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熙晨說他姑姑姑父特別疼他，相處起來很自在，不需要特意帶什麽禮物去。
可我覺得不管怎麽說我都不能空手去，畢竟是長輩，初次見面不能失了禮數，只是現在時間并不允許我去精心準備禮物，情急之下匆匆跑回宿舍把之前心血來潮買下縫了一個多月的一對抱枕抱下來，總歸是我親手做的，而且風格偏簡約，自我感覺還不錯的。
好在熙晨的姑姑姑父看上去真的很平易近人，對我的禮物也很滿意的樣子。
雖然我事後回憶起來總有拍死自己的沖動。
我們到的時候熙晨的姑姑在廚房準備午飯，姑父在客廳看文件。
聽到我們到了他姑姑很高興地從廚房出來，表情動作上的确把熙晨當成小孩子，很寵的感覺，對我也是笑眯眯的：“這是熙晨的女朋友吧，來來來快進來。”
我當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順着點了點頭開口就是：“姑姑姑父好。”
然後……熙晨偏頭笑意怎麽也藏不住，他姑姑和姑父愣了一下笑得更慈愛了，我後知後覺窘迫到爆炸，磕磕巴巴解釋：“……剛剛走神了，就、就不小心順着熙晨……”
“沒事沒事，就這麽叫吧，顯得親熱。”
他的姑姑姑父和我想象中的挺不一樣的，我以為常年做警察的人會有點嚴肅有點兇的，沒想到這麽和藹可親，我不自覺放松下來，主動跟着姑姑去廚房打下手。
出國之前我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因為動作太慢在家裏連打下手的資格都不能擁有，出國之後有了做飯的環境允許廚藝突飛猛進不說動作也快了很多，幫忙洗菜切菜下鍋翻炒都沒問題，和姑姑配合得還不錯。
午飯做好後我和姑姑已經親近許多，她大概了解我的經歷，我知道了很多關于熙晨的童年趣事。
熙晨很自覺地在姑姑把飯菜端上餐桌的時候進廚房取碗筷，對着我笑得滿足又開心，偷偷捏捏我的手滿是愛意地叫“小豬寶寶”。
我應了一聲邊把最後一個菜裝盤邊應：“嗯，怎麽啦？”
他拿着碗和筷子靠過來，重重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轉身走了。
我一愣，回頭只看得到他走出去的背影，姑姑姑父已經在餐桌坐下應該沒看到，轉回頭繼續裝盤，笑意卻忍不住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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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讓熙晨陪姑姑姑父在客廳聊天，我自覺攬過了洗碗的活，現在回家基本都是我洗，都習慣了。
洗第二遍的時候熙晨進來廚房，靠在洗理臺一旁看我沖幹淨餐具上的泡沫，眼神莫名熱切，又不說話，空氣黏黏膩膩的，我忍不住開口：“姑姑姑父呢？”
“睡午覺去了。”
“嗯，你困嗎，要不也去睡會，姑姑說讓我們在家裏睡個午覺……嗯？你笑什麽呀？”我一個一個仔細擦幹淨餐具上的水珠，疑惑地看他一眼。
“沒什麽”，他走到我身後環着我的腰，下巴蹭蹭我的耳朵，“就是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全宇宙才遇到這麽好的小豬寶寶。”
“是呀，全宇宙只有一個我，全宇宙最好的熙晨要珍惜我吶。”
“小豬又自戀。”他輕笑一聲，側頭吻了吻我的額角。
“哼，好啦，來幫我放碗筷啦。”擦幹淨碗筷，眷戀地向後靠靠感受難得的溫情，用胳膊肘碰碰示意他幹活。
“遵命，夫人。”
！！！
“亂叫什麽呢，誰是你夫人。”
“誰是誰知道，我從來不亂叫。”
“讨厭……唔”
“讨厭誰？”他惡劣地用力吮一下我的下唇，低低的聲音裏滿是威脅。
“……你。”我這麽正直，才不會受脅迫。
“确定？”他低笑，唇挨着我的唇。
“……”
“不确定也晚了。”
突然被公主抱，條件發射摟住他的脖子，想起來姑姑姑父還在睡午覺，索性靜靜把頭埋進他肩窩，悶悶出聲：“幹嘛你，被看到多不好，再說我最近胖了，你這幾天又累，別抱我了……”
一路碎碎念，熙晨沒理我，只穩穩抱着我徑直走到客房門口，剛剛姑姑和我說過累了就來這個房間休息的。
“小豬開門。”他終于開口，眸色深沉。
心跳不自覺加快，我沒再說話，伸手擰開門把手。
一進門我好不容易雙腳落地就被抵在門板上，右手被十指相扣，“咔嗒”的上鎖聲在靜谧的空氣裏被無限放大。
“小豬寶寶。”他的唇落在我耳畔，一寸寸移到我的唇上。
喉間無意識溢出一聲“嗯”，左手握住他放在我頸邊的手，仰頭試探着回應。
有什麽慢慢發酵，一瞬炸開。
衣擺失守，搭扣失守。
回過神來已經躺在床上，衣衫淩亂地被他用被子裹住摟在懷裏。
頭頂沉沉的呼吸聲分外清晰，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小別勝新婚”，古人誠不我欺。
靜靜躺了一會，他似乎平靜了許多。
“熙晨。”我試探開口。
“嗯，怎麽了？”他緊了緊擁住我的手，語氣缱绻。
“我……你、你先松松手，松松手好不好，好熱。”我扒扒把我裹成蟬蛹的被子，聲音小的和蚊子沒差。
他沒說話，頓了一下，收回手平躺在一邊。
我偷偷瞄一眼确定他沒在看，一點點輕輕扯松被子，微微側身扣好搭扣，拉下差點被脫掉的上衣。
悄悄拉着被子遮住臉，拼命抑制打滾的沖動。
天吶這個吻好成人……
一時間所有連續的片段湧入腦海，忍不住在被子的掩護下晃晃頭。
心理建設了一番，終于平靜下來有勇氣拉下被子的時候，猝不及防對上熙晨的眼睛，只有我的一雙好看的眼睛。
躁動的心一下子變得很安定，盡管羞意還在，仍舊能假裝自若地把被子折騰開分一半給他：“好啦，快睡吧，休息一會晚上還要趕車。”
耳畔響起他的輕笑：“遵命，夫人。”
***
再醒來是三個小時之後，相擁而睡的我們神奇地同時睜眼，對視幾秒，我埋進他懷裏，他下巴擱在我頭頂。
怪不得朱先生說“醒來覺得甚是愛你”，這種感覺沒經歷過的人不會懂。
距離他離開還有一段時間，我計劃着去附近的商圈逛一會，那邊有一家店的松鼠桂魚和西瓜雞做得很好吃，前一陣子偶然在那吃過一次我就想着有機會一定帶他過來一次，剛好當晚飯，而且又離車站也不遠。
熙晨自然沒什麽異議，一副我怎麽說就怎麽辦的樣子。
這個商圈其實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商圈，建築很有特點，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店，不像有些商圈全是賣衣服鞋子的。
像之前在帝都熙晨帶我去看他曾經去過很多次的地方一樣，我帶他去逛自己之前逛過很多次的小店。
把喜歡的東西和最喜歡的人分享，滿足又幸福。
最開心的是我們還一起買了第一套情侶裝。
黑白配的春秋款薄外套，左胸前和背後各有一串手寫體日文，簡潔又大氣。
剛好和今天的天氣相配，索性買下就一起穿着新外套，把舊外套裝進袋子提着。
很小的時候我就想着以後有了男朋友一定要買情侶裝一起穿，多年願望一下子實現而且我的男朋友非但沒有不情願甚至還想多買幾件，我整個人都要開心到飛起，蹦蹦跳跳不好好走路，怎麽看自家男朋友都覺得歡喜得不得了，四處看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踮起腳親了他好幾下，抱住他胳膊蹭來蹭去黏黏糊糊地撒嬌，連吃飯都要坐在一起時不時靠靠他肩膀。
看得出來熙晨也很高興，從那家店出來之後上揚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被我撩撥了幾次之後幹脆把我帶到人少的角落狠狠親了一頓，紅着耳朵威脅我不要引誘他，可愛到不行。
只是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快些，吃過晚飯他就得回帝都了。
本來打算我去送他，他堅持要先送我回去再自己過去，說車站到晚上不安全，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回來。
我毫不意外地妥協了。
送他過去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肯定會哭的……還是不去為好。況且時間還來得及，回去還能一起在學校附近逛逛，讓他看看我平時呆的地方。
牽着手，一步一步，幸福原來這麽簡單。
逛了一圈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心情一落千丈，我悶悶地靠在熙晨肩上玩他手指，被不知名的情緒牽動着一聲聲喚他的名字：“熙晨。”
“嗯。”他下巴在我頭頂蹭了蹭，應着。
其實也沒什麽事，有的時候情緒上來我就很想一直叫身旁的人，比如回家就會時不時地一直叫媽媽。不同的是媽媽應幾聲就無語到不想理我，他一聲一聲都應了下來。
“熙晨。”
“嗯。”
“熙晨。”
“嗯。”
“熙晨。”
“嗯。”
“熙……唔……”
他突然俯過身來，遮住了僅有的一絲光亮，我的眼裏，只有他亮亮的眼睛。
唇上，是他的唇，輾轉反側，陌生又奇異的感覺，我緩緩閉上眼睛，圈住他的脖子。
一瞬間他的胳膊緊了緊，麻麻的快感從尾椎骨一路向上，我忍不住小小哆嗦了一下。
他微微撤開一絲距離，聲音低啞：“香芋牛奶味的小豬，甜甜的，我最喜歡……”
後面的話淹沒在唇齒間。
良久，他在我的脖子上輕輕咬一口，直起身來牽着我走出被陰影籠罩住的漆黑一角。
心念微動，扯扯衣袖示意他低頭，親親他的耳朵。
“做個标記，你是我的。”
“嗯，我是小豬的。”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是像以前寫作文不會打草稿一樣，光想總是卡文，一動手寫就順溜了，就是耗時太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