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喬莫修剛剛結束一場會議，厮殺征戰的疲倦充斥全身，他落地就馬不停蹄四處奔走，已經筋疲力盡。
馮川提前詢問了總裁助理喬莫修今天的行程安排，特意挑選了這個時機敲他的辦公室門。
吃飯前半小時，午休後半小時，會議後半小時，都是容易通過方案的時候，由于精神狀态松弛，領導的大腦思維運轉會慢半拍，不會提出太過尖銳苛刻的問題。
馮川是一個關注細節的人，關注到精雕細琢。
他總是一絲不茍的穿着修身的西裝，梳着利落的發型，對于外表的講究，比姜武意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這種嚴謹得體的性格，甚得喬莫修歡心。算起來馮川回國還不到兩年時間，卻已經成為喬莫修最信任的大律師之一，而且有望将後面贅述“之一”去掉。
馮川向喬莫修彙報，李婉同意了離婚條件，協議書明天送過來。
喬莫修示意馮川落座，證明他想詳聊。
喬莫修道：“協議書是他們那邊起草的，你務必看仔細一點，姜武意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馮川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親自逐字逐句看三遍，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玩文字游戲。”
這事交給馮川，喬莫修放心。在過去的一年中馮川幫了他不少忙，馮川聰明，靈活，知進退，跟他合作省心省力。
馮川看喬莫修似是有話要說，卻沒有馬上開口，他主動開口道，“喬總，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喬莫修擺擺手，示意馮川不要着急走，“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喬氏集團跟菲爾集團的合作談判已經到了關鍵節點，對方要求我們再讓出2個點利潤，而且要求我們月底前支付簽約金額的50%，這事你怎麽看？”
喬莫修到了羅馬之後，帶團隊跟菲爾家族進行了新一輪溝通，這次的談判結果可以說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菲爾集團要求喬氏集團在合作中再讓出2個點利潤，這比先前談判專家預測的10個點低很多，這個程度的話對喬氏不會造成很大壓力。
悲的是，菲爾集團要求喬氏集團盡快支付簽約金額的50%作為項目啓動資金，即便是喬莫修個人資産解凍，一時半會也湊不齊這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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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川直言不諱，“如果喬氏想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歐洲，支付這50%反而對喬氏有利。”如果沒有合适的項目托底，喬氏即便想轉移資産，也找不到理由，剛好，這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喬莫修也知道這是個機會，“你說的沒錯，但目前喬氏集團一直處于高周轉的狀态，李婉的10億要給，捐贈的6.68億也要給，菲爾集團的這筆錢也要給，所以我們接下來的重中之重是想盡一切辦法籌措資金。”
馮川知道喬莫修想幹什麽，他提醒喬莫修，“喬總，那個資金池的錢一旦動了，很可能就會被警方抓住把柄，您會被當成新租寶案件的共犯。”
喬莫修也是進退維谷，幾家調查公司一起行動，也沒有能夠找到喬氏集團競争對手的影子，為了以防萬一，喬莫修想跟菲爾集團盡快簽約。
一方面不給競争對手機會，另一方面避免夜長夢多。如果菲爾集團知道喬家現在國內的處境，那這次合作談判就非常兇險了，他們一定會把價格扛死，合作條款還會加碼。
喬莫修看着馮川，突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霍君兮出事之後，警方早就不盯新租寶那個案子了，只是姜武意那小子還一門心思想給他哥報仇，你跟他關系不錯，能套到話嗎？”
“喬總，這……”馮川很為難，既是出于體面人設的考慮，也是不想惹怒姜武意。
沒有利益勾兌的談判都是耍流氓，喬莫修還算有誠意，“事成之後，我虧待不了你，喬氏轉移到歐洲之後，國內所有資産将打包處理，需要一個優秀的法律顧問。”
“我試試。”
……
馮川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喬莫修，他腦子好使且清醒，喬莫修一句話值多少錢，他五秒之內就能算清楚，價碼很誘人。
既然答應了，馮川就不會遮遮掩掩，他的行事作風一向如此。
馮川從喬莫修辦公室出來，馬上給姜武意打電話，“武意，我來羅馬了，你什麽時候有空，賞臉請你吃個飯？”
姜武意一口拒絕，他正在病假中，就算沒有休病假，他也不想跟這個人吃飯，不過……現在還沒有到直接硬杠的時候，他委婉道：“我這幾天不方便，忙完正事再聚吧。”
姜武意不忘提醒馮川，“喬莫修和李婉的離婚協議你們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讓喬莫修盡快簽字，簽完字Tina拿回來給李婉簽字。”
馮川很爽快，“協議沒有問題，喬莫修已經簽完字了，你親自來拿吧，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姜武意又強調一遍，“我這幾天不方便。”
馮川這才聽出來姜武意的嗓音有些沙啞，他關切地問道：“武意，你病了？”
姜武意有點不耐煩，只能耐着性子應付，“小感冒而已，問題不大。”
馮川還想說幾句體貼的話，姜武意沒有給他機會，道：“我讓Tina去拿協議，她到了直接找你。”
馮川只能作罷，“好。”
幾天後。
李婉在離婚協議上面簽字，喬莫修如約按照協議內容與她完成財産分割，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姜武意在業內又樹立了一個牛逼哄哄的大案例。
與此同時，喬氏集團與菲爾集團的合作協議也緊鑼密鼓敲定，不知道是何原因，喬氏集團的競争對手臨時又退出，菲爾集團在原拟定協議的基礎上只增加了一個條款就順利完成了簽約——30天之內喬氏集團支付簽約金額的50%。
喬家決定賭一把，啓動新租寶案中藏匿的資金池，30天之內把所有的資産全部轉移到歐洲，喬家人也借勢逃離。
姜武意早就跟李建國說明了情況，李建國的調查令也已經拿在手裏，并且提前申請了國際刑警組織支援，就等喬家所有動作，李建國就可以順藤摸瓜，來一個釜底抽薪。
姜武意這兩天心情開始好起來了，霍君兮也跟着高興。
霍君兮心裏一高興，就忍不住開始蹦跶，“小武，金主娘娘的案子都結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出去轉轉了？”
在酒店待了好幾天，姜武意的身體早就痊愈了，他也覺得悶的難受，但現在還不是出去嘚瑟的時候。
金主娘娘的案子結了是不假，但新租寶的偵破正是關鍵時刻。
現在姜武意非常謹慎，他和霍君兮兩個人絕對不能出去瞎轉悠，甚至都不能去律師事務所露面，他們要銷聲匿跡讓喬莫修完全忽略這兩個人的存在，安心完成跟喬氏集團跟菲爾集團的交易。
新租寶傳銷詐騙案，姜武意盡一己之力為警方制造新線索，目前已經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來的案件偵破和抓捕行動都得依靠警方，他已經幫不上什麽忙，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霍君兮，盡量不給李建國添亂。
姜武意決定，繼續稱病，請假。
姜武意打消了霍君兮想要出去浪的念頭，語氣強勢，不容商量，“哪裏都不去，就在酒店待着，房間也不許出。”
姜武意也不跟霍君兮說為什麽，懶得浪費腦細胞哄騙他，前因後果太複雜跟他掰扯不清。
霍君兮現在的最大優點就是聽話，姜武意的話就是聖旨，姜武意說什麽就是什麽，霍君兮一句都不敢反駁，乖的跟個小白兔一樣。
姜武意下完命令，霍君兮腦子連轉都懶得轉一下，根本不問緣由就笑眯眯，道：“好呀，好呀，那咱們就躺在床上講故事~啊。”
姜武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