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意味深長

傅清疏手指尖一頓, 差點戳在捐獻者的腺體上, 忙回過神來:“抱歉,您沒事吧。”

“沒事兒啊傅教授,不過下手輕點兒哦, 人家怕疼。”

她話音一落,傅清疏突然愣了一秒, 她是那天服裝店的老板娘,還真追過來了。

“那個小弟弟叫沈隽意啊。”羅菲撐着下巴笑, 眼睛眯成一條線,往外釋放一股又一股的信息素,甜膩膩的。

“這位小哥兒怎麽稱呼啊, 長得也怪好看的。”羅菲視線一轉, 落在了莫久臉上,沒頭沒尾地又說:“他說你喜歡沈隽意啊?”

傅清疏被她這三句話弄得不知道回哪句好,索性就沒說話, 利落地提取完羅菲的信息素, 往儲存箱裏一放,說:“好了,下一個。”

唔, 美則美矣,太冷了。

羅菲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站直了拍拍裙子,說:“走了。”

莫久看着羅菲搖曳生姿的背影,疑惑地問他:“你認識的人啊?”

傅清疏不想多做解釋, 便點了下頭,“嗯,麻煩你幫我拆幾個提取針,桌子右邊第二個箱子。”

莫久彎腰去拆箱子,人在桌底下又說:“其實你和沈隽意之間,你是老師他是學生,你嚴于律己他放縱肆意,他冷漠清淡,他熾烈似火,南轅北轍的兩個人,而且你們在一起的話,學校要是知道了怎麽辦呢?”

傅清疏手上動作沒停,實在是不喜歡別人這麽充滿探究的讨論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感情生活。

他對自己是Omega的身份深惡痛絕就是因為這個,他讨厭被人像是物品一樣搶來搶去,甚至評價優劣。

莫久起初以為他是Beta時很有分寸,進退有度,他甚至還考慮過,是否接受他的好意,雖然後來給予了否定,但也不影響他願意把這個人當做是朋友。

但自從他知道了自己是Omega之後,便開始不自覺地把他當做一個可能征服的所有物,甚至開始和沈隽意較勁。

“我的決定從未更改,包括不喜歡別人擅自揣測我。”傅清疏以此作為話題的終結,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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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菲轉了一圈,看見沈隽意在打電話就站了一會。

她斜靠在一邊,高開衩的紅裙子裏露出白生生一條大腿,透着光似的,因為雙手抱胸又捧出一道深深的溝。

沈隽意打完電話一回頭看見她,吓了一跳脫口而出:“我艹,大姐你盯着我看什麽?”

羅菲走過來,伸出纖纖玉手要去碰他的臉,欺近了呵氣如蘭,“小弟弟,姐姐盯着你看,你說我想幹什麽?”

沈隽意蹙眉別開她的手,說:“現在幹不了。”

“為什麽呢?”羅菲伸手繞了繞頭發,把胸前那道溝壓得更深,聲音柔軟地追問:“我又不要你負責,幹完就散絕不糾纏。”

沈隽意跟人開玩笑向來是沒分沒寸,但對方是個姑娘,雖然也不是什麽說句話就臉紅的小姑娘,是個讓別人臉紅的大姑娘。

他還是略有分寸的說,“這樣吧,等我混不下去了挂牌賣身,一定第一個來找你。”

羅菲一下子被逗笑了,說:“得了吧,你真要挂牌賣身,我看第一個買你的就是你的傅教授了,還輪得到姐姐買你?”

沈隽意一愣,傻了幾秒:“什麽東西?”

羅菲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剛剛,我聽見那個人,問你的傅教授……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他啊,那天都那麽明顯的醋勁兒了,傻子才不知道呢。”

沈隽意皺着眉連連追問:“說重點,我傅教授什麽?”

羅菲偏偏不說了,偏頭笑道:“這樣,你親姐姐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隽意看着她,一臉冷漠的挂了個皮笑肉不笑,道:“你也就是姑娘,我不對姑娘動手,你要是個男人這麽調戲我,幾把都斷三回了。”

羅菲捂嘴直笑:“哎喲,你怎麽知道姐姐沒有?”

沈隽意瞥了她一眼:“哦,忘了你也是Alpha,那過來我給你打斷。”

羅菲:“……行了,剛才他問你的傅教授是不是喜歡上你了,我看見他手抖了一下。”

“然後呢?”

羅菲記仇的說:“什麽然後呢?沒然後了啊,我走了。”

沈隽意走近了,再次挂上那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猛地朝她釋放了一大股信息素,猝不及防地将她激的腳一崴差點跪下。

“我靠!”羅菲扶着牆發抖,“停停停!”

沈隽意還在釋放信息素,壓迫着問她:“還耍我嗎?”

“不了不了。”羅菲喘着氣擺手,聲音都顫了,這是什麽鬼的信息素啊,跟殺過幾萬人似的,他該不是什麽領軍打仗的将軍還是什麽連環殺人犯的後代吧。

“不是,我真的沒聽見,你想知道他喜不喜歡你自己問他不就得了?”羅菲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拍拍裙子上的灰,嫌棄地說:“你該不是不敢吧。”

沈隽意眉毛一豎,“切,就沒有我不敢的。”

他這話一說完,傅清疏正好擡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然後低下了頭。

“走了。”沈隽意朝羅菲擺了下手,徑直往傅清疏走過去。

上午來采集的人比較少,還剩兩三個,他靠在一邊等了一會,等還剩最後一個的時候,輕咳了一聲。

傅清疏眉尖微蹙,隔着口罩發出來的聲音稍有些悶,“你跟我過來。”

沈隽意跟着一起走過去,兩人走到一個拐角處站着,後頭有一大片十數米的參天古木,投下一大片陰影,但傅清疏站的地方有點太陽。

沈隽意伸手,遮在傅清疏的側臉邊,幫他擋太陽。

“你剛才用信息素欺負羅菲了?”傅清疏問他。

沈隽意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的信息素強到這邊都聞見了,羅菲的反應大,他的反應更大。

一針紮在了捐獻者的後頸上,那人“嗷”的一聲尖叫起來,立刻眼淚汪汪地喊:“教授,輕輕輕點兒啊!”

“對不起。”傅清疏忍着身體的蠢蠢欲動,忙問他:“您沒事兒吧?”

“還、還行,就是有點疼。”

傅清疏收手及時,針頭刺進去的時候他松了手,所以也沒紮的太狠,只挑破了一點皮。

“對不起,我手抖了。”

針落在地上,傅清疏深吸了口氣轉了轉手腕,又輕輕地吐出來,拿起一根新的針頭,盡量穩住心神做采集。

沈隽意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只以為離得那麽遠,地方又空曠的很,影響不了他,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這麽冷。

傅清疏沒摘口罩,只露出的兩只眼睛沉極了,看的出有些不高興。

“我知錯了。”

傅清疏一股氣堵上胸口,又因為他這麽一句話突然散了,垂了下眼将脾氣連同險些崩散的信息素一道兒壓了下去。

“你還會認錯?”傅清疏忍住心底的莞爾,板着臉問他:“錯在哪兒了?”

沈隽意理所當然地說:“哦,不知道,但是看你這意思估計是我又闖禍了,反正先認錯就對了,你揍我吧。”

“……我閑的來揍你。”傅清疏停頓了下,找了個借口,說:“剛才有幾個Omega說你的信息素過強,影響到了他們,這對采集會有影響。”

沈隽意一下明白了,自己的信息素可能影響他了,忙說:“對不起。”

“嗯,自己注意一點。”

傅清疏合了下眼皮,白色的口罩襯得睫毛更加漆黑,小扇子似的,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撥弄了一下,刺激的他睫毛一顫,倏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隽意先發制人的興師問罪:“你為什麽收莫久的蛋糕?”

“不是給你吃了?”

沈隽意說:“沒吃,我牙疼。”

“昨天給你的藥呢?剛才給你水是讓你吃藥的,沒吃?”傅清疏回頭看了眼,水還在桌上,像是沒動過。

“我吃了,沒用,肯定不是上火,你又不是醫生你治不了我。”

“我治不了你?”傅清疏摘了手套,露出修長的手指和白皙的手背,指骨分明又漂亮,問他:“我戴手套前洗過手了,嫌不嫌髒?”

沈隽意沒明白意思,看着他的手笑:“不嫌!”

“不嫌就張嘴。”

沈隽意這下明白了,沒遲疑地張開嘴。

傅清疏往裏看了眼,又伸出食指往裏探進去摸了摸後糟牙,腫起來了一塊,但有個堅硬的東西幾乎要頂破牙龈。

“疼。”沈隽意皺起眉,含含糊糊地說了聲。

“忍忍。”

“哦。”沈隽意一垂眼,看見傅清疏認認真真地給他檢查,壞心一起,嘴唇閉合将手指包在了口中。

傅清疏一愣,下一秒就感覺手指被濕濡的包裹住,柔軟的舌尖碰觸細嫩的指腹酥酥麻麻的。

呼吸落在手背上,唾液覆在手指上,一路燒過神經,仿佛挑起了一絲剛剛才有些沉寂下去的信息素。

傅清疏呼吸沉了一點。

沈隽意輕輕咬了他一下,傅清疏猛地抽回手,又碰到他的嘴唇,燙着一般攥緊了手,感覺到上面的濕濡。

“長智齒了,有時間去拔掉就行了。”傅清疏說着轉過了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隽意舔了舔嘴角,一臉無賴樣的去拽傅清疏的白大褂口袋,将他留在了原地,看見他耳廓有淺淺的粉色。

“松手。”

“不松。”沈隽意惡人先告狀地将他往自己又拽了拽,說:“傅教授,我讓你摸了這麽隐秘的地方,你是不是得對我負責?”

傅清疏:“?”

沈隽意義正言辭地說:“嘴裏這種私密性的地方都讓你摸了你還不想對我負責,那我豈不是虧大了?那你要是不負責,你也給我摸一下。”

傅清疏有點驚訝他這個邏輯,笑了下說:“長了智齒心智就該成熟了,你心智就用在這種無理取鬧上了?”

“那我不管。”沈隽意理直氣壯地說:“你選一個,對我負責,還是讓我摸一下?”

“再不松手就得挨打了。”傅清疏掀起眼皮,涼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是選擇斷手,還是斷腳?”

“你舍得打我嗎?”

傅清疏眼神落在他拽着自己白大褂口袋的手指上,一如既往地涼道:“再不松手,你就知道我舍不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懷疑他們在談戀愛,但是我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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