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者有話要說： 作妖一時爽，追妻火葬場，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扛……終于到霍君兮了，作者好開森~
羅馬，近郊。
邱陽竭盡全力，掩飾內心驚恐。
二十餘年，堅毅隐忍，拼盡性命。眼見功成，卻又要化為灰影。
他像一個被魔咒籠罩的行者，拖着幹癟勁瘦的軀體，匍匐在蠻荒廢墟之中，感受四周呼嘯而過的冷風，繳戈于心。
貪念一旦被人捕獲，行者注定成為祭品。
邱陽喑啞道：“我已經盡力了，你們如果還不滿意那就殺了我！”
“沒有完成任務就想死？那是一份榮耀，你還不配！”楚夏那個魔鬼嗓音如刀鋒般犀利，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邱陽拼命掙紮，被注射藥物之後的疼痛難忍遠非咬牙就能扛過，“老太婆已經懷疑我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暴露。”
魔鬼冰冷無情，“你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還有兩天時間，找到霍君兮，把任務完成。”
邱陽辯解道：“他現在完全忘了自己是誰，一個月不用藥不會怎麽樣，大佬會之前老太婆非常警惕，強行執行任務很容易暴露。”
辯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教授說繼續，就繼續，你，執行任務。”教授是K&J組織的幕後大老板，楚夏的舅舅，一次貪念，邱陽就再也無法擺脫他們。
邱陽不再堅持，與魔鬼交換契約，後悔為時已晚。
……
Leo和姜武意從警局出來，打滾撒潑耍無賴，非要跟着人家回酒店。
終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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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高階選手，所向披靡。
姜武意也不搭理他，下車就自己上樓了，甩臉子這種活兒，姜律師最擅長。
Leo自知理虧，跟在人家後面屁颠屁颠的不敢說話，怕大嘴巴抖出更多事情來。
姜武意進屋，換了拖鞋，挂好衣服，松了領帶，像頭憤怒的小獅子。
Leo也換了拖鞋，站在門口不敢靠前，生怕被他咬傷。
姜武意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像個審判長，兩條大長腿直接搭上茶幾，“說說吧，怎麽回事兒。”
糟糕的情緒滿屋回繞，似乎瞬間就會原地炸裂。
Leo挪騰到距離姜武意一米左右的地方，像個犯錯罰站的學生，左腳踢右腳，低頭交待情況，“今天晚上你不在，我實在太無聊了，吃過飯就轉悠到那個酒館，酒館其實也沒什麽意思。”
姜武意敲敲桌面，“說重點。”
姜武意其實也沒指望一個街頭混混搖身一變就成了禁欲系，他知道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自己遲早都要面對。
雖然有一點心理準備，可真發生了，卻還是不痛快，而且，特麽的超級不痛快。
“那個男人非要說喝一杯，我想喝一杯就喝一杯，我真的什麽都沒幹，我可是個正經人。”Leo特意加重“非要”倆字，這是想推卸責任啊，人家非要你就配合？
姜武意氣蹭地站起來，抄起一個沙發坐墊就開打，“人家非要是吧？你什麽都沒幹是吧？正經人是吧？”
Leo趕緊跳到沙發後面，“君子動手不動口，你怎麽總家庭暴力呀。”幸虧腿長。
姜武意打的并不疼，可是每次他打人氣勢都特別足，表情挺吓人的。
姜武意手一指，沉着臉大聲道：“站在那裏，不許動，給我站好了。”
Leo聽話地低頭乖乖站好，看着他那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姜武意心裏的氣兒終于消了一點。
其實Leo沒敢全說實話，他先去當鋪把戒指贖了回來，然後兜裏還剩下一點錢就心裏癢癢，在酒館跟人家小帥哥互撩了一會兒……
“我真的……”Leo覺得自己應該再描述一下行為舉止的純潔性。
“說重點，戒指是什麽戒指，怎麽丢的。”誰要聽你那鬼豔遇。
“戒指是……總之很重要。”Leo想了想強調道：“真的非常重要，我們家老太太要是知道我把戒指丢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希望能勾起姜武意些許同情心，扒皮诶，恐怖啊！
姜武意卻忽略了他說的重點，揪住了非重點，“哦？不是說沒有緊急聯系人嗎？”
卧槽，這事兒忘了。
Leo吞吞吐吐，“啊？啊！是不需要聯系，不是，需要也不能緊急聯系的老太太，總之，就是有這麽個認識的人。”
果然，人吶，不能随便撒謊，撒一個謊，就得接着撒更多的謊。
尤其是不能跟姜武意這種賊精賊精的律師撒謊。
姜武意心裏琢磨，看來他從緬甸到意大利，一直跟岳闵晴在一起，至少是在她的保護下生活。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追他的那幾個人，估計就是岳闵晴派來的。
雖然姜武意不知道為什麽他失憶了，但至少可以肯定岳闵晴不想讓自己找到他，看來以後得小心那個老巫婆了。
岳闵晴又不缺錢，為什麽不管兒子？還是他們關系不是很好？也是，估計霍君兮就是再生一回，也還是受不了那個老巫婆。
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腦子不好使，渾身都是傷，什麽都幹不了，多可憐啊，那老婆子怎麽就能忍下心，怎麽就心那麽硬呢？
姜武意內心五味雜陳，表情卻絲毫沒有因為Leo委屈的眼神而軟化，“那個戒指到底是幹什麽用的？說，實，話。”
如果是一般的戒指，他不會這麽緊張。
Leo不想說，“總之真的很重要，算了，我自己丢的自己找回來。”他覺得戒指這一趴在姜武意那裏不是重點，酒館跟人撩騷那一趴才是重點。
姜武意卻認為，他不想說，就是不信任自己。
“不說是吧，不說就滾。”姜武意重新坐回沙發上，直接忽視了站得腿都發酸的人。
Leo暗自感嘆，人長得這麽好看，心怎麽這麽狠呢？
他抖抖發酸的雙腿，晃悠到姜武意面前，靠在他身邊坐下，嬉皮笑臉道：“想知道？想知道讓我親親你。”
“你要是霍君兮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出去鬼混還想回來找安慰，讓你心裏舒服就不是姜武意了。
“姜武意，你這就沒勁了啊，總提那個人幹嘛？有意思嗎？”Leo感覺自己又受了一萬點傷害，純屬自找沒趣。
“有意思啊，我就是喜歡他。”許你出去鬼混，還不許我嘴上說說了。
Leo欺身上去，雙手撐在姜武意兩側，努努嘴威脅道：“你敢再說一遍，你信不信我現在就……”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聽好了……我，姜武意的世界裏只有兩種人，霍君兮和不是霍君兮。”姜武意發狠地看着面前的人。
兩人近在咫尺，呼吸急促，相互較勁。
“行，算你狠。”Leo洩氣了，繳械投降。
強迫這種事他真的幹不出來，關鍵人家都說了心裏只有那個姓霍的，你還要硬上，豈不是就真的承認了自己願意當那個人的影子？
我，偏，不！
Leo賭氣似的問姜武意，“那我算什麽？”
“你可以從兩種人裏任選一個。”都說了，霍君兮和不是霍君兮，你怎麽站隊随便你。
這選項，真陰損，壞透了。
結果，倆人談話間隙，Leo接了個電話，雪上加霜——
他倆走的匆忙，岳闵晴的人在警局外面沒有逮住人，老婆子親自打電話讓他立刻馬上回家，否則後果自負。末了還附上一句，把你身邊那個人也給我帶回來。
那語氣冷的……不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姜，姜寶兒~我們家老，老婆子讓我回去一趟。”Leo掂量了掂量，這時候膩歪點兒可能會稍微緩解一下氣氛。
剛才死皮賴臉要跟人家回酒店，現在又要回家，實在是打臉啪啪的。
姜武意惡寒的口氣比老婆子強不到哪裏去，也就是平緩一些而已，“想滾滾吧！”
“她，她還讓我帶你，回去。”Leo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要死的節奏，姜武意怎麽可能跟他回去啊？
說出來就是自找不痛快。
他又不敢不說，萬一那老婆子發飙連姜武意一塊修理咋整，好歹先鋪墊一下，我們家有這麽一號人物，讓姜武意也有個心理準備。
果然……
姜武意別扭二大爺脾氣發作，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好哄，也不打了也不罵了，就給他個小皮臉兒，不搭理！
真真兒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姜武意坐在辦公桌前工作，Leo就圍着人家辦公桌來回轉，上前一步，後退一步，給人家倒杯水，幫人家拿個點心。
姜武意不說話他也不敢說話，一臉糾結就像是要奔赴刑場一樣。
他腸子都悔青了，白天氣氛烘托的多好啊，本來晚上都有機會親親抱抱舉高高的。
可是他暴發戶心态作祟，非要去酒館顯擺顯擺，之前還騙姜武意自己沒有緊急聯系人。這不，整出事兒來了？
作！這就是活該！
Leo第一次感覺到作妖兒的代價如此之嚴重，姜武意對他的态度明顯跟之前不一樣，之前是糾結，現在是傷心？
會不會不想要他了？
他覺得姜武意不搭理他，肯定是傷心了。
姜武意本來都答應他晚上可以給獎勵，以姜武意的性格，絕對不是随随便便就答應的，他再傻也能感覺出來，姜武意對他多少是有點喜歡，可他……
豬狗不如啊，給混混丢臉！
姜武意看他一臉裝模作樣犯愁的死德行，估摸着他也想不出什麽正經招兒來緩解氣氛。會不會滿嘴跑火車，胡噴什麽要跳脫衣舞之類的，姜武意肯定直接怼死他，滿身都是傷疤有什麽可看的。
Leo九轉回腸，唉聲嘆氣，似是終于下定決心一般，蹑手蹑腳湊到姜武意身邊，下巴殼搭在桌面上，道：“對不起！”
就這？姜武意連哼都沒哼一聲。
“你們都有中文名，就我沒有，我也想起一個中文名。” Leo乖的像只大貓，手在桌面上畫着圈圈，他看姜武意在電腦上噼裏啪啦敲字，正好敲到了喬莫修的名字。
姜武意發現他特別愛做這個小動作，以前沒有這毛病啊，這是跟誰學的？
姜武意眸子微動，當然，還是沒有搭理他。
他繼續念叨，“名字好難起啊，我這水平也不行，有人幫我起一個就好了。”
姜武意鐵了心當他是空氣。姜律師倔脾氣上來，能冷死你，分分鐘把你甩到北極圈。
Leo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冰天凍地的顫栗。
作妖一時爽，追妻火葬場，自己造的孽，只能自己扛，“實在起不出來，要不就撿個現成的得了，我覺得霍君兮這個名兒，其實也還~成。”
姜武意……
果然，霍君兮的魅力更大一些。姜武意終于肯擡頭看他一眼了，但還是面無表情。嘶~怎麽，沒有想象中激動呢？
Leo也是病急亂投醫，再說他今天知道姓霍的那人已經沒了之後，還挺心疼姜武意的，姜武意一定很傷心來着吧？
“我，我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我瞎說的。”Leo看姜武意這呆滞的表情，覺得自己可能又闖禍了，下一秒這人會不會直接把桌子給掀了，或者直接把自己給踢出門。
“可以。”姜武意答了兩個字，扭頭繼續敲電腦，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Leo……
過了十多分鐘，姜武意關上電腦，“走吧。”
“走？去哪兒？”Leo蒙了。
“不是要回家嗎？霍君兮！”
“啊？啊！回。”
姜武意又開始懷疑這人根本就不是失意，就是在跟他飙戲，什麽時候演技這麽好了，還真是刮目相看啊。
霍君兮，你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