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岳婿初見【二合一】

一瓢冷水潑在臉上,盧兆睜開眼, 入目是刺眼的光, 和齊瑧齊琢兩兄弟淺笑的臉。

光線來自牆壁上的火把, 這是衛國公府的地牢, 牆上挂滿了各種刑具,地上還散落着一些,像是正準備用的。

盧兆看着那滾燙的烙鐵,帶着鐵刺的皮鞭,猛的打了個哆嗦。

“我要見爹……我要見爹!”

他帶着哭腔喊着, 身子用力的掙紮,但除了讓拴住他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再也沒有其他用處。

齊琢啧啧兩聲, 把鞭子在空中甩出一個空響。

“這可不行, 你爹早死了,我們不能送你去見他, 不然大姐要不高興的,她答應了你爹饒你一命。”

“不,不, ”盧兆搖頭, “我要見衛國公,我要見衛國公!”

衛國公才是他爹!盧劍南不是!

啪的一聲響, 鞭子狠狠甩在了盧兆身上。

盧兆慘叫一聲,身上立時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他剛剛突然見到阿芙, 心裏一慌腦子裏什麽都忘了。

明明是那麽明顯的陷阱,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若不是當着衛國公的面露出馬腳,他還可以狡辯說阿芙是顧氏特地找來騙他的啊……

現在什麽都晚了,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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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兆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齊琢卻打的越來越起勁。

“這一鞭子是打你冒名頂替了大姐的身份!”

“這一鞭子是打你害我爹娘失和!”

“這一鞭子打你讓我們兄弟被父親責罵!”

“這一鞭子打你害瑄兒摔破了頭!”

“你這樣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要不是顧忌着大姐,我真想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爹!”

齊琢一鞭接一鞭的打着,直到累了才停了下來,要把鞭子交給大哥齊瑧。

齊瑧卻搖搖頭沒接:“我不喜歡這個,累得慌。”

說着拿起了一旁的烙鐵。

“聽說你還想欺負大姐?”

他走到傷痕累累的盧兆跟前,聲音低沉,臉上看上去十分平靜,跟平常沒什麽區別,好像并不怎麽生氣的樣子。

盧兆卻抖的比之前還厲害了,口中含糊不清的求饒:“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相處六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齊瑧才是最像衛國公的那個,輕易不動手,動手必要命。

現在他們說了不會要他的命,那他就會用比要命還慘的方式對待他,讓他生不如死。

齊瑧笑了笑,将烙鐵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兒。

灼人的熱氣撲面而來,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

盧兆哭的涕泗橫流,見這烙鐵終于從自己眼前離開了,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卻覺得身下忽然一燙,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兩腿之間襲來。

暈過去之前,盧兆清楚的意識到:他廢了。

…………………………

白芙并不知道地牢裏發生了什麽,她以為盧兆被當衆拆穿了真面目,已經被送出國公府趕出京城了,這也是衛國公和齊瑧齊琢兩兄弟對她的說法。

顧氏雖然也不清楚這其中詳情,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絕不可能真的就這麽輕易放過盧兆那小子,所以她也沒有過問,權當自己也什麽都不知道,把這件事交給了男人們。

打打殺殺什麽的,還是讓他們去做好了,她就打理好內宅,照顧好阿芙就可以了。

盧兆受刑的時候,白芙正在正院聽齊述訓話。

說是訓話,其實就是苦口婆心的勸導和滿臉憂慮的埋怨。

“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了,太危險了。”

剛才花園裏和盧兆“巧遇”的事是白芙與顧氏私下商量的,并沒有提前跟齊述打招呼。

盧兆這個人善于詭辯,又出現的比白芙早,手頭還有葉氏的信物。

雖然因為白芙與葉氏長的很像,齊述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了白芙,但誰知道被盧兆辯駁幾句,會不會産生懷疑呢?

比如懷疑白芙是顧氏找來的,專門欺騙他的。

白芙心裏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願意相信自己父親的判斷力,但為了讓以後的日子過的順心,沒有一點兒隔閡,她還是選擇了讓盧兆自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所以請顧氏配合她演了這麽出戲。

齊述也能猜出她這麽做的目的,心中自責更甚,只覺得是自己讓女兒沒有安全感了,才會以身犯險,用這樣的法子證明她的身世。

他心下愧疚,又不善言辭,說來說去除了那句太危險了,也換不出什麽新花樣兒來。

顧氏怕白芙聽煩了,問他:“你去宮裏辦的事呢?怎麽樣了?”

齊述這才想起來,哦了一聲:“辦妥了。”

說着臉上洋溢起一抹笑意,看向白芙的眼神也更溫和:“聖旨待會兒就到了。”

聖旨?

白芙一臉莫名。

齊述卻像是要給她個驚喜似的,旁的也不多說,直到丫鬟來傳話,說宮裏的劉大總管來了,才拉着她一起出去接旨了。

院中的香案和香爐已經擺放好,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劉璋在一衆人的陪同下站在院中,笑看着衆人。

“這位就是國公府的大小姐?”

“正是。”

衛國公帶着白芙上前。

白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覺得這個太監長的很好看,而且年紀也不大,這麽年輕就做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真是厲害。

可之前的教習嬷嬷告訴過她,不能總是盯着別人看,所以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劉璋點了點頭,拿出聖旨表明了來意。

原來剛剛齊述入宮,竟是給齊瑧和白芙請封去了。

齊瑧自然是被立為世子,成了衛國公府理所當然的繼承人。

而白芙則被封為了縣主,封號恩陽,金銀珠寶绫羅綢緞各種封賞數不勝數。

衛國公府遺失多年的女兒被找回,一朝便封了縣主,這件事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被京城裏的人頻頻提起,讓向來低調的衛國公一時間格外的引人注目。

畢竟衛國公多年來一直處于中立的位置,從來沒有明确的表示過支持哪一方,無論是當今皇帝,暗中隐藏在三郡的雍親王,還是野心漸露的二皇子。

當初皇帝為了拉攏衛國公,甚至提出封他為異姓王,他都辭而不受。

如今為了自己的女兒,卻毫不猶豫的入宮要來了一個縣主的封號,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明确站到了皇帝那邊的隊伍。

白芙對這些事情并不清楚,也不了解縣主的封號到底有多了不起。

她從小長于深山之中,對這些事既不關心也不在意,覺得只要自己高高興興的就好了,所以面對朝廷的封賞并不感到惶恐,按照嬷嬷教過她的禮節接了旨,讓人将東西都整理收拾起來,就陪齊述去祠堂了。

顧氏看着她的背影,帶着已經被立為世子的齊瑧回了正院,跟他感慨。

“這真的跟假的就是不一樣,你看看你大姐,雖然是在外面長大的,但這規矩禮儀,一點兒不差,連接旨都沒有片刻慌亂,寵辱不驚,受完了封該幹嘛幹嘛。”

齊瑧點頭:“聽說她師父當初給她請過教習嬷嬷,想來大姐學的十分認真。”

顧氏搖頭:“不是認真不認真的問題,是眼界和心态,你大姐不在意這個,眼光也沒放在這上面,所以她不慌。”

“這若換了盧兆,只怕要高興的暈過去了。”

說道這兒又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他了,煩得很。”

“阿瑧,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別介意被你大姐搶了風頭。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被立為世子,你爹卻給阿芙要來了縣主的封號,心思也都放到她身上去了,可能又讓你想起曾經盧兆剛回來的時候。”

“不過你大姐跟盧兆不一樣,她懂事又聰明,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就算再怎麽出彩,也不可能跟你搶什麽的,你別鑽了牛角尖,走了彎路。”

齊瑧聽了有些無奈,嘆口氣道:“娘,您想多了,孩兒怎麽會跟大姐争風吃醋呢。”

“且不說她是個女孩子,就算是男孩兒又怎麽樣?就像大姐沒将縣主的封號放在眼裏,孩兒也從來沒将國公府的爵位放在眼裏。”

“不管能不能繼承這個爵位,孩兒都相信自己能闖出一片天地,以前跟盧兆争,純粹是看他不順眼,覺得他不配罷了。”

另一方面是擔心盧兆繼承了爵位,會對他娘和他弟弟不利。

但這些擔心,自然是不好說給女人聽的,免得他們整天提心吊膽。

顧氏聽了噗嗤笑了一聲,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像我的孩子。”

兩人說着又聊起了白芙,國公府以前沒養過女孩子,顧氏也沒有養女兒的經驗,一時間竟頗有些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好。

院子雖然早已經準備好,裏面的一應器具也都齊全,但白芙喜歡什麽?應該再添置些什麽?這些都還要再仔細考慮才行。

顧氏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去問一問白芙,便起身向祠堂走去。

以往知道齊述去祠堂祭拜葉氏的時候,她都是不大願意去的,但如今阿芙回來了,她又真心喜歡這孩子,覺得也應該去給葉氏上柱香才是。

…………………………

祠堂中,白芙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生母磕了頭上了香,對着她的牌位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當然都是撿那些好的事情講,以告慰葉氏的在天之靈。

齊述看着她跟葉氏肖似的那張臉,再次沉聲講述起了當年的往事,将葉氏的死因告訴了她。

“那時我領兵出征,雖然大獲全勝,但回程途中卻被人出賣,困在了一處雪山裏。”

“好在我的親信兵分幾路,扮成我的樣子吸引了一些目光,為我拖延了一些時間,才沒有立刻被人找到。”

“可即便如此,在那般嚴寒中缺衣少糧,又能活幾日?何況追殺我的人雖然被混淆了視線,卻也沒有把雪山周圍的人全部撤掉,我就算想逃都逃不了,只能一天天的熬着,耗着。”

“眼看着即将撐不住的時候,那些人卻忽然都撤走了。我欣喜不已,強撐着最後一點兒力氣逃了出來,跟部下們彙合後才知道……你娘她……拖着身懷六甲的身子,帶着一批死士,向一處已經被剔除,認為我絕不可能在那裏的地方去了。”

“胡人覺得她懷着身孕,且即将臨盆,這孩子還是國公府唯一的血脈,她不可能冒着這樣的風險輕易出門,一定是已經知道了我在哪裏,跟我約好了暗中偷偷離開,所以去找我了。”

“然後……他們就全都奔着你娘去了。”

齊述說到這裏再次哽咽,看着牌位上的名字紅了眼睛。

“你娘是為我而死,她是為了我……才會慘死在外,孤身一人生下了你。”

“你也是因為我,才會流落在外那麽久,直到今日才能回來……”

“我虧欠你娘的,虧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白芙聽了沉默許久,雖然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死于仇家的追殺,但其中詳細的內情,卻是直到今日才知道。

難怪他爹一直對這段往事耿耿于懷,這麽多年都難以放下。

“我娘一定很厲害吧?”

她喃喃的問了一句,即是真心的感慨,也是不想讓齊述再沉浸到這段悲傷的往事裏去。

齊述點點頭,轉過身擦了擦眼角。

“你娘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她性子活潑,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安靜乖巧,脾氣有點兒大,但是心地卻很好,見到有困難的人總是願意幫一幫。”

“除此之外,也是個特別有主意的人,從不會因為別人說了什麽就輕易放棄自己的想法。”

“當初我們還沒定親的時候,你外祖母其實并不是很想将她嫁給我,覺得大魏連年戰亂,我遲早是要帶兵上戰場的,太危險了。”

“可她卻堅持己見,在幾個合适的人選中最終還是選了我,跟我在一起了……”

如果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嫁給了他,或許姝兒也就不會死,或許她到現在仍舊好好的,夫妻和睦,兒孫滿堂……

白芙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趕忙說道:“那爹跟娘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當然。”

齊述毫不猶豫的答道,後面似乎還想說什麽,卻被白芙打斷。

“所以娘一定也希望爹能過的好,希望即使她不在了,您也能好好的,跟繼母好好的,跟幾位弟弟也好好的。”

齊述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說這個。

白芙扯着他的衣袖,擡頭看着他。

“娘當初決定去救您的時候,就一定已經想到了最壞的可能,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去做了,可見對她來說,您比任何事都重要,比她的性命還重要。”

“她寧願舍了性命也要救您,一定不會是希望您在自責與愧疚中度過餘生,而是希望您像她還在的時候一樣,仍舊能開開心心的,好好的過每一天。”

齊述看着她與葉姝如出一轍的面頰,看着她璀璨清澈的眼睛,眸中再次蒙上了霧氣。

他的孩子,他的芙兒,不止跟姝兒長得像,就連這單純善良的性格,都與姝兒一模一樣。

“我知道,我知道。”

他撫着她的面頰,輕輕點頭。

白芙笑着挽上他的手臂,眼睛眯成兩道月牙:“所以爹爹以後不僅要對芙兒好,對繼母和幾位弟弟也要好才行,不然芙兒夾在中間很難辦的,爹爹也不想讓芙兒為難吧?”

齊述眼眶酸脹,再次用力的點了點頭:“不會,爹爹以後……一定不再糊塗了,對你們都會好的。”

白芙笑着應了,跟着齊述一起走出了祠堂。

出門後卻發現顧氏正站在院子裏,眼角發紅,也不知已經在這兒站了多久。

兩相碰面,齊述有些尴尬,想說什麽又不知如何開口。

好在顧氏先出了聲:“我有些事找阿芙,正好來給姐姐上柱香。”

說完低着頭快步走進了祠堂,生怕讓人看到她的臉色似的。

祠堂裏煙霧缭繞,白芙和齊述上的香正在香爐裏靜靜地燃着。

顧氏看着葉氏的牌位,許久才笑了笑,輕嘆一句:“我比不過你,以後也不會比了。”

關于葉氏的死,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齊述之前也只對盧兆提起過而已。

顧氏雖然已經嫁入衛國公府十餘年,但她是齊述的繼室,關于前妻的事情齊述不好對她細說,她也不好開口問,所以直到今日才知這其中內情。

原本以為只是死于戰亂中的人,卻是為自己的丈夫付出了性命,難怪齊述多年來一直難以釋懷。

比什麽呢?還有什麽可比的?

曾經的不甘心,這一刻只剩嘆服。

顧氏給葉氏上了香,最後看了一眼她的牌位,說了句“我會照顧好阿芙的,姐姐放心吧”,便擡腳走了出去。

院中齊述與白芙并沒有走,見她出來白芙笑着迎了上去:“娘找我什麽事?”

顧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齊述,最終将心裏那些情緒壓了下去,笑道:“問問你都喜歡些什麽,你的院子裏要添置些什麽?我之前生的三個都是臭小子,沒養過女兒,怕有什麽讓你不舒服的地方。”

白芙聞言笑眯眯的說了些自己的喜好,幾人就這樣一邊聊着天,一邊向正院走去。

走到半路顧氏想起什麽,等到了正院之後,非拉着齊述讓他把他之前給葉氏畫的畫像拿出來。

齊述硬着頭皮拿了出來,白芙看了之後愣了半天,許久才憋出一句:“爹……您對着這樣的畫像還能記住我娘的長相,可真是不容易啊……”

按照齊述所說她跟她的生母長的十分相像,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那麽毫無疑問,這畫像上的人就完全是用的另一個模子!

反正白芙是沒看出自己跟着這畫上的人有任何相似之處!

顧氏哈哈大笑,拍着白芙的肩道:“怎麽樣?這不怪我沒認出來吧?”

誰能把這畫像跟阿芙聯系到一塊兒去,那一定是眼睛長歪了!

齊述抿了抿唇:“我畫的是不太好……但我不想讓別人畫你娘,所以……”

就自己畫了。

白芙扯了扯嘴角,問了一句:“爹,我娘生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麽?”

“自己實在是不擅長的事,就交給別人去做吧。”

齊述肩膀一沉,像個鋸了嘴的葫蘆,徹底悶了。

顧氏則笑得直抖,眼淚都出來了。

幾人就這樣在房裏聊了許久,基本都是顧氏和白芙在打趣齊述。

齊述雖然被母女倆調侃的不知說什麽好,但心裏卻前所未有的放松,唇角始終挂着笑。

這個家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過了?過去那些陰霾終于消散,他的阿芙像個小太陽,帶來了溫暖和陽光,讓每個人心裏都暖洋洋的。

…………………………

臘月二十九,一騎快馬直入京城。

守城官兵想要阻攔,一枚腰牌一閃而過,忙慌慌張張的閃到了一旁,恭敬的喊了聲“蔣大将軍”。

馬背上的人卻理也沒理,快馬直奔城東,在衛國公府門前停了下來。

“你家國公爺呢?我要見他!”

蔣巅沉着臉對門房的小厮說道。

小厮不認識他,但見他身材高大,一身武将打扮,也不敢怠慢,問了句:“您是……”

“告訴他威猛将軍蔣巅來了,現在就要見他!立刻!馬上!”

蔣巅說着把自己的名帖甩了過去,小厮接過忙應了一聲,讓他先到門房歇息,自己則去報信了。

房中的齊述聽了,冷着臉說了句“讓他等着”,便繼續低頭喝茶,看手中的棋譜去了。

直到小厮又來了一次,說蔣大将軍說他若再不過去他就闖進來了,他才冷哼一聲讓人把他請去了前院的花廳。

蔣巅在門房喝了八杯茶,把茶杯都捏碎了才終于在花廳見到了人,也懶得客套,直接問道:“我家阿芙呢?”

齊述蹙眉:“什麽你家阿芙?”

“就是桑月山上跟你夫人在一起的那個,十六歲,個子小小的,大眼睛小臉盤,長得特別可愛。”

“那是我家芙兒!”

齊述厲聲道。

這回換成蔣巅蹙眉了:“什麽你家芙兒?”

他在桑月山找不到白芙,急的直接就騎馬直奔京城了,還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齊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越看這個大老粗越覺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兒。

“芙兒是我遺失在外的女兒,前些日子剛剛跟我相認,如今已被封為恩陽縣主,現正在內院休息。”

蔣巅嘴巴一張,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阿芙……是你女兒?”

“正是!”

齊述下巴微揚,得意的道。

蔣巅緩了片刻,消化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緊接着咧嘴一笑,拱手道:“岳父大人,在下……”

“誰是你岳父!”

齊述瞪眼。

蔣巅笑意不減,繼續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小婿……”

“蔣巅!”

清脆的女聲忽然傳來,得到消息的白芙從內院飛一般的沖了出來,見到蔣巅後眼角眉梢都蕩起明媚的笑意。

蔣巅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自然也是萬分欣喜,但下一刻見到她頭上梳的婦人髻,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猛地轉頭看向齊述,怒發沖冠。

“你把我的阿芙許給別人了?老子宰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齊述:你們見過在岳父面前自稱老子的女婿嗎?我今天算是見過了!

蔣巅: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雖然晚了,但是自認為劇情不錯~哈哈哈小得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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