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回來就叫她洗澡,唱的哪出戲
“真是難為你了,這麽難吃的菜還要吃完。”
邱衍峻淡定地說:“再難吃的菜我也吃過,毛毛雨罷了。”
“你聽過一句話嗎,不做飯的人就不要啰嗦,給你吃什麽就吃。”
邱衍峻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這還差不多,婆婆今天來電話,說是姨媽找你有事,你和她聯系了嗎?”
邱衍峻低着頭不理她。
“我問你話呢。”
邱衍峻繼續吃飯,就像沒聽見。
夏佳輕輕敲碟子:“你聾了,說話呀。”
邱衍峻閉上嘴,在嘴巴前打個叉。
讓他不要評論她的菜,不是讓他不說話。
他倒好幹脆不說話了。
夏佳吐槽道:“和你說話就是費勁,沒意思。”
邱衍峻擦幹淨嘴巴,冷笑一聲。
“我沒意思,誰有意思?”
陰陽怪氣,又抽哪門子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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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佳收拾碗碟,不理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邱衍峻拉着她正在收拾的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誰有意思?”
夏佳把他的手拿開:“你有意思行了吧。”
邱衍峻嗤之以鼻:“我有意思你還會去找他。”
“什麽?”
夏佳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什麽。”
辛辛苦苦做了一頓飯,一句表揚的話都沒有,還被他莫名其妙地訓了一頓。
邱衍峻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
爸爸到了更年期也沒他這麽煩人。
邱衍峻就是個怪胎。
☆、第 19 章
陳斌的朋友大衛來中國,想請夏佳吃飯。
他幾年前來過一次,當時是陳斌和夏佳請他吃飯,這次他想回禮。
和大衛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女朋友。
“夏小姐,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你女朋友也很漂亮。”
麗薩笑着說:“原來斌的女朋友這麽漂亮,怪不得我給他介紹女朋友,他都看不上。”
夏佳立馬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麗薩疑惑地看着大衛。
大衛和她解釋:“他們分手了,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麗薩以為是夏佳不要陳斌,還幫陳斌說起好話。
“斌人很好,夏小姐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我已經結婚了。”
麗薩忙不疊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結婚。”
陳斌說:“我和佳佳雖然做不成情人,但是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大衛笑說:“夏小姐,上次熱情招待我,今天一定要吃的盡興。”
“好,謝謝。”
麗薩說起了他們在美國時的事情。
從麗薩口中,夏佳得知陳斌回美國半年就又回來了,為此還和家庭大吵一架。
陳斌對此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就是喜歡折騰,他們也管不住我。”
陳斌和家裏的關系不錯,家人都在美國,在國內肯定不如美國舒服。
夏佳問他:“你打算什麽時候回美國?”
陳斌笑她:“趕我回去?”
“不是,我只是想伯父伯母肯定希望你盡快回美國。”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暫時沒這個打算。”
“你打算一直呆在國內?”
“目前是這麽打算的。”
“不孤單嗎,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
“孤單不是親人在不在身邊,而是你明明希望陪伴自己的人,卻無法陪伴自己,只能遠遠的看着。”
陳斌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不想再拖了。
他停下腳步,叫住夏佳。
“佳佳,有些話在我心裏憋了很久,我想和你說。”
夏佳似乎感覺他即将說出口的話,會對現在的生活造成影響。
夏佳制止他:“如果是不該說的,就不要說了。”
陳斌搖頭:“我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但是我想說。”
“那你說吧。”
即便他今天沒說,以後還是會找機會說出口。
陳斌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夏佳說:“這次重逢,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一點也沒變,還和以前一樣,每天都想見到你,想和分享我的喜怒哀樂,想和你說話,有太多想做的事情。”
夏佳打斷他的話:“陳斌,我結婚了。”
她提醒陳斌,她已經是已婚人士。
陳斌苦笑:“我知道,否則我在和你重逢的第一天就會說出口。”
考慮到夏佳已婚,他才拖到現在。
“佳佳,你快樂嗎?”
她快樂嗎,答案是否定的。
結婚以後,她過的并不算快樂,尤其是這段日子。
她和邱衍峻就像是合租者,坐在一起說不上兩句就變成互相挖苦。
“我看得出來你不快樂,雖然你當着我的面強顏歡笑,但是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你低估了我對你的了解,你的表情騙不了我。”
快樂也罷,不快樂也罷,路是自己選的,只能繼續走下去。
夏佳說:“人總有開心和不開心的時候。”
“不對,你在自欺欺人,上次去你家,你說你拉肚子老公才睡客房,我看見房間裏擺滿了生活用品,說明你們已經分房有段時間了。”
他觀察的很細致,夏佳都沒發現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
“你們家的廚房整潔一新,一看就知道你們平時不在家吃飯,哪有人結婚了不在家吃飯,你說你們感情好,我能信嗎?”
夏佳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心裏很煩躁。
“我們感情确實一般,不過也還過得去。”
既然陳斌都發現了,她也不想隐瞞。
“你才結婚不到一年就僅僅是過得去,你想一輩子都過得這麽難受嗎?”
她不想可又能如何。
“陳斌,我沒想過離婚。”
陳斌說了這麽多話,無非是想她離開邱衍峻。
雖然她和邱衍峻冷戰,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要離婚。
“為什麽,不舍得還是怕你爸媽不同意?”
“我爸媽接受不了。”
陳斌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夏佳看着他。
“佳佳,你還很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要為自己着想,父母的看法固然很重要,可你的幸福更重要。”
夏佳把他的手挪開,站到旁邊。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大度,你以為我完全是為了孝順爸媽才和他結婚嗎?”
“不是嗎?”
外界都盛傳夏佳是出于家庭的壓力才同意婚事。
夏佳說:“有一部分原因确實是因為我爸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也不排斥他,雖然我們沒有多少感情基礎,但是不能否認他的确是一個比較理想的結婚對象。”
“他是理想的結婚對象,你們連感情都沒有,怎麽可能會理想?”
夏佳說的話陳斌越聽越糊塗。
“正因為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所以他才符合我的标準。”
陳斌捂着額頭,聽得一知半解。
“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佳看着黑暗的遠方,在回望塵封的往事。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愛的你死我活,我不止一次地憧憬過婚姻。”
“我記得。”
他們當時還幻想過未來的婚禮和家庭生活。
“我們那麽的相愛,到頭來還是分手了,如果在經歷一次,我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一次戀愛經歷讓夏佳不想再來一次。
太累,累到她不想戀愛。
“佳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好好待你。”
“我們都曾想方設法去改變自己,為了迎合對方,可依舊争吵不休。”
最後幾個月,他們基本上每個星期都會吵架。
細小的瑣事都能成為導火索,互相攻擊對方,咄咄逼人。
陳斌說:“我那時太年輕,不懂得禮讓,我以後都讓着你。”
夏佳說:“或許随着年紀的增長,我們的争吵會減少,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們性格不合适,在一起時間長了還是會回到原來的模式。”
他們每次吵完架,過幾天陳斌就會想方設法哄她高興,甜甜蜜蜜幾天又進入争吵模式,如此循環,直到兩人都磨光耐心。
有一次他們吵到不可開交,夏佳拿起桌上的盒子扔向陳斌。
陳斌大腿被盒子砸到,他破口大罵:“夏佳,你就是個潑婦,如果桌上放的是花瓶,你是不是也會拿來砸我。”
如果真的是花瓶,她也會拿來砸陳斌。
她當時根本就沒想過後果,純粹是下意識的動作。
事後夏佳有些後怕,她把客廳裏的東西全都收起來,就是為了防止下次吵架時砸傷陳斌。
想想真可笑,為了不砸傷對方,客廳收拾的空無一物。
“佳佳,你不喜歡我出去玩,我現在已經很少去酒吧,你不喜歡我和那些朋友在一起,我就不和他們聯系,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情,我都願意為你改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陳斌喜歡去酒吧,喜歡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玩。
夏佳對此意見很大,和陳斌說過N次,陳斌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不當一回事。
他在美國習慣了過夜生活,習慣了花紅酒綠的日子,讓他放棄談何容易。
年輕的男士,還有些資本,在酒吧就更受歡迎。
夏佳曾和陳斌去過一次,她坐在那都有女人主動來和陳斌搭讪,氣的她恨不得把那些女人揍一頓。
當她憤憤不平地和陳斌說起時,陳斌不僅不當一回事,而且還有些小得意。
男人最好面子,有人喜歡自己是好事,臉上有光。
夏佳質問陳斌:“你喜歡去酒吧是不是就是為了和那些女人亂來!”
“你胡說什麽,誰亂來,我就是去喝酒、消遣。”
“喝酒、消遣,你當我瞎了,那些女人來搭讪,也沒見你躲得遠遠的。”
陳斌不當一回事地說:“我幹嘛要躲,大家都是出來玩,客客氣氣就好。”
夏佳指着他說:“我要是不在,你是不是就打算和她們出去鬼混。”
陳斌火氣來了:“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們就是坐在一起說說話,大庭廣衆的我們能做什麽。”
“大庭廣衆,酒吧裏面黑燈瞎火的,鬼知道你們在做什麽。”
“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些女人就通情達理是吧,要是不在酒吧,你們是不是就要幹些什麽!”
陳斌面紅耳赤地說:“我們什麽也沒幹,就是喝酒,你要是不放心,以後我每次都帶你一起去,你就坐在旁邊看着我,行了吧。”
“我才不去,吵吵鬧鬧看着都煩心。”
陳斌的那群朋友,有幾個經常去酒吧尋歡。
夏佳害怕他們會帶壞陳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無論夏佳怎麽反對,陳斌毅然決然地照去不誤。
分手了,他倒是聽勸不去了。
夏佳說:“陳斌,你心裏其實還是想去酒吧的對嗎,只不過是我不想你去才忍着,你能忍一個月、兩個月,能忍五年、十年嗎,你忍不了,只要有人慫恿你,你心裏的欲望又會重新釋放。”
陳斌被夏佳說中了,他确實想去。
陳斌解釋說:“佳佳,我和那些女人真的沒關系。”
夏佳搖頭,他還是不懂。
“我不是說你和那些女人有關系,我是讨厭你去酒吧,我們的理解完全不一樣。”
陳斌下次問她:“我們真的沒有可能嗎,你情願和那個利用你的男人結婚,也不願意在給我機會嗎?”
夏佳垂頭,兩者她皆不想。
“你問我,為什麽要和他結婚,你想知道我心裏的真實想法嗎?”
“想。”
夏佳靠在車門上說:“要說感情基礎,肯定是我和你感情基礎更好,通過我們的感情我悟出了一個道理。”
“什麽道理?”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未必幸福。”
這是什麽道理,陳斌理解不了。
“所以你就物極必反,選擇了一個不喜歡的人。”
“和一個沒有感情的結婚,聽起來很離譜,可你仔細想想,正因為沒有感情,對方的喜怒哀樂也影響不了我,我不會因為他的一句話氣的一夜睡不着,也不會擔心他在外面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反而能過的舒坦。”
太愛一個人,對方的一句話能讓她上天,也能讓她下地。
心情就像坐過山車,忽高忽低不受控制。
陳斌問:“你就沒想過也許有一天會遇見一個你喜歡的人,并且這個人對你很好,不需要你操心,你不怕後悔嗎?”
夏佳當然想過,剛和陳斌分手的時候,她就想一定要找一個更好的男人,讓陳斌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值得更好的人。
可随着時間流逝,她也沒遇到這樣的一個人。
再看看身邊的親朋好友,每個女人都以為自己會遇見更好的人,哪有那麽容易。
歲月蹉跎,發現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自己不過是萬千世界裏的凡夫俗子,上天沒有理由要特別眷顧于她。
與其等自己年紀大了,還不如趁着年輕結婚。
何況邱衍峻的外貌也不差,算得上中上。
“陳斌,我不想空等,只怕等到後面什麽也沒等到。”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他當初就聽夏佳的話改變,就不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如果沒有當初的那段經歷,夏佳也不會貿然地選擇婚姻。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都過去了。”
夏佳已經釋懷,年輕時錯的不止是陳斌。
她也有錯,她太固執,不懂得給陳斌留面子,當着他哥們的面和他吵架,讓他下不來臺。
他們如果能各退一步,就不會分手。
陳斌蹲下,心裏充滿愧疚。
“佳佳,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幸福,不管什麽時候,只要你需要我幫助,記得找我。”
“我想不需要,我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的人生誰也幫不了,除了她自己。
和陳斌聊完天,夏佳心裏堵得慌。
她在陳斌面前說的頭頭是道,等他走了卻難以平複自己的內心。
☆、第 20 章
她需要和人訴說,要不然一晚上都會憋得睡不着,她去了王潔家。
她給邱衍峻發了一則消息,告訴他晚上不回家,在王潔家睡。
邱衍峻沒回複她。
他應該看見了,反正有事他會來電話。
王潔聽着她的描述,一愣一愣的。
“等會,我先理順一下思路,你們重新遇見,他再度像你表白,然後你拒絕了他的表白,是這個過程吧。”
王潔簡單的把他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理順了。
“是的。”
王潔盤腿挨着夏佳坐下。
王潔一臉的不可思議:“太神奇了,完全是電視劇裏的情節。”
夏佳推推她:“你敢情是來看熱鬧的,能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話。”
王潔跑去客廳拿了一堆零食進來,把它們扔在地上。
夏佳問她:“你沒吃晚飯?”
“吃了,聊八卦怎麽能少得了零食。”
王潔撕開一袋巧克力威化餅幹,抓一把塞到夏佳手裏。
“你這哪是減肥的節奏,擺明是增肥。”王潔還說自己在減肥,吃零食的狀态實在不像是減肥的節奏。
王潔說:“今天不談減肥,談你們的事情。”
夏佳也不客氣,吃一塊餅幹。
“說實話,你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
“沒有。”
“前男友深情告白,願意帶你走,多浪漫的橋段啊,你心裏不可能一點波瀾都沒有。”
王潔想想那個畫像,都覺得很帶感。
夏佳好笑地看着她說:“你說的我們好像要私奔,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确實有些驚訝,除了驚訝就沒了。”
“沒有一絲小興奮、小得意,你想想前男友過了幾年心裏還想着你,不感動嗎?”
要是王潔的前男友和她說這些話,她一定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如果他去年和我說這些話,我會感動,現在晚了。”
“他去年和你說,你還會和邱衍峻結婚嗎?”
夏佳吃着甜甜的巧克力說:“不知道,可能不會吧。”
以她對陳斌的感情,她多半不會和邱衍峻結婚。
至于會不會和陳斌結婚,也很難猜。
爸媽未必會同意,陳斌和邱衍峻是兩種類型的人,爸爸喜歡邱衍峻,大抵就不會喜歡陳斌。
“其實陳斌這個人大毛病還真沒有,就是貪玩。”
夏佳和陳斌之間的分分合合,王潔最清楚內情。
“恩,他就是貪玩。”
王潔客觀地說:“男人普遍都貪玩,撇開這點,他算得上是個好男人。”
“邱衍峻就不貪玩。”
他只貪工作,就沒見他玩過。
王潔噗嗤笑出聲:“你老公就是尊活化石,沒有幾個男人能和他比,你倒是想他貪玩,他都沒興趣。”
“你說他要是去酒吧,有女人和他搭讪,他會怎麽處理?”
夏佳突然很好奇邱衍峻的反應。
王潔突然撩了撩秀發,狐媚地朝夏佳抛媚眼。
夏佳推開她:“你別惡心我。”
“要是哪個女人像我剛才那樣搭讪你老公,我估計他會說。”
“說什麽?”
王潔咳嗽兩聲,模仿邱衍峻的聲音說:“走開,別打擾我。”
夏佳和王潔笑成一團,王潔模仿的太像了。
夏佳都能想象女人被拒絕後尴尬、憤怒的表情。
“你以前就讨厭陳斌出去玩,這一點上邱衍峻倒是完全符合你的條件,你當初是不是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選擇他。”
“不是,我婚前和他總共說過的話加在一起都不超過十句,對他根本就不了解。”
“也是,你們婚禮看起來異常別扭。”
別人結婚都是歡歡喜喜,一派喜慶。
夏佳結婚,她和邱衍峻站在一起,兩人都不說話。
邱衍峻板着臉,她也好不到哪去。
攝影師反複提醒他們,多笑笑、別緊張。
大家都以為他們是緊張才不笑,其實是根本笑不出來。
司儀本來準備了很多互動環節,新人回憶談戀愛時的甜蜜橋段,互相喂交杯酒,制作相片集,才藝表演等,婚禮前就被他們删除了一半的環節。
戀愛甜蜜橋段和相片集他們根本就沒有,互相喂交杯酒也夠尴尬的,這種場合大家都喜歡起哄,那畫面夏佳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司儀極力想保留删除的環節,說有利于炒熱現場氛圍。
邱衍峻冷靜地說:“我們又不是表演,不需要炒熱氣氛。”
司儀只能作罷,留下的環節都是最為普通的環節,連親吻的環節都省了。
現在想想司儀估計也很郁悶,沒見過誰結婚結的如此省事。
王潔問她:“邱衍峻知道陳斌和你見面嗎?”
“不知道。”
“你千萬要守口如瓶。”
“這種事情當然不會告訴他。”
邱衍峻要是知道,指不定會怎樣。
萬一他告訴爸媽,夏佳就算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
夏佳有些難受地說:“我就是心裏覺得愧疚,陳斌還是單身,多多少少也是因為我。”
她看見陳斌落寞的背影,心裏很難受。
王潔安慰她:“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又不是你逼他,你無需自責。”
“話是這麽說,可我心裏總覺得堵得慌。”
王潔抱抱她,讓她不要難過。
“你們就是有緣無分,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等你結婚了才領悟,或許命中注定你們就不能在一起。”
“陳斌說我做錯了決定,我不該和邱衍峻結婚,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這個問題一直壓在夏佳心裏,得不到答案。
“佳佳,你是當事人,你最有發言權。”
“我不知道。”
“你對婚姻有什麽期盼,邱衍峻是否符合你的期盼?”
“我對婚姻沒有期盼,他城府太深,我看不透他。”
邱衍峻善于掩蓋自己的內心,夏佳卻流于表面,她和邱衍峻不在一個級別。
王潔幫她分析:“他看起來不太好相處,但是應該本性也不壞,要不然你爸也不會看上他。”
“誰知道他給我爸灌了什麽迷魂藥。”
“他對你好嗎?”
“不冷不熱,有時很好,有時冷嘲熱諷,前一秒還好好的,後一秒就像吃錯藥,突然朝我發火。”
王潔無語,這哪是老公,擺明是在鬥法。
“會不會是你說錯話了?”
夏佳郁悶了:“你到底是誰的朋友,怎麽幫着他說話。”
“我這不是幫你分析原因嘛。”
“我哪裏有那麽多機會說錯話,他就是提前進入更年期。”
夏佳一想起邱衍峻和她生氣的樣子就來氣。
王潔忍不住笑:“更年期?哈哈,他要是聽見估計會氣炸。”
“管他呢,反正他又聽不見。”
“來來,好好和我說說。”
……
邱衍峻忙完工作,已經十點多鐘了。
手機扔在辦公室充電,沒帶去會議室。
夏佳發了消息給他,晚上不回家。
兩個小時以前給他發的消息。
他回電話,夏佳手機關機。
才十點鐘,她手機就關機了,平日在家玩手機要玩到睡覺,奇怪了。
他給王潔打電話,顯示是空號。
大概是王潔換號碼了,他沒有王潔的新電話號碼,是真的在王潔家,還是和那個野男人在一起,不想被打擾,早早就關機,邱衍峻心裏充滿了疑問。
連給他打電話都不願意,發條短信就草草了事。
加完班回到家肚子有些餓,冰箱裏除了雞蛋和一根黃瓜,就沒有可選擇的餘地。
廚房裏放着一袋開封的麥片,邱衍峻泡了一碗麥片,他累的不想做宵夜,随便吃吃墊墊肚子。
她最近似乎很少在家吃飯,家裏的菜很少,是不是每天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吃飯,一想起這些事他就沒胃口了,吃了幾口麥片就不想吃了。
趁夏佳不在,他回主卧拿幾件衣服。
被子也沒疊,還真是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邱衍峻幫她把被子疊整齊,把床頭櫃上放在的空袋子扔了。
邱衍峻喜愛幹淨,只要是他在地方必須打掃幹淨,他住在主卧時從來沒出現過這般情況,夏佳一個人住倒是很随意。
剛結婚那會,邱衍峻被夏佳的随意震撼到了,他看不慣就自己動手做,以為夏佳看他做會不好意思,沒想到夏佳完全沒有這樣積極向上的覺悟,索性就交給邱衍峻來做,反正她看的習慣,不習慣的人做就對了。
後來請了阿姨邱衍峻才成功脫身,大概阿姨今天沒來,家裏才沒收拾。
☆、第 21 章
從王潔家回來,夏佳驚訝地看見邱衍峻在家。
他大白天不去上班,實屬少見。
“你回來了。”
邱衍峻把電視機關掉。
“你今天怎麽沒上班?”
“休息一天。”
鋼鐵人也需要休息,看來是真累了。
邱衍峻問她:“昨天為什麽去王潔家住?”
“哦,她找我有事。”
“做飯吧,我餓了。”
“我早飯吃的晚不餓,你叫外賣吧。”
邱衍峻一口回絕:“我不吃地溝油。”
夏佳忘記他們家的公子最嫌棄地溝油。
夏佳問他:“你自己為什麽不做?”
他今天又不上班,有的是時間。
邱衍峻理直氣壯地說:“我難得休息一天,給我做頓飯你都不願意嗎?”
理由讓她無法拒絕,好像她虐待邱衍峻。
他确實難得在家休息一天,不給他做飯似乎說不過去。
冰箱裏的黃瓜凍壞了,也沒有其他菜。
夏佳說:“家裏沒菜,面條吃完了,只有一包速凍水餃和南瓜餅。”
既然沒菜邱衍峻應該會選擇出去吃。
“一樣來一點。”
“what?”
又不是飯店點菜,還一樣來一點。
邱衍峻明确地說:“煮十五個水餃,在煎兩個南瓜餅就夠了。”
就夠了,說的真輕巧。
燒水煮水餃,平底鍋裏倒入油,等油燒開把南瓜餅放進去。
夏佳不喜歡炒菜,有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怕油濺出來。
把南瓜餅放到平底鍋裏,油滋滋作響,她小心翼翼地隔着一個人的距離,觀察着鍋子裏的南瓜餅。
她不确定餅熟了沒有,拿着鍋鏟來回翻。
用筷子戳一下,餅中間軟了,應該是熟了。
看着賣相不怎麽樣的午飯,邱衍峻默默吃着。
他指着南瓜餅說:“中間為什麽有個洞?”
兩個餅中間都有一個小洞。
“我用筷子戳了一下,确定是否熟了。”
邱衍峻咬了一口,直接吐出來。
“怎麽?”
“你自己吃一口。”
邱衍峻把南瓜餅全端給夏佳。
夏佳咬了一口,滿嘴全是油。
她吐出來,喝了一口水。
“我可能油放多了。”
邱衍峻糾正她的話:“不是可能,就是放多了,南瓜餅整個就泡在油裏面,你放了多少油?”
“我怕煎不熟,就稍微多放了些。”
她說的真謙虛,稍微多放了些,起碼多放了一大勺,碟子下面滿滿一層金黃色的油。
夏佳自慚形穢地說:“你吃水餃吧。”
她把南瓜餅端起來準備倒掉,邱衍峻攔住她,又把南瓜餅拿到面前。
夏佳不确定地問他:“你要吃南瓜餅?”
“做都做了扔了太浪費,你去冰箱把媽媽做的腐乳拿來。”
邱衍峻把腐乳塗抹在南瓜餅上,減輕一點油膩感。
有一個是夏佳咬過的,她見邱衍峻準備吃說道:“這個我咬過了,你別吃了。”
邱衍峻愛幹淨肯定不願意吃她咬過的東西。
邱衍峻大口開吃:“我又不是沒吃過你的口水。”
邱衍峻從來沒吃過她咬過的東西,他們每次吃飯都是各吃各的,他這話什麽意思。
見夏佳冥思苦想,邱衍峻摸着自己的嘴唇提醒她。
夏佳一下臉就紅了,邱衍峻是說他親吻夏佳,而不是指吃飯。
他這個人看着正人君子,有時候流氓起來也是無人能敵。
夏佳把他吃完的南瓜餅碟子拿去廚房洗,免得又被他調戲。
邱衍峻說:“爸昨天說我們好久沒回家吃飯,讓我們晚上回去。”
“好。”
他們确實有段時間沒回家吃飯了,主要是因為他們關系不佳,夏佳擔心一個人回去又要被爸爸媽媽唠叨。
媽媽見到夏佳,就說夏佳瘦了。
爸爸看了看夏佳說:“我看她沒瘦。”
“明明瘦了,家裏離得這麽近,沒事也不知道回來。”
邱衍峻替她回答:“她前段時間拉肚子,是瘦了些。”
媽媽緊張地問:“好端端的怎麽拉肚子?”
夏佳說:“可能着涼了。”
邱衍峻補刀:“她在外面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一回家就拉肚子。”
夏佳瞪他,讓他閉嘴。
爸爸和邱衍峻坐在一起,她瞪邱衍峻,爸爸全看在眼裏。
爸爸忍不住念叨她:“你在外面吃什麽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少在外面亂吃,多在家裏做飯,這下好了,拉肚子難受了吧。”
“我是運氣不好,幾年也難得拉一次肚子。”
爸爸繼續說教:“你還好意思說,這麽大的人了,衍峻不在家吃飯,你就偷懶,以後有了孩子,你也打算帶着孩子吃外賣。”
“以後再說吧。”這麽遠的事情她沒想過。
爸爸義正言辭地說:“我不同意,你要是敢給我外孫吃外賣,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爸爸想的真夠遠的,他外孫還不知道在哪呢。
外孫還沒出生,她就要靠邊站了。
夏佳抱怨道:“您怎麽就不關心我的身體健康?”
爸爸說:“我關心你,你不聽勸,我也沒辦法。”
媽媽心疼女兒:“你別說佳佳了,佳佳想吃什麽,我讓阿姨給你做。”
“都行,我不挑食。”
好久沒回家吃飯,夏佳吃的格外香。
爸爸說:“你這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最近都沒吃飯。”
“還是張嫂做的飯好吃,最和我的胃口。”
她從小吃張嫂做的飯,都吃出感情來了,張嫂也最了解她,她每次來張嫂都會給夏佳做她喜歡的菜式。
媽媽說:“我看你是拉肚子,肚子裏沒油水,多吃點肉。”
爸爸不贊同:“拉肚子不用大驚小怪,讓她長長記性也好。”
爸爸說的話和邱衍峻如出一轍,怪不得爸爸喜歡邱衍峻。
爸爸對邱衍峻說:“衍峻辛苦你了,上完班回去還要照顧佳佳。”
邱衍峻說:“我最近忙也沒怎麽照顧佳佳,都是她自己照顧自己。”
夏佳馬上表功:“家裏都是我做事。”
爸爸揭穿她:“你請了阿姨,有什麽事情需要你做,你給老實點別在外面亂吃。”
夏佳抿抿嘴不開心地看着爸爸,整天就挑她的刺。
邱衍峻給她夾了一塊魚肉:“你不是想吃張嫂做的糖醋魚,多吃點。”
夏佳化悲憤為食欲,大快朵頤。
媽媽見她喜歡吃,讓張嫂再做一些給他們打包。
晚上,媽媽留他們住一晚。
好久沒和邱衍峻住一間屋子,夏佳覺得有些不自在。
房間裏就一床被子,只能湊合着用。
夏佳推推邱衍峻:“你過去些。”
邱衍峻絲毫不動:“我再過去就要掉下去了。”
夏佳撐起身子:“你那邊明明還有空地。”
夏佳穿着圓領睡衣,寬松款式的睡衣松松垮垮,她俯身邱衍峻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胸前風光看了個正着。
夏佳發現他的目光,一把捂住衣服。
“流氓!”
邱衍峻無辜地說:“我什麽也沒做就成流氓了。”
夏佳唾棄地說:“你都看光了,還敢說什麽都沒做。”
“我看了,我動了嗎?”
從字面理解,他确實什麽都沒“做”。
夏佳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被子被她裹住,邱衍峻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
他拽被子,夏佳捂得更緊,就不給邱衍峻,看他怎麽辦。
有本事去樓下找張嫂要被子,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