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婉心情非常不好，卻破天荒沒有硬怼姜武意，講話還算客氣。
她剛跟馮川通過話，現在還有些忌憚姜武意。雖然李婉一直認為姜武意精明算計，但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姜武意的手段如此狠辣。
馮川以喬莫修律師的身份給李婉打電話，告訴她姜武意是如何步步為營，利用她把喬家推到了懸崖邊上。
李婉串起跟姜武意合作的所有分鏡，長片在腦子裏回放了好幾遍，細思極恐。
馮川自然沒有說自己向姜武意透露喬氏商業機密的事情，而是着重描述了姜武意的動機，摧垮整個喬氏為他哥報仇。現在不僅喬家兩兄弟在劫難逃，整個喬家也搖搖欲墜。
馮川給李婉打電話，是要勸她感念舊情，考慮她和喬莫修尚且幼年的兒子，不要為檢方出庭作證站在喬家的對立面。
……
按理說，李婉當不當這個證人，跟姜武意沒什麽直接關系，姜武意代理的只不過是她的離婚案。
但是，根據馮川的說法，這一切都是姜武意在背後搗鬼，馮川懷疑是姜武意向檢方提議她出庭作證的。
既然如此，她總得先探探姜武意的底牌，然後再作打算。
李婉給姜武意打電話，道：“現在檢方準備起訴喬莫修，他們要我出庭作證，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是公衆人物，因為這件事形象受損的話，誰來賠償我的損失？”
姜武意聽李婉訴苦，始終拿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末了，他才提醒金主娘娘，“您應該跟檢方溝通，這不屬于我的業務範疇，我只代理您的離婚案件。”況且，目前還沒有收到代理費。
姜武意這是擺明了要跟她打太極，李婉也不是好惹的主，“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有人說是你提醒檢方，他們才會想到讓我出庭作證。我不管，反正你跟他們打個招呼，我是絕對不會出庭作證的。”
姜武意樂了，“我不知道應該說您高看我了，還是應該說您低估檢方的實力了，就算是個剛入職的實習律師，也能想到喬莫修前妻可以成為證人吧？馮川這個離間，挑撥的有失水準啊。”
李婉裝糊塗，“關馮律師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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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武意覺得有必要吓唬吓唬這個女人，“您吶，最好少跟馮川接觸，他要真的想跟您合作，應該提醒您在這個緊要關頭，如何避免成為檢方起訴的對象才對。”
“檢方起訴我幹嘛？我又沒參與喬家那些破事。”
姜武意耐心冷靜地幫金主娘娘免費分析局勢，“出庭作證既是您作為一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也是您擺脫嫌疑的最佳選擇。”
姜武意提醒李婉，您可是跟喬莫修剛剛才簽定離婚協議，而且還是雙方協商簽字，檢方完全有理由懷疑您是為了逃避追查，才抓緊時間跟喬莫修，假，離，婚。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李婉被姜武意說急了。
姜武意淡定道：“這可不是胡說八道，事實清楚，理由充分，我們都能想到的事情，檢方會想不到嗎？本來這件事我真的管不着，但既然您問到我了，我就奉勸您一句，最好不要跟檢方對着幹。”
讓李婉出庭作證，确實是姜武意的主意，所以他絕對不會讓馮川把這事攪和黃了。
李婉有自己的顧慮，“抛去形象危機不說，我畢竟跟喬莫修還有一個孩子，我出庭指正喬莫修，将來孩子會怎麽看我？”
姜武意安撫她，“為了孩子您也應該協助檢方，只要喬莫修罪名成立，孩子很快就會回到您身邊，相信他會在您的庇護下健康成長。”
李婉還是拿不定主意，姜武意繼續鼓動，“您心慈手軟想退一步海闊天空，喬莫修可是未必會放過您，喬莫修一直在派人暗中調查您，他這是想要先發制人。如果您肯出庭作證，不僅能夠換得将來的安穩生活，也能在輿論上掌握主動權。到底該何去何從，相信您一定能做出正确決斷。”
李婉沒有正面回應，只道： “姜武意，你可夠狠的。”
“背地裏使陰耍狠，我比喬莫修可差遠了，不過……為民除害，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姜武意前面說着案情，後面忽而換了話題，道：“姜氏集團計劃更換新的代言人，如果您有意向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
李婉态度果然好了很多，離婚畢竟不是什麽光彩事，對她的形象還是有很大影響的，最近她的商務問詢明顯在下降，如果能夠拿到姜氏的代言，相當于中心拽住一根救命稻草，對她保持關注熱度進而重回一線，意義非比尋常。
李婉表示會慎重考慮，姜武意盤算着，她也就是自我說服而已，木已成舟，大局已定。
……
霍君兮算是松了一口氣，姜武意接完金主娘娘的電話之後，終于不再纏着他天雷地火了。
好險。
姜武意打開電腦開始忙活工作，霍君兮就躺在沙發上打游戲，過了不知道多久，霍君兮手都抽筋了，姜武意才走過來踢他的腳尖，“收拾東西，我們得搬家。”
“搬家？為啥？”霍君兮還挺喜歡這酒店的，住的舒服，出行也方便。
姜武意沒跟他過多解釋，只是道：“我把房間退了。”
看這趨勢李婉那筆錢指不定什麽時候能收款。
雖然姜武意跟李婉說的話确實帶點吓唬威脅的意思，但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檢方肯定會查李婉的資産，短期內大筆資産支出都會受限。
不管能不能收到金主娘娘的錢，答應給馮川的錢，姜武意都想早點付了，欠人錢手短，吃人飯嘴軟，早還早清。給他錢，堵他嘴，看他以後還有什麽可說的。
在姜武意看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什麽問題。
問題是，這一進一出中間有岔頭，姜武意算着，短期內他可能會比較缺錢。不能繼續住這麽貴的酒店了，他計劃直接搬到霍君兮租的那個破公寓去得，省錢還省事。
李建國已經給姜武意發來消息，他去荷蘭見躍騰謀殺案嫌疑人的申請已經下來了，過不了幾天他就得帶着霍君兮去阿姆斯特丹，随便湊合湊合也就過去了。
再說，姜武意也一直想去那個公寓體驗體驗，這大半年霍君兮都是怎麽混日子的。霍君兮以往生活的每個窩兒他都了如指掌，這個必然也要收入掌心。
姜武意心裏想着，得意的小表情不自覺爬上嘴角，霍君兮從小到大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要是姜武意的，不能遺漏任何細節。
霍君兮放下手裏的游戲，問：“那我們搬到哪裏去？”
“暫時先搬到你以前租住的那個小公寓去。”
姜武意撓撓耳朵，看着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的霍君兮，解釋道：“我想住一住你以前的公寓，過一過你以前的日子。”
這理由，感天動地。
滿分一百分，霍君兮默默在心裏給小武打了一百二十分，我們小武咋就那麽招人喜歡呢。
只是……
霍君兮提醒姜武意，道：“Tina安排軟裝公司重新裝飾設計，圖紙剛出來，還沒開始動工。現在就要搬過去呀？”
姜武意仔細回想，似乎好像确實是有這麽回事，他安排過這項工作。
姜武意抱着一線僥幸，問霍君兮，道：“一點兒都還沒有動嗎？”如果僅僅是差後面的裝飾部分，先搬進去再慢慢做其實也無妨。
只要有霍君兮在身邊陪着自己，生活标準暫時降低那麽一丢丢，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霍君兮點頭，“這裏人幹活可沒國內那麽快，且得等呢。”
姜武意果斷決定，“那就不等了，先搬。”
兩個人說搬就搬，不到半小時就把行李全部都運到了霍君兮租住的公寓門口。
只是，接下來的半小時，姜武意站在公寓門口，默默抖動了好幾次他那兩條大長腿，愣是沒有擡腳邁步進去。
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