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幫阿澤處理完傷口後陳啓将那盤燒熱的熱水倒了一小盤去屋外擦洗身子, 他已經兩天多沒洗過澡了,阿澤受傷後帶着自己去河邊很不方便,陳啓只能這樣簡單地清理一下就好。
回到屋裏後看到阿澤正在将背包裏的東西整理出來,阿克拿回來的水果裝了滿滿一大陶盤,單體積最大的水乳果就有五個,有四個紅豔豔的像蘋果一樣的紅漿果, 然後就是一大串葡萄了。
陳啓湊過去, 随手摘了一顆葡萄用袖子擦了擦,放進嘴裏, 有點甜,也有點酸,和平時在超市裏買的在味道上也沒啥分別。
“要喝水乳果嗎?”阿澤拿起一個水乳果問,阿克摘回來的這幾只水乳果比之前陳啓見過的顏色都要更黃一些。
陳啓點點頭,阿澤用指甲将水乳果的果殼切開,陳啓接過來喝了一口,砸了砸嘴巴, “我怎麽感覺比之前的更甜了。”
“這個是完全成熟了的,味道會更甜一些, 你看裏面的液體, 是不是比以前見過的更清澈一點?”
陳啓這才留意到這個水乳果裏的液體竟然不是完全的乳白色的, 反而更像水。陳啓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水乳果出神。
阿澤将另外一個背包裏的東西也清理到另一個陶盤中,感嘆道:“以前總覺得從阿黎叔那裏換回來的陶器沒什麽用,沒想到現在幾乎每一個都派上用場了。”現在陳啓做什麽都需要用到陶器,這個房間裏的陶器幾乎都被使用過了, 如果要裝新東西只能去雜物房裏拿儲存着的陶器。
“這些陶器是阿黎做的?”要讓陳啓稱呼一個外表上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做叔,陳啓還真的叫不出口,所以他稱呼阿彰阿黎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是呀,現在部落裏會做陶器的只剩下阿黎叔了。”看到陳啓只是捧着水乳果而沒有喝,阿澤覺得有點奇怪,陳啓吃那種甜膩的蘋果不是吃得很開心的嗎?不可能是因為味道變甜了就不喜歡呀,“怎麽了?不喜歡那麽甜的水乳果嗎?”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一種新想法。”陳啓說着拿出一個小一點的陶盤,用之前過濾鹽石的簡易過濾布将水乳果的果汁過濾了一遍,然後将裝有過濾過果汁的陶盤放到火堆上燒,一邊燒一邊用幹淨的木棍攪拌。直到果汁變得濃稠,快要燒焦的時候陳啓才将陶盤從火堆裏拿出來,放到火堆邊上,用火光的預熱溫着。沒錯,陳啓想試試看能不能弄出糖來。
糖并不會像做鹽一樣直接用火将水燒幹就能析出來,将糖漿處理完後陳啓就暫時不管了,拿出幾塊平整的石板,用一條細木碳在上面塗塗畫畫,一邊畫,一邊回憶以前見過的別人怎麽建房子的流程。
阿澤将東西處理完,又從雜物房裏搬了幾捆木柴過來,見陳啓依然沉浸在思考中,想了想,将角落邊的疣豬扛出屋外去處理。雖然明天可以拜托阿克和阿黎幫忙,但這頭疣豬早就沒了氣息,這樣放着過一晚上明天肉質恐怕就要變了,而且如果讓阿克知道自己因為這麽點小傷就連處理獵物都做不到,指不定怎麽嘲笑自己呢。
不過阿澤倒也沒有怪陳啓關心過頭的表現,反而對陳啓竟然那麽在乎自己的傷勢感到滿心歡喜,想到這,手下的動作也不禁加快了很多。
等阿澤将疣豬處理完後,回屋看到陳啓正皺着眉頭盯着手中的石板發呆,一臉苦惱的神情。“怎麽了?”阿澤擔心地詢問。
“我在想房子的窗戶應該找什麽來代替玻璃,如果用木窗的話我怕冬天将窗一關,屋裏又黑漆漆一片了。”陳啓習慣性就想去咬筆頭,發現自己手中拿的是木炭後,連忙停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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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
“就是一種很堅硬而且是透明的東西。”陳啓解釋道。
“像蝗龍的眼睛那樣的嗎?”
“對,像蝗龍的......”陳啓頓了頓,突然擡頭看着阿澤,“你說蝗龍的眼睛?”
阿澤疑惑,“不是嗎?蝗龍的眼睛就是又堅硬又透明的,而且即使蝗龍死後也能保持幾十年不腐朽。”
陳啓這才想起在來這裏的途中見過的那具蝗龍的屍體,“阿澤,你太厲害了,我怎麽會沒想到呢。”陳啓激動地在石板上已經畫好雛形的窗戶旁邊寫下蝗龍兩字,又問:“蝗龍的眼睛容易弄到嗎?”
“現在這時候蝗龍基本已經進入森林深處了,要找到蝗龍并不是那麽容易,而且蝗龍只有死去一段時間後才能将他眼睛上的那層保護膜拆下來。”阿澤湊過去看了看陳啓畫在石板上的東西,嗯,看不懂。
陳啓有點洩氣,“現在弄不到了嗎?不知道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具蝗龍還在不在原來的地方。”
“你想要嗎?我可以去将它取回來。”阿澤提議道。
陳啓有點猶豫,之前遇到蝗龍的地方太遠了。
阿澤看出對方的擔心,“以我的速度只要兩天一夜就能回來了,之前因為帶着你所以特意放慢了速度的。你可以到部落裏去住一天,第二天晚上我就能回來了。”之前因為帶着陳啓,阿澤選的路程也是相對安全的,自然需要繞一點路,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那就完全沒顧慮了。讓他擔心的是蝗龍的眼睛都太過巨大,可能沒辦法一次過将六只眼睛都搬回來。
陳啓被說得有點心動,畢竟一間房子裏窗戶還是很重要的,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不過明天你還是再休息一天,等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再去吧。”
“嗯。明天我的傷口就差不多好了。”
陳啓這才發現旁邊那頭已經被處理好了的疣豬,這次阿澤将疣豬的心肝脾肺腎都留了下來,只有難處理的腸子和豬肚之類的扔掉了,陳啓斜倪了對方一眼,撸起袖子,打算将肉都腌起來,內髒就留着明天吃掉吧。
要腌制一整頭疣豬要花費的鹽自然不少,阿澤看着又減少了很多的鹽,看來過幾天獅狼部落的集會需要去一次了,心裏開始盤算着家裏還有多少獸皮是能拿去換鹽的。
陳啓則将一部分豬骨頭清洗了一下,用小火炖了兩大陶盤的骨頭湯,還将豬肺和野姜切了放進去,這樣炖到明天早上起來就能直接喝了。
今夜陳啓被趕回了石板床上,不管怎麽抗議阿澤都不為所動,随後阿澤找了一張獸皮團吧團吧躺在火堆邊睡了過去,入睡前,似乎聽到身後傳來陳啓輕輕的低笑聲。
第二天醒來,陳啓先去檢查了一下昨晚熬煮過的水乳果糖漿,一整只水乳果只熬出了薄薄的一層,陳啓用木棍攪拌了一下,黏糊糊的,想了想,抱起裝糖漿的陶盤出到門外,今天太陽很好,打算曬一曬,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容易析出糖晶。
今天依然是阿克背着卡洛,阿彰背着阿黎來到這裏,阿黎背着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來到後跟陳啓打了招呼先進屋将背包裏的東西都清理出來,然後将空背包遞給阿彰。
阿克依然扛了一根粗大的劍龍骨,将卡洛放下來後,将劍龍骨拿到昨天擺放的位置。
送走了阿彰和阿克後,卡洛蹦着小步子跑到陳啓身邊,“陳啓,今天要做什麽?”
阿黎也從後面走上來,“你屋子裏好像又挂了很多肉條,就那樣挂着不怕變質嗎?不用拿到外面曬曬?”
“肉條都抹了鹽不會那麽容易變質的,現在外面的太陽太熱了,不适合曬腌肉,而且腌肉最好是陰幹的。”陳啓說完又轉向卡洛,“今天可以先去看看陷阱有沒有抓到野兔,然後我要将房子的基本規劃畫一下。”
今天只剩下陳啓做的兩個背包,陳啓給了一個背包讓阿澤背着去打水,另一個則是卡洛背着,有阿黎在,阿澤也放心讓這兩個雄子在附近活動。
今天的陷阱也收獲了兩只肥兔子,卡洛歡喜地将兔子四肢捆起來塞到背包裏,昨天他就學會怎麽捆兔子了,現在再做,動作比昨天熟練了不少。
回去後陳啓找了許多冷卻了的木炭,還有昨天特意編好的一根用來丈量距離的粗繩子,打量了一下地面,拿出畫有設計圖的幾塊石板,大概确定了一下位置,這才讓卡洛兩人來幫忙。
陳啓的房子很簡單,對稱的四個房間,中間就是大廳,本來他想建一個和現代房子差不多的規格的,可惜考慮再三後不得不被現實打敗,原因就是,他不懂建房子。獸人們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四面牆一個房間的,像阿澤家的雜物房看起來是跟前面的房間連在一起,其實也是分開的,緊靠着的地方有着一個拳頭的間隙。所以要起一個房子,不單單只是規劃好就行,還需要考慮到承重之類的問題。
不會建房子的陳啓考慮了一個最簡單也是最可能實現的方案,做成對稱的,用分隔大廳和房間的牆面來做承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