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談戀愛,那啥,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要嫌棄我
他眼裏帶笑:“如果嫌棄呢?”
“那我就嫌棄你。”我揉他的臉。
喬慕離看着我,四目相對。
“你倒是敢。”他把我的手拿開。
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然後難以置信的捂住嘴,撲在床上假哭。
床的另一邊塌下去,下巴被擡起來,然後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還帶着一些哄小孩的口氣。
“這樣吧,吃完飯帶你出去逛逛。”
“不要。”
“那你要什麽?”
“我要回家。”
“這就是家。”
“不是。”
“是。”
“好吧,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此時樓下傳來老人的聲音。
“染顏慕離,飯做好了,快點下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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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老太太的手藝蠻好的。
☆、第 24 章
從喬家出來,冷風吹過讓我打個抖擻。
喬慕離瞥了我一眼,把随手拿着的外套披我肩上。
“你想去哪?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很大的商場。”
我在一列娃娃機面前停下,指着裏邊的娃娃。
他嘆氣,從錢包裏拿出張墨綠色人民幣。
“不用這麽多的。”
“玩就要玩的開心。”他去兌幣。
我在某個機子旁邊夾着,喬慕離在一旁看着。
連續加了三次都沒有任何收獲,他從我手中拿了幾個幣,在另一個機子面前夾。
不一會,他就手裏就多了幾個娃娃。
“哇。你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他盯着玻璃裏的夾子,按按鈕,娃娃成功掉進洞口。
喬慕離走過來投了幣,站在身後,握住我的手,說:“要找它的抓點。”
爪子晃了一會後準确無誤的扣死娃娃,啪的掉進洞口。
我抱着懷裏的玩偶,問:“喬慕離,我們算不算約會啊?”
他想了想,道:“算是吧。”
在商場裏待了幾個小時,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經下雨。
雨後的傍晚,寧靜祥和,樹枝上的葉子被晚風吹得沙沙響,依附在樹葉上的水珠掉落下來,滴在小水窪裏。
路燈打亮了早已凋零的楓樹,地上橙色的楓葉加上黃色的光芒,異樣好看。
我挽着喬慕離的胳膊,走過這條街。
一直走到盡頭。
某日,景露拉着我到景家的屋頂。她喝了點酒,幽幽的月光下襯得她的臉越發冷情。
“你知道我的過去嗎?”她笑笑,看着頭頂的繁星,星星閃耀着,發出微亮的光芒。
“那年我十七歲呀,桀骜不馴,在老師面前都是叛逆少女。可因我的家世和成績,他們一直想訓斥我卻無任何理由。逍遙快活了一年,高三跟一直青梅竹馬的玩伴在一起了。”
她頓了好一會,繼續說:“那時真單純,喜歡就在一起,不用考慮門當戶對。在一起半年,他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就連我都要放棄一切和他在一起時,卻偶然發現他牽着別人的手,交談甚歡。”
“當天我就跟他提了分手。随後,放棄國內高考,把目光轉向留學。還以不錯的成績進入一所知名的大學。在國外三年,我又結識了另一個人 ——他帥氣,有風度,是所有女生愛慕的對象,可他卻偏偏瞧上我,用各種辦法來追我。最後終于明白他的心意,可是我卻在無形之中傷透了他的心。在接手公司後,我徹底和他失去聯系。”
景露看了好一會星星,有什麽東西從眼角裏溢出來。
她連忙擦了擦,綻出明媚的笑:“所以,不要像我,等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呆了。
景氏唯一的獨女,獨自撐起景家,如此剛毅的女孩,原來還有這樣一段過去。
☆、景露番外之白露未晞(一)
高中時期,我交過男朋友,他叫葉珩。
我們兩個青梅竹馬,從小就是很好的玩伴。
在高二的七夕節當天,我抱着一大束山茶花,在男生宿舍樓下大喊他的名字。
你可能會問,表白不應該是抱玫瑰嗎?
但我最喜歡的是山茶花啊,又不是玫瑰。
當時整個男生宿舍都沸騰起來,或許都在驚訝景家的千金會如此大張旗鼓的追一個人。
葉珩在衆人的注視下朝我走來,收下了手中捧着的山茶花,輕輕的抱着我。
旁邊圍觀的人都在吹口哨,或是鼓掌。
這樣,我和他就在一起了。因為登對的外表,曾無數次被人偷拍發到學校論壇上。
我從不管別人是如何評價我的,人生漫漫,好不容易來世上走這一遭,自己活的快樂才是真。
情人節那天我們去酒店開了房,結果什麽都沒發生。
高三時的某天,死黨給我發來一條短信。
記得不大清了,大概就是說在街上看見葉珩和別的女生勾肩搭背,交談甚歡。
然後還附贈了張照片。
我看了看,這是Y中附近的某條街。
趕到那裏時,他們正在奶茶店,女生的手挽着葉珩的胳膊,樣子極為親密。
在車裏觀察了會,心想着今天穿的衣服還算過的去,不會丢臉。順便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副特大墨鏡,戴在臉上。
掂着LV包,随便在身上噴了些香水。打開車門,用手扶了扶墨鏡,模樣做作的走進奶茶店。
我知道這樣做很惡心,因為我不是喜歡顯擺的人。
推開門,走到葉珩面前,坐下,順便摘了墨鏡。
他見到我時有些驚訝,那個女生更是。
我說:“葉珩,真有你的,敢讓景家的大小姐頭頂青天。”
然後看向那個女生。她的相貌一般,氣質更是一般,找了半天沒發現她的優點,我又說:“你也挺厲害的,知道我的身份還敢招惹我男人。”
葉珩沒說話,他身邊的女生早已緊張的抱住他胳膊。
臉色一峻,我厲聲道:“怕什麽?我是怪物能吃了你?看你們在一起挺開心的,那我退出,OK”
葉珩發話:“景露,不要無理取鬧。我和馨瑗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笑!我景露雖是脾氣大,但從不會無理取鬧!葉珩,我從不希望我們兩個會走到這一步,記住,是你先負我的!葉珩,分手。”說完拿起手提包,走了幾步又停下:“徐馨瑗是吧?我跟你說,不要把名牌穿成地攤貨,這是對衣服的侮辱。”
回去時給死黨打電話,讓她昭告我所有的酒肉朋友,今晚開分手party,我請客,所有人都要到場。
她說:“景露,不要太難過。”
“我為什麽要難過?看清了渣男,不應該感到幸運嗎,不然,你想到我頭頂上抓羊?可笑。”
“那你驚心動魄的捉奸呢?有沒有删葉珩一巴掌?或者是抓那女的頭發然後大哭一場?”
“我是那種人嗎?現在是和平時代,能爆粗口盡量不要動粗手,不然會降低你的人生價值,還會髒了手。”
分手party開完後,從KTV出來時已是午夜。
我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燈紅酒綠刺痛了雙眼。
回到宿舍,昏睡了兩小時後,想起教導主任讓我寫檢讨書,連忙翻身起來挑燈夜戰。
次日在升旗儀式上,教導主任當着全校學生的面狠狠的批我,不過忌憚景氏,當然也是點到為止。
我拿着檢讨書,對着麥克風說:“對于早戀事件,我表示非常的抱歉。這不僅辜負了老師家長的期望,更是對不起我自己。早戀使我的成績下降,由年級第一下滑到第七。從今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積極向上,刻苦學習,不會辜負長輩對我的一番厚望。”
中間省略了很多廢話,只是為了湊字數而強行植入的。
在那之後,我從重點班轉進國際班。
我的外語功底不錯,與其參加國內高考,還不如直接去考雅思,反正遲早是要留學,晚一日不如早一日。
在那半個月內整天就是背單詞學語法練聽力寫作文,忙碌之中根本無法情傷。
出國留學,只是我想逃離這裏,這個讓我心痛不已的地方。
我認真的喜歡過葉珩,從來不是三分鐘熱度。
現在回想,心裏只剩下一份酸楚,再無心痛。
九月,我提着行李箱,在機場最後一次回望Z市。
握緊手中的機票,一路走進飛機。
父母本想送我來,被我當場拒絕。
“我長大了,有獨立的能力。請不要送我,希望你們能夠答應我的請求。”
飛機在陸地上滑動着,身體突然往後傾,幾分鐘後恢複平靜。
目的地是英國倫敦。
☆、景露番外之白露未晞(二)
我擡眼望着具有獨特英倫風的大學,舒了口氣,準備去附近的餐館打零工。
路上無疑被人攔住。
看着朝我走來的英俊少年,我扶額:“路望舒,我要去工作,請你不要纏着我,OK?”
他搖頭:“不,景露。你若是經濟上有困難,可以向我說,我會借你。”
我笑了:“我什麽都有可能困難,但唯獨不是經濟。打零工只是為了體驗民生。Louis,不要再打擾我。”
他皺眉,但下一秒又舒展開來:“Lucy,你總是這樣。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
路望舒是我在英國認識的第一個華人,也是我的追求者,其實很難定位他是如何喜歡我的,傳聞是他對我一見鐘情,但是這種概率太低。更何況路望舒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我已經歷過一次背叛,早已疲憊再去經營一段新的感情。
可他卻總是大張旗鼓的向我表白。郵件箱裏層出不窮的情書。聽說每張都是他精心挑選的紙張,花樣也是各不相同,可能今天是中文,明天就是英語,後天是法語。又或者是課桌上擺着剛采摘過的玫瑰,上面的刺被細心的拔掉。得知我喜歡山茶而不是玫瑰後,課桌上的便一直是山茶花。
幾月後,衆所周知的追求者路望舒突然停止了每天在郵件箱裏塞一封信,課桌上放一束山茶花。
早已習慣這一切的我一些不大适應,或許人都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失去的時候又懊悔。
全校都知道這位花花公子停止對我的追求,并火速找了另一個女朋友。
我對這些事沒什麽多大反應,只覺得心裏某處像是少了什麽東西。
在傳聞越來越離譜時,我給路望舒發了條短信。
——Louis,我想和你談談。
幾乎是秒回,他說:——好,什麽時候?
——你若是有空,現在就可以。
——嗯。那哪裏見?
我想了想,在按鍵上打下幾個字:——我之前打工的餐館。
打扮好後,踩着5cm的高跟鞋來到餐館。路望舒坐在某個靠窗的位置,憂郁的神情竟然有些帥氣。
他見到我走來時,眼睛亮了亮。
“Louis,聽說你快要訂婚了,是麽?”
他點頭。
心竟然有些痛,擴散全身的痛。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只是全身無力。
“好吧。果然是我自作多情。”我倚着沙發,拿着勺子攪着碗裏的咖啡。
“不過,我還是想問你,為什麽嘴上說着喜歡我,卻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愛上別人——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我——傷心?”
路望舒突然握住我的手,許久未和異性有過肢體接觸,我的手微微掙紮了下,然後乖乖的躺在他的手心裏。
“哦?這樣做難道不怕你未婚妻誤會嗎?”我自嘲着:“告訴你,我沒有這個耐心去當第三者。”
他答非所問:“Lucy,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怔住。只聽見心在撲通撲通的跳。
“之前做了那麽多卻得不到回應,讓我差點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每天想着該怎麽寫情書,這項任務我從未執行的那麽認真,每天換一種語言,挑戰性還是挺大的。景露,我做事從來都三分鐘熱度,可是你卻是我唯一的例外。第一次遇見你,我就被你的氣質所屈服,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
許久,我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高中時交過一個男朋友,他背叛了我,從此就一直不喜歡別人太靠近我,因為我不想再經歷一次痛苦。”
他愣了會,我繼續說:“那你訂婚的消息....”
“那是讓你與我見面的一個引子而已。”他說。
手上感到一陣溫熱,我的臉騰的紅了。
“那麽景露,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麽?”他在康橋上很認真的問。
我說:“榮幸之至。”
答應他的請求,不過是雨淋的久了,想急于找一個避雨的屋檐。
他撩過我的腰,使彼此緊緊的貼在一起,我聽見他擂鼓的心跳聲。
随後落下來一個吻。
此時大本鐘當、當的響着,春風拂面,這是最美的四月天。
☆、景露番外之白露未晞(叁)
我們在一起了,跟許多普通情侶一樣,手牽手去逛街,偶爾會有個親密的接吻,唯一不同的是,每天早上見面時他會送我一束山茶花。
“過去是你送別人鮮花,這樣太卑微了,還是我送吧。”路望舒說。
同宿舍的Victoria羨慕的跟我說,她若是有這麽個貼心至極的男朋友,做夢都會笑出聲。
Jessica很遺憾的說,全校出名的花花公子竟然收下性子專心跟我交往,而且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打破了路望舒的記錄。
某日因為被教師冤枉心情很不好,午餐時他見我郁郁寡歡,說了很多笑話來逗我笑。
在我終于憋不住噗的笑出聲來,他的眼神才有所松緩。
跟路望舒在一起時,每一刻都是開心的。
真的。
只是遺憾,要是早點遇見他就好了。
把這句話說出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
“或許是沒有之前發生的事情,那麽我們可能也不會在一起。”他說。“珍惜現在就好,不要想多。”
見我情緒低落,路望舒想要用一個吻來安慰,卻被我用手指擋住。
“你....也是這樣來哄前女友的嗎?”心裏突然一陣酸楚,盡管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責備他,因為前任這種東西,我也有。
當時身心疲憊,我們總是冷戰,每一次都是我無理取鬧。
“景露。”在康橋上聽見有人叫我名字,回頭。
那個少年像是頹廢了許多,領子上的口子歪歪扭扭,頭發淩亂不已,沒等我回應下一秒就被一股大力扯過去,跌進一個懷抱。
聞到刺鼻的酒味,我猛的擡頭去看路望舒,傷人的話還沒出口唇就被封住。
這個吻,漫長又讓我眷戀。
許久,他低下頭,在耳邊低嘆:“景露,我們和好,好嗎?直到失去你後,我才知道你在我生命中占據着多麽重要的地位。沒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要自責,明明每次都是我錯在先,明明是我無理取鬧,你傷心什麽....”
“是我不好,讓你沒有安全感。”他用食指輕刮我的鼻尖,繼續說:“無理取鬧,每個女人進入熱戀都會如此。”
于是,我們和好了。
學業接近尾聲,父母突然讓我回國,無奈之下和路望舒分別。
分開的當天,他在機場抱着我,直到登機提示一遍又一遍的響着。
終是要分別。
回國後,我繼承家業,活躍于各個商業場合。景氏在我的經營下在原來的基礎上更強盛些。
只是格外的想念路望舒。
我21歲生日那天,下了很久的雨。
收拾好文件後,我擡眼看着窗外,淅瀝的雨下着,玻璃上都是水痕,天灰蒙蒙的。
門突然被打開,是小偷還是誰?
準備拿着桌子上的英語字典去砸這個不速之客,從門廊的拐角處看見了那個讓我日思夜想的人。
路望舒。
他笑着走過來,那目光是如此的和煦溫暖。
先是簡單的寒暄,結果離開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景露,你願意戴上它嗎?”路望舒一改平常的輕蔑,神情是那樣的認真。
我想了想,把手伸出來,打開那個精致的小盒子。
裏面是一枚戒指。
對上他的目光,我笑了,笑着戴上那枚戒指。
就這樣訂婚,在此期間還見過一次葉珩。
當時我正走在街上吃着cotton candy,正好碰見迎面走來的葉珩。
他挽着另一個長相可人的女孩子邊說邊笑。
本以為就這樣擦肩而過,畢竟我不喜歡在街上碰見熟人,這樣會使我很尴尬。
沒想到他會停下來,有些驚訝的說:“景露?”
我說:“嗨,好久不見啊葉珩。”
葉珩扯住我的手,結果手中的棉花糖掉在地上。
可憐的棉花糖,你做錯了什麽。
一把甩開他的手,我蹲在地上看着路邊花盆上的野花:“春天真是個好季節,适合交配适合采野花。”
“景露,你恨我。”
我擡頭,笑的很天真,最後仰天大笑。
“為什麽要恨你?離開你之後我過的那麽好——”像是炫耀般,把右手上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然後昂着頭從葉珩身邊走過,這次,我向他證明了,景露,從來不是只有愛情的傻瓜。
☆、景露番外之白露未晞(完)
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我卻因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情緒也非常暴躁,卻沒有地方發洩。
“景露。”路望舒從廚房裏走出來,從後面抱住我,唇瓣貼近耳畔,低喃道:“飯做好了,去吃吧。你都一天沒吃飯了,這樣下去會傷到胃的。”目光瞥了瞥,他不贊同的說:“你不應該喝咖啡。”
我沒理他,繼續打着電腦。
過了三十秒,路望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讀着從手機上看到的八卦娛樂。
“景氏獨女光天化日之下被陌生男子所攔?”他說完這句話,看着我。
我從百忙中擡頭道:“這些狗仔也是夠了,成天不關心貴圈,反倒挑起豪門的事。那個發出者是誰,等忙完之後去找他麻煩。”
他把手機拿過來給我看,圖中的女子一臉茫然的看着緊緊抓住她手腕的男子。
“唉,角度都沒調好。”把手機遞給他,嘆氣道:“現在的小孩啊……”
“不要岔開話題。”路望舒有些不悅,再把手機遞過來,問:“那這張呢?”
睜大眼睛,圖裏的男女穿着校服,手牽着手。女生手裏拿着棉花糖,笑嘻嘻的看着男生。
多少年的舊圖都被翻出來,我有些愠怒,繼續往下翻。
接着是當年情人節我和葉珩在酒店的身影。
思緒被打斷,他繼續說:“如果不是看見這些,我還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之前都這麽……”像是在想怎麽把這個詞說出來,他停了會。
本來情緒就不好,我嘲諷道:“那你呢,路望舒?在我之前,你有過的女人還少嗎?”
記憶斷片了,只記得當初我還說了許多傷人的話。在那之後,彼此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直至深不見底。
終于,在那天,他離開了我。
當時淅淅瀝瀝下着小雨,天陰沉沉的,不是個好天氣。
接到電話時,我正在公司忙着整理資料。
“景露。”他在接通電話時說:“我現在在國際機場,晚上七點鐘的飛機。”
“你去機場做什麽?”
“當然是離開。”
我以為路望舒在開玩笑,就沒多大理睬。
他在電話那頭繼續說:“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不是。現在六點,還有一個小時。”
“威脅?你這個做法不大好。”我挂了電話,走進電梯。
擡腕看表,六點三十。
我正駕車去機場。
走進大廳,路望舒正提着箱子準備往安檢門走去。
“等一下。”我扒開人群,跑到他面前。
“原來你不是在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他反問。
“你要去哪裏?”
“景露,我們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問這些?”路望舒不屑的搖頭。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往下說,即使知道真相有多難堪。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像是觀賞一件藝術品,眼神是多麽熾熱。
“景露,我認真想了一個晚上,發現我們并不适合在一起,即使□□。你很現實,不喜歡虛假的東西。雖然我們很多方面都很像,但……”
“所以還是要分開?果然是厭倦了我,對不對?”我哽咽的說,失控的伸手去抱住他,眼角流出些淚,偷偷拿手擦掉。
“那你要去哪呢,還會不會回來?”
“倫敦。可能會,也可能永遠不會。”
他的手輕輕拍在我的背上,像哄小孩一樣。
登機廣播一再提醒。
路望舒放開我,拿手輕輕拭去淚水。
“在你臨走前,能不能作一個告別吻……畢竟,我能擁有的就只有這些了。”
他的唇親在額頭上,沒有絲毫的停留便走進安檢門。
我站在那裏許久,哭的像只狗。
回去的路上一直心不在焉,次日也依舊是陰雨綿綿。
我知道自己傷透了他的心,而他也不會再回來。
打着傘走在街上,因為下着大雨,路上沒有一個人。
穿過馬路時,左邊呼嘯而來一輛車,車速很快,司機來不及剎車,即使剎車也已經晚了。
我被撞倒在地,當天穿的又是白裙子,不久,殷紅的血淌在馬路上,不過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幹淨。
整個人昏昏沉沉,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不悅的睜開眼,視線是模糊的。
“病人醒了!”醫生高興的說,他手裏還拿着心髒起搏器。
适應光亮後,發現嘴上還扣着呼吸器。
本想咧嘴笑,但是現在的場面太嚴肅,忍住了。
在醫院休養了半年才痊愈。
已經過去了四年。
如果能再遇見路望舒,我希望能緊緊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說我愛你。
可這只是如果。
但是,我想你啊。
我想你,路望舒。自始至終。
作者有話要說: 景露的番外完咯,接下來就是正文林染顏的主場啦
☆、第 29 章
由于A大新建了校區,正巧我所讀的金融系也遷到新校區。
這樣方便了很多,周末放假也能回家。
當我跟喬慕離提起時,他雲淡風輕的說:“看來出錢讓A大新開校區不算虧損。”
我做了個疑問的表情。
他繼續道:“不然,你覺得它會自己開分校?”
“那你為什麽要出錢啊……”
“不喜歡異地戀而已,你在我身邊能更讓我放心些。”說完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又不是小孩。”我癟嘴,可心裏卻樂開了花。
給不了愛情又怎樣,他足夠在乎我就好。
能做到這點就很滿足了。
陸沁早就結束了拍戲,她演的電視劇最近很火,火到你随便在街上拉一個人都知道這部劇。
她因清純的外表俘獲了一大票粉絲,人氣一直飙升。
人紅是非多,更何況是事業一直上升的陸沁。
不久,有關于她的緋聞就越來越多。
我不怎麽關注貴圈,因此也不知道陸沁在名利雙收的同時也有許多負/面/評/價。
淩晨三點零五分,被手機的鈴聲吵醒。在睡得正香時突然被吵醒,是人都會惱火。
走到陽臺上,劃了綠色接通鍵,看清了打電話的人是誰後,我只是蒙圈。
“喂,沁沁。”
“染顏。”語調還帶着點哭腔:“對不起這麽晚了把你吵醒。”
我客氣說:“沒關系沒關系。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怎麽了?”
她哇的哭了,邊哭邊跟我說她最近的事。
陸沁說的斷斷續續,我聽了好大一會才知道她在說什麽。
大概是今晚陸沁心血來潮翻了評論,結果發現除了熱門,評論十個有八/九個是黑她的,而且罵的極為難聽,逛了話題,又發現還有黑粉P了她的遺照,還造謠陸沁怎麽怎麽。
我問陸沁怎麽引起這場風雨血腥的場面,她說最近和趙梓辛在一塊吃飯被狗仔拍了,然後經紀公司趁此炒作,兩方粉絲都炸了,于是才有這樣狗血的撕逼。
“染顏,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讓她們對我恨之入骨。傷害我一個人就算了,甚至還傷害到我的家人。他們跟這件事又沒有什麽關系……”
“她們是成天沉浸在泡面肥皂劇躲在窄小出租屋裏的鍵盤俠而已,工資學歷低沒有素養的人,不用跟那種人計較,也不要傷心。”
“可是……”
“哦,等等。話說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可能是有人派水軍。”
“不知道。”
我搖頭,說:“那這樣吧,你這些日子就別玩手機上社區軟件了,網絡暴/力誰都輸不起。”
挂了電話,發現已經是淩晨四點。
被陸沁這麽一攪,困意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宿舍的床鋪上,發呆。
穆雨晴半夜起來上廁所,見到我披頭散發的呆坐着被吓一跳。
“你不睡覺幹什麽啊?”
“思考人生。”
她朝我做個佩服的手勢。
坐着實在是浪費時間,我躺下,盡量醞釀睡意。
天剛蒙蒙亮時,我正好睡着。
醒來已是正午。
從床上蹦起來,爬下鋪去洗臉刷牙。
刷牙的時候猛地想起早上十點有節管理學課,完了,曠課不會有什麽影響吧……
晚上在圖書館自習,遇到班長,他說:“你挺幸運,老師今天沒點名。”
上天一定是眷顧我,老師平常總是上課查一回名單。
拿着專八的習題做着,不久後就要考試。
進入考場,看了看考試題目,便開始做。
唯一值得吐糟的是它的聽力,整個人都是蒙圈的。
走出考場後,我打電話叫了蘇谧、穆雨晴以及消極許久的陸沁一起到老街哈皮。
我們一起逛街、吃零嘴。陸沁吃着炒酸奶,看起來很開心。
暗暗松口氣,一路蹦跳着來到高中時期住的房子。
她們在屋子裏看電視吃零食,我安頓好後下樓。
我想看看S中。
走進校門,爬山虎已經布滿了牆壁,近百年的校園,經過歲月的沉澱變得古老起來。
在高一(2)班的門口停下來,輕輕推開門,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桌子上。教室被清掃幹淨。
走出教室後,在操場上碰見了蕭寂。
我跟他打招呼:“嘿,蕭寂。”
他對我的出現表示很驚訝,但還是禮貌的回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是個廢人了
☆、第 30 章
簡單交談後,才知道蕭寂畢業後報考了F大,學經濟。
大學時期還能再遇到高中同學是件幸運的事,至少我是這麽覺得。
好幾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有些愣。
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是傍晚。
我跟蕭寂告別,互留了電話。
我們分道而馳,他轉身時我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逝的落寞。
呃......他怎麽了?
不過沒時間去想蕭寂這件事,因為林溢昀打了電話給我。
“喂,哥。”
“聽說你最近考級了?怎麽樣?”
“自我感覺良好。”這是很客觀的評價。
“嗯。周五林然因有個家長會,爸媽和我都沒時間,你要是沒課就去開,哦,還有監考和指揮交通。”
“WTF?不要。”
“不要說這種話。”他的口氣中帶着些不贊同。
“好吧,我去。”
周五,結束課程後我早早來到曾經的初中。
進入校門,走上二樓,推開教室的門,當年的數學老師正在講臺上說着。
她沒有變,還是那麽年輕。
見到有人進來,她先是愣了愣,然後笑了。
“肖老師好。”我打招呼。
“是染顏啊。”老師把我拉上講臺,笑眯眯道:“現在怎麽樣?”
“很好呀。”我說。
這時打了上課鈴,老師把卷子給我,離開教室去開會。
發完試卷後,我坐在講臺上,起初還蠻有興趣,中場的時候就不行了。
在班務欄旁邊看了看,很容易就發現林然因的名字。
他的學號既不靠前,又不靠後,屬于中等。之前林溢昀告訴我他的學號,我看了之後,說:“跟我當年比簡直太差了吧。”
他說:“你要知道優秀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平常人。”
尋了會堂,在林然因的座位旁看了看,一眼就看出好幾道錯題。
搖頭。
證明平行,一眼就看得出來的C形,可林然因還非要用別扭的辦法來解。
兩節課時間實在憋的委屈,從講桌上拿了張多了的試卷做起來。
下課鈴打響,我收完卷子後看他們對答案的樣子是在是讓人無語,一會是對了一會是錯了。
敲了敲黑板,我說:“閑得無聊,我也做了試卷,不然一起對?”
他們表示很贊同。
我把答案寫在黑板上,小孩們對的很認真。
寫一道證明題時開始喧鬧起來,有的小孩問:“姐姐,這道題不是這樣解的。”
他這聲姐姐叫得我很是受用,揮揮手,允了。
“那你說,該怎麽解?”
“∠1=∠2,他們應該是同位角。”
我驚奇道:“可∠1和∠ABC是同旁內角,這樣解更簡單些,你那樣太麻煩了,不過也可以。”
班主任來後,放了學,我在學校對面的馬路執勤。
不過看見了七年前就一直每天風雨無阻為學生保駕護航的熊叔。
這麽久了,他還是堅持着,不管春夏秋冬。
短短一小時很快過去,揉揉酸了的胳膊,本想甩包包走人,結果想起來還有家長會.......
跟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