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29

那天到底是沒做成。

淩粟被賀硯回扛得幾乎要暈車, 被溫柔放在床上的時候差點翻身就要吐出來。

賀硯回被吓了一跳, 趕緊拉着淩粟躺下, 讓他側躺着靠在自己的臂彎裏。

“是不是不舒服了。”賀硯回仔細地摟着淩粟,一下一下很輕地幫他順着背, “剛才對不起我”

“诶呀,這有什麽的。”淩粟的額頭頂着賀硯回的胸口, 像一只吃飽了在被順毛的奶貓似的,被賀硯回拍得十分惬意, 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的帶着撒嬌的奶音, “過兩天的。”

“最近是不是店裏太忙了?”賀硯回和淩粟互相摟着,呼吸交纏間很輕地互相吻着對方。

淩粟一直很喜歡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讓他完全陷在賀硯回的臂彎裏,細細密密地被吻着。

“別太累着了。”賀硯回揉了揉淩粟的頭發,換了個角度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我也會幫你的。”

淩粟趴在他的懷裏, 聞言嘿嘿笑了笑:“好哦。”

——以後可有東西能讓你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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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其實也是我第一次過來看。”

相機裏的淩粟穿着淺黃色的背帶褲,裏頭一件寬松柔軟的白t,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蹦蹦跳跳的小孩兒。

淩粟拿着相機,背着個書包, 錄着今天的vlog。

“這是我弟弟幫我看的房子,我覺得還蠻合适的。”淩粟說着, 舉着相機在房子裏來來回回地走着。

淩小木頭幫他和賀硯回看的房子很合适, 地段很好, 離淩粟的店不算遠。三房兩廳,因為是頂樓還帶着一個小閣樓。淩粟看了一圈之後覺得自家弟弟的眼光着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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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精裝的,并且淩小木頭在走之前幫着淩粟把能做的雜事都給安排好了,淩粟要做的其實不算多。

但這是他和賀硯回的家。

淩粟想要好好布置。

“其實我弟弟有問我為什麽不告訴他。”淩粟靠在新家的窗邊,把相機随意地架在了窗臺上休息,“但我總覺得,想送給他一個驚喜。就像是禮物那樣的。”

賀硯回記不得什麽事情,甚至在記憶裏對“家”這個概念都不甚明晰。他很少有對淩粟展現出脆弱的時候,但淩粟知道。

賀硯回總是在惴惴不安着。

怕有一天自己想起什麽來,怕眼前的這一切會溜走,怕現在有的這一切東西會消失不見。

所以淩粟想親手送給賀硯回一個家。

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和往事再也無關的家。

“等這個vlog發出來的時候。”淩粟掰了掰手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估計得一兩個月以後了。這個就當做雜事發啦,也就是自己裝裝修什麽的,想到時候一起送給賀先生。”

倒不是想告訴賀硯回自己有多辛苦什麽的。

只是想讓他“看一看”,從今往後,有人對你好了。

以前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上帝給你分配的對象已經風雨兼程地趕來了。

在遇見賀硯回之前,淩粟總覺得自己是很有安全感,能夠完全自己給予自己歸屬感的人,當時和關牧州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老說什麽談戀愛結婚,都是虛的。

可直到遇見賀硯回了之後他才知道,原來無論什麽時候轉身,身後都站着一個在家等你的人——真的意味着很多。

淩粟店裏的裝修其實大半已經擱置了,他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小婚房上,每天忙裏忙外,整個人又瘦了一圈。

“怎麽又瘦了?”夜裏,賀硯回抱着淩粟睡的時候,感覺到了他尖得吓人的下巴,“我明天”

“你就在家好好歇着,沒事的。”淩粟很快地就斷了賀硯回的話頭,“我每天在那兒跑來跑去的可能就瘦了。沒什麽大事兒,就是瑣碎了點。”

賀硯回在黑暗裏很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啊,我幫不上什麽。”

他如果執意要跟着淩粟去,淩粟一邊要顧着裝修的事兒一邊還得看着他,也只能是添麻煩罷了。

淩粟一愣:“沒呀。”

他往賀硯回懷裏縮了縮,手腳并用地抱着他:“你在就很好了。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很習慣的,之前也做過不少次。”

只不過之前每次回來,他還得拖着疲憊的身體伺候家裏兩只貓主子,再癱倒在沙發上湊合地睡上一夜。

但現在明顯兩只貓主子已經不待見小淩子了。

他們黏賀硯回黏得緊,每天都巴不得扒拉在賀硯回身上不下來,弄得每次賀硯回站在門口等淩粟回來,淩粟張開手臂先抱到的還是兩只貓。

再接着,他就直接能被賀硯回抱去洗澡,賴在這個人身上度過一個平平無奇卻讓人想讓時間停止的溫馨晚上。

“明天還要出門嗎?”賀硯回問。

淩粟點頭,想着最近自己也差不多該弄完了。

一切忙碌終于要到盡頭了!

“過兩天就忙完啦。”淩粟擡頭親了親賀硯回的鼻尖,“我們到時候出去玩兒吧?”

淩粟的店大裝修要一段時間,之前的準備工作做好之後,淩粟就做好了當甩手掌櫃的準備,打算把所有事情都留給店裏的小姑娘讓她幫忙看着。

至于自己呢…

他早就打算好了。

新婚燕爾的小夫婦,當然得去honeyoon了!!

淩粟常年住在市中心,又是開店,日子每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所以度蜜月的地方,挑了一個安靜的小鎮子。

“到時候去國外玩兒,我可要刷你的卡了哦。”淩粟笑着,用自己的頭頂蹭賀硯回的下巴。

賀硯回悶聲笑了,胸腔微微震動着,聲音酥酥麻麻的:“随便刷。”

“刷爆了老公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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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粟其實花着賀硯回的錢,是真的不心疼。

賀硯回在店裏幫忙做賬房先生,淩粟會開給他一份工資。

但賀硯回這和小金童似的投資能力和幾乎是搖獎機般的炒股水平,讓他拿着自己銀行卡裏的那些錢倒騰倒騰就已經足夠兩個人生活。

更不用說他還幫關牧州做的大額投資。

光是抽了很少的百分比,也足夠小天鵝不用睡橋洞底下了。

但即使賺着錢,他卻還是每天都和小媳婦兒似的,在家乖乖等着淩粟回來,又是照顧貓又是放洗澡水的。

好看又賢惠,上哪兒去找這麽高性價比的媳婦兒。

趴在賀硯回懷裏的淩粟眯着眼睛幸福地想。

淩粟一個人開店,對于這種忙裏忙外的日子其實非常習慣,裝修起店面來也是輕車熟路。

那天在家具店簽完了單,淩粟回家的路上順道還拐去了自己的店裏打算看一眼。店裏最近在整修,對外宣告是不營業了,偶爾有客人進來問叨也還是能做上一兩杯咖啡。

剛推開門一走進去,淩粟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诶,小北?你怎麽想到來我這兒了。”

淩粟店所在的這一整條街幾乎都算是藝術街,淩粟店隔壁就是個畫室,而小北大概算是這條gai上最不羁的畫畫仔。

淩粟聽隔壁的畫室老板娘說過,說小北雖然看着跟個逃學中二殺馬特似的,但在業內卻是個正兒八經的著名畫家。

小北叼着快小餅幹轉身,趴在吧臺上對着淩粟笑:“想喝你做的咖啡了。”

“行啊。”淩粟笑着放下了手上的宣傳冊,“這就給你做。”

“你這是要換家具?”小北探過頭去看了一眼,看見了熟悉的藍底黃字ikea和幾家附近有名的家具店。

淩粟一邊等着磨豆子,一邊笑着點頭:“對啊,過段時間打算換套房子,最近在裝修。”

小北把嘴裏的餅幹嚼得嘎嘣脆:“那你的老房子呢?”

淩粟那套小院子無論是地段還是環境都好得令人眼紅,裏面的裝修也是淩粟自己一手操辦的,簡潔又雅致。

淩粟歪頭想了想:“賣是不可能賣的,估計會租出去吧。”

“那不如給我。”小北嚼完了嘴裏的餅幹,喝了口牛奶壓了壓,繼續說着,“你也知道的,我喜歡你那兒很久了,你要是打算租也不用給人了,直接給我吧,我翻兩倍價格租。”

淩粟愣了愣,繼而笑道:“高價就不必了。到時候我回去問問我愛人的意見吧,要是沒什麽問題你按正常市價租去就是,給你我也放心。”

小北笑着點頭:“好嘞,那你對象可千萬要答應呀。”

“說起來。”淩粟拉完花一邊把咖啡遞給小北,“我這幾天不是正準備裝修呢麽,大件兒都已經置辦得差不多了,但就是有些裝飾就少了點。我今天看,總覺得牆太白了些,想買副畫。”

小北跟搗蒜似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別買呀,想要什麽我給你去畫,你結婚了我都沒恭喜你呢。”

淩粟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行。”

“那你搬過去之後告訴我哦~”小北雙手捧着杯子噸噸噸地往裏灌咖啡,乖巧地擡頭,“你要畫牆壁都行,我蹭了你那麽多飯,什麽都給你畫。”

“那就拜托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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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的時候,淩粟原本還正盤算着問問賀硯回喜歡什麽風格的畫兒,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裏多了一個人。

“诶?老關?”淩粟叫賀硯回沒應,往裏探了探腦袋,發現關牧州和賀硯回倆大高個兒正并排站在廚房裏,不知在做些什麽。

他換了鞋,往裏走進去,發現這倆人竟然在

研究菜譜?

“white saage是啥?”關牧州舉着iad茫然。

旁邊的賀硯回側身站着,低着頭在用小刀切黃油:“white sauce?黃油和澱粉?我記得好像是這樣。”

淩粟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這兩個人旁若無人地開始讨論要怎麽做飯。

不是

賀硯回你的技能點是不是開發得有點太滿了些!?!?

淩粟怒氣沖沖地走過去,直接路過了被他吓了一跳的關牧州,在賀硯回切下一小塊黃油放下到之後,上去一把搶過了放在臺板上的刀:“賀硯回你給我出來!”

賀硯回被吓了一跳,即使不知道淩粟為什麽生氣,但聽見他這怒氣沖沖的聲音,卻還是下意識地乖乖站好了,乖乖巧巧地把手貼着褲縫,活像是軍訓時候因為女生盯着他看而被教官拎出來罵的無辜校草。

“你進什麽廚房!”淩粟瞪着他,看着賀硯回這無辜的樣子更是冒火,“萬一刀碰掉了火燎着了怎麽辦!?”

“所以我叫了關牧州來嘛。”賀硯回摸索着去拉淩粟的手,讨好地朝他笑道,“沒關系的。”

他總覺得淩粟最近瘦了許多,見他每天跑進跑出的回來還得做飯,總覺得自己該幫上點什麽忙。

剛好今天關牧州和他打電話,想問他們有沒有空,說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賀硯回一想,幹脆就把人叫來了家裏。

“我總覺得我記得是這麽做的,很簡單的。”賀硯回垂着眼睛,拉着淩粟的手讨饒。

“您什麽都不記得了,就能記起來這個?”淩粟擡着腦袋,明顯不買賀硯回的賬。

那擺在窗臺上的iad,當人沒看見呢!?

賀硯回撓了撓腦袋只是低頭嘿嘿笑,像是個理虧的小孩子。

“還記得什麽了?怎麽包餃子還是怎麽炸丸子?”

“那倒沒有。”在一旁吃瓜的關牧州插嘴,“但想起來怎麽烤羊排了。”

淩粟差點把眼睛都給瞪出來。

賀硯回真的在關牧州的“監護”下,自己一個人收拾出了一桌子飯。

關牧州在廚房有多災難淩粟是知道的,這位大爺能站在這兒都是一種奇跡,根本就不用指望他多動一根手指。

而賀硯回一個眼睛根本看不見什麽東西的人,就這麽換着淩粟的五六把菜刀一起用,花了一整個下午摸索着要給淩粟做飯。

“別跟我生氣嘛。”賀硯回笑着,捧着淩粟的手把他往廚房拉,“好不容易呢。”

是不容易。

淩粟嘆了口氣,無奈地跟着一起往裏走。

哪裏聽說過眼睛不好的人進廚房的啊又是刀又是火,什麽滾水什麽沸油的,一不小心碰翻了,什麽都是不得了的事兒。

“香嗎?”賀硯回從後頭抱着淩粟,攬着他的腰害羞地笑着。

第一次學做飯的小孩子非常迫切地需要一個誇獎。

淩粟看着這甚至還擺了盤的一頓晚餐,忍不住嘆了口氣:“香剩下的我來吧。”

賀硯回把頭埋在了淩粟的背後,嘿嘿笑出了聲:“好。”

淩粟在做吃的的級別是專業的,廚房門一拉圍裙一圍,站在裏頭的氣勢都不是之前那兩個傻大個兒能比的。

兩個被趕出去的人站在門邊閑聊。

“淩粟這手藝是不是絕了。”關牧州嚼着根黃瓜,靠在門口羨慕地張望着,“每天都吃的着。”

賀硯回認真點頭。

“你喝過淩小粟煲的湯嗎?”關牧州像是突然想起來,回頭問,“他煲的那什麽雞湯鴨湯鴿子湯的,簡直了,我的天,我一說起來這兒還流口水呢。”

“別跟他提什麽湯不湯的了。”淩粟把盤子端出來,掃了賀硯回一眼,“賀老板此生鐘愛,番茄蛋花湯。”

關牧州露出了一個明顯的鄙夷表情。

賀硯回倒是不覺得有什麽,溜溜達達地跟在淩粟後面端盤子:“我不對的。”

“哪兒不對了?”淩粟放下盤子,刮了刮賀硯回的鼻子。

賀硯回俯身趴在淩粟的肩頭,小聲說:“明明你才是我的此生鐘愛。”

淩粟笑着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推推他:“趕緊坐下了賀鐘愛。”

“你們倆這成天打情罵俏的都不嫌膩嗎?”關牧州一邊啃羊排一邊表示真是沒眼看,“這都多久了。”

兩個人幾乎是從認識開始就在高強度膩歪,從春天到現在一路都已經天氣轉涼了,淩粟門口的小樹苗都竄高了,這倆人的甜度還半點沒減。

這要是奶茶,得有二十三分甜。

兌一輩子水都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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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老賀有什麽長遠的打算嗎?”晚上,吃完了飯,關牧州叼着跟牙簽兒和淩粟躺在小院子裏曬月亮。

關牧州是防備心很重的人,但是和賀硯回相處的時間也長了,而且這個人透明得讓他根本看不見有什麽可以警惕的,也早就卸下了防備,開始真正考慮起兩個好朋友的未來。

“我”淩粟轉頭張望了張望,見賀硯回沒出來,小聲地趴過去和關牧州說,“我在彙灣那兒買了套新的房子,打算和他一起搬過去。”

關牧州一驚:“這麽大的事兒,你就自己悄沒聲兒地給搞定了!?”

淩粟趕緊壓着他讓他小聲點兒,瘋狂眨着眼睛比噓:“小點聲兒,賀硯回還不知道呢。”

關牧州一臉你不可理喻的表情:“現在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收拾?”

“已經差不多了。”淩粟笑着道,“但我這兩天有點頭暈,打算先擱置會兒,到時候帶上他去了再一起裏外都看一看。”

“身體不舒服?”關牧州很關切。

淩粟擺擺手表示沒事:“也不知道怎麽的,吃的也多睡得也不錯,但就是沒什麽精神,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關牧州的眉頭皺了皺。

這每天天高氣爽空氣清新的,天氣怎麽了?

“我打算過幾天帶他去看了,到時候暖房你來啊。”淩粟拍了拍關牧州的肩,笑着伸手,讓關牧州站起來,“一到晚上就開始涼下來了,進去說吧。”

回到裏頭的時候,收拾完桌子的賀硯回正站在洗碗機前。

為了照顧賀硯回,淩粟幾乎不會在臺面上方什麽零零碎碎的小東西,一般摸上去都是大片的空曠,讓賀硯回幹家務的時候不會有什麽不便。

——對,賀硯回喜歡幹家務。

很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到淩粟不讓他幹他都要跟人急。

“你說這男人,真的就還不錯嘿。”關牧州看着廚房裏賀硯回摸索着往洗碗機裏擱碗筷的樣子,抱着手臂搖頭稱贊。

淩粟站在旁邊,只是安靜地笑。

“你可得好好握着了。”關牧州在走之前拍拍淩粟的肩笑,“這個跑了可上哪兒找去。”

“得了,握住握住。”淩粟站在巷子口,一陣風吹過的時候不自覺裹緊了自己外套,目送關牧州上了車,“放寬心吧您老,我倆好好兒的。”

等他轉回過身來的揮手,就看見賀硯回正站在院子口扶着門框等他。

院子的門邊有一盞小燈,昏黃的光影打在賀硯回的臉上,讓他看起來異常柔和,在窄窄的小巷子裏,高大的人立着宛如一盞路燈,在人間的萬家燈火裏指着路,告訴淩粟。

嘿,家在這兒呢。

“你怎麽出來了?”淩粟趕緊小跑了幾步過去,讓賀硯回攬住了自己。

賀硯回摸着淩粟的肩膀,把手裏的外套抖開給淩粟披上:“起風了,怕你冷。”

賀硯回個子高,外套也比淩粟自己的要大上一號。賀硯回的外套披在淩粟的身上,讓淩粟看起來像個被裹在堡壘裏的小孩兒。

“剛老關告訴我說。”淩粟拉過賀硯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轉頭說。

頭頂的月亮很圓,照在兩個人身上,給兩個人都蒙上了一層很淺的光芒。

“嗯?”賀硯回低着頭,拇指輕輕地撫摸着淩粟的指尖。

“老關啊,說要我們一直好好兒的。該有未來的打算,該過自己的小日子。”

賀硯回像是有些驚訝的樣子,聞言忍不住笑了:“我是終于過關了嗎?”

淩粟抿唇笑:“你竟然在意這個?”

“當然了。”賀硯回拉着淩粟的手揉搓着,“我見你爸媽、見你弟弟都那麽緊張,更不用說關牧州了。他可是從一開始就不滿意我呢。”

淩粟聽着他着委屈的小語氣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試試手感:“行了,現在都過關了!”

“爺爺爸爸媽媽弟弟朋友,賀硯回先生,全票通過!”

“同意你和英俊的淩粟先生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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