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實力撩夫

這次擁抱與以往的都不相同,炙熱滾燙幾乎将他灼傷,胡說有點兒不知所措,手縮了縮才輕輕回抱住白執,“帝君,你不開心嗎?”

“答應我,別再離開我,可好?”白執嗓音沙啞,仔細聽似乎還帶着一絲哽咽。

這幾月來,他每天都盼着狐貍化形,卻又每天都怕着狐貍化形。盼能再看到記憶中的那張臉,卻又怕自己終究只是在自欺欺人。可真到了化形這天,他擁着胡說,懷裏心裏就都被塞得滿滿當當,根本再也無法去思考更多。

“離開?”聽着白執失速的心跳,胡說想了很久才想起前幾天自己賭氣離家出走的事。以為對方在說這個,他忙搖搖頭,“不會了,以後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走了,即使帝君攆我我也賴着。別忘了,我可是膏藥狐啊。”

這是他的心裏話,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白執,這喜歡與身份、長相都無關,似乎是那日在棠梨樹下見到白執的第一眼就決定了的。有時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對白執的喜歡已經超過了雲察。因此,他對雲察還生出了一絲愧疚。

醉酒的人少了些克制與冷靜,白執心中似乎還有些不安,并忘了掩飾。他将胡說推開幾分,輕輕捧住他的臉,似銀非銀的眼眸透着慌亂,“說真的?”

胡說被白執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垂眸輕聲說:“其實上次剛到人間我就開始後悔了,後悔這一走,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登上天庭,更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見帝君一面。”

說罷,胡說像以前一樣湊過去,用圓潤的鼻頭輕輕在白執脖子裏蹭着,又伸出粉嫩的舌尖在白執耳側舔了幾下。雖然已是人身,他卻還沒有真正将自己當成“人”看,一舉一動都帶着動物的習性,喜歡誰就習慣性地去做這些動作。

雖是無意,卻讓白執身體一僵,呼吸重了幾分。胡說見白執耳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露在外面的皮膚也燙得驚人,于是又鼓着臉往對方泛紅的皮膚上吹氣,以為這樣能讓對方涼快些。

直到被白執的手鉗住肩膀拽到面前,兩人眼對着眼,鼻尖抵着鼻尖,灼熱的呼吸混着梨花白的冷香撲在臉上,胡說才瞳孔微縮,覺得自己無意中好像做錯了什麽,磕磕巴巴道:“帝,帝君,你要做什麽?”

将胡說的下巴往上擡了一點兒,白執危險地眯起眼睛慢慢靠近,在幾乎貼着胡說柔嫩的唇瓣時,卻又一頓——他在胡說漆黑濕亮的眼底看到了一點兒驚慌無措。

在白執因此恍神的片刻,胡說偏頭躲了過去。于是向來冷靜自持的白執帝君在心中長嘆一聲,終于還是讓理智占了上風。

胡說口中的“喜歡”并不是愛,又或者說,他根本分不清普通的喜歡與戀人之間的喜歡有何不同。

如今他的小狐貍還情窦未開,不懂這些,若繼續下去,怕是要将人吓着,白執只好把人放開,擡手揉了揉他的頭,有點無奈地說:“記着,下不為例。”

雖然不知道白執說的“下不為例”具體指什麽,但胡說無條件認為,只要是白執說的就都對,于是點了下頭,“嗯,記着了。”

說罷又要往白執身上貼,一把摟住對方的脖子,用毛絨絨的小腦袋親昵地蹭了又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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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執被氣笑了,剛點頭答應“記着了”就重犯,其實這人根本就沒理解他說的話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舉動有多危險,讓人恨不能将他壓在身下肆意取奪。

忍下好不容易壓制住卻又竄上來的熱火,白執只好再次去拉胡說的胳膊,卻聽到對方的抽氣聲。

“怎麽了?”

“疼……”

胡說可憐兮兮地望着白執,将自己的兩只手攤給他看。手指細白修長,掌心卻滿是擦傷,紅成一片,有的地方還滲着細細的血絲。

“怎麽弄的?”白執瞧得一陣心疼,垂眼看到胡說幾乎拖到地上的褲腳,立刻明白了原委,輕聲道:“是我考慮不周,忘了讓扶桑為你準備套合身的衣裳。”

說着便一手托着胡說的背,一手抄起他的腿彎,将人打橫抱起,擱在了八仙桌上。

“是我自己跑的太急才摔倒的,跟帝君沒關系。”見白執自責,胡說趕忙解釋。但對方還是急匆匆地出去了,于是他就乖乖坐在桌邊,腿自然地垂着,也沒亂動。

院子裏傳來說話聲,等白執再回來時,手裏就多了個藥箱和針線包。

若非親眼所見,胡說怎麽都無法相信,有着戰神之稱的白執帝君捏着繡花針做起針線活來竟也是一把好手。

在為胡說處理好傷口之後,白執開始半蹲在地上給他縫褲腳,看針腳細密工整的程度,怕是連多年的老裁縫見了都自愧不如。

“哈哈,帝君想不到您還會做女工啊。”胡說忍不住調侃。白執在他腿上輕輕打了一下,“別亂動,會紮着。”

“才不怕。”随手從桌上挑了個又大又圓的蘋果啃了一口,胡說笑嘻嘻地說:“我覺得您舍不得拿小針紮我。”

白執笑了笑,的确舍不得。縫完最後一針将絲線打個結,經修改之後,原本稍顯寬大的衣服就變得極為合身了,胡說的身材本就纖瘦修長,如此一來整個人精神又利落。

但更讓胡說意外的是,白執不止會做針線活兒,還會做飯,再看他做的菜式,紅燒山鼠、糖醋鯉魚、冰花乳鴿,色香味俱全,差不多全身胡說愛吃的。

帝君府的膳食一直由朱槿負責,從沒見白執踏進廚房半步,這可驚呆了衆人。

朱槿本想打個下手,卻發現白執游刃有餘,廚房再無他的用武之地,只好默默退出來,與胡說扶桑一起,和動物們做游戲曬太陽。

胡說與帝君府的動物們關系都很不錯,除了那頭叫做青蒿的獵犬。他曾主動向青蒿言和,但青蒿總是态度冷冰冰的對他十分厭惡,久而久之,胡說見着青蒿也就能躲就躲,不再過多與他糾纏。

白執很快就做好了飯,可胡說還不會用筷子,只好手把手地教他。胡說卻總是不能專注,左手支在桌上托着腮,白執說一句他應一聲,問“記住沒”就說“記住了”,可一回頭,人還坐在那裏發呆,根本沒在聽他說什麽。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胡說愁眉苦臉:“帝君,我突然覺得還是做狐貍的時候好,化形一點意思都沒有。”

“為何這樣想?”

胡說有點惆悵:“因為變成人後,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時時刻刻黏着您,被您抱在懷中了。”

白執把人抱到腿上坐着,溫聲笑道:“誰說不行了,我答應你,只要沒有外人在,就一切如舊。這樣,你總該專心吃飯了吧?”

“真的嗎?”胡說雀躍起來,回身正對着白執,滿懷期待地問:“真的什麽都還和以前一樣,包括睡覺,和……洗澡?”

“……”

白執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胡說要說的重點怕不是“睡覺”,而是“洗澡”。狐就是狐,狡猾得很。胡說天生畏水,之前又墜了次銀河,導致現在連獨自沐浴都不敢,旁邊必須有人陪着。

白執沒想到,随口答應下來的一句話,竟讓他掉進胡說事先挖好的坑裏。

只能在心中苦笑着嘆一聲:狐貍呵,本帝又不姓柳,你雖是無意之舉,可若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撩人,本帝怕是難以做到入懷不亂,心如止水。

果然,晚膳之後胡說就喜滋滋地拉着白執一起去洗澡,還當着白執的面脫衣服。好在白執早有準備,拎了本書進去,胡說脫衣時他就坐在旁邊看書。雖然書上的字黑壓壓密麻麻的像螞蟻搬家一樣,害他一個都沒讀進去,不過卻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往胡說那邊瞧一眼。可這并不算完,胡說站在池邊遲遲不肯下水,一直在喚他過去,無奈之下,他只好揮手将胡說變回了原形。

胡說趴在白執肩上,蹭着他的臉頰不解地問:“…帝君,你幹什麽将我又變回狐貍?”

把胡說拉入懷中,白執邊往他頭上澆水邊嗓音微啞地說:“別亂動,好好洗澡。”

胡說覺得白執還是有點奇怪,難道是酒還沒醒?之前兩人都是共同沐浴同塌而眠,現在白執不僅不樂意與他共浴,而且還叫扶桑新收拾出來一個房間,要與他分房睡。

這可不行。他那麽喜歡白執,喜歡到恨不能将人吃到肚子裏永遠在一起,要是晚上睡覺時白執不在身邊,他是極有可能會失眠的。所以,扶桑前腳剛走,胡說後腳就溜出了門,輕手輕腳鑽進了白執的卧房,舒舒服服躺到那張他最為熟悉的大床上。

沒多久,白執回房,躺進被窩後覺得哪裏不對,手一探竟摸到個滑溜溜的身子,心中一驚,忙掀開被子,見胡說正側躺着縮成一團,睡得迷迷糊糊的。

掀了被子被冷風一吹,胡說下意識就想往溫暖的地方靠,于是整個人都朝白執貼過來。期間勉強睜了次眼,見是白執回來了,于是扯出個無害又疲倦的笑,咕哝了句:“叫人等了好久。”

白執心中一動,竟有中妻子等待晚歸丈夫的錯覺,心裏有些歉疚。重新将被子蓋好,又為人掖了掖被角,溫聲問:“你是不是認床,在這張床上睡久了,換一張就睡不着?要是這樣,我去隔壁。”

說着就要起身,卻被人摟住脖子按回床上。

胡說把臉埋進白執胸口,手腳并用地把人纏住,悶悶地說:“我不是認床,我是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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