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聲的母親

葉圖南和寧凱辰互相望着對方的眼睛。可是，誰都不敢回頭。

戚雲程：你們兩怎麽了？

終于聊天室內跳出戚雲程的消息。

葉圖南一愣，随後他嘗試着，一點一點偏過頭。

好險，身後的人竟然是戚雲程。

葉圖南深舒一口氣。

寧凱辰見葉圖南表現正常，便也跟着回了頭。看到戚雲程的那一刻，寧凱辰真想抱着他親上兩口。

戚雲程：你們怎麽了？

戚雲程再次問道。

寧凱辰生無可戀地打字寫道：剛才那娃娃對着我倆笑着搖頭。他媽的，吓得我快要尿褲子了都。

戚雲程瞧着寧凱辰的痛苦面具，不禁勾起嘴角一笑。

他這張帥氣的臉倒是可以發揮一些緩解恐懼的功效。

戚雲程：查到什麽了？

寧凱辰：剛剛電話裏這個江大海不是說他老婆懷孕了嗎？可是，我們在他的電腦和書桌上沒有發現任何有關于孩子的記錄。他的文件大都是和工作相關。就連結婚證也是我和小葉整理彙總所有關于江大海的信息以後，系統獎勵我們的信息。

戚雲程：也就是說，不排除這個江大海平日裏為人處世謹慎的性格，但是，即便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的電腦裏也不應該沒有關于老婆和孩子的信息。也許他是有意清理電腦中的文件。是這個意思嗎？

寧凱辰：我覺得是。

戚雲程：還有其他的嗎？其他房間，比如客卧和獨衛有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寧凱辰：那沒有吧，挺正常的。

戚雲程看着寧凱辰絞盡腦汁卻勾起嘴角尴尬一笑的樣子，似乎對調查結果有些将信将疑。因為他太了解寧凱辰粗枝大葉的性格了。寧凱辰闖關，向來只喜歡關注系統送來的鳥食，很少會自己去關注細節。

于是戚雲程将目光投向了葉圖南。

葉圖南也先是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不過他緊接着留下了一串文字：

我覺得他家的衛生間收拾的未免太過于幹淨了。家裏有一個懷孕的女主人，可是衛生間內卻連一根發絲都沒有發現。而且鏡面非常光潔，就連水珠霧氣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寧凱辰：萬一他有潔癖呢？或者人家就是愛幹淨啊！我覺得我家就挺幹淨的！

寧凱辰消息被發出來的瞬間，一縷刀光劍影掃過他的臉頰。那是戚雲程嚴肅的目光，在警告他，甭貧。

寧凱辰抿緊嘴角，開始假裝正經。

葉圖南：除此之外，我發現洗手臺上的那根藍色牙刷是今晚正常用過的，刷頭還濕濕的。可是那只粉色的電動牙刷上面卻微微殘留一點沒有涮洗幹淨的白色牙膏。牙膏是幹在上面的。還有，他家的衛生間是暗衛，陽光和通風都不夠。所以室內整體是潮濕的。衛生間最裏面的架子上一共有兩條白色的浴巾。我摸了摸，有一條是微濕的。另一條則是長期潮濕且略微帶有黴味般的特殊味道的。所以，很有可能這位懷着孕的女主人，已經有日子沒有活躍在這個家裏面了。

葉圖南對着聊天室的精妙分析令寧凱辰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個小弱雞的乖寶寶竟然帶着一顆這麽聰慧的腦袋瓜。

寧凱辰實景對着葉圖南豎了個大拇指。

一旁的戚雲程雖然沒有表态，但是顯然對葉圖南這個在他眼裏來試角的純情男大學生有些改觀。

戚雲程：我這邊也是。樓下一樓的客卧是一間嬰兒房，按理說應該是很溫馨的布置才對，但是我去的時候卻空空如也的突兀，我猜很有可能是意識主有意保護這裏的信息。那麽，這個嬰兒會不會發生過什麽，需要我們去調查的呢？我拍了照片傳到系統上了。你們可以看看。另外，他家的客廳和廚房都是正常布置。整理的一塵不染。看似是愛幹淨。但是我看了，就連每個角落都擦不出灰塵。一個大男人，獨自一人，能夠做到這份兒上，仿佛是有意擦掉些什麽似的。

寧凱辰聽了戚雲程的分析，細思極恐，他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哇涼。

戚雲程：而且，一樓和二樓幾乎是兩個世界。一樓的空間裏充斥着一種刺鼻的香氛味道。幾乎彌漫整個空間。那香味的濃度不太像正常人能夠接受的。另外，我在客廳看到了一盆富貴竹。我在系統內買了個手電筒，仔細看了看，竹子正常生長，就連葉片都是綠油油的。沒看出什麽異常。

寧凱辰：你好端端的，幹嘛花錢買手電筒專門看那盆竹子啊？

寧凱辰嫌棄地擠眉弄眼。

戚雲程：我靠近那盆富貴竹，是客廳內氣味最濃郁的地方。而且。

戚雲程寫到這裏指尖頓了一下。

寧凱辰：而且怎麽了？

戚雲程深吸口氣：而且，月色裏，那盆富貴竹，從花盆的土壤之中開始沿着盆邊向外滲血......

戚雲程的消息一閃，葉圖南無聲倒吸一口冷氣。他現在是站着的，但是腿已經僵了。

寧凱辰同樣面部僵硬。他望着戚雲程，笑不是笑，哭不是哭。

但是戚雲程似乎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瞧了二人一眼後繼續向系統內輸入信息：廚房的玻璃櫃裏放着一盒看上去水分還蠻足的新鮮辣白菜和一盒腌漬的小龍蝦蝦尾。碗筷依舊被擦洗的光潔如新。冰箱裏的蔬菜和水果也有一些。一切都和普通人家沒什麽區別。但是，他家的廚具一應俱全。我看了一下，從中餐到西餐，從小尺寸到大尺寸，甚至平日裏專門用來砍牛骨的刀他家裏也備着。可唯獨，少了一個，本來應該存在的東西。

寧凱辰：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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