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談戀愛,那啥,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要嫌棄我

拿着一杯橙汁。

“你不能喝酒。”喬慕離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仍拿着那杯橙汁。

“哦。”接過杯子,我卻沒有喝。

在那之後,林溢昀身邊就多了另一個女人。他沒有選擇,至少現在是。

看着這個即将成為我嫂子的喬芷,心裏卻莫名的生出厭惡。不知道怎麽解釋這種感覺,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是善類。倒不是因為她要奪走從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最親密的哥哥。

喬慕離對這個表姐沒什麽反應。

真正反感喬芷,是在今年盛夏。

因為放假,林溢昀來A大接我,蘇谧正挽着陸沁和我走出校門,一路談笑風生。

蘇谧在看見他後,平淡的眸子裏亮了亮,步伐也加快些。

不應景的是,坐在後座的喬芷此時卻打開車門,親密的拉着林溢昀的手,暧昧的說着話。

我看見喬芷眼裏一閃而過的驕傲與不屑。

蘇谧怔在槐樹下,柳葉眉微微蹙起,眼裏的喜悅早已化為烏有,随之替代的是絕望。

她只覺得心很痛,仿佛被狠狠割去一半。

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他還要站在她面前,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刺激她呢?

她經不起刺激,因為先心病。

相逢十二年,生肖整整輪回的時間,這樣長的時間,她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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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他已經牽着別人的手,過上另一個人生。

那她,是不是也該放手了?

不過真是可笑啊,她連嫉妒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有比這更滑稽的嗎?

我聽見蘇谧低低的聲音:“原來,任憑怎麽努力,你都不會回頭再看我了。只是,悔不當初。”

我很難受。我不想看到蘇谧難過。

喬芷還在招呼着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我說:“哥哥,你和喬芷先走吧。我......我想和舍友再玩會兒。”

林溢昀點頭:“去吧,早點回家。”

四個人并肩走着,穆雨晴發話:“前面是KTV,蘇谧看你那麽傷心,不如先去玩玩。”

我說:“穆雨晴你別教壞蘇蘇,她從不出入那種場合。我也是。”

她不管,索性賴在地上不走。

避免讓路人以為我們認識她,三個人眼神交流後,一齊往前面走去。

最終還是到了KTV。

裏面很吵雜,我不喜歡這種地方。

燈光很昏暗,穆雨晴推着蘇谧讓她選歌。

她把求助的看着我。

我說:“那就《離歌》吧。”

要說我不擅長的事兒,體育算一個,唱歌算一個。雖然聲音聽起來還好,但五音不全始終是個硬傷。

“一開始,我只相信,偉大的是感情。最後我無力的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你還是選擇回去,他刺痛你的心但你不肯覺醒。”

看見穆雨晴一副想打我的表情,她叫着:“換歌換歌!”

再看向蘇谧,她情緒很低落。

我欲一個嘴巴子抽死自己。

想了半天,我唱:“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裏的花朵真鮮豔。明媚的陽光啊照耀着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穆雨晴一把奪過手裏的麥,說:“你有毒,陸沁你唱。”

她接過話筒,唱:“我是森林中的布谷鳥,家住在美麗的半山腰。看太陽落下去又回來,世界太多美妙。”

我應聲給她啪了幾聲。

穆雨晴差點被我們搞瘋。

“我說是唱點歡快的歌!不是兒歌!”

我不服:“兒歌的調子就是歡快的!”

“這跟調子有什麽關系!”

最後我倆被蘇谧抱住。她說:“謝謝你們,我沒事。”

那時,我們都還年輕,都堅信着友誼天長地久,常青不衰。

☆、第 36 章

蘇谧坐在工作室裏,一遍一遍地畫着手裏的稿,短時間內,一條淺藍色連衣裙出現在紙上。

又失敗了。她煩躁的把畫稿搓成團,扔進垃圾桶。仔細看,垃圾桶內堆着小山似的紙團。裏邊全是廢稿。

聽見門被悄悄打開,以及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她頭都沒擡:“Linda,不要再來找我。”

被稱為Linda的女人嘴角彎彎勾起,附身從垃圾桶內随意拿起一個紙團,拆開後,紙上是條黃色連衣裙,領子是黑色,又是一件以漸變為主題的衣服。

她仔細的看了會兒,又撿起一個紙團。

這次是以水墨風設計的上衣。

“很不錯啊,為什麽要扔掉?”她不解的問,把紙筒裏的紙團全都倒出來,滾落一地。

蘇谧沒說話,低頭畫着。

Linda意識到今日的蘇谧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目光瞥向地面,幾瓶空了的酒瓶正躺在地上。

仔細一看,她今天的狀态也特別差,臉頰發紅,手撐着頭,精神狀态極其不佳。

Linda将廢稿收集起來,托人送去設計坊,她說,這是蘇谧七月要交的稿子。

一切辦妥後,她聽見蘇谧正說着些什麽。

靠近些,軟軟的聲音還帶着些醉意:“Linda,給我辦好護照,今年九月就去法國。我要去巴黎學習設計,不要問為什麽。”

“但是......”她有些遲疑。蘇谧正在事業的上升期,可為何要去留學?

“學校我已經考上了。你沒必要擔心這個。”蘇谧停筆,揉着太陽穴。“現在的作品越來越不如以往,我想繼續學習如何設計。”

Linda覺得不可思議:“但你之前給林小姐設計的那套星河,見過它的人都贊不絕口。”

“星河是我最好的作品。從那以後,我所設計的作品再沒有任何能夠超越它。”

“我的靈感已經漸漸枯竭。”蘇谧冷冷的說。

“所以很顯然,我不适合設計。”

“但學業總要完成。等大學畢業,我就回到原本的位置。”

暑假,我和景露一起去旅游。

林溢昀不行,他得陪着喬芷。

喬慕離也不行,他得工作。

我想過蘇谧,可惜她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關在工作室裏,人影都見不到。

站在西湖邊上,看着這美麗的自然風光,我陶醉其中,伸開手臂擁抱大自然。

風吹過湖面,湖泊開始蕩漾。

路邊的楊柳依依。

因為是早上,西湖的人很少。我和景露五點鐘起床,五點半到西湖,只為了看日出。但當天天氣不好,走到半路下起雨來,烏雲密布,太陽被擋住。

七點鐘的時候,雨漸漸停了。

景露一路上邊走邊拍,就這樣不知不覺走過了斷橋殘雪。

我都要哭了:“景露都怪你,我還沒來得及看白娘子和許仙第一回遇見的地方。”

她無動于衷:“哦,那待會就在雷峰塔上多待會不就行了?反正都是白蛇傳裏的故事。”

我說:“不行。雷峰塔是白素貞跟許仙分別的地方。我經不起別離的刺激。”

她自顧自走着,拿起相機咔擦咔擦的拍。

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雨。

對面的山開始變得若隐若現。湖裏幾棧小木舟搖搖晃晃的前行着。如此惬意的場景,可能只有西湖這地方才有。

“前邊就是蘇堤了。”景露突然停下,我疑惑,原來面前是座墓碑。

蘇小小之墓。

不知怎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

若幹年後,或許,我也被埋葬在土裏,與世長辭。

甩甩頭,我深呼吸一次,半開玩笑道:“古時我男神說‘飲湖上初晴後雨’,現在到成了‘飲湖上初雨後晴再雨。”

“你男神?”

“嗯。蘇轼,字子瞻,號東坡居士。 ”說完我興沖沖的指着湖裏的三座塔:“看見那些塔沒?那是我男神當年為了測量水位建的。哦,現在的蘇堤春曉也是他修的。”

景露說:“我知道,不用科普了。小學學的我還沒忘。”

繞着西湖走了大半圈,最終到了雷峰塔。

我的腿早就走酸,腳跟疼的很。

到了塔頂,西湖全景一覽無餘。

藍的天,綠的水,幾只小船和孤山點綴其中,活脫脫的一副水墨畫。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捶腳。

最終去了三潭映月。游完了整個西湖後,已是下午一點鐘。此時西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我哼着:“斷橋是否下過雪,我望着湖面。”

之後便回了S市。

在飛機上,有一個空哥長得特別帥氣 ,已至于全程我都在盯着人家看。

景露好笑的拉着我:“真有那麽帥?我覺得沒你家那位帥吧?”

我說:“帥的風格不一樣。”

可惜的是只有短短兩個小時,廣播提示到達S市時,我還盯着窗戶看着。

走出機場,下樓去坐地鐵。我玩着手機,随手發個動态。

大概就是講剛才飛機上的帥哥。

發出去的十秒後,手機一陣震動。

我翻開消息記錄。萬年不刷社交軟件的喬慕離此時給我評論?

他說:我肯定比他帥。

我不客氣回他:人家比你好看多,我全程都看着人家。

......好像,發錯了。

正準備删除,手機信號突然沒有。

生無可戀的關閉手機,坐上地鐵後,才把他的回複看了一遍。

他說:“不錯,全程。”

我說:“你就當沒看見,或者我删了也行。”

他說:“不行。”

景露突然說:“話說林溢昀那小子,是不是準備和喬芷結婚了?”

像是五雷轟頂,我被冷水澆的透徹。

“不可能那麽快吧?”

“我覺得挺快的,不過喬芷的父母希望能早點結婚。畢竟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

我說:“景露你還比我哥大呢,也沒見你父母逼婚。”

她笑了,随後解釋道:“我那麽酷,不需要逼婚這種東西。家裏對我實行的是放養,允許自由戀愛。”

“為什麽同是做父母的,你爹娘和我爹娘想的就不一樣啊?”

景露安慰我:“爸爸和姑姑性格不像 ,所以态度上也有許多不同。但你始終要相信,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一個母親在任何決定之前都以自己的孩子為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五更新^_^ 最近腦洞挺大,想開新坑

☆、第 37 章

回到林家,已是淩晨。

本來說說笑笑的,但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喬芷和喬慕離,我愣了。

景露将行李箱拉進房間,經過我時,她說:“剛才不聽我的,現在後悔嗎?”

後悔啊,但後悔又挽回不了任何東西。

喬芷笑盈盈的走過來要幫我拿行李。

突然一股大力将我推去,重心不穩,我直接摔倒沙發上。

毫無形象的趴在沙發上,我還在慶幸沒有摔倒地上,不然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臉就毀容了。

“沒事吧?”喬慕離有些擔心的問。

我沒好氣的回他:“有事。我差點摔死。”

“喬芷,做事小心點。”聲音依舊淡淡的,但卻帶着責備的語氣。

“我不過是碰了她而已,誰知道反映那麽大。”喬芷說。

我說:“承蒙你厚愛,現在起不來了。”

林溢昀和喬芷的訂婚宴在八月底。

訂婚前一天,我陪着準嫂子和哥哥去服裝店。

喬芷看見店中的某條裙子,愛不釋手。

我看着這套裙子的風格有些眼熟,此時身旁的服務員笑盈盈道:“這是蘇谧小姐設計的禮裙,正是這月底新出的。喬小姐若是喜歡.......”

聽見她說是蘇谧設計的,我打斷:“我也挺喜歡這套禮裙的,請問還有這種裙子嗎?”

服務員有些尴尬:“蘇小姐設計服裝有個習慣,設計出的服裝每一套都只有一件。”

這個習慣我當然知道。

在争取這種事上,我林染顏從未輸過。

“喬芷,你明天訂婚又用不着穿這種衣服。”

她還不樂意:“可以留着以後再穿嘛。溢昀你說是不是?”說完手臂還親熱的挽住他。

林溢昀從不會回答這種幼稚至極的問題,回答才是腦子進水了。

“你衣櫃裏的衣服還不夠多麽?以後再穿,怕是買了一個星期就壓箱底了吧。再說嫂子你又hold不住這種風格。”

我句句屬實,這套禮裙的主色就是黑白。濃墨渲染在白裙上,淡雅古韻的感覺油然而生。

其實我沒必要和喬芷去争一件衣服,只不過因為這是蘇谧設計的衣服。按道理,她們是情敵。不過我站的是蘇谧,自然不能讓敵方去穿自己人的衣服。再加上我不喜歡喬芷,蘇谧又是從小到大的摯友,更是不肯将她辛苦設計的東西拱手讓人。尤其是讓給自己讨厭的人。

喬芷有些不快,語氣也沒有之前那種刻意溫柔的感覺:“既然染顏喜歡,我總不能跟小輩搶是吧。”

訂婚宴在八月二十三日,烈日炎炎,灼烤大地。樹上知了不停叫着,叫得惱人。

我坐在樹下拿着蒲扇扇風,擦着額頭的汗。

等收到入場通知時,我幾乎是飛奔的進入會場喬慕離無奈的跟在後邊。

坐在某個角落,看着林溢昀和喬芷走上臺。

靠在喬慕離肩上睡了會,醒來時他們已經在交換戒指。

喬芷将手上的戒指戴在林溢昀手上,他卻無心去看她,眼睛一直盯着臺下,看起來心不在焉。

等到哥哥交換戒指時,他卻突然停下來,看着入口。

我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蘇谧。

追上她時,蘇谧已經走開了老遠。

我喊:“蘇蘇!慢點啊!”然後小跑趕着。

蘇谧停下來,眼睛紅腫着,像是剛剛哭過一樣。她的聲音沙啞,更是應證了我的想法。

“染顏,我馬上要走了。五點的飛機。”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那裏,不解的問:“為什麽?”

“為什麽?”她歪着頭想了會:“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為了逃離這個令人心痛的地方吧。”

“染顏,不要難過,我只不過是去法國學習設計,學業結束後就回來了。”

“那......要幾年?你不要誤會哥哥,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

“幾年,我不知道呢。”她回避這個話題,敷衍道:“知道,一直都知道,但他還是娶了別人。當他為別的女人帶上婚戒的時候,他就已不再屬于我。讓彼此都好過點吧。”

哥哥沒有為喬芷戴上戒指,我知道的。可是說出來又有什麽用呢?蘇谧是很固執的一個人,一旦決定了做什麽,就絕對不會反悔。所以她從來都不會給自己留後路。

蘇谧扯出一個笑,她笑的很勉強。

我輕輕抱住她,這是我們別離時最後一個擁抱。

蘇谧還是離開了,她走的很堅決。哥哥和喬芷解除了婚姻,對于蘇蘇身赴異國他鄉的事沒有任何反應。他比之前更忙了。

直到他倒在辦公室。

那天我正想和林溢昀去找景露,一路哼着曲兒來到樓頂。推開門發現哥哥躺在地上,旁邊有幾瓶喝完了的酒。

我驚呆了,哥哥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人,很少沾酒。但好像從蘇谧離開後,他就從來視這些如空氣。

送到醫院時,醫生說是胃出血。

當時我坐在長椅上,哭的肩膀一聳一聳。門內的他緊閉着眼,臉色蒼白,很久都沒醒過來。

拿出手機給蘇谧打電話,我希望她能回來。

電話接通後,她喂了一聲。

我說:“蘇蘇,你什麽時候能回來?自從你走了之後,哥哥天天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吃飯,埋頭工作。現在他胃出血了,整個人都垮下來。蘇蘇......不管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請你......請你能不能回來......哥哥他需要你。”

她在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喬慕離和景露聽到林溢昀住院的消息後,都安慰着,可我還是沒用的哭着。

我很怕,很害怕,怕從小陪我長大的哥哥會有危險。

手術結束後,我去了趟公司。好好整理了哥哥的辦公室。收拾酒瓶的時候,無意間撞翻了個東西。揉揉被神經刺痛的傷口,我将那件東西撿起來。

這是一個相框,裏面是一張彩照。

照片裏的男孩抱着個毛絨兔子,我知道,那是哥哥送給我的六歲禮物。他牽着個小女孩,女孩手裏也抱着個玩偶。雖然是背影,但我還是能認出這是蘇谧和林溢昀。

我将相框放進最底下的抽屜,嘆氣。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本來說是昨天更的,結果硬是拖到了今天..........

☆、第 38 章

這段日子裏,我一直在醫院陪着林溢昀。他配合醫生護士的工作,按時吃飯按時睡覺,身體恢複得很快。大概很快就能出院了。

他變得很沉靜,這是他原本的性子,可,為什麽我卻覺得這樣的哥哥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斂上所有情緒,将它們鑄成了心房的鑰匙,無人能開。

不,應該有一個人,林溢昀對她,總是毫無防備。

她是蘇谧,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哥哥愛着的人。

有一回我陪林溢昀在醫院的小花園裏散步,他拉着我坐在小木椅上,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多麽好看的一個人。

“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在等,你以後不能再這樣喝酒。”我挽着他胳膊,像小時候那樣拉着他撒嬌,我聽見自己低低的聲音:“就算是為了蘇蘇,你也要振作起來。她一直在等你。”

我已經把聲音壓得很低,可他還是聽到了。林溢昀的笑容僵在臉上,沉默許久。然後,他輕輕撩過我的肩,像哄小孩兒似得安慰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就像剛才說的那樣,就算是為了她。”

我用力的點頭,正準備說些別的話題,剛好聽見他的自言自語:“我希望,不論什麽時候,都能光彩奪目,風度翩翩的站在你面前。”

大二學業結束後,我漸漸開始接手公司的工作。有的是簡單的查賬算賬,有的是難度較高的生意來往。混商業圈的,大多都逃不了應酬,包括我。

有的小酒宴我是盡量能推就推,不能推的才會上陣。例如事關重要的幾家大公司的會面。

每回我趕到酒局的時候,旁邊的座位上總有喬慕離的身影,他坐在那裏,淡雅的氣質迎面而來。我拉開椅子,坐上去問:“你不是說今天要加班嗎?怎麽來陪我吃飯了?”

“聽你哥哥說你今天要應酬,我就提前把工作做好,來陪你。”

我很是感動。

然後聽他慢悠悠道:“擔心你一不留神酒喝多了耍起酒瘋,丢了臉。”

我捂着臉,不堪回首的說:“不要再提那天的黑歷史。”

喬慕離捏了捏我的臉,眼裏帶着笑意,宛如春風拂面那般溫暖。 “其實,多來幾回我也不會介意的。”

把他伸過來的手打下來,不滿道:“我會介意啊。喬先生,麻煩你說這種話的時候能考慮下你未婚妻的感受,ok”

他配合的說:“好的,下回注意。”

聽到允諾後,我滿意的點頭,厚顏的湊到喬慕離旁,撐着腦袋道:“話說,你剛才捏我的臉。”

他沒發話,很顯然是在等下文。

“你捏我臉,是不是表明我超可愛?”

他拿手覆在我額頭上,有些疑惑問:“沒發燒?”

“啧啧,當然沒!”我否認,繼續厚顏兮兮的問:“慕離,你剛才是不是調戲我?”

他沒發話,我繼續自言自語。

“沒否認喲,看來你是......”話沒說完,下巴被驀地擡起。一臉懵逼的看着他眼中越來越深的墨色。

他的唇覆上來,在齒關攻城略池,手愈發摟緊我的腰,那般的用力,像是一口要吞掉似得。這個比喻,我覺得挺恰當,至少當時覺得是這樣。這與之前蜻蜓點水的親吻不同,我伸手摟住他脖子,感到他身上的熾熱。腦子突然轉不過彎,對這樣的發展十分茫然。 在終于快喘不過氣時,喬慕離終于放開了我。偌大的包間裏,能聽到的,只是彼此的喘息聲。他身上的白色襯衫有些皺,我伸手幫他理理,卻不知自己的頭發更淩亂。

喬慕離抓住我的胳膊,半帶戲谑道:“這才算調戲。”

只覺得一股血氣往臉上沖,臉頰是燙的。喬慕離站在身後給我紮頭發。他的動作很輕,沒有扯到頭皮。紮好後,我拿手機照了照,滿意點頭。

大概幹坐了一刻鐘後,客人才姍姍來到。

我看到面前的女生有點眼熟,不,不止是眼熟。

她看上去依舊是那樣風風火火,大大咧咧。

四目相對三秒後,我喊:“楊宜瑄!”

同時,她也默契十足的喊:“林染顏!”

然後,肉麻的抱在一起。激動之餘我還不忘調侃:“楊樹,幾年不見你越變越漂亮啊!”

她臭屁的甩頭發,自戀的說道:“我一直那麽美,小眼睛你才發現!”

我笑着拍她一下。

楊宜瑄看見我旁邊的男人,驚訝道:“你......你不是當時小眼睛的......老師嗎?”

喬慕離點頭:“是的,沒想到這麽久了你還記得我。”

楊宜瑄笑嘻嘻勾住我的肩,手裏拿着瓶紅酒。“當然,你是我見過最帥的老師。染顏,說說你怎麽把你老師給泡上的?”

我淡然道:“其實高一結束後我就沒見過他,剛上大一時正好是我生日,你知道嘛,十八歲生日。我家給了我個大驚喜,生日會當場就宣布與喬家少爺定下婚約。”

楊宜瑄撐着腦袋花癡的看着我:“哦?那你們是相親啊,不浪漫,但是郎才女貌的......”

我謙虛:“哪裏哪裏。”

因為客戶對象是楊宜瑄,所以這回生意談的十分順暢。

早早談完公事,她舉着酒杯,趴在酒桌上,神志不清的哈哈笑。

我說:“慕離,你看,不只我一個人耍酒瘋。你看楊宜瑄耍的比我還狠。”

楊宜瑄此時擡頭,笑眯眯的将我杯子裏的果汁換成紅酒。我搖頭:“楊樹我不喝酒。”

她一臉茫然:“染顏你之前不喝酒喝得挺多嗎?怎麽現在開始戒酒了?噢,因為你老師嗎?唉,小眼睛,你變了。”

我比她更茫然:“沒有啊,只是喝酒之後醉醺醺的很難受,關我未婚夫什麽事。”

她繼續嘿嘿笑:“不管,你今天要陪我喝。”

我看向喬慕離,試圖用眼神跟他交流。

——就喝一點?

——不行。

——求求你~~~

——不行。

——慕離你最好,我知道的。

——我知道我最好,但是你不能喝酒。

我立馬不爽。

——喬慕離,你老是禁止我做着做那的,但我好像從來沒管過你吧?你非要逼着我成為妻管嚴嗎?

——我倒是希望你這樣。

我無視與喬慕離的眼神交流,笑眯眯的接過她遞來的酒杯,面不改色的喝下去。餘光卻看到他嚴肅的表情。

哼,才不管他。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了,快上車。

☆、第 39 章

我記得自己只喝了一點酒,可為什麽出了酒店腦子卻昏沉沉的?

冷風吹過,打個抖擻,歪在副駕駛座上,胃一陣痛。就像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你的胃,你卻不知疼在哪。

我蜷着身子,腦袋靠着車門,斷斷續續的疼痛傳來,一陣惡心。可此時車開的很快,颠簸也大,我強打精神說:“喬慕離,你開慢點啊,我很難受,想吐。等會兒別吐你車上然後又怪我。”

他沒搭話,但車速卻慢下來。

賭氣嗎?我想。這有什麽好生氣的。

回到家後,連鞋都沒脫,沖進廁所開始吐起來。只想把胃裏最後一點不舒服給吐幹淨。

晚飯吐完,接着是午飯,最後什麽都吐不出來了,才扶着牆站起來,眼前一片黑。

冰冷的水打在手背上,我看着鏡子中臉色蒼白的人,想努力扯出一個笑。可渾身沒有力氣。

走進走廊,想找點水喝。很困,想一頭栽在地上。

偌大的房子裏只有我一個人。

喬慕離送我來到家後便開車去了喬家,父母出國旅游,哥哥出差工作,林然因在校住宿。我握着玻璃杯,眉頭皺的厲害。

為什麽會這麽難受?

睡一覺就好了吧。

诶?什麽東西在叫?眯着眼,試圖繼續焦距視線,可是眼前的黑霧越來越濃,終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醒來時,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還是很難受。藍色的天花板......我記得房間的天花板是白色啊。

“阿顏?”

熟悉的聲音。我強打精神,讓自己看上去挺輕松:“Hi.”

突然被抱住,我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幸好你沒事,要不然......”

美了幾秒,腦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對我的态度,于是立刻不爽。

“你不是昨晚還對我愛理不理嗎?怎麽來了這麽大轉變啊?”說起來我還有點氣,哼,就這麽不理我,壞人。

“那是因為你不聽話。都這麽大了還不聽話。”

我更氣:“哪不聽話了?喝點酒又有什麽?”

他嘆氣,像是考慮很久才說道:“在你起身去洗手間時,你同學就往紅酒裏下了藥。她以為我沒看見。”

我怔在那裏,他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她是楊宜瑄啊,是我從初中開始就一直交往的朋友,是能每時每刻都耍寶逗我笑的她,是跑道終點會一直等待而不笑話我的楊宜瑄,是無時無刻都會支持我的楊宜瑄。她是這樣的她,我的語氣頓時冷下來:“我、不、相、信。”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現實。紅酒的化驗單很快就會出來。”

我捂着耳朵不想聽。

林染顏,你真是搞笑。

自認為酷炫堅強帥炸天,然而呢?

你那麽會逃避現實。

我看着他,第一次覺得心痛交加。

面前,是我愛的人,是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信任的人。

而楊宜瑄,也是我愛的人,是和蘇谧一樣的摯友。

我撐着腦袋,不去想這件事。

人生本苦短,何添煩惱?

下午我就出了院,除喬慕離外,沒人知道林染顏是因食物中毒而進醫院。他送我去A大 ,一路上鮮少有語言交流。

在校門碰見陸沁和趙梓辛站在一起,背影是多麽般配。我看見有個小女生沖過來,拿着原子筆跟本子想要簽名。陸沁很爽快的簽了,還問她有沒有別的要求。

我聽到那女生眼圈紅紅的說:“沁沁姐,你要和梓辛哥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就算是為了......為了我們這些粉絲。”

趙梓辛笑道:“我會的,你放心。”

我會的,畢竟,她是我愛的人。是我費勁心思想要讨好的人。

我感覺自己是個十萬伏特的電燈泡,還是那種特大的。剛想擡腳走人,陸沁就親熱的叫着,“染顏染顏。”

擡頭,好像看見自己頭頂上那個巨大的電燈泡。

盡力無視趙梓辛投來刀子般的目光,揚起标準式微笑,親切的向陸沁小朋友問候。

聊了一陣,我擡腕看表,故作驚訝道“啊!六點半了呀,我先去食堂吃飯,待會在宿舍好好聊,先走一步,bye。”

繞過彎彎扭扭的小道,我被人堵住了。仔細一看,這人挺眼熟。

我想了想,問:“陳瓊?”

她高傲的擡起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然而,就算她穿五厘米的高跟鞋還是沒我高。

她這個樣子看的很別扭,我一忍再忍,最後終于忍不住,吐槽道:“我說,陳瓊,別墊腳了,你墊腳也沒我高。”她被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我繼續說:“還有你做的頭發,染什麽不好非染深黃,還燙個頭發,你這看上去真的像方便面卷啊,為什麽花錢卻變得那麽難看,我知道幾家理發店還不錯,要不然推薦給你幾個好看的發型......”

陳瓊差點被氣哭,但為了公共形象,她沒炸毛。“我染的是棕色!哪是什麽深黃!林染顏你是色盲?”

我不爽了:“陳瓊同志,先不說你的頭發是什麽顏色,就算是紅橙黃綠青藍紫也跟我沒關系。你還有別的事嗎?我很餓,不要在我餓的時候打擾我,要不然打你打到爹娘都不認識啊——”

這是真話,民以食為天,我以食為命。誰若動我命,我就廢他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開個車為啥審核那麽久......不能輕易開車......

☆、第 40 章

滿意的從食堂出來,仰着頭欣賞着幾顆在黑幕上閃耀的星,突然肩膀被打了一下,揉揉酸掉的脖子,我怒氣沖沖的罵:“穆雨晴你有病?”

“我看你昂着頭更像有病的樣子!”她朝我擺鬼臉,厚顏湊到跟前,挽着胳膊親熱道:“小染顏,別回宿舍了,姐姐帶你去浪。”

我打掉她的手,不為所動。“晚上不要出去浪,外面壞人很多。”

穆雨晴撇嘴,張着手臂大搖大擺的往前走,語氣還帶些失望:“唉,可惜咯,本來還想帶你看看帥哥的。”

色/誘,我依舊不為所動,平靜的陳述現實:“穆雨晴,我已經有未婚夫了,這樣做會對我男友造成一萬點暴擊傷害,而且,你說的那些人也不一定會有我男人帥啊。”

她受不了:“說好不欺負單身狗的?你這哪是暴擊,簡直是秒殺。”

我滿意的甩頭,互道再見後彼此分道揚镳。

在小賣部買了兩大袋零食,

相見一時別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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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回談戀愛,那啥,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要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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