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氣較勁
蔣巅自然也不明白白芙比劃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實在沒轍後讓人拿了紙筆過來,讓白芙把她想說的畫下來。
可是幾個不懂藥理的人,怎麽會認得她畫的到底是些什麽?鬧到最後還是不知道她到底要哪些東西,不過好歹知道她是想買藥了。
最終蔣巅大手一揮,決定直接帶她出門,讓她自己挑去,省的在這兒一直你畫我猜的。
白芙其實并不是很想出門,她昨天磕到了屁股,晚上沐浴的時候發現青了一塊兒,還挺疼的。
因為怕蔣巅知道,所以強忍着沒說,不然以蔣巅的脾氣,一定會鬧着要查看她的傷勢。
到時候她拗不過他,沒準兒真會被他扒了褲子。
她想想就覺得可怕,寧願忍着也不願讓他知道。
可是眼下急需藥材,不出門也不行。
她糾結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大不了待會兒在車上再忍忍就是了,希望路上不要太颠簸才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白芙出門剛走到一半,馬車就因為經過一處避不開的坑窪狠狠地颠了一下。
她被颠的從椅子上震起,又狠狠的落下,偏偏一旁的蔣巅怕她摔着,還攬着她的腰順勢把她往回按了一下。
這不按還好,一按下去,白芙像點燃的爆竹似的噌的一下捂着屁股就從椅子上竄了起來。
疼疼疼疼疼死本姑娘了!
蔣巅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拉住,防止她從車裏掉出去。
“怎麽了阿芙?”
沒……沒事!
Advertisement
白芙聽到他的詢問,強忍着疼痛咬着牙坐了回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示意自己沒事。
可蔣巅是什麽人?
那是常年行軍打仗的将軍,戰場上身經百戰的英雄,一身顯赫的軍功全是憑自己的實力真刀真槍積累下來的。
對于受傷這件事,他簡直再清楚不過了,白芙那點兒拙劣的演技能瞞得過他?
“你是不是受傷了?我看看!”
他說着就要去扯白芙的裙子。
白芙就怕他這樣,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一邊閃躲一邊擺手。
不用不用!我沒事!真的沒事!
可蔣巅哪裏肯聽,霸道的把她拉了過去,背朝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掀開裙子就要去扒她的褲子。
白芙啊啊啊的亂叫,兩只手死死的抓着褲腰,說什麽也不肯讓他把自己的褲子脫下來。
“讓我看看!”
蔣巅扯了半天扯不下來,想用力又怕她拽的太緊,他這麽一扯會傷了她的指甲。
他無奈只得去掰她的手指,想把她的手掰開後再看她的傷勢。
誰知白芙察覺他的意圖後掙紮的更激烈了,像砧板上的魚似的在他腿上一通亂扭,最後撲通一聲摔了下去。
蔣巅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彎腰想把她撈起來,她卻撒潑般的躺在車板上對他又踢又踹,兩個眼圈兒明明紅通通的,一副要哭的樣子,那眼神卻兇巴巴惡狠狠地,甚至帶着一絲憎惡。
蔣巅伸出去的手一頓,心口忽覺一陣悶窒,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眼神他見的多了,戰場上,朝堂上,多少人對他露出這樣的眼神,一副恨不得拆他的骨食他的肉的架勢。
他對這種神情早已習慣了,見怪不怪,甚至有時還會覺得隐隐的興奮,身體裏好戰嗜血的沖動不安的叫嚣。
可此時此刻,當白芙用同樣的眼神看他,他身體裏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緩慢的流淌着,短暫的停頓後是一陣難耐的煩躁。
不過是想看看她的傷勢罷了,她為什麽要這樣看他?
蔣巅有些生氣的收回了手,扭過頭去不理會她。
白芙趁着這工夫坐了起來,縮在另一邊的角落裏遠遠地躲着,對他避如蛇蠍。
氣頭上的蔣巅火更大了,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說一把把她拉回自己身邊,緊緊的摟着她的腰,硬要她挨着自己坐着。
白芙自然要掙紮,蔣巅自然不肯放,兩人較起勁來,誰也不肯讓誰。
可憐白芙本就屁股疼,這番折騰下來簡直如坐針氈,幾番掙脫不得,一氣之下張口就咬在了蔣巅肩膀。
那力氣使的,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口銀牙鑲在他肩上似的。
蔣巅倒沒覺得疼,只是被她這股狠勁兒氣着了,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像對待那兩個仆婦似的對待自己。
他氣的一把把白芙從自己肩上拉開,低頭就咬住了她的唇。
當然,他是個男人,即便生氣,也不會真像白芙似的使那麽大的勁,不過是象征性的咬了一下,以示懲罰罷了。
可這一下也足夠讓白芙震驚的了,震驚之後便是陡然攀升至頂點的怒火,腦子像要炸開一般,恨不能把眼前的人撕了。
這個臭流氓!這才多長時間啊!就又露出本性了!
她瘋狂的捶打着蔣巅,蔣巅不知道她想的什麽,只以為她還是不願接近自己,非要離自己遠遠的才好。
這個想法讓他的火氣也越來越大,緊緊地桎梏着她不讓她走,一手攏着她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啃得更加兇狠了。
他啃得越兇,白芙掙紮的越厲害,蔣巅氣不過,惡狠狠的吼了一句:“你再亂動一下試試!我現在就睡了你!”
話音一落,白芙果然不動了,整個身子緊緊地繃着,小臉上寫滿了恐慌。
蔣巅離她太近了,近到只能感覺到她的動作,卻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見她終于老實了,他心裏松了口氣,下意識的在那被自己啃得紅豔豔的嘴唇上又輕啄了一下。
“乖,聽話一點兒,別總是鬧別扭。”
這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又有些不夠,忍不住低頭又含住了她的紅唇,輾轉流連。
蔣巅在這方面沒有經驗,親吻了片刻只覺得熱血上頭,身下又開始鼓脹脹的難受,呼吸也急促起來,恨不能将懷中的人兒吃進腹中去。
兩人離的太近了,近到呼吸間能感受到她不同于自己的柔軟,尤其是胸前隐隐起伏的地方,讓他忍不住伸手覆了上去,嘴唇也離開她的唇,吻上她的面頰。
這一吻,卻吻到微鹹的液體,睜眼看去,懷中的人閉着眼瑟瑟發抖,臉上滿是淚痕。
“怎麽……怎麽又哭了?”
燥熱的感覺瞬間散去,蔣巅伸手給她擦淚,她這次卻哭的格外的兇,聲音雖然不大,眼淚卻像開了閘似的,不要錢的流。
蔣巅擦了一會兒,見止不住,索性也不擦了,坐到一旁看着她,感覺心也跟着她這淚漸漸沉了下去。
“你就這麽讨厭我?”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他才悶悶的問了這麽一句。
這問話自然得不到回答,蔣巅緩緩轉過頭去,看着晃動的車簾,一語不發。
…………………………
到了藥鋪,蔣巅下車,白芙紅着眼睛跟了出來。
往常這個時候,蔣巅都會回身扶她一下,但這次,他沒有。
因為他知道,即便他伸手,她也不會接。
兩人前後腳進了藥鋪,白芙不會說話,蔣巅秦毅也不知道她要買什麽,便讓她自己去挑。
可惜白芙非但不會說話,還不識字,站在藥鬥前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抽屜,根本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最終是蔣巅跟藥鋪的掌櫃打了招呼,讓人帶着她直接去藥鬥前挑,把那些抽屜一個一個的拉出來看,她要的就包上,不要的就推回去。
白芙原本只想買炮制金瘡藥和玉芙膏所需的藥材,但挑着挑着,腦子裏卻一閃而過的晃過一個念頭。
原本已經準備把眼前抽屜推回去的手停了下來,示意藥鋪的小厮給她裝了一些這盒子裏面的藥材。
林林總總買了幾十樣藥,又挑了不少泡制藥材所需的器具,幾人這才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白芙依舊躲的蔣巅遠遠的,蔣巅這回沒再靠近,一路都閉目養神,好像旁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般。
回到院子,白芙一進門就直接把淨房的水桶拎出來了,讓綠柳去叫人給她打水,她要洗澡!
綠柳蹙眉:“姑娘,這都晌午了,用完午膳再洗吧?不然飯菜該涼了。”
不行!現在就要洗!
剛剛在車上被蔣巅又親又摸的,惡心死了!
白芙固執的搖頭,一個勁兒的把水桶往她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裏塞,示意她去找人打水。
綠柳以為她是在外面碰了什麽髒東西,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接過水桶。
“那奴婢讓廚房把飯菜放在竈上熱着,待會兒您洗完澡再給您端來。”
白芙點頭,綠柳笑着轉身走了出去,讓人給她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