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傳說中的青谷主

十裏黃沙,落日長河。

空氣中彌漫着沙土和鮮血的味道。

這顯然是個兩軍對壘的戰場。

一方守城,一方攻城。

守城的一方穿着破損的戰甲。

他們守的是一方黃土鑄造的城。這原本可能也曾是是一座人口衆多、富裕熱鬧的城池,但現在,城牆已經破敗地就好像守城官兵身上的戰甲一樣。

随時有可能傾塌。

守城的官兵各個也都是面黃肌瘦的。

他們瘦得就好像只剩下最後一口氣、随時可能倒下,可個個眼睛卻還是晶亮的。

他們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他們還有最後的救命符。

一個留着絡腮胡、作将士打扮的男人舉起手中的大刀,扯開嗓子對着城池下的敵軍吼道:“下面的人看清楚了!你們的國君在我們手裏!現在立刻給我後退十裏!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他!”

說着還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作勢要在身邊人的身上割下。

被綁在城牆邊上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華服的男人。

男人垂着頭,原本用玉冠束好的長發此時已經散開,淩亂地散在男人身上。身上的黑衣也早已破損不堪,從衣服破損的痕跡來看,似乎是被鞭子之類的抽打過,身上已是血跡斑斑。

聽了絡腮胡的話,一直垂着頭的男人慢慢地擡起了頭。

自從前日被抓住之後,他已經被連續鞭打了兩天兩夜。連日的鞭刑讓男人的臉色變得蒼白無血色,原本俊逸的容貌也顯得分外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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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眼睛依舊那麽亮,擡眼看過來時眼中滿滿的仍是天生的貴氣凜然、不可侵犯。

他就這樣擡眼,直直地看向了站在城池下的她。

城池下排列的自然也是一隊士兵。

然與守城士兵不同的是,他們個個騎着高頭大馬、器宇軒昂,手中身上裝備精良,一看就戰鬥力過人。

華服男人看向的是站在這支軍隊最前方的她。

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為軍隊的最高領導者預備的,這支軍隊的這個位置自然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這裏站着的是一個女人。

女人也做将士打扮,長發高高挽起,身披銀色盔甲,鋪天的黃沙絲毫沒有影響她姣好的容貌。

她美得傾國傾城,眉眼間卻又極富英氣。

她在那兒,騎在馬上,就好像是一朵盛開在沙漠裏的玫瑰,嬌豔無比卻又生滿荊棘。

女人也正擡着頭,直直地看向男人。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膠着。

絡腮胡見狀大笑:“哈哈哈,看到了吧,你男人在我手上呢!還不快後退投降!否則我若不小心傷着你男人哪了,小娘子不得傷心?”

城池上其他士兵聽了也跟着大笑起來。

男人和女人卻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只是定定地看着對方。

終于男人開口,聲音裏滿是深情:“婉兒,之前你被俘時我沒有救你是我不對,但我相信你不會怪我的,因為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今日若能平安渡過,以後你便是我的皇後,唯一的皇後。你我之間再沒有別人。你我國家合并,我為王,你為後。我會讓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一字一句,極其認真。

“在這一刻,她不禁想起了許多。那年她第一次見到他,她是亡國公主,他是新國帝王。她父母親人俱死于他手。他滅她故國,屠她國人,她恨他入骨,不惜以身為飼入他後宮,只為有朝一日能親手手刃敵人。”

“沒想到他卻被她的美貌所折服,更傾心于她卓越的軍事才能。不僅後宮三千獨寵她一人,還允許她上戰場一展才幹。她慢慢沉浸在他的溫柔中,正當她想就這樣與他長相厮守、忘了國仇家恨和他在一起,他卻突然得知了她的身份。”

“她被打入冷宮,每日看着他與他人濃情蜜意、不停地接新人入宮,卻對她不聞不問,她心如刀絞。”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女聲,開始聲情并茂地念着一段段文字。被綁在城池上的男人眼角抽了抽,誰也沒注意到他似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做出一副默不作聲又情深如海的模樣。

耳邊的女聲還在繼續。

“終于,在舊國部下的幫助下她離開了他的皇宮。她将忠于舊國的人重新組建,成立屬于她自己的軍隊,在這亂世中很快便占據了半壁江山。”

“她建立了自己的國家,開始與他為敵。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靜時,她有那麽的想他。”

“後來她被人俘虜,她等着他來救她,卻沒想到只等來一句冷冰冰的‘不過敵軍将領,生死與我無關’。她悲痛欲絕。”

“可慢慢的她卻發現,他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冷漠。他貶她去冷宮時緊握的手,得知她逃出宮時緊抿的唇,說‘生死無關’時深藏在眼眸深處的悲痛——”

“她一敗塗地。終于經過重重阻礙他們重歸于好,以千裏江山為媒,她又重新嫁給了他。這一次,他是王,她是後,他們并肩而立。她終于成為了他的皇後,唯一的皇後。”

“她知道他們間隔着國仇家恨,隔着血海深仇,他們的愛情天地難容,可她不在乎。早在一開始,她愛上他時,她便輸了。”

“在愛情面前,她為了他投——”

女聲才念到一半,城池下的女人突然擡頭,開口道:“投什麽降?你們城池的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和他是兩個敵對的國家的國君,血海深仇懂嗎?我救他?為了讓他跟我搶天下嗎?”

聲音冷漠無情。

城池上正在哈哈大笑的士兵們齊齊一頓。

女人似乎朝天翻了個白眼,舉起右手中的弓|弩,毫不猶豫地按下——

弓箭正中男人胸口。

“……”

絡腮胡對着身邊突然去世的俘虜手足無措。

士兵們對着突然急轉直下的劇情更加手足無措。

一箭殺了男人的女人似乎還不屑地笑了笑:“沉溺酒色的昏君,還想讓我做你的皇後?不費一兵一卒就占領我和我的部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想的倒是美。誰想做你的皇後,自己做皇帝不好嗎?”

絡腮胡:“……”

守城的士兵:“……”

“哈哈哈哈哈哈哈爽!”剛才還聲情并茂地念着原文的女聲此時正笑地打跌,青籬恍惚間甚至好像聽到了她拍桌子的聲音。

“……”

男人睜開眼睛。

他此時正在坐在一間屋子裏,房屋雕欄畫棟,布置地極為精美。

坐在桌邊的男子身着一襲紅衣,一頭墨色長發被束成馬尾高高地束在腦後,額間有細碎的、未被束起的碎發零散地垂下。

他正坐在窗邊,有微風徐徐吹來。

墨色的發尾合着豔紅的衣擺一起在風中飒飒作響。

碎發下的眉眼像是用上好墨硯染就,又像是誰曾用刀劍細細刻畫,豈止是“劍眉星目”四字可簡單概括。

卻依稀正是方才那被一箭射死的黑衣國君的模樣。

除了他,屋子裏只有坐在他對面大笑的穿着黃衣的女子。

青籬擡眼看了黃衣女子一眼,并未多說什麽,只伸手去取面前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飲了一口。

男子雖未開口,但被他那雙黑白分明、眼尾上挑的鳳眼一掃,望鄉就瞬間覺得渾身一冷,快速地收了聲。

“谷、谷主。”望鄉咽了咽口水,“我看了一下,剛才的任務完成的很完美。慕容婉靈魂的執念已消,現在已經重新投胎去了。谷主你再休息一下,我們就可以去進行下一個任務了。”

青籬點了點頭。

望鄉慫慫地捧着青籬剛給她倒滿的茶杯小口喝茶,全然不見剛才嚣張的模樣。

不怪望鄉這個樣子。

此界乃是個修真的世界,大道三千,只要身有靈根,人人可以修道。此界存在已久,修為高深、手法通天的道法大能不少,但被公認為如今修真界頂峰卻的只有兩人。

定天宗持劍峰峰主暮千崖以及黃泉谷谷主青籬。

兩人修為相近,資質也皆是天縱之資,但在修真界中的名聲卻完全不同。

如今修真界有兩大無上宗門,定天宗和黃泉谷。

定天宗修道,門派傳承至今已有萬年歷史,門中密寶、秘法無數,門中弟子個個都是嫉惡如仇、以天下為己任的正道中人,是每個修道人士都無比向往的去處。

黃泉谷卻完全不同。

黃泉谷中人修魔,堂而皇之地逆天下大道而行。其中谷主青籬更是嗜血無情,據說若旁人有任何地方惹他不快了,他便能登時大開殺戒。

于是在修真界的眼中,暮千崖自然就是正道魁首,人人敬仰他、愛戴他,将他當作天神般仰慕;青籬卻是個人人喊打的大魔頭。

不,也許根本不能這麽說,因為以青籬在修真界的名聲,根本不存在敢“喊打”他的人,人人見到他都只想快速地躲走。

望鄉自然也不例外。

可她偏偏不能這麽做。

因為她是神意門的弟子,神意門的任務就是幫助修真界中人入小世界歷劫以鞏固功力。

而她的任務對象……偏偏就是青籬。

望鄉偷偷瞥了一眼青籬。

男子正垂着眼喝茶。他生了一對丹鳳眼,黑白分明,威嚴天成,在陽光下偏偏卻還帶着點琥珀色,像是斂了一地光明在他的那一雙眼裏一般,珍寶不及。

他甚至還笑了一下,眉眼彎彎的,那一瞬間翻飛的眼睫上像是夾碎了窗旁樹葉間流落下的陽光。

然一擡眼間卻是一片刀光劍影。

他生的那般好看,好看得那般溫柔,卻又溫柔得……那般虛假。

望鄉嘆了口氣,又想到了修真界裏關于青籬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

自是灼灼桃花,筆尖朱砂。

卻也是潋滟血痕。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已久的新文~不知道還沒有寶貝在等我qaq

快穿,照舊是主受、1v1、保證HE!!!本文所有的世界!都!沒!有!任!何!其!他!文!做!原!型!

都是我已經瞎編的qaq

有沒有人想我呀( ̄▽ ̄)~*!

有的吧有的吧一定有的吧

總覺得這篇的主線大綱有些神經質,我不求其他,只求寶貝們如果不喜歡千萬不要用以前誇過我的id罵我qaq,意思意思換個名字騙騙我就好qaq,真的qaq,畢竟我超容易難過的qaq。

如果喜歡的話!大家!一定!要!記得!理我!!!我真的超需要有人理我qaq。回複留言真的是我碼字最大的樂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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