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妖本殊途

到了約定的時間,白猶清三人前去赴約,沒想到顏斶和夙違已經到了。

“走吧,去看看它還在不在洞裏。”顏斶說完後便帶頭往前走。

“哎,姓顏的,一會見到了蛇妖,你可要保護好我們猶清呀,要是她受了傷,我陸離可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陸離邊走邊對顏斶說,而自己卻緊跟着言瑾瑜,好像是留給白猶清和顏斶一定的空間,又說道:“夙違,一會要是見到蛇妖我害怕,你過來和瑾瑜一塊保護我吧。”

夙違有些遲疑,顏斶這是咳嗽了一聲,夙違本想呆在顏斶身邊,可陸離攔住了他。“這個夙違真是個死腦筋的呆瓜”陸離在心裏嘲笑着夙違的情商。顏斶便笑了一下,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笑,之後便一直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周圍的環境變得不一樣了。

“這是什麽地方?明明是夜晚,現在卻是白天?”白猶清看向四周。

“我們進到陣法裏了,這裏安全還不知道,一定要保持警惕,千萬別分開,先看看再說。”顏斶握住手中的劍,後又回頭對白猶清說:“跟緊我了,這個你拿着。”他遞給白猶清一把劍,極為漂亮,劍鞘呈青綠色,劍柄鑲有青花石,但并不像原本就有的,似乎是後來嵌進去的,拔出劍,清脆的一聲極為好聽。

“缡钏!”白猶清再見到它後看了又看甚是喜歡:“由上古玄鐵打造而成,再加上女娲補天石的青花石,威力無窮,與殁淵本是一對。這麽好的劍,你是怎麽得到的?”她記得這把劍被她插在了琅嬛之巅,顏斶根本就得不到啊。

“多年前,友人所贈,這把劍只要你運用得好,絕對不輸神器。”顏斶看向天空:“暫時是走不出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裏很靜,連風都沒有,靜得讓人害怕。忽然在遠處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手裏有把斧頭,肩上背着一旦柴,素色衣衫,顯然一副書生的樣子,卻不知為何會在深山裏砍柴。

在這山上出現樵夫并不奇怪,可只有一個人才是奇怪的很,一般人家為了安全都會結伴上山,因為奚山太大,時不時會有毒蛇猛獸,如果碰上了便是致命的危險。後來他們看到在這樵夫後面跟着一名女子,她身着青衣,頭戴朱釵樣貌清秀。

許是走累了,樵夫停下,倚在老樹下休息,那女子躲在不遠處看着他。卻不料老樹上盤着一條蛇,正在伺機襲擊樵夫,它吐着信子,慢慢向着獵物移動。後來青衣女子施法将毒蛇截成兩段,救了樵夫一命。

“對不起了,雖然你是我的同類,可你不應該傷害他啊,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你的屍體,不會讓他被其他野獸吃掉的。”青衣雙手合十,沖着兩截蛇的屍體說。

“怪不得他會只身一人上山砍柴,原來是有人保護,還是修行萬年的巨蟒。”陸離說。

“喂,你快走啊,有妖怪啊。”言瑾瑜沖樵夫大喊,可樵夫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吃着手裏的果子。

“沒用的,這裏是蛇妖的回憶,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我們。”顏斶解釋說。

突然烏雲密布,刮起了大風。樵夫背起柴,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馬上就下起了雨,他在雨中奔跑尋找山洞。青衣害怕被他發現便躲了起來,卻沒想到他們二人竟在同一個洞中躲雨。樵夫今冬後,看到了火堆便只有人,往裏一看,有一位青衣女子坐在石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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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外面下了雨,我只好躲在進這洞中,如有冒犯,還請見諒。”先入為主,進了人家的地盤總要說些好話。

傻瓜,書呆子還敢獨自上山砍柴,也不怕遇到危險,還好你有我。青衣心中不知嘲笑了他多少次,渾身濕透的的樣子甚是好笑。

“不冒犯不冒犯”青衣站了起來,只顧着傻笑卻不知要說些什麽:“小女子青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本姓趙,名為蓮生。”他雙手作揖,一副書生樣子。

“公子是讀書人?”

“正是,只因家中貧寒,少識得幾個字,如今上山砍柴以補家用。”趙蓮生對青衣一個弱女子出現在這裏很是奇怪:“這山中甚是危險,姑娘怎會在此?”

“我本是商戶之女,原本是去省親的,可離家途中遭遇山賊,與家人走散,又害怕這世道,只好躲在山中茍且偷生。”青衣真是佩服自己編故事的本事。

聽到青衣的身世,趙蓮生不禁同情起來:“家中只有一位老母,如果姑娘不嫌棄,可否與我回家中,好歹有口飯吃。”

“不嫌棄!”青衣聽了這話萬分激動,後又覺得自己行為過激又收斂了些:“那,便多謝公子了,公子對青衣的恩情永世不忘。”

青衣随蓮生回到家中後,鄰裏議論紛紛,如此貌美的女子,沒名沒分的一直跟着趙蓮生,也不是個辦法,姑娘家的名節最重要。趙母問青衣可是心許蓮生,問她願不願意做趙家兒媳,青衣同意了。後趙母又請了媒人,測了生辰八字,選了個黃道吉日。

今日是趙蓮生與青衣大婚的日子,奇怪的是白猶清一行人竟走進了這幻象中,再也不是旁觀者了。

“幾位面生的很啊,可是來參加趙家婚禮的?”前去祝賀的村民問道。

“是啊,我們是外鄉來的,聽聞有人家在辦婚宴,新娘貌美如花便來看看。”還是陸離處久了江湖見慣了這種場面。

“那當然了,這新娘子可是不多見的美人,還有很多人是從十裏外的桂花鎮來的,就是為了一睹芳容。”那人看到參加婚禮的人數衆多,便對他們說:“诶呦,你們快點吧,去晚了就看不到新娘子了。”說完,便沖趙家走去,消失在人群中。

“我看到了他的死相,這些人馬上就會死。”顏斶說。

“不會是青衣殺的吧?咱們快點去。”言瑾瑜說。

“幻境裏的人不是看不見咱們嗎?怎麽又能看見了呢?”言瑾瑜對這現象感到十分不解。

“她是故意的,她要引我們進來,這場婚禮絕對不一般。”顏斶感覺到了不對勁。

“或許不是,青衣是真的很愛趙蓮生。”也許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吧,白猶清不懂青衣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她看得出來,青衣很愛趙蓮生就絕對不會傷害他。

“她殺人,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她絕對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可能陸離殺人也有苦衷,她也懂得青衣的不得以。

“那些村民也是無辜的,她還不是照樣都殺了?我師傅說凡是以傷害萬物生靈修煉的妖就應該關進鎖妖塔裏。”言瑾瑜受昆侖派影響久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鎖妖塔絕對放不下那麽多的妖,好妖壞妖都有他們自己生活的地方,才不是鎖妖塔呢,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其實都是些僞君子,還不如我們流……我們惡人做事光明磊落呢。”陸離最看不上那些表面正義背地裏陰狠的名門正派了。

“是是是,我們是僞君子,我們是小人,行了吧?”言瑾瑜這話有些酸陸離的意思。

“我可沒說你是,你自己承認的。”陸離還有些理直氣壯。

“嘿,你……”言瑾瑜仔細打量着陸離:“其實我發現你也不壞啊,妖女的名聲只是世人污垢,其實你也是個真性情。”世間萬物都有兩面,人們都只看到了陸離壞的一面,而她好的一面,只有少數人知道。

“又有什麽用呢。”反正,他都不會知道。

“怎麽了?是不是瑾瑜說錯什麽了?”察覺到陸離的異樣,白猶清便問道,在這節骨眼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出事,否則想要走出這幻象就會困難許多。

“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婚禮快開始了,我們過去吧。”也許是有意的避而不談,大家也沒多問,便去了趙家。

婚禮規模不算大,可在普通人家看來,卻是比較華麗的了。偌大的院子擠滿了人,大概都是來一睹新娘芳容的吧。這裏民風淳樸,沒有太多禮數,新郎新娘都在招呼客人,因為距婚禮舉行還有一段時間,這一行人決定四處轉轉看看這裏有什麽可以破解幻境的辦法。

因為你到處是唢吶的聲音,對判斷周圍情況多少會有些影響,就在他們查看四周情況時,青衣來到了他們身邊。

“看幾位的穿着似乎不是本地人,不知來這裏是何用意?”青衣的語氣對他們充滿了敵意。

“我們從京都而來,路過此地,聽說趙家在辦婚宴,便來此祝賀。”看似客氣的回答,從白猶清口中說出卻是另有意思。

“那便多謝各位了”青衣依舊是一副客氣的模樣:“諸位請自便,婚禮快開始了,我去準備準備。”說完轉身就走。

“不知青衣姑娘,有多少年的功力?”顏斶一開始便挑明了來意,青衣雖楞了一下,但後來便離開了這裏進了屋子。

“你怎麽同她說這些?”白猶清問。

“她聽懂了,現在這個青衣就是蛇妖,她将我們引進來,這場婚禮肯定會發生什麽。”顏斶對白猶清說,後又指了指參加婚禮的客人:“而這一院子的人或許早就死了,被她吸食了精氣,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她開始以人養氣,她殺的人,可不止那幾個山民,還有這些無辜的人。”

他說話的語氣很怪,讓他們幾個不知所然,而白猶清不知為何顏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主人,先等等,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夙違害怕此時的場景會激起顏斶心中的魔性。

“顏斶,不是所有的妖魔都是壞的。”白猶清至少可以确定顏斶不是。

“白姑娘,主人,婚禮開始了。”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到其中,我本不想害人性命,可我的命運又豈是我一個小小蛇妖所能擺布的?青衣也有苦衷,只是無人訴說,将他們引進幻境裏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青衣站在高臺上,與趙蓮生舉行大禮。蓮生,我一定會救你的。青衣開啓陣法,将他們引進來就是為了就她所愛之人。

剛喝過交杯酒的青衣與趙蓮生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忽然天空陰暗,這個村子要面臨大難了。

“白矖青衣!”從遠處傳來的聲音,青衣聽到後極為緊張,接着在做的賓客全都消失不見了。

白猶清運用青花石的力量來保護他們,青衣則是用盡全力保護她的丈夫。

“蓮生,你沒事吧。”

“青衣這是怎麽回事啊,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村民們都去哪了?”

“蓮生,這些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她握住趙蓮生的手說道。

“好,我信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其中便是趙蓮生對青衣的信心,因為愛,所以信任,因為愛,所以不顧一切。

“上仙,我本南木神獸騰蛇,得道後奉天帝之命鎮守蓬萊海域,如今我族後背青衣與凡人相戀本就是大忌,如若再此下去,連修仙的資格都沒有,還請上仙不要插手我族中之事,讓我清理門戶。”南木也許是看重青衣這萬年蛇妖,白矖修為如果上萬年便有很大的希望成為神獸,許是南木不想她再這樣錯下去才來的。

“你族中之事本座自然不會插手,可你擾亂了人間秩序,殘害了一衆凡人,本座豈會坐視不理?”

“上仙,這些凡人留不得。”

“誰說留不得?你濫殺無辜就是做錯了,還拿清理門戶當做借口,若今日本座不來,你是不是要将所有凡人殺光啊。”白猶清不愧是天帝之女,說話的氣勢與平時尤為不同。

“族長,青衣知道錯了,青衣不該動凡心的,我願意跟您回去,可蓮生沒有錯,青衣求您放過他。”青衣跪在南木面前。

“青衣,他不能留。”說完便将趙蓮生擊倒在地。

“不,蓮生,蓮生。”青衣抱起趙蓮生,撫着他的臉。

白猶清看到這情景,便想起了她和顏斶,同樣不被認同的愛情,同樣的不知所措。

“南木,濫殺無辜凡人者受火刑。”白猶清看着南木:“怕是會損耗你大半的修為吧?”

“上仙,我只是例行分內之事。”

“打着分內之事的幌子破壞人間秩序,南木你好大的罪。忘川靈主之位已空缺五萬年,你是要讓這些亡靈無冤可訴嗎?還是你想嘗嘗過忘川的滋味?”

“上仙有所不知,我族之人凡是與凡人相戀着,必取凡人性命,只有趙蓮生死了,青衣才會斷情。”南木極力為自己辯解,畢竟過忘川河的滋味他還是清楚的。

“她也是個可憐人,既然趙蓮生已經死了,就放過她吧,你也該回去了,蓬萊海域還需你的守護。”白猶清說完,南木就消失了,而他們也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原來你是為了就你夫君才去害人性命的?”白猶清不只是為她悲哀,更是覺得她傻,和秦艽一樣,為愛做傻事。

“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叫蓮生?”顏斶剛剛一直沒說話,原來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由蓮而生?”青衣被顏斶的話點醒了:“我知道是哪裏了。”

“他肉身在哪?”顏斶問。

“就在我們相遇的山洞,我知道他去哪了。”說完後就向北走去。

“跟着她。”陸離帶着言瑾瑜一路跟着青衣,白猶清1也跟在後面,而顏斶和夙違卻留了下來。白猶清雖然疑惑他們為什麽沒有跟來,也沒想太多或許是想保護趙蓮生的肉體吧。

進了山洞裏,夙違對顏斶說:“主人,鬼帝真的在這裏嗎?”

“我就不信即使有人類的精氣保他肉身不腐,可若沒有父親了一魄,他還能完好無損?”顏斶伸出手将鬼帝的其中一魄從趙蓮生體內吸了出來:“父親,離您複活又近了一步。”

這就是他們來奚山的目的,他想要的只是複活鬼帝。

“主人,既然這一魄已經找到了,我們不如先走,何必在這等他們?”

“不,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顏斶心中的算盤夙違弄不懂,可顏斶心裏很清楚。白猶清一來蛇妖就出現了,還帶他找到了鬼帝的其中一魄,如果這一路都和白猶清一起,相信過不了多久,剩下的六魄就會找齊。可要是這一路都和白猶清一起,還是有些難度的,得要想個好辦法,要讓她不會離開我才行。

夙違心中很是害怕,他怕顏斶會再次愛上白猶清。

“蓮生,蓮生,你在哪啊?蓮生。”這裏是奚山的一處荷塘,滿池塘的荷花蓮花,她堅信蓮生就在這裏。

“青衣,你這樣也不是辦法,他會不會不在這?”陸離擔心青衣太激動會做傻事。

“青衣,趙蓮生根本就不在這,你別傻了。”白猶清走到青衣面前,勸她不要再找去了。

“不會的,他一定在這,他是由蓮而生的。他一定在這兒,他一定在。”青衣望着這片蓮花池,含着淚眼,她相信她的蓮生會在這等他的。

“青衣,顏斶他是騙你的,你是白矖,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看着青衣如此迷茫,白猶清也不忍心她會成為第二個自己:“如果你肯聽南木的話安心修煉,如果你沒有愛上趙蓮生,這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上仙,我回不去了,我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我回不去了。”

“我帶你去忘川,去找孟婆,你去守忘川,既然你覺得趙蓮生沒有死,你在那裏肯定能等到他。”白猶清說:“臨忘川,魂欲斷,百苦相思情難斷,經忘川,品百味,忘卻前世經富貴。這是凡人對忘川的印象,如果你想洗去一身罪孽,就一定要過忘川,可你這樣會失去成神獸的權利。”

“我不怕,為了蓮生,讓我做什麽都行。”

“可你這樣等下去,有沒有結果都不一定。”

“上仙,帶我去吧,我心意已決,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等下去的。”

因為忘川屬至陰之地,凡人根本進不去,白猶清陪着青衣去了忘川,陸離和言瑾瑜回到洞中等着白猶清,沒想到顏斶還在這裏,只是夙違不見了。

“你要做好準備,洗去你身上的罪,比剔仙骨還痛苦。”

青衣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再改,她殺了太多的人,受這點懲罰又算什麽?她可以為了趙蓮生連命都不要,忘川水的噬心之痛又算什麽?

蓮生,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一踏進忘川池,便是噬心痛,引忘川水進忘川池,是為了洗清犯了錯的仙人和神獸,池水只到腰間,水呈渾黃色,只要罪孽洗清便會清可見底。

青衣進入忘川池後,便一直走下去,每跨出一步都是煎熬。她強忍着痛苦走出一步又一步,白猶清不知道她有多愛趙蓮生,可青衣為了這麽一個人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愛的是有多深?白猶清不禁發出疑問,他們相愛的時間并不長,許是青衣動了真情便一發不可收拾了。邂逅一個人只需片刻,而愛上一個人往往會是一生。

顏斶,我們會變成這樣嗎?無論生離還是死別,都是天底下對有情人最大的懲罰吧。

白猶清站在一邊,看着青衣,不知過了多久,池水終于變清澈了,青衣經歷了這樣大的痛,終在池邊倒下。

我叫青衣,是在奚山修煉的萬年白矖,那日我在洞中休息,一個素衫書生進來躲雨,我在暗處窺探他。這書生倒也俊俏,和我平日裏見的人不一樣,那些人舉止行為粗犷豪放,可他不一樣。地上是我捕來的活物,我極為挑剔,吃食都要是新鮮的才好,他竟然抱起一只兔子,給它查看傷口,那可是我的。可我又不能出去,不然要是讓這裏的山民知道我的存在麻煩就大了。

之後他每日都會來,還會帶些青菜給那兔子吃,我就看在你幫它治療傷口的份上先不吃它呢。可我總會偷偷地将兔子快要長好的傷口咬傷,這樣他就會每天都來了。可有幾日他并沒有來,我一氣之下就把那兔子吃了,他再來的時候看到兔子不見了,以為被野獸吃掉了,竟然給兔子立了墓碑,這可我是見過最有趣的人了。

我發現他總是一個人來砍柴,讀書人不是應該在家中讀書嗎?砍柴做什麽,還是自己一個人,山上野獸多,如果沒有我你可早就死了呢,誰叫我青衣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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