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追蹤

在那溫泉邊上有個隐蔽的山洞裏,赫德雅生起個火堆,燒烤着晚餐,早已飽食一頓的火麟龍安靜地趴在旁邊似乎在守護着他。

雖然一肚子氣,想好要同赫德雅冷戰到底的安吉娜最終抵不過饑餓,為了那口誘人的肉投降了,革命尚未成功,先填飽肚子再說,于是乎腆着臉問赫德雅讨肉吃:“怎麽說下午因為你我們差點受傷,分我們點肉将功補過吧!”

赫德雅默默地撕下一塊堵住安吉娜的嘴,然而欲壑難填。

“不夠呢,奎茲和維恩也沒吃!”

赫德雅從火麟龍晚餐中撕下一塊丢了過去說:“自個烤去!”

“嘿,你就讓我們吃那畜牲剩下的?”安吉娜不樂意。不過似乎聽懂人類的話,火麟龍生氣地朝着安吉娜大吼一聲,吓得安吉娜只好閉嘴不甘心地拖着那塊肉走了。

接下來大家吃得默默無話,除了火堆中不時發出的噼啪爆裂聲和山洞外風過林間帶來的詭異的呼嘯聲。安吉娜一開始還警惕地盯着一旁火麟龍的一舉一動,在确認這個危險的家夥十分聽赫德雅的話乖乖待着休息後也漸漸放下警惕,不知不覺靠着石壁睡着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維恩挪到赫德雅旁邊問道。

“西爾會幫我們找到落落獸,去年冬天我發現一頭落落獸的蹤跡後就讓西爾一直追蹤,今天它向我讨賞好想是找到那頭落落獸的巢穴了。”赫德雅說着溫柔地撫摸了下一旁乖乖睡覺的火麟龍。

“所以這一路你帶我們來就是為了找到這頭火麟龍,讓它來帶路?難怪我總有走錯路的錯覺。”

“不然你能找到落落獸?別天真了,再老練的獵人都沒把握一次能找到落落獸的一個腳印更別說帶了你們這幾個身嬌肉貴的貴族們來這種地方游山玩水了。沒有西爾,我們晃蕩幾年都找不到落落獸的一絲痕跡。”赫德雅諷刺道。

“你對我還是有敵意,呵,當年的不懂事你還在耿耿于懷?況且那次傑拉德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還不是被沃特趕跑了。”回想以前剛入學時候自己同傑拉德他們在學校裏各種橫行霸道,反而對赫德雅有點愧疚。

“這麽說來還得感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們抓了我的守護獸,我還不一定能認識沃特。”說實話那晚的記憶已經破碎,但黑暗中沃特那熠熠生輝的雙眸讓赫德雅難以忘卻。

“其實我們挺奇怪,你和沃特什麽關系?為何你們的守護獸都一樣?”這麽多年從未碰到類似銀白色的龍形守護獸,連書上都沒相似的記載。

一直以來這種白色的龍都被視為不祥,從小到大,大人們在潛移默化中讓他們認識到這是種不祥是不為世人所接受,因此當在學校裏看到一個平民小孩嚣張地帶着這麽頭不祥守護獸四處招搖自然是玩好好教訓下了,況且還先惹毛了傑拉德。

“什麽?沃特的守護獸也是這樣?”從未見過沃特的守護獸,不過這麽說來西爾同沃特格外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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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一樣還不如說是同一只更為确切,不過我也就只見過幾次,不能确定,你別介意。”

“我有什麽好介意的,本來西爾就不是我的守護獸,後來沃特走了西爾也一起不見了,今天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幾分。”雖然一直不想承認,但一切都宣示着這個可能。

“所以你給這頭火麟龍取名叫西爾,多少帶了一絲希望吧。”火麟龍舒服地打着呼嚕,轉了個身往火堆挪了挪。

“才沒呢,最讨厭取名字了,反正那頭白眼狼跟着沃特走了,這名字空閑了順便就給它了。”赫德雅傲嬌了。

“呵呵,你不也還是沒變。”維恩輕笑道。

之後尴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畢竟由來已久的隔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與此同時,在暮色森林以北的冰山雪原上,一隊魔族之人正匆匆趕路,為首之人騎在巨型霜狼坐騎之上,身披在墨黑披風之下露出堅毅而犀利的眼神,将雪地上細微的痕跡全都記錄于腦海中,并能預視見不久前他們追捕的那只獵物的奔跑路線。痕跡一路延伸到前面的暮色森林中,果然不出所料,獵物躲進了洞穴,近在咫尺,男子愈發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加快了速度沖入了森林。

此時,隊中的下屬跑到男子旁邊急聲說道:“殿下,亡靈追蹤者頭領彙報在暮色森林南部發現那頭火麟龍及其主人的蹤跡,而且對方還有其他人,要不要派亡靈先圍攻他們?”

“蠢貨,就靠那些沒用的亡靈也想打敗火麟龍?光是火麟龍的業火就可以把那些亡靈燒得骨頭都不剩!反正他們的目标也是這頭落落獸,還不如給我把這頭落落獸抓住,然後等他們自投羅網。”

“是,謹聽殿下吩咐!”了解主人脾氣的他乖乖的退下回到後面的小隊中,繼續跟随着蹤跡追蹤落落獸的下落。

不管這次你要落落獸有何目的,終究還是會落到我的手上。

趕了一天的路,再加上被火麟龍吓了個半死,安吉娜、奎茲和維恩沉沉地睡着了,連那頭欺負他們為樂的火麟龍今晚也睡得格外的熟,因此守夜的工作不得不落到赫德雅頭上。

深夜,萬物皆已沉睡,而此時赫德雅如貓一般無聲息地走出山洞,沿着山壁快速地閃進了林中。明日就要正式啓程尋找落落獸了,他可不想被黃雀在後,一切的未知因素今夜都要全部清掃幹淨。

但真當看到那只跟蹤他們一路的所謂的黃雀睡得如此毫無防備,以及之前拙劣的跟蹤技術,赫德雅覺得此刻自己真的不該出來,好好休息睡一覺才明智。

“喂,醒醒。”沒好氣地踹了地上那位少爺幾腳。

那人被驚醒突然坐了起來,昨晚升起的火堆依舊旺盛,沒适應突然睜開眼刺入的火光,那人本能地舉起手臂遮擋了一下,但突然出現身影一把把他從地上拽起。

“說吧,跟了我們一路了,你又打算搗什麽亂?傑拉德!”赫德雅不客氣地質問道。

突然的聲音讓原本睡眼惺忪的傑拉德瞬間清醒,明白了此刻自己的處境,第一時間抽出腰間的魔杖。然而被赫德雅搶先一步打飛了魔杖,并使用冰凍術凍住了傑拉德四肢,免得這小子又耍什麽花樣。

“混蛋,快放了我!”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可從未被人如此對待。

“說吧,跟了我們一路你到底想幹嘛?”赫德雅在火堆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股要通宵審問的架勢。

“把我放了,我就說。”

“嘿,還跟我談條件?随便你,你願意一直這麽凍着也随便,我有的是時間,就不知道少爺你能不能堅持到我們做完任務回來?”拿了根邊上的樹枝撥動了下火堆。

思考了許久,傑拉德緩緩地說道:“我只不過跟着維恩過來的,當然他不知道我一路跟着他。”赫德雅解去了傑拉德四肢的束縛,傑拉德揉了揉雙手繼續說着,“我知道他是為了幫我獲取落落獸的股骨才來這暮色森林,下午還差點遇到危險,真是自作主張的家夥,我的事才不需要他幫忙。”

“所以說你和維恩來暮色森林就是為了落落獸的股骨?”赫德雅無聲息地看了一眼方才被彈飛的魔杖,“你的那把魔杖丢了?”

傑拉德立馬警惕地看向赫德雅:“你怎麽知道的?”

“你以為我像你這麽笨?看你現在用的這把不習慣的魔杖,剛才不是連抵抗法術都來不及施展出來?”赫德雅一下點穿了傑拉德的掩飾,“什麽時候丢的?”

“大概是三個月前,我參加完舞會回家的路上突然出現一幫法術高強的人打傷了我的衛兵奪走了我的魔杖,雖然是家族傳了十幾代的魔杖,丢了也最多被父親大罵一頓罷了,可問題是這把魔杖丢了,你也知道我這把魔杖是用什麽做的,如果落入不法分子手中就麻煩了。

也不知道誰透露了這消息,沒多久魔法部就找上門了,那幫混蛋之前就一直對這把魔杖耿耿于懷,但礙着我們家族爵位才一直不敢有所動作。現在他們直截了當為了維護帝都安全要求上交魔杖給魔法部保管,潛臺詞中透露着我們家族勾結魔族的意思。

後來我爺爺出來硬把魔法部的人擋回去了,但我擔心他們還是不死心,早晚還是會再來的。反正禍是我創的,找不回丢了的魔杖只能想辦法再做把相似的迷惑魔法部他們了。誰知道維恩會獨自出來幫我找落落獸的股骨,你說我會坐視不管讓他陷入險境?”

“你跟維恩的事我可懶得管,我只關心到底是什麽人搶走了你的魔杖,沒一絲線索嗎?”

“有是有,雖然事情發生在夜晚我沒看清那群人是什麽人,但後來處理我的那些衛兵傷口時發現他們用的是黑暗系魔法。帝都裏出現這麽一群使用黑暗系魔法的人,若是傳開必将全城動蕩,我爺爺讓我把這消息壓下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魔杖落入了這些人手裏,若是出事我們整個家族都擔待不起這個責任,赫德雅,你說我該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不關我的事,最多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放心。”雖嘴上這麽說,赫德雅的眉頭不知不覺皺了起來。

會黑暗魔法,難道這群人跟莫卡有關?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還在謀劃着什麽?果然盜取聖者之心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他們到底想幹什麽?該死的,之前回去找諾奇校長他啥都沒跟我透露,難道他真的什麽都沒發現?

“我靠,你倒是幫我出個主意啊。”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往日目中無人的傑拉德大少爺居然求一個平民小子幫忙。

“我能幫你啥?落落獸的股骨維恩會幫你取,至于鬼海的凝血石,我只知道魔族皇室有一塊,但一向只傳下任繼承者,別看我,我是人類怎麽都不可能當上下任魔王,所以別指望我能拿到,所以你另請高明吧!”赫德雅一臉愛莫能助,“而且目前來說,你首先要怎麽同維恩解釋你會出現在這裏,我發誓我可是很小心地溜出來的。”

赫德雅無辜地聳聳肩,指了指已然站在洞口的維恩,迅速撤離這個危險的地方,當然今晚所獲得的信息太多,他得回去好好重新修改之後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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