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節是什麽課?” (3)

對了,小染。”母親把筷子放下。“後天就是你生日,禮服備好沒?到時可別丢了你這林家千金的名稱。”

“知道知道。”我揮揮手。“到時候你肯定會被我驚豔到的。”

林溢昀嘿嘿笑着,也不忘調侃:“那是,我們染顏要是好好打扮也是很漂亮的。”

我哼一聲,不滿地說:“哦?那就是說,我平常不好看?”

“身為林家長子的妹妹,容貌也肯定是不差的。”他摸着我的頭,像安慰一樣的哄着:“所以,染顏,生日那天我們會給你一個surprise的。”

“surprise?別是scare就好。”

“怎麽會?”他反問。

一路打打鬧鬧走出公司,我先回了宿舍,此時只有我一人。

收拾好桌面後,拿着幾本書準備去圖書館自習。

學習完輔導書後,已經是九點。

在附近的小吃街逛了逛後,心滿意足的掂着許多串串回宿舍。

穆雨晴給我開了門,看見手裏的串串,她的眼睛亮了亮。

很愉快的吃完串串後,熄了燈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心塞。

☆、第 19 章

生日會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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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蘇谧設計的星河,來到會場。

林溢昀在臺上已等候許久。

挽着他的手,面對臺下黑壓壓的一片人,心裏有些忐忑。

“別怕。”像是安撫着摸着我的頭。

他穿着白色禮服,有種說不出的文雅,這點和蘇谧很像。

“感謝各位來參加染顏的生日會。”他接過話筒,說着。低沉的男聲通過音箱穿出。再平常不過的句子,從哥哥嘴裏說出來卻那麽的好聽。

我接過,醞釀了一會兒,端出在S中演講時的樣子。

燈光聚集在身上,使我一瞬間成為整個會場的焦點。

“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首先要感謝的是我的哥哥林溢昀。這個生日會,大大小小的項目都是由他來操勞。更何況,哥哥還是林氏的繼承人,每天都很忙,卻依舊抽出時間來弄這些。只為了讓我能有個難忘的生日party。”

林溢昀正笑着,我對上他的目光,分明讀出了,口是心非。

說完幾個致謝詞後就把爛攤子甩給他,我坐在臺下的某個位置,吃着零食。

诶,我父母怎麽也來了?

“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宣布兩個消息。”沉穩的聲音,是父親。他總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母親開口道:“一是林氏集團收購了W中。相信在林家的經營下,它能成為S市最好的高中。”

這是要交給哥哥打理吧,父親也是,明明他都那麽忙了,還要來這些。

“當然,這是作為禮物,送給我的女兒——林染顏。”

??!!

我愕然擡頭,會場門口似乎站着一個人。

不過有輕度近視,又在幾年前摘下隐形眼鏡,所以我對太遠的東西都看不清。

那個男人穿着西裝,這種如沐春風的氣勢,飒爽的身姿,讓我聯想到的只有一個男人——喬慕離。

雖然看不清臉。

....肯定又是我胡思亂想。

他是老師,怎麽會出入這種場合。

W中在S市也只能排第三,超過S中未免難度太大。

“第二。我的女兒林染顏将與喬氏集團的少子定下婚約。”

什麽鬼?!

前天我還在想哥哥說的所謂‘驚喜’是什麽,但歷來的經驗告訴我是驚吓。

果然是。

他給我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明白林溢昀為何要這樣,不過我還是忍住不要發飙,硬是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一對老夫妻站起來,男的笑道:“老林,慕離應該到了,他向來準時。”

慕離?喬慕離?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麽多,應該不可能是他吧。

“父親,您真是了解我。”好熟悉的聲音....

納尼.....

老人大笑道:“別說這些了,快去接你媳婦。”

此時他離我近了些,眯起眼仔細看了看,是他。

明明是喬家的少爺,為什麽他還要去當老師?

還沒等腦子轉來彎,喬慕離就已走上臺,熟練的握住我的手。

低頭看了看,還是....十指緊扣.....

“你會的花樣真多。”

“只有這些。”

臺下頓時傳出許多聲音。質疑的,歡喜的,祝福的……

可我卻沒有心思去聽這些。失神的站着,看來是晚上沒睡好。

“老師…不,喬慕離。”突然改成另一種稱呼,真不習慣。

“嗯?”如此溫和的注視,這正是我當年可望不可即的。

曾經,我幻想着,不論喜怒與否,他一直會在我身邊。

即便遠在天涯。

現在,近在咫尺。

林溢昀在下臺後就撇下我去應酬了,也不知道他急什麽。

耳邊傳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

明月松間,清泉石上,跳躍的音符如潺潺流水。

“染顏喜歡鋼琴?”他坐在我旁邊,燈光照着,如此喧鬧的會場,此時卻像只有我和他。

“沒有啊,以前學過。”

“我大概學過一些,或許能彈奏給你聽。”

說出這句話,就像說今天吃什麽一樣。

想了想,我看着他,道:“那就《kiss the rain》吧。”

喬慕離起身,那座鋼琴此時正沒有任何人,打開琴蓋,骨節分明的手在琴鍵上跳躍着,說不出的好看。

每次鍵盤的敲擊都如雨滴般灑落在心裏,清晰,柔和。

他正專注的彈着琴,幽深的眼眸似寒冰,可眉間的那一抹溫柔卻讓人無法忽略。俊挺着的鼻梁下是一張薄情的唇。所有的容貌都刻畫的剛剛好。天生的溫雅如沐,這個男人,太好看了。

像蠱惑一樣,我走進些。

琴聲戛然而止。

“染顏,過來。”他笑着把手伸出。

牽住喬慕離的手,廳中放的是——小步舞曲

“你會跳舞嗎,唔,或者華爾茲也可以。”

搖頭。在他面前我就跟個廢物一樣。

他紳士的伸手。

我笑着搭上,另一只手和他緊緊握住。

“右腳往前走一步。停下,右轉90°。”

“往左橫着邁一步,右旋轉,180°。”

“落右腳,繼續右轉。”

“進左腳,向左轉回旋。”

“往右退一步。”

“擡腳。”

我像個木偶,聽從他的指令。雖然是第一次跳華爾茲,但我沒踩到一次他的腳。

抑住快要跳到胸口外的砰砰心跳聲,眯起眼睛,想确定眼前的一幕是否真實。

如果,只是夢。

那就讓我長睡不醒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男主登場啦~~~·撒花~~~~

☆、第 20 章

感到許多目光聚集在我身上,臉一熱,喬慕離他的手還放在我的腰上。

“喬……喬慕離。”我緊緊抓住他的西裝袖子。

“怎麽了?”

“你不覺得很多人在看我們麽?”

修長的手指曲成一個圈,在我腦袋上輕彈一下。

“做任何事都不要分心。”

坐下吃了會東西後,他開口:“好了沒?吃完送你回林家。”

快到十月,雖然白天依舊是熱熱熱,但晚上就突然降溫。

他見此,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

“晝夜溫差大,記得及時添衣。衣服多穿熱烈可以脫下,少穿就要挨凍了。”

我點頭。

“回去要早點睡覺。”

繼續點頭。

“好吧,在這等着,我去取車。”

拉住他的衣袖,我說:“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也不陪我多玩會。”

喬慕離啞然失笑。

“笑什麽啊,本來就是。”

“那好,現在我們去哪?”

“馬路對面是蛋糕店,哼,生日會辦了那麽久,結果我連蛋糕蠟燭都沒吹。”

随便點個蛋糕,我向服務員要了兩根數字蠟燭,在蛋糕店裏點開蠟燭。

燈火閃爍。對面是他的臉。

“愣什麽,許願吹蠟燭。”

如夢初醒。我閉上眼睛,許了個願。

我希望,愛我的、我愛的人,都能好好的。

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

小小的蛋糕不一會就被吃完。

坐上喬慕離的車,終于想起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

“既然你是喬氏集團的繼承人,那為什麽還要去當老師?”

更何況,讓我叫了這麽長時間的‘喬老師’。

“當初大學剛畢業,年少氣盛,就想着當老師。後來父親同意後,允許我當一年的輔導老師。一年後,我就回到公司上班,學着怎樣管理錢財。”

明明說的那麽真摯,但我仍覺得這番話是編出來的。

在嚴厲的追問下,他無奈說道:“當時剛知道我有個未婚妻,她才上高中,為了不影響她的學業,我也只好當老師來教她了。”

“什麽啊,我成績一直很好啊,又不用你教。”我氣鼓鼓的別開頭,繼續說:“真是的。”

喬慕離看着我,說:“哦,那你為什麽還要去報補習班?”

我深深的着看他,攤手:“被逼的。”

他同情的搖着頭,繼續開車。

“你覺得嫁給我很虧嗎?”喬慕離突然停車,轉過頭看着我,此時窗外霓燈閃爍。他笑了笑,随後認真說:“這次商業聯姻對于兩家來說都是好事。不要把我想的太好,這場婚姻,我可能不會給你愛情。”

“哦,難道你有什麽難言之隐?難道說你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結果因為種種原因不得在一起?”

“放心,沒有。”

我本想做個吊兒郎當的樣,好讓他趕緊離開,聽到這句話時,呆住了。躊躇一會,才說:“訂婚會不會太早了,我還是未成年,哦,已經滿18了。”

我看見握住方向盤的手上青筋暴起。

沒管他的反應,繼續道:“S中規定的,未成年人不能早戀,抓到是要處分的。”

當時沒想到這些話給我帶來的後果。

果然,喬慕離笑着,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深不見底的眼眸頓時讓我覺得有些危險。

“你、幹什麽?我是黑帶。”我伸手去捶他。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他猛的縮回手,又恢複成原來冷冰冰的樣子。

“你說的那麽容易,怎麽會呢?”我擡頭想看天空,結果看到的是灰色的車殼。

“什麽?”

“就是說,除了愛情,什麽都能給我?”我笑了,小樣。

玩玩你。

“嗯。”他有些莫名。

我扳過喬慕離的臉,厚顏的湊上去,蜻蜓點水般的吻上。

這是我的初吻。

在十八歲那年給了他。

這個過程估算大概用了5秒。

“幹什麽?”

看着他愠怒的眼,我噗的一聲笑出來:“你說的。到現在還怪我。一個吻算什麽。要是将來上、床呢,也是這樣生氣嗎?”

“你倒是敢。”像是報複似的,又不鹹不淡的加上一句:“不過我對剛成年的未成年人沒有興趣。”

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喬慕離刻意加重了‘未成年人’這四個字。

“哦,沒興趣還答應要娶我?喬先生,您那麽喜歡作死嗎?要知道,林染顏的性格在整個S市的生意圈裏都是知曉的,娶這麽個女人,你真的——”

“我會等。”他的手突然撫上我額角。像是承諾一樣,又重複了一遍:“我會等,等她長大,成長。我也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會帶來什麽後果,所以,我會嘗試着去喜歡你,去當輔導老師是最好的例子。林染顏,你呢?”

“....你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踢了?”我莫名,不在乎道:“不過是一個名分,那麽在意幹什麽。就算你以後找外遇,跟我沒關系,假結婚而已。沒了你我照樣活的好好的。 ”

“放心,你的丈夫還沒有紅杏出牆的打算。”他轉過頭安心的開車。

“你這樣跟刺猬一樣,怎麽行?”聽到一聲嘆氣,低沉的聲音不再從耳邊響起。

這個人總是這樣,話說的不清不楚的,還老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許久,我開口:“诶,話說你看見我今天穿的衣服沒,是不是很好看?”

他扭頭看我。“沒仔細看。”

目光漸漸往下,我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這件衣服是挺不錯,但是以後不要穿了。”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反正不能再穿這類抹胸裙了。”

臉頓時紅了,不過我還是鎮定道:“哦,你吃醋了?”

“沒有,只是不想便宜了別人的目光。”

我低頭一看,頓時氣炸。

“喬慕離,變态!”

我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進林家。

臉一直在燒,真是。

喬慕離看着被氣走的林染顏,嘴彎彎勾起一個弧度。

他的未婚妻,挺有料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快樂!!每次一想到今天就要放假就好開心!!

☆、第 21 章

就如上述所說,我和喬慕離交往了。在以往,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很難去定位是為何喜歡他,難道是因為他講課時特意多出的一份關注?或者是因為圓珠筆掉地上他卻特意幫我撿起來?又或者是因為他給我講解題目時沉穩溫和的聲音、缜密的解題思路?

這個問題想了整整三天,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黑眼圈高高挂在臉上。

我在周末去陸沁的拍攝現場看了看,她正在跟男主對戲。

穆雨晴聽說這部劇裏有她愛豆,于是一進片場就直奔愛豆,直到要了合影簽名才肯罷休。

“染顏,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她從後面一把抱住我,興奮的拿着筆記本上的簽名。

無語的看着她,我把一瓶水遞給陸沁,看她咕嘟咕嘟的喝着。

“陸沁,你在這個地方還好吧?”

“很好哦,前輩們都很關照我。”她朝我露出一個笑。

“嗯,那你什麽時候回校?聽說A大要開新校區。”

她想了想,說:“不知道呢,如果狀态好的話 ,十月末就能拍完了。”

旁邊一個男人正坐在亭子裏休息,看樣子有些眼熟,我問:“那個人,叫啥來着?”

“趙梓辛呀,就是最近很火的男明星。”陸沁用手撐着腦袋,笑的很花癡。

我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會吧,你喜歡他?honey,你應該知道貴圈有多亂吧,小心點啊。”

“知道的染顏。”她嘟着嘴,高高紮着的丸子頭顯得整個人都活潑起來。

亭子裏的男人往這裏瞥了眼,走過來對陸沁道:“休息時間過了,把外套脫了去拍戲吧,這是最後一場了。”

她聞言立馬把外套扔我懷裏,朝我做個鬼臉,挽着趙梓辛的手臂連蹦帶跳的離開。

沁沁啊,明天你就是頭條了。

坐在椅子上實在是閑的無聊,不知不覺睡過去,醒來時還是在這個長椅上。

天色漸晚,太陽已經西斜,殘陽傾灑在不遠處的湖面上,遠處的山開始變得若隐若現。

走在青石的走廊上,擡頭就能看見複雜多樣的花紋,屋頂的邊緣立着雕像,湖清澈見底。

幾只鳥飛落在枯萎了的蓮莖上,水裏的錦鯉一驚就四處游走,拱門對面是花園,陸沁正在花園裏拍戲。

大概過了好幾個小時,劇組的人才陸續收工,我過去接陸沁,她身上濕漉漉的。

“你怎麽了?”

“噢,剛才在演一場水戲。”她雲天神游般。“不過我不會游泳,所以耽擱了大家的時間,不然能提前收工的。”

此時趙梓辛從拱門處走來,有些不贊同的對陸沁說:“你應該穿上外套,或者披着毛巾。濕着頭發在這裏吹冷風,我不認為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诶呀,你不說我都忘啦,謝謝你梓辛。”她從我懷裏拿走外套。

……怎麽感覺我被莫名其妙的塞了一嘴的狗糧?

偏頭,趙梓辛正看着陸沁,目光是如此的溫和。

再接着當電燈泡是不是就會遭雷劈?

“honey,我先去找穆雨晴,那個逗,不知道又跑那去了。”我向他們倆告別。

“好的。染顏,這麽晚了你還要回A大嗎?這裏是郊區呀,現在估計都沒車了。”

“傻瓜,我說要走嗎?”我敲她的頭,哼着歌走向酒店。

輕易在酒店大廳找到穆雨晴,看見她時她正跟一個男人聊着天,神采飛揚。

我把她拖走的過程實在是特別艱辛。穆雨晴大概是喝了些酒,神智有些不清,死活拽着椅子不肯走人。

“你是誰啊,拖着我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甩開我的手。

“知道,兒子乖,別喝點酒就不認識爸爸了啊。”我随口說。

“爸?”穆雨晴有些茫然。

點頭。

誰知她直接撲過來,酒氣熏了我一臉。

“爸,你不在的日子裏穆衡嶼老是欺負我!那個小子簡直氣死我了你知道嗎?他竟然說我沒人要!更氣人的是,他還說沒人要他就娶我,噫——”

我打斷她:“其實你也沒到沒人要的地步……”

穆雨晴繼續說:“當然,我是什麽人啊!想當年我在F 中還是校花!多少人給我寫情書!”

我說:“哦,然後呢?”

她垂眸:“結果向我表白的人都被穆衡嶼給踹了。”

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

她怒了:“爸你也笑。”随後掏出手機打開相機。

“啧啧啧,看看我這小仙女喲,多麽極具魅力儀表堂堂吹彈可破!爸,來個自拍。”穆雨晴舉高手機,擺個V字,笑的大大咧咧,我站在後面面無表情。

再這麽耍酒瘋也不是個辦法,想了想,還是把她敲暈扛回房間算了,在這裏丢人現眼。

翌日,我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一般情況下,我都是深度睡眠,可今日卻睡的淺。

睡眼朦胧的爬起來,我揉眼。

穆雨晴驚恐的看着我。

被她看的有些發怵,說:“傻子,別這樣看我,昨晚我什麽都沒做。”

“我不信。”她說。“我記得當時的衣服都是整齊的,頭發也是紮着的。那為什麽我剛醒的時候衣服少了那麽多,只剩下個襯衫和胖次?”

“哦,那是因為我把你敲暈,結果到房間你又醒了,然後對着衛生間的鏡子大叫‘天哪這個人怎麽那麽好看!’,然後你就現場表演脫衣秀,動作是如此的風騷,還驚呼‘我的36D!’”我學她當時的語氣,說出來特別滑稽。

“我幹過這麽丢人的事兒?”穆雨晴扶着頭,依舊難以置信。

點頭。

吃早餐時穆雨晴整個人都是蔫的,扒拉着盤裏的飯。

陸沁表示疑問。

我說:“不用管她。”

穆雨晴像是想起什麽:“你不會拍照了吧?”

“你覺得呢?”我反問。

“靠!你真拍了?林染顏,做人啊!”

我聳肩:“我就是那種人啊。”

“你的臉呢?”她問。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臉?”我笑了,随後安撫已經炸毛的她:“放心,只拍了你認我做爸爸的照片。”

“草,老子什麽時候認你做的爸爸?”

“昨天晚上。”

穆雨晴又蔫了。

陸沁連忙打圓場:“好啦,大家都是鬧着玩也沒必要認真是吧?”

“林染顏,我跟你說,我們的基友關系到頭了,我要跟你分手。”

“好的。”我答應的幹脆:“反正我也有男朋友了。”

“!!林染顏,不是多好要做彼此的狗嗎?”她抱着陸沁,好像受到了10000點暴擊傷害。

“不!我要見你bf,我要看看,是誰搶走了我的林染顏。”

“誰說我是你的啊?不要自戀,OK?”

坐上大巴時,穆雨晴仍八卦兮兮的纏着問我。

“你和你男朋友什麽時候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

我想了想:“應該是高一下學期吧。上星期剛在一起的。"

“那他怎麽樣?”

“——他很好,至少我是這麽覺得。”

我又道:“确切來說,他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未婚夫。”

☆、第 22 章

臨近期末,圖書館的座位比以往更難搶,無奈之下只能在宿舍裏複習。

我郁悶的寫着試卷,心想着怎麽當初就報了金融系。高數,高數,英語,英語。

考試完後,我的成績總體還算不錯,至少在這個人才濟濟的地方能夠數得上名。

蘇谧在設計坊的輔佐下現已小有名氣,每次的服裝設計都是那麽新穎別致,讓人眼前一亮。

她很感謝我的幫助,說多虧了我為她提供了平臺。其實,金子總會發光,即便沒有我,蘇谧別具一格的設計也會讓她紅的發紫。

放了寒假,我選擇繼續待在Z市,陸沁和穆雨晴都已回到家鄉,蘇谧申請留校。

某日我們在A大附近的一條藝術街逛着,大概是年代久遠,建築大多都已斑駁,爬山虎布滿了每一座經過的小樓。

人很少,路邊有幾個歐式風格的路燈,中間是水池,裏邊有幾條魚,此時許多店鋪都已關門。

蘇谧走走停停,她高興的說這條藝術街讓她有了靈感。

遠處有座咖啡館,設計的很別具一格。整體是兩個長方體疊加起來,外面的座位擺放的也很有格調,全是秋千椅,中間擺的一個圓形的小桌子,桌上有一個玻璃狀的花瓶,裏邊插着不知名的花。

“歡迎光臨。”店主正背着我們洗杯子,悠悠的聲音傳來:“請問要喝點什麽?”

有一霎我被她的聲音所蠱惑,這種聲音使我聯想到的是星空和大海。

“卡布奇諾,謝謝。”我說着,把目光瞥向蘇谧。

她看了看,道:“拿鐵。”

店主轉過身來在電腦上敲着,又重複一遍:“拿鐵和卡布奇諾。一共七十。”

低頭準備從口袋裏掏錢,蘇谧擋住我:“染顏,我請你。”

“不用啊哈,這樣多不好意思。”

她看着我,僅僅五秒我就敗在她的目光下。

“請找位置坐下,咖啡做好了會送過去。”說完老板就轉身去做咖啡。

擡頭看上面的菜單,字都是手寫出來的,很好看。

到二樓後,我對這位店主更加欽佩,太有情調了。

一共有三種座位,一個單人,一個雙人,一個三人。單人座是洛可可風格,雙人座是巴洛克風格;三人座是哥特式風格。

從天花板延到落地窗的吊蘭,樓梯邊上纏着的朝顏花……

“這家店的老板很會設計。”蘇谧看着整個咖啡館的布局,由衷的贊嘆。

“對啊,而且她還種了那麽多的花。還把他們養活了,唉,好羨慕,我是那種連仙人掌都會養死的人啊~~”

一言一語的聊着,就連樓梯上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二位的卡布奇諾和拿鐵。請慢用。”

她紮着一個丸子頭,朝右,一段長發散落在右頰旁,很奇怪的發型,但是卻出乎意料的好看。

“你的發型很好看。”我說。

店主回頭,笑着說:“謝謝,我也這麽覺得。”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深紫連衣裙,上面有着銀河般壯麗的顏色,再加上本人空谷幽蘭的氣質……

和蘇谧交換了目光,彼此都點頭。

“老板,店裏的這些東西,都是你設計的嗎?”蘇谧問。

“不錯。”她點頭。

“那、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麽花嗎?”我指着桌子上的白色花朵問。

她微怔了會,随即道:“這是山茶,我最喜歡的花。”

許久,店主的聲音再次傳來:“知道嗎,山茶的花語是——理想的愛。”

我正拿着勺子攪着杯裏的卡布奇諾,聽見她的聲音,我擡頭,看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

就這樣和店主聊了起來。

她做的咖啡很好喝,老遠就能聞到香醇的味道。

末了,店主坐在椅子上,撐着腦袋,冷漠的臉上綻開一抹笑:“不用老板來老板去的稱呼我了。我叫景露。”

景露?我愣了。早就聽說景氏集團的總裁景露的大名。她是景氏少有的人才,也是當年權傾半個商業圈的風雲人物景塵最喜歡的孫女,景岑最引以為榮的獨生女。

“你……”我還是有些吃驚。畢竟是如此厲害的人物,怎會閑到來咖啡館開店?

“方才聽到這位對你的稱呼,或許,你是林染顏?”

我點頭。

“不錯嘛,你算是我所熟悉的小輩裏比較優秀的人。”景露笑了。“果然如此。”

“可我之前都沒有見過你。”

“沒見過又有何妨?除你哥哥林溢昀外,你的姐姐就只有我。”

??

我從未想過能跟這樣的人物攀上關系,就算是攀了,也不會那麽離譜吧......

景露見我有些難以置信,了然道:“就知道你會有這反應。其實一開始聽見這消息時我也挺驚訝的。”

蘇谧也很吃驚。

“我爸爸景岑和你媽媽許初雲是姐弟,所以我們是堂姐妹關系。”

我還是很震驚:“等等讓我緩個三十秒。”

景露笑了:“林染顏,這可不像你。”

“那怎樣才算像我?”

她托腮想了想:“嗯....你之前的樣子就挺好的。”

.......

除夕當天,我和景露一起坐飛機來到S市,人都忙着在家過年,偌大的機場裏人少的可憐。

“去坐地鐵吧。”她拉着行李箱進電梯門。

“嗯。”

我把手往門上砸,不一會門開了,是哥哥開的門。

他看見我時很驚喜,完全忽略了身後的景露。

熱情的問候完,哥哥才看到她。

“我說林溢昀——”景露把行李箱扔一邊,兩手叉腰繼續道:“才過去幾年啊,就不認識你姐姐了?”

她惋惜道:“真是白搭了這些年對你的照顧。”

林溢昀也沒給景露面子:“什麽照顧?難道是你想做飯結果炸了整個廚房?”

“你也沒好哪去。”她撇白眼,走進林家。

母親許初雲正和父親坐在一起看電視,角落的藍莓和林然因正在一塊玩着,如此和諧的畫面真是讓人不忍打擾。

“姑,姑父。景露和染顏來給你們拜年了。”

藍莓一見我,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撲進我的懷裏。

我對藍莓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自收養它,真正和它在一起的時間也是寥寥無幾。

☆、第 23 章

一開始我以為景塵只有一個孫女,所以才對景露多加喜愛,結果母親是他的大女兒,景岑是老二。

我問景露既然他們是姐弟為什麽姓氏不一樣。

她說,爺爺當初和奶奶約定好的,女孩跟奶奶姓,男孩就跟爺爺姓。

景塵和他夫人許星的故事我略有耳聞,他們是商業聯姻,結果結婚後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對于女兒許初雲更是寵的無法無天。

關于母親為何從不跟景家聯系,景露解釋是因為當年老頭子自作主張給她找了個未婚夫,結果沒想到自家女兒寧死不屈,還私自找了個男朋友,老頭子一氣之下和女兒斷絕關系。

“爸爸也沒什麽啊,有錢有權的。”

“這只是他們斷絕關系其中一個因素。”她說。“在這之前,奶奶就因胃癌去世了。”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我心裏莫名一抽。

“兩個人都是倔脾氣,誰也不肯先低頭,于是姑姑和爺爺才僵了這麽多年。”

大年初二,我被林溢昀拉着去了喬家。

盡管我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可最終還是被轟進喬家大院。

喬家很大,但內部的裝飾卻很簡單,更傾向于普通人家。

走進門時,兩個老人笑眯眯的看着我。

“呃,喬叔叔好。”我尴尬的打了個招呼。

“是染顏啊。”喬老太太擡頭,微微欠身:“慕離那小子在樓上呢,他一聽你今天要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啧啧,多半是害羞了。”

此時樓上傳來喬慕離的聲音。

“媽,你真會說笑。我不過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頓時僵在那裏,腿有些麻。

身邊喬老太太還在說着,沒仔細聽,我只是看着他,仿佛時間已經靜止。

右手被牽起,我有些驚訝,畢竟除林溢昀外已經許久沒有和異性有過接觸。

“染顏,新年快樂。”

“你也是。”

樓下兩位老人正忙碌着做午餐,我則被喬老太太轟上樓,還有喬慕離。

“我們兩個小輩悠閑等吃的,讓老人來做飯,是不是有點......”

他扶額:“林染顏,我見你解析幾何寫代數時智商挺高,步驟精密準确。但是你就看不出爸媽是故意讓我們倆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嗎?”

喲,還有這層意思啊。

我搖頭,不服的說:“這跟做數學題是兩碼事啊。”

兩個人獨處一室挺尴尬的,更何況還是孤男寡女。

“你房間裏有什麽好看的書?”我坐在榻榻米上,問:“如果沒有言情小說的話,類似古文的也行,如果沒有古文的話,外國小說也是可以的。話說你知道《飄》嗎?我喜歡郝思嘉和白瑞德的,哦,媚蘭也挺喜歡的。”好像突然打開話匣子,我繼續道:“有時候我挺不理解外國人的,為什麽好多外國小說裏男主都是比男主大十幾歲?梅吉和拉爾夫,簡·愛和羅切斯特 ,郝思嘉和白瑞德。”

他從辦公桌上拿來一本書,是《百年孤獨》 。

“只有這一本,古文的話是《西游記》,其他都是關于經濟學的書,你應該不喜歡看。”

我想了想,放棄了。

然後就很尴尬的坐着。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一刻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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