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個人’是誰？
少年的穿着跟她那些男同學的打扮大不相同,穿的有些講究。
具體是一個怎麽樣的講究法呢？
孔天微只能說第一眼看過去,她腦子裏浮現的詞語是：中二。
但是實際上中二這個詞也不夠準确，如果要加上形容詞，孔天微大概會把‘中二’變成‘中二地很認真’。
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三歲,膚色白的像一個女孩子，眼睛很大,黑眼球黑的很純粹,有着女孩子們羨慕無比的雙眼皮和長睫毛,頭發是栗色的，有點自然卷，頂着一個小小的王冠。
他穿得像一個從中世紀走出來的西方古代王子，古典的服飾很有時代感,鬥篷是紅色的，邊上繡了金絲花邊,腰帶束的很緊把他的腰收的有些纖細但是并不顯得女氣。
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法杖,不像是玩具,倒像是經過很認真加工制作而成的,握着法杖的手上戴了一枚寶石戒指；另一只手上則拿着一沓紙，紙被卷成了圓筒狀，可能是為了方便攜帶。
總體看下來，倒是跟他所說的玉樹臨風，英俊潇灑非常吻合。
少年身體微微側過來，因為本來是在跟站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員争辯，聽到了孔天微的聲音才會看過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孔天微好像在腦子裏撲捉到了什麽，但是又想不起來。
這個人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也不敢妄下定論，因為她前世并沒有見過這個年紀的他。
而且他搬家所去的城市也不是彙演海選的g市，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遇到的吧。
就在孔天微為自己居然笑了別人感到失禮想道歉的時候，那少年用法杖指着她，“你……你……”
他‘你’了個半天，最後問：“你叫什麽名字！竟然嗤笑我，我會讓你受到懲罰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種尴尬又糟糕的臺詞……
孔天微又開始産生那種熟悉感，于是脫口而出一句，“你該不會是高玉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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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個……這個……”他上下看了孔天微好幾眼，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到最後那白皙的臉上還浮現了幾朵紅暈，聲音逐漸減弱，最後變成了低聲嘀咕，“……還怪好看的。”
周邊環境這麽吵，孔天微聽不到他最後的嘀咕，但是确定對方是高玉樹之後，也非常激動，自然不想錯過他的每一句話，“什麽？你剛才說什麽？我這個什麽？”
孔天微旁邊的明菲和艾老師也有點摸不着頭腦，這是什麽發展？
偶然遇到一個長得挺好看的男生，居然還是認識的人？
明菲記得一個多月之前去孔天微家裏過夜了解到的事情，這會兒正像看情敵一樣死死地盯着高玉樹。
同樣的，站在高玉樹身邊一直被忽視的雙馬尾女孩也正在用一種看情敵的眼神看着孔天微。
分別被對方身邊的人用看情敵一樣的目光盯着，孔天微跟高玉樹都有一種怪異的不适感。
艾老師也察覺氣氛不對勁兒，出來打圓場問道：“天微，這位英俊的少年是誰呀？不介紹一下嗎？”
英俊的少年高高的昂起頭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等着孔天微給他介紹一個響當當的身份。
結果孔天微只是這樣介紹這位英俊的少年，“是小時候的好朋友，名字叫做高玉樹，他是一個很好很暖心的人。”
英俊的少年不滿意了，嚷嚷道：“只是好朋友嗎？我不是應該是你生命中最耀眼的那道光、生命中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存在、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嗎！”
孔天微一邊聽一邊笑，明菲反倒聽不下去了，站出來不滿地道：“你還真把你當回事！你算老幾，我才是微微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存在，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
突然冒出一個更陌生的面孔，而且還搶了他的榮譽，高玉樹的臉色不好看了，指着明菲問孔天微，“她又是誰？”
這場面怎麽看怎麽像出軌的妻子被丈夫抓/奸……呸呸呸！孔天微立即停下腦內的小劇場，她到底在想什麽！
“高小樹，你不能這樣無禮地指着別人的鼻子，不禮貌的。”孔天微一副說教的樣子，對于這種自來熟稔的感覺也很奇怪。
明明都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也很多年都沒有通過電話了。
高玉樹委屈了，用那雙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向孔天微，小聲道，“騎士，你叛變了。”
所以這是什麽情況？？
孔天微突然覺得頭大，只能按照本來的臺詞介紹明菲和艾老師，“她是我的閨蜜，名字是明菲，是在你搬家之後我去學鋼琴認識的朋友，在電話裏也說過的。這個是我的鋼琴老師，艾老師，是一個很溫柔很好的老師。”
明菲用力地咳咳道，“咳咳，那我呢？我不是一個宇宙超級棒的閨蜜嗎！”
“是的是的，菲菲超級好。”孔天微順着她的話，眉眼都在笑。
高玉樹怔怔地看着她，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好像不想現在說，只是緊緊地抿着唇。
這時，高玉樹身邊一直沉默的雙馬尾女孩終于爆發了，“喂！不介紹一下我嗎？玉樹哥！”
玉樹哥？孔天微被這個稱呼惡寒了一下，聽到嬌俏的女孩聲音才順着聲音看過去，原來是之前站在高玉樹旁邊的那個雙馬尾女孩說話了。
雙馬尾女孩穿了高跟鞋，看起來好像比高玉樹還要高一點，她穿的是公主裙，從打扮上來說，比高玉樹的正常多了。
女孩長得甜美可愛，蹦蹦跳跳的樣子很有活力。
他們剛才一直只顧着說話都忽視了雙馬尾女孩，也難怪人家會不開心。
高玉樹懶得對付雙馬尾女孩，很随便地指了一下雙馬尾女孩，“她，董靈楓，一個跟屁蟲。”
董靈楓很不滿這樣的介紹語，暴躁地叫道：“不是這樣！玉樹哥你怎麽這樣介紹你未來最重要的人！”
未來最重要的人？
孔天微突然有點興趣了，“什麽意思呀？”
高玉樹不耐煩地道：“什麽意思都沒有。”
“哼哼哼，玉樹哥哥只是害羞了嘛！我鄭重的告訴你，我可是要嫁給玉樹哥哥的人！你以後給我離他遠一點！而且……哼哼，你以為你是誰，玉樹哥哥的心裏一直都藏着一個人，你根本取代不了那個人！”董靈楓嚣張地指着孔天微，一副對高玉樹比孔天微還了解的樣子。
“董靈楓，你別亂說話。”高玉樹突然沉下臉，不再是那種可以随便開玩笑的玩耍态度。
但董靈楓卻并沒有就此收斂，反而朝孔天微扮鬼臉，“略略略，看到了沒有？只要我說起那個人，玉樹哥哥就會變得很認真。”
‘那個人’是哪個人？孔天微還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高玉樹在搬家之後，是不是又認識了更重要的人，那個人是不是帶給了他更多歡樂。
可是，轉頭一想，她又覺得這種心情有點不對，為什麽總有一種想要證明她比‘那個人’重要的心理？
“你別聽她亂說，她一整天亂說，嘴裏沒句真話。這就是我小時候跟你抱怨的那個老是想嫁給我的小屁孩，煩死了。”高玉樹竟然就這麽當着董靈楓的面直接說出了這樣話。
孔天微很震驚地看向董靈楓，以為董靈楓會很難過，結果董靈楓好像習以為常了？
“看什麽？這時我跟玉樹哥哥之間的默契。”董靈楓發現孔天微在看她，反而頂了一句。
默契嗎……
這種默契還真的讓人有點難以理解呢。
“天微，快到我們表演了，你跟你的小夥伴敘完舊了嗎？”艾老師拿着號數，提醒了一聲。
孔天微這才回過神，想到自己來這裏是參加海選的，連忙向高玉樹解釋道：“我跟明菲過來是參加海選的，嗯……表演的是鋼琴曲。你呢？”
高玉樹拿着卷成圓筒的一沓紙，“我也是來參加海選的，但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也太不配合了，說什麽節目單裏的分類沒有舞臺劇，我非要上舞臺表演只能去演一個小品，說小品演員正在征集。”
“我這麽英俊潇灑，怎麽可以去扮演一個猥瑣的小鬼子？再怎麽着也應該也是革命戰士吧？對了，我還寫了一個劇本，是舞臺劇的劇本，我爸看過了，覺得可以讓我來試一試……你要，看一看嗎？”
他就像小時候那樣，迫不及待想分享出自己的成果，就像想證明給孔天微看，他可以做的很好。
從孔天微的角度來看，高玉樹就跟小時候區別沒有多大，只是中二之氣好像收斂了一些。
可從董靈楓的角度去看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樣的高玉樹對于董靈楓來說，幾乎是完全陌生的樣子。
那種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那個女生的認可的樣子、這種充滿了生機主動唠唠叨叨一點都不高冷的樣子，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麽騎士，什麽王子的……全部都顯得很陌生。
董靈楓甚至有一種‘玉樹哥哥不是被別人穿越了吧？被一個喜歡孔天微的人穿越了的吧？’之類的感覺。
艾老師那邊也在繼續催促孔天微，“天微抓緊時間了哦。”
孔天微就是想看高玉樹的劇本也沒時間看了，只能匆匆對他說：“我先去表演，等會我再來找你。就這麽說定了！”
她倒是沒想過邀請高玉樹去聽她的海選表演，因為覺得高玉樹肯定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說完這話，孔天微就匆匆跟上明菲和艾老師的步伐，只留給高玉樹一個纖細的背影。
高玉樹墨黑一樣的眼球緊随着孔天微的身影。
她長高了不能再叫她矮人騎士了，她的頭發也留長了，紮着一個高高的馬尾，看起來幹淨飒爽，很有她的風格。
這些年過去，她也有了她的新生活，身邊有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好到甚至……取代了他的位置？
不爽，那個女的算什麽，憑什麽想取代他在微微心裏的位置？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應該不管多久沒有聯系，都把對方放在除了父母之外的第一位嗎？
卷成圓筒狀的劇本被他收緊的手抓皺，他抿着唇看得出來心情突然變得很暴躁。
這樣的高玉樹對于董靈楓來說也是陌生的。
突然之間到底生什麽氣啊？董靈楓認真想了想，她應該也沒說錯什麽話吧？
“玉樹哥……我們再去找那個工作人員說說吧？”董靈楓不想再留在這裏，她總覺得玉樹哥遇到那個叫做孔天微的女生後，就變得很奇怪了。
比懷念‘那個人’的時候還要奇怪。
高玉樹沒有回複，反而抓着劇本往鋼琴表演的海選舞臺走去。
董靈楓緊緊跟在他後面，“玉樹哥！你要去哪裏啊？我們要參加的類別不是那邊吧……”
高玉樹只是悶聲往前走，一句話也不回。
董靈楓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也只好閉上嘴乖乖跟在後面。
兩人前後趕到鋼琴演奏海選舞臺的時候，剛好看到明菲從舞臺上下來，朝正在為她鼓掌的觀衆和評委們鞠了一躬。
高玉樹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讨論明菲精湛的琴技。
“聽說是一個鋼琴才女，特別有天賦，參加過一些比賽，基本都是第一名。”
“我去聽過她以前的比賽，彈的很有靈魂。”
“确實很不錯，真是期待她未來的成就。”
“下一個表演者……嗯，孔天微？沒有聽過的名字呢。”
“聽了明菲的演奏，現在都回不過神來，都沒辦法專心聽下一個人的演奏了。哈哈。”
……
……
這些人的議論讓高玉樹有些緊張，緊緊盯着上臺的孔天微，暗中給她打氣。
孔天微也很緊張，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的面前表演，不像明菲很早就可以去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贏得名次，成為人人口中的鋼琴公主。
她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苦練，瘋狂想要通過加倍的練習去補上手指跨度不夠的缺陷。
同學之間有知道她也學鋼琴的，雖然他們都沒說，但是孔天微也知道他們都認為她學的不如明菲。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
她不可能去嫉妒明菲的天賦，畢竟靈魂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基本的心态還是能穩住的。
今天抽到號數排在明菲後面的時候，她就心裏咯噔了一下，擔心着明菲表現太出色她又出了差錯的話，她會不會被刷下去，會不會辜負了明菲的期待……
大家都不認識這個表演者，也知道這大概是一個以前都沒什麽表演經驗的新人，對這個人的表演都有些不期待。
有些人心裏沒數也來參加海選，一些觀衆的耳朵已經被嚴重荼毒過了。
就現在就已經有一些人打算把耳塞拿出來堵住耳朵，做好了如果高能全程回避的準備。
高玉樹看着這些觀衆的表現，心裏發堵，沒發現身邊的董靈楓也悄悄做好了捂住耳朵的準備，顯然也是不看好孔天微的演奏。
在琴凳上坐好後，孔天微看着眼前的黑白琴鍵，深深呼了一口氣。
一定可以的，精心準備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的刻苦努力，都是為了這一刻。
她一定要通過選拔，一定要在彙演上出演，她一點都不差。
給自己打氣将近十秒鐘，孔天微這才擡起手坐好了彈奏的準備，第一個音出來之後，一切都變得順暢起來，練習時候的記憶歷歷在目，手指好像有了自我意識，飛速地在琴鍵上按動。
真的是飛速，她彈的這首曲子是改編後的野蜂飛舞，跳動的音符仿佛就是一群不受控制的黃蜂，嗡嗡嗡的卻有規律地飛舞在空氣中。
聽衆們的耳朵頓時就被抓住了，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聚精會神地聽着生怕錯過一個音節。
他們的眼球也頓時就被黑白琴鍵上那雙仿佛産生了殘影的手抓住了，人的手速居然能開發到這個程度嗎？
不只是殘影了好嗎？他們都覺得她是不是多長了幾只手，八爪魚嗎！？
“你……你們看得清她的手都按過什麽琴鍵嗎？”有人挫愣的問。
“還能看清她的手指就不錯了，還看清按的哪個琴鍵？你恐怕要給自己的眼睛設置成慢倍速播放。”
“旋律也沒有錯，或者說……演奏非常出色，出色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人的手速能達到這種程度。”
……
……
幾乎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只有明菲和艾老師一臉驕傲，“我就知道微微一定可以的，她只是缺少在觀衆面前表演的經歷。”
艾老師也點點頭，“她真的很努力，也确實足夠優秀了。”
對于艾老師來說，其實把孔天微帶出成績，比帶明菲還有成就感，她也一直比較看好孔天微。
她擁有着一切可以追求夢想的品質，不會半途而廢也不畏懼艱難，而且從來不會犯懶，從來不需要別人督促她去練琴她也會練到大半夜。
很多人都嘴上說着要追求夢想，到了付諸行動的時候卻比誰都懶，沒有毅力沒有努力最後什麽都沒有。
于是去抨擊別人追逐夢想是沒用的，夢想不能當飯吃，勸別人也趁早放棄追求不切實際的夢想吧，企圖把別人也從夢想的舞臺上拉下來。
艾老師作為老師最看不得這種人才會特別重視孔天微，她期待着能夠看到孔天微在世界大舞臺上大放光彩，成為世界聞名的音樂家。
高玉樹在第一個音符開始跳動的時候，眼裏就只剩下在鋼琴前演奏的孔天微了。
她沉浸在她的音樂世界裏，制造出美妙的聲音，好像她的世界裏只有那臺鋼琴，很專注又很迷人。
好像離他很遠，又好像他觸手可及。
周圍觀衆的掌聲爆炸一樣響起，讓高玉樹的世界回歸真實，他才發現大家好像都跟他一樣被她演奏的曲子徹底征服了，高聲為她喝彩。
孔天微停下來的時候，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還以為她彈的不夠好，正在沮喪的時候，突然就聽到爆炸性的掌聲，差點把她的心髒都快吓出來了。
一眼望去，臺下有的觀衆居然在悄悄抹眼淚，“太感動了，太感動了！我這種沒有音樂鑒賞細胞的人聽了這個小女孩演奏的曲子之後，居然有種感動到想哭的感覺。”
“我是被小女孩的手速感動哭的。”
“有點震撼……年紀這麽小就做到這程度，她該付出多少努力啊？”
……
……
艾老師聽到周圍觀衆們的稱贊，朝臺上的孔天微比了一下大拇指。
孔天微這時候才忐忑地鞠了一躬，“謝謝評委，謝謝大家，感謝大家願意聽我演奏。”
說完她就從臺上退下來，接過明菲送過來的書包，喝了一點水平複心情。
現在心髒還在砰砰砰地加速跳動，投入演奏的時候都沒有緊張，反而在彈奏完之後開始緊張了。
艾老師握着她拿着水瓶還在輕顫的手，“別擔心，你們倆都會過的。”
“嗯。”孔天微應了一聲。
手真的在顫抖，喝完水想把瓶蓋扭上都對不準瓶口。
這一切真的就像在做夢，雖然過程很緊張，但是她又覺得很幸福，覺得她很棒，是不是可以稍微膨脹一下了？
不行不行，明菲比她更厲害都沒有膨脹，她才做到這麽點成績膨脹什麽啊！
心裏一邊抨擊自己不能驕傲不能膨脹，可她的臉上都寫滿了開心。
今天一定是幸運日吧。
海選很成功，而且還跟高玉樹重逢了……
想到這裏，孔天微這才想到表演結束之後還要去找高玉樹呢，她立即想把瓶蓋扭上放好東西去看看高玉樹那邊的情況。
結果她一直擰不上對不好的瓶蓋被一只伸過來的手捏住了，這只手很白，骨節分明，手指非常修長，指縫看起來比較寬，跨度或許有十二度了，指甲是月白色的，修剪地整整齊齊。
是一只适合彈鋼琴的手。
孔天微在心裏做出結論。
“我幫你擰啦，看你擰半天擰不好。有這麽緊張嗎？還是太高興了？”少年特有的聲線傳來，語氣裏透出幾分嫌棄，但是更多的似乎是興奮。
高玉樹？
孔天微驚訝地擡起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明菲果然一臉不爽，跟在高玉樹身後的雙馬尾女孩董靈楓則一臉複雜地看着她。
準确來說，董靈楓是神色複雜地盯着她的手，就好像想研究一下她的手究竟隐藏了什麽秘密，竟然能夠彈出幾乎飛人的手速。
“謝謝你。我确實挺緊張的，因為害怕彈的不好聽。”孔天微把水平放回書包裏，有點不好意思。
剛才她的演奏，高玉樹不會也聽到了吧？
他會不會覺得她不夠好？
“哼，彈的難聽死了！彈的這麽快就好像趕着去投胎一樣，一點都不好聽！聽我的好着急！”高玉樹還沒發表意見呢，董靈楓就一頓嚷嚷。
反正絕對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欽佩之色。
高玉樹又一次板起臉，“董靈楓，你閉嘴。”
董靈楓委屈巴巴地抿着唇，鼓起臉很生氣。
“你不要聽那個跟屁蟲亂說。”高玉樹別扭地道，“你彈的特別好聽。”
相比較起來，高玉樹覺得這些年來一直無所事事的自己，變得好差勁兒。她變得這麽優秀，而他一事無成。
孔天微頓時心花怒放，“你也覺得好聽嗎？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對了，剛才不是說要看劇本嗎？我現在可以看了，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有沒有表演？希望還沒有，這樣我也可以看你的表演了！”
高玉樹退後一步，剛才就被抓皺了的劇本現在直接被揉成一團廢紙。
“沒……劇本，我剛才弄丢了。海選什麽的……就這樣算了吧。誰讓那些人根本就不允許我表演舞臺劇呢！”高玉樹手裏就捏着那揉成一團的劇本，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謊話。
他那些拙劣的表演根本就拿不出手……這個一拍腦袋就寫出來的他自以為很好的劇本，根本就不算什麽，跟她剛才的演奏比較起來，根本就是幼稚園的級別的。
怎麽可以得意洋洋地秀出來，獻醜給她看？
孔天微很遺憾地嘆氣，“真的太可惜了……要不要我們去找一找？說不定找一會就可以找到了，那是對于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吧？”
“不、不用找了！我會寫出一個更好的，我、我……”高玉樹突然臉紅了，說話也吞吞吐吐的，“我、我想跟你單獨待一會，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灰常抱歉今天因為姨媽痛碼字速度慢了很多qaq更新遲了老了，該養生了（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