”

“我是為了這個廠着想,這些人整天混吃等死,沒有一點上進心,我這樣做是為了給他們壓力。”

“可以給他們壓力,但不要解雇人,可以考慮扣一部分工錢。”

“不行,必須解雇,末位淘汰制是我能做到的最低限度。華雍城,你不能對他們太好了,這就像寵小孩子一樣,把他們寵得沒有一點責任感,他們總是認為天塌下來有你頂着,你頂不了他們就要拆臺。”

“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

馮碧落打斷他的話,道:“你明白還不行,你要支持我,而不是阻攔我。”

“對不起。”

“華雍城,我是為了愛華的發展,我希望愛華的将來不只是局限兩三百人的工廠,它能容納整個臨湘鎮的百姓,甚至輻射到周邊百姓,在這個廠裏可以提供萬計、十萬計的崗位,而且還在其他城市開設分廠,走出中國,這樣才是真正地實現你與你太太的心願。”

頓時,華雍城猛地一怔,他從未想過這麽遠,也沒有這樣崇高的願想,這使他的境界與馮碧落仿佛相差了一個世界,令他生出羞愧之感。

“對不起,是我鼠目寸光了,碧落。”

“你是太仁慈了。”

華雍城抿着唇,他看着馮碧落,似乎又重新認識了馮碧落,下意識地他擁住馮碧落的腰。“碧落,你是老天送給我的一份奇跡。”

馮碧落撇嘴,道:“剛才是誰說的在上班時間不會談情說愛,現在你又說的什麽話。”

“哈哈,情不自禁。”

“什麽情不自禁,分明是你色心大發。”

“對,我色心大發了,我要幹壞事了。”說完,他便裝着去解馮碧落的衣衫。

馮碧落趕緊推開他,起身向內間跑去,華雍城追進來。“你要過來,我就叫救命了。”

“嗯,你叫吧。”華雍城毫不害怕。

“我真的叫的。”馮碧落聳着鼻子。

華雍城點頭,馮碧落氣得咬牙,道:“我要叫了,叫了,讨厭的華雍城……”

不等她罵完,華雍城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唇,笑道:“你不是要叫救命的嗎?”

馮碧落張開嘴咬在他的手背上,但她咬得很輕,華雍城抽出手,低聲道:“碧落,以後我會全力支持你,你想做什麽就盡力去做。”

這男人輕易地在正經和不正經中轉換,馮碧落噘起嘴不悅。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我也不應該過多打擾馮廠長,晚上我去你家,還是你煮粥,我洗碗。”

“還有你給我燒洗澡水。”

“好,燒洗澡水,再幫你洗澡,然後倒洗澡水,最後侍候你入睡。”

馮碧落臉紅了,自從和華雍城的關系明朗後,這華雍城言語越來越輕佻無比,怎麽當初沒看出他是個登徒子。

068 目無尊長

考核時間為一周,對普通職員的考核由主管及以上管理人員進行,但避免徇私,各部門主管不能考核本部門職員。考核的項目是業務技能、出勤兩大類,出勤天數越多,将是增分項,業務技能方面的考核還涉及成本維護,如果損壞件太多,這将會進行扣分。

成衣車間的李姐下班後來找白詠梅,因為白詠梅和馮碧落的關系最好,她想托白詠梅去說情。

此時,白詠梅在地裏翻土,白天要忙廠裏的活,家裏的地只能夜裏翻翻,今日還被兩個嫂子訓了一頓,說她不顧一家人的死活,白詠梅不會還嘴,眼淚汪汪地扛着鋤頭來地裏。

肚子餓得咕嚕亂叫,頭暈眼花,白詠梅坐在田埂上歇息。夜裏的月光清幽透徹,落在地面上仿佛抹了一層薄霜,白詠梅忽然想到了馮碧落,為何自己就不能活得像馮碧落那樣呢?

“命都是自己造成的,只要你肯争取,命運就會改變。”

馮碧落的話浮現在腦中,但白詠梅只是搖搖頭,她什麽也不會,沒文化,永遠不可能像馮碧落那樣。

“詠梅。”

白詠梅回過頭,夜裏有個人影,聽聲音像是車間的李姐,等人來得近了,果然是李姐。“李姐。”白詠梅起身揮手。

“詠梅,你讓我好找啊,去了你家,你嫂子說你在地裏,我趕緊趕過來。”李姐氣喘籲籲。

“你們找我做什麽?”

“還是考核的事情,聽黃副廠長說,這次成績最後一名要解雇,就連華先生說情也不行。”

李姐蹲在白詠梅身畔,整個成衣車間,李姐的出勤率最低,縫紉技能也一般般,不合格産品基本有一半,極有可能是考核成績最差的一個。

“是啊,很嚴的。”

李姐用胳膊肘蹭她一下,道:“詠梅,你和馮廠長關系最好,我們知道你們是好姐妹,馮廠長剛來臨湘鎮時,是你幫了她,你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說情,馮廠長會給你幾分面子。”

白詠梅一聽只擺手,道:“算了吧,我可不敢去說情,碧落現在是廠長,我要是說情,她可不得罵死我,再說碧落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不講情面的,華先生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你和華先生不同嘛,她要是不看你的面子就是忘恩負義,要被戳脊梁骨的。”

“不行,我不敢,碧落成了廠長已經和以前大不同了,李姐,這種事你不要找我了。”

“你真是……”李姐氣呼呼地走了。

白詠梅嘆了一口氣,再次起身去翻土,一直将這廂地翻完她才扛着鋤頭慢吞吞地回家。

屋裏亮着燈,白詠梅感到奇怪,平日這個時候家人早就入睡了,推開門,大嫂子朱桂花坐在堂屋裏嚼炒豆子,咯嘣嚼得直響,桌面一堆吐出的豆子皮,忽然從她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

頓時堂屋裏充斥一股難聞的臭氣,朱桂花面不改色,繼續往嘴裏扔炒豆子。

“喂,你在地裏的時候李姐來過了,她說如果這次考核沒過,讓你找姓馮的說情。”

白詠梅應了一聲,将鋤頭放在門角落,轉身去廚房,朱桂花見她沒答理自己氣得七竅生煙,吼道:“你聾了還是瞎了,不會說一句話嗎?”

李姐來的時候帶來幾瓶罐頭和一塊面料,當時只有朱桂花在家,朱桂花為得到那些東西便滿口應承下來。

“我不會去說情,我已經和李姐說了。”

“喲!你嘴硬了是不是?我讓你去說情,你敢不去說情,信不信我趕你出這個家門?”朱桂花走過來便擰白詠梅的耳朵。

忽然白詠梅一把推開她,道:“你以為我稀罕呆在這裏,你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賺來的,把我趕走,你們只怕會餓死。”

朱桂花呆住了,一向軟得像面團的白詠梅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她,她一定是中邪了吧。

“死丫頭,你目無尊長,我叫你大哥出來收拾你。”

朱桂花大聲嚷着白繼福的名字,一下子又把一家子吵醒了,朱桂花拉着白繼福的手道:“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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