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利齒刺破白皙後頸。
如同加入催化劑,alpha和omega激素瞬間劇烈反應。
花京院仰頭,因為臨時标記的種下呼出一串靥足的呻吟,将承太郎“也許我能到此為止”的假想擊破得潰不成軍。
他摟着顫抖的人,經過漫長的遲疑,才勉強讓對方從自己的懷抱暫時離開。
“花京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他凝視對方,嚴肅認真。
也許連承太郎自己也說不清,花京院對他而言,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去往埃及的時候,他們是生死與共的伴侶。在那之後,他一個人。有了事業,有了家庭,又失去了家庭,但有了女兒。再之後,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花京院醒過來,謝天謝地。
在他心裏,花京院是一個太美好的人。少年時候,棱角分明,鮮活可愛;青年時候,溫潤如玉,沁人心脾;待長到自己此時的年齡,必然是比他優秀許多的成熟大人。
承太郎知道,他會愛着這個人一直到老。
只是他原本以為,他們會一起慢慢變老。
但現在,花京院就像是蛋糕尖兒上唯一一顆櫻桃,而自己,卻已經到了最索然無味的年齡。
花京院顯然不知道承太郎心中彎彎繞繞。被臨時标記短暫安撫的他有些慵懶,卻也愈發因為不夠滿足的空虛感焦躁不安。
為什麽要折磨我。
迷迷糊糊地。認真思考着。
你最近總是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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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
其實幾乎已經是算得上本能的呼喚,卻讓承太郎整個人如遭替身攻擊般渾身一顫。
自從SPW研究所前的那次争執後,花京院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叫過他承太郎了。
“我很難受……”
失神到甚至沒能立刻反應出對方接下來的話語。
“我覺得自己很奇怪……”
等承太郎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把花京院按在身下了。
也沒有聽到對方剩下那半句——
“……我覺得你也很奇怪。”
手指搭上腰間的金屬扣,還是遲疑了一會兒,承太郎很快把兩人全部脫光。大抵是長時間的束縛得到解放,花京院懶洋洋地發出一聲嘆息。
承太郎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從來都很容易被這人撩撥,卻未料竟是如此輕而易舉。
順着後頸的臨時标記往下吻,花京院的皮膚紅通通的,濕漉漉的,冒着熱氣,就像剛從溫泉裏泡出來。吻到腹部那大片傷痕的時候,承太郎情不自禁地舔了上去。花京院哆嗦地蜷縮起身體蓋住腹部,整個人都抖個不停。承太郎被推開了,又湊上去親他的臉。
就像兩個岌岌可危的火藥庫,彼此都處于一點就炸的臨界狀态。
他擡起花京院的一條腿,手指小心試探地往對方身體裏按。
理所當然卻新奇的,那處潮濕柔軟,瞬間被發情期omega的熱度所包裹。
花京院壓着喉嚨,發出低啞的呻吟。承太郎難堪地發現,自己已經硬得疼了。
按着花京院的腰一點點往深處挺,雖然發情期的omega輕易接納了alpha的入侵,但還是忍耐克制的,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将自己埋進對方的最深處。在那個瞬間裏,承太郎感覺花京院僵挺着的腰一下子塌下來,側頭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承太郎……”枕頭裏傳出喘息濃重的鼻音。
“我在。”承太郎忍住在花京院體內進出的沖動,俯身湊近他的耳根。冰涼的鼻尖碰觸耳後灼熱的皮膚,讓花京院猛然渾身一顫。後穴絞緊,換來一聲悶哼。
“承太郎……”埋在枕頭裏的聲帶繼續發出震動,這一聲比剛才更輕更啞。
而承太郎聞言在花京院體內又脹大了幾分,情動到不能自已。
只要你還願意這樣叫我就好。
只要你還願意這樣叫我就好。
他扶着花京院的腰,緩緩抽出一點,又一寸寸壓回去。所到之處皆是柔軟炙熱,舒服得不成樣子。不知不覺速度逐漸變快,時不時頂得花京院溢出一聲聲變調的驚呼。
“啊……承太郎……”
幾乎沒過多長時間,花京院被生生操射出來,整個人顫抖着從喉嚨深處擠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承太郎把他整個人壓在身下,頂着要命的地方感受他的身體因為射精不斷抽搐,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反而是在花京院因高潮的餘韻而失神的時候再度挺進。
花京院驚喘一聲,雙腿被對方擡得更高。
灼人的汗水,抽插帶出的後穴液體和剛剛射出的精液黏在腿根上,在燈下像是鍍上了一層亮光,濕滑得幾乎讓承太郎無法握住。
承太郎幹脆擡起對方的雙腿架在自己腰上,一邊進出一邊撫慰花京院的胯間。寬厚的手掌激起一陣陣略帶刺痛的快感,很快讓花京院重新充血起來。顯然,剛才那一次并沒有讓發情期的omega得到滿足。
等到第二次射的時候,花京院已經啞得聽不見自己聲音了。他迷迷糊糊地攀着承太郎結實的背肌,咬在星星胎記上。生理性的淚水濕透了臉頰,看上去很是可憐。
被蹂躏得一片豔紅的穴口始終乖巧地含着承太郎的性器,吞吐裹緊。随着對方的每一次撞擊發出無聲的喘息。熱氣一陣陣拂過承太郎的耳畔,簡直要了他的命。
又一次頂到最深處,花京院整個人痙攣着,覆頂快感由中心直至四肢百骸。
承太郎突然覺得房間裏花京院的香氣濃郁了一百倍,如同雨林深處遮天蔽日的巨大花卉,在月光下逐漸舒展開花瓣。
一瓣。
兩瓣。
花京院打開了他的生殖腔。
像是一棵沉甸甸的樹,密密麻麻的果實壓彎了枝條,最好的果實長在最高的樹梢上,玲珑剔透得幾乎是一塊寶石。
像是一片白皚皚的雪,一夜過後在晨曦中推開門,雪白平整得熠熠閃耀,只等人在上面落下第一腳。
像是可樂的冰,像是西瓜的芯,像宇宙,像羊水,像是孩子的童話,像是海盜的寶藏,像是漫長戰役的最後一座城堡。
沖進去。
得到他。
殺死我。
所以當承太郎紅着眼睛咬着牙從花京院身體裏退出來,射在腿根的時候。
幾乎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很可怕了。
花京院又射了一次,脫力地陷入沉睡,任由承太郎抱他到房間自帶的浴室裏清洗。
清洗時候SPW研究所的研究員們進來更換了床單,準備了流食溫水還有避孕藥。哄着半睡半醒的花京院補充了些食水,為了以防萬一也讓他吃了藥。
仔細檢查過身體又交流了關于抑制劑完全失效的事情,大致結論是因為花京院的首次發情期被拖得太晚導致發作起來異常兇猛,但只要有承太郎繼續陪着,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所有這些必要事情忙完後,承太郎已經非常不悅。雖然知道眼前這些科學怪人只把性交當作一種很正常的生物行為,但他身為alpha的本能根本不想任何人在這時候接近花京院。
重新關上門,房間裏恢複只有兩個人。
想起十七歲時候,他和花京院認定彼此都是alpha,一路上親來蹭去的時候,也會因為将來誰上誰下的問題争執起來。争執偶爾演變成打鬥,打到脫力就仰躺着一起看星空,彼此心跳透過大地無比清晰。
想起幾小時之前,他還堅定自己能用理性戰勝他對花京院的愛情,認真扮演一個監護人的角色,把花京院等同徐倫來照顧。是的,一個尴尬的事實,就連他的女兒徐倫也已經比現在的花京院年長了。
命運如此捉摸不定,令人唏噓。
承太郎确實是想好好當花京院的監護人的。
十七歲的摯友剛從沉睡裏醒過來,喪失記憶,舉目無親,他沉睡的時間甚至比他生活過的還要長得長。承太郎理所當然地覺得,只有自己才能照顧他。
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失禮,不是不知道花京院因此而生氣,但他不得不這樣說服自己。
經過如此漫長時間的分離,他以為他可以不愛花京院了,他以為他可以不愛花京院了,自以為是總是人最常犯的毛病。
這不對。
愛上現在的花京院不對。
像是背叛。像是欺騙。是掠奪。是卑劣。
壓抑自己,把愛情裝扮成友情親情。
但,承太郎根本無法想象,如果此時是另一個人在陪花京院度過發情期……
承太郎側過頭看花京院,發現花京院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到了床沿,露出大片單薄光裸的背脊。白皙皮膚上的舊日傷痕,觸目驚心。
承太郎皺了皺眉頭,重新用被子把人包好,放到床的正中心。
睡得極不安穩,幾乎間隔很短一段時間,就會整個人像突然驚醒一樣猛抖一下。但睜不開眼睛,似乎被困在夢靥裏。
到最後,承太郎只能完完全全地把對方圈在懷裏,然後在他身體顫抖的時候,不斷撫摸後頸和背脊。
這樣斷斷續續地睡了不到四個小時,承太郎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又開始變得滾燙。花京院的這次發情期确實發作得兇猛異常。
接下來幾天,兩人不是睡覺就是做愛。花京院的意識始終模模糊糊,承太郎卻是清醒的。一次次進入天堂,又一次次在最終抵臨神跡前撤出,是極樂,也是極苦。
而且通常omega的發情期三天就能結束,花京院卻是第四天傍晚才勉強恢複意識。在承太郎扶着他的腰挺進的時候,一下子紅了臉,難堪地用手臂擋住。但這意識恢複只是一瞬,很快,又被欲望的漩渦所吞沒。
等到第五天下午的時候,承太郎睜開他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映入眼簾的花京院不知在想什麽地正托着下巴看自己。見他醒過來,驚慌的睫毛眨了眨,想笑一下卻十分僵硬,想說什麽卻沒有聲音。最終還是翻過身去,被子蓋過頭頂。
承太郎知道,花京院的首次發情期結束了。
承太郎不知道,他和花京院錯位的關系,将會駛向何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