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澤的房間因為長時間堆放了一大堆腌肉的緣故, 早就被腌肉的氣味給淹沒了,新房子已經建成,陳啓迫不及待地就想搬離那個滿是肉味的房間。
阿澤先将陳啓房間的石板床搭好,然後鋪上兩層柔軟的獸皮做床墊,陳啓則開始在新家裏準備晚餐。
兩人這次外出收獲了兩大袋的土豆和番薯,所以并不需要省着吃, 入新屋的第一頓飯陳啓做的很豐盛。蒸了幾條番薯當主食, 做了一盤土豆炖肉,炒了一大碗土豆絲炒肉, 還有水乳果番薯糖水,怕阿澤吃不慣辣味,切了一只燈籠椒仔細地将裏面的籽清除幹淨,加了一點姜蔥也炒了一大盤豬腎。別說,這一頓有葷有素的讓陳啓感覺是自己做的最像樣的一頓飯了。
可惜沒有桌子,幾盤菜擺在地上總感覺少了點家的味道。陳啓有點遺憾地想。
晚飯後陳啓就開始為明天進入洛雅森林做準備了,雖然有阿澤跟着自己遇到危險的情況并不大, 但陳啓謹小慎微的性格讓他總會先将最壞的結果想好。
陳啓希望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算幫不了阿澤至少也不能成為對方的累贅,他目前能防身的工具只有那把劍角刀, 劍角刀雖然鋒利, 但攻擊範圍太短, 陳啓跟野獸近身肉搏的經驗為零,也不認為靠着這麽一把刀就能保護好自己,他需要一把能遠程攻擊的武器,至少不讓野獸近身的話, 自己逃跑的幾率也會大一些。而遠程武器,自己能做又能快速上手的,陳啓首先想到的就是弓。
對于弓這種武器陳啓只有停留在電視電影中看過的印象,只知道它大概的樣式,但對于它是怎麽做出來的卻完全不清楚,不過這并沒有打消陳啓想要制作一把弓的積極性。
陳啓找來一根一米多長手臂般寬的木棍,陳啓選擇它的原因是材質足夠堅硬,不怕它會折斷。他讓阿澤幫忙将木棍破成兩半,選擇了比較厚的另一半,用木炭在上面畫出了弓的大概形狀,然後他在一邊指揮一邊讓阿澤按照畫出的形狀削出弓的雛形。
弓弦陳啓用的是根須線,根須線有一點彈性又足夠堅硬,陳啓編了一條稍微粗一點的繩子綁在弓的兩邊,兩邊都用刀刻了幾道淺淺的劃痕,足夠将繩子固定住。然後找了一根長木棍,将弓拉成一定的弧度,然後用長木棍卡在中間固定住形狀。
将木弓的雛形弄好後阿澤就去給剛睡醒的小狼崽喂奶果了,小狼崽不知道是不是太小的原因,吃飽就睡,睡醒了就哼哼着要吃的。
陳啓正在削箭矢,這裏沒有金屬,一晚上的時間也不足夠打磨石頭或者獸骨來做箭頭,陳啓也不折騰,直接用木棍削成箭矢的形狀湊合着先用,箭羽用的是之前獵回來的禽鳥羽毛做的,用融化的膠果将羽毛黏在箭尾上,害怕粘的不牢固,還用一根根須線綁了一遍。箭羽陳啓做了兩種,兩羽和三羽的,兩羽速度快,但準頭不穩定,三羽速度會相對慢一點,但準頭更穩一些,也利于射中目标。
“阿澤,明天我們都不在,這只小狼崽怎麽辦?讓它一個人在家嗎?”陳啓将粘好箭羽的箭矢放到一邊問。
阿澤将小狼崽吃完奶果的小木碟用水清洗了一下,“明天将它帶去部落讓卡洛照顧一下吧,它太小了放在家裏不放心。”
陳啓發現阿澤在對着小狼崽的時候面部表情特別溫柔,動作也比平時細致很多,小狼崽只要哼哼兩聲就馬上掏出奶果投喂,“看來你很喜歡這小崽子。”
阿澤抱着小狼崽放回獸皮窩中的動作頓了下。
第二天一早陳啓先去檢查了一下木弓的彎曲情況,只是一晚上的功夫,效果并不是很理想。陳啓找了一塊已經不用的獸皮挂到屋外那棵無花果樹上,綁上弓弦,抽出一根三羽的箭矢試了試,第一箭,脫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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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啓有點尴尬地輕咳了聲,偷偷看了看旁邊阿澤的表情,發現對方跟剛才沒什麽變化,依然專注地看着他彎弓搭箭。
從沒見過弓箭的獸人自然不懂信心滿滿結果箭矢卻脫靶的尴尬。陳啓收回心神,抽出第二箭,箭矢飛過,這次穩穩紮在了獸皮邊緣。沒想到第二箭就射中了的陳啓開心地将木弓遞給阿澤,“阿澤,你也來試試看。”
阿澤看過兩次後已經大概了解了木弓的用法,“是要射中那塊獸皮嗎?”
陳啓點點頭,“最好能射中獸皮中心。”
阿澤不懂兩羽箭和三羽箭之間的區別,随便拿起了離他最近的一支兩羽箭,彎弓搭箭,箭矢飛出,牢牢地紮進了獸皮中,正中獸皮中間。陳啓驚訝地看着箭尾還在晃動的箭矢,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發現箭頭竟然破開了樹皮紮進了木裏。
“或許你比我更适合這把弓。”陳啓心情有點複雜地說。以後有時間或許可以好好做一把木弓,能用弓來狩獵的話也能大大減輕阿澤的負擔。
兩人吃過早餐後将小狼崽送到卡洛家就開始出發去森林了。洛雅森林離岩山部落其實并不遠,以雌子的速度只要半天的時間就到了,阿澤并不打算在外面過夜,将兩人的獸皮背包采滿東西後就回家,只要陳啓帶自己認識了需要采摘的植物後,以後他就能自己經常進入森林裏尋找了。
洛雅森林和多拉平原上的植物很不一樣,多拉平原上大多數的植物已經早早就枯萎了,但森林裏幾乎還是大片大片的綠色,而且一些葉子枯黃的樹上還結滿了累累的果實,看得陳啓驚訝不已。
阿澤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後才将陳啓放下來,這裏的樹木沒有平原上的樹那麽高大,更像是陳啓以前小區旁邊公園裏的小樹林一樣,只是植物種類跟自己認識的有些差異,陳啓看着那顆一人高的樹,上面結着一串串像是葡萄一樣的果實,跟之前阿克摘回來的很像。
陳啓并不糾結葡萄到底是不是藤生植物,跟阿澤确認這果實确實是葡萄後二話不說将整棵葡萄樹上的果都摘了下來,瞬間塞滿了大半個背包。陳啓摘下一個用袖子擦了擦塞進阿澤口中,自己也吃了一個,有點甜也有點酸,不知道能不能用來做果酒。想起果酒陳啓才發現之前弄的那個水乳果糖不知道怎麽樣了,最近一直在忙竟然忘記了它的存在,這次回去要去看看才行。
“我們可以每樣都找一些,不用一下子摘那麽多。”阿澤将那塞了大半袋葡萄的背包接過來,提醒道。葡萄這種東西平時自己也能進森林裏采摘。
陳啓暗暗吐了下舌頭,他第一次看見結着那麽多果實的樹太興奮了,差點忘了這次進森林主要目的是給小狼崽子采摘奶果和尋找其他能做菜的植物。
森林不愧是寶藏,只是一小段路的距離陳啓就發現了不少種類的野果,他還發現了幾棵野生卷心菜,卷心菜很大,陳啓直接全部割了下來用繩子綁着讓阿澤提着走,他太久沒吃過菜了,而且卷心菜能存放很長時間,吃不完的也能腌制起來,陳啓不想錯過。
“陳啓,這種米漿果需要嗎?”阿澤指着一棵看起來有點像是椰子樹一樣的果樹問,上面結滿了籃球般大小的綠色果實。
陳啓耳朵動了動,這裏動植物的名字大多跟陳啓原來世界裏本來存在着的東西都是差不多的,如果一種果實裏有米字那麽即使他跟稻米外形不一樣,但至少也表明是差不多的東西。陳啓湊過去,“阿澤,你摘一個給我看看。”
阿澤摘了一個遞給陳啓,米漿果的果殼雖然看起來很硬,但是用劍角刀輕輕一劃就破了,裏面是白色的有點像是米糊狀的膠體,沾了一點有點黏糊糊的感覺,放到口中試了試,有一點米香味,口感有點奇怪。
“這種米漿果煮熟了會比較好吃,獸人的孩子長到一歲左右就會換成這種食物。”阿澤阻止陳啓還想再試試味道的動作。
陳啓眼睛一亮,終于找到主食了,“阿澤,我們摘幾個米漿果回去吧。”
“好。”阿澤利落地爬上樹摘了幾個下來,他們只帶了三個獸皮背包出來,米漿果很大,光是這麽幾只就塞了滿滿一背包。
“如果背包能再裝多一點就好了。”陳啓有點失望地嘟嚷道。
“離冬季還有好幾天呢,到時候我再來摘就好。”阿澤安慰道。
“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正在說話的間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然後便是一群禽龍被驚飛,樹木簌簌倒地的巨響打破了森林的平靜。
阿澤本來放松的表情沉了下來,将陳啓護到身後,一雙眼睛死死盯着發出聲音的方向。
陳啓心底升起一股危機感,将背後的木弓拿到手上,另一只手牢牢握着箭矢,有點擔心地問:“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