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72

淩粟被吓了一跳:“什麽怎麽回……啊腳啊, 真沒事, 能跑能跳的。”

淩粟本來還想給賀硯回證明一下,但介于對方的眼神有些吓人, 自己也顧念着肚子裏還裝這個小人兒,最後還是安安穩穩地站在了原地:“真沒事……诶你怎麽知道的?”

旁邊端着餐盤路過的嚴青飛速跑了。

淩粟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再看着賀硯回氣勢洶洶的樣子,癟了癟嘴:“你別緊張……”

“我不緊張。”賀硯回挑了挑眉毛, 說出話來卻明顯帶着之不出的上揚的氣氛語調,“我要不再幫你報名去跑個海城市大學生接力賽?”

淩粟讪讪地咧了咧嘴,在賀硯回的眼神涉嫌下心虛地往旁邊挪了兩步:“不至于不至于, 年紀過了呀。”

他一邊往旁邊慢悠悠地挪, 一邊還不定時地抽點空去官網賀硯回的表情。

也不知道為什麽, 就是心虛。

“……坐下。”賀硯回看淩粟一跛一跛的樣子,眉尖皺了皺,嘆了口起伸出手臂讓淩粟扶着。

淩粟搭着賀硯回的小臂, 飛速蹦去了旁邊的座位上。

工作日的白天店裏人不多, 樓梯後頭的轉角出只有淩粟和賀硯回兩個人。

賀硯回解開了西裝的扣子, 在淩粟坐下的時候半蹲了下來。

淩粟單手撐着桌面, 看着賀硯回非常淡定的抓住了自己的腳。

淩粟的小腿不算太細,他之前雖然懶得運動,但從小就打球跑跑跳跳的,小腿修長又結實——雖然被賀硯回握在手裏的時候,看起來總像個玩具。

“腫了。”賀硯回看了一眼,擡頭盯着淩粟, 目光裏帶着明顯的不開心。

并且淩粟怎麽看都覺得賀硯回甚至還帶了些挑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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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不行不行不行你非逞能,現在好了吧!

淩粟扭過頭去,擡手撓了撓脖子:“啊……店裏有雲南白藥,我噴……噴。”

淩粟不常穿短褲,腳踝白皙得和賀硯回的深色西裝褲産生了巨大反差,腳踝上頭松松挂着跟很細的紅線,強烈的視覺沖擊讓賀硯回愣了愣神。

紅線是淩媽媽求來的,她因為工作脫不開身,對淩粟的孕期卻也十分上心。

一家人的原則很一致——其他什麽了事了的都不重要,淩粟既然決定了,那就一切以淩粟開心為主。

賀硯回小心地把淩粟的褲腳往上挽了挽,自己從外套裏抽出手機打電話給司機,讓他到淩粟這兒來。

他剛才急匆匆的就出了辦公室,自己下樓開着車直接就沖着淩粟這兒來了。

結果着急忙慌地趕來,就看見淩粟還在店裏上上下下地蹿,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半點沒有把這事兒放心上的感覺。

兩廂映襯下來,讓賀硯回覺得擔心到闖了紅燈的自己簡直像個傻逼。

氣得他把昨天的什麽旖旎心思都忘了。

“雲南白藥?”賀硯回捧着他的腳,語氣涼涼的。

“不用去醫院吧。”淩粟卻沒意識到,只是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腳,“肯定沒骨折,扭傷也沒啥什麽可看的,醫生肯定也就回家讓……休息?”

淩粟恰好擡眼,看見了賀硯回黑如鍋底的臉色。

“不去醫院。”賀硯回看着淩粟那滿臉拒絕的樣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先回家。”

淩粟低頭看着反光的地板,晃蕩着自己的腿:“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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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崴腳的時候沒覺得怎麽樣,可等到司機把車開到門口,賀硯回等着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淩粟突然心裏咯噔了那麽一下。

他擡頭看着賀硯回:“那個……你先去?”

賀硯回抱着手臂站在旁邊,端得十分高貴冷豔,眼睛非常随意地一瞟,看上去衣服要看戲的樣子。

淩粟皺了皺鼻子看着他:“你……”

賀硯回閑閑地一挑眉。

“站不起來了。”淩粟往後一靠,一副愛咋咋随便了的破摔樣子。

賀硯回站在淩粟的身側,伸出手指點在了淩粟的眉心:“再能?”

“我就是能。”淩粟和趴在窗外的一只小野貓對視了會兒,扁着嘴開口。

“行。”賀硯回的手指屈了起來,帶着些寵溺的嗔怪輕輕刮了一下淩粟的鼻子,“坐好。”

淩粟歪歪扭扭地坐直了。

賀硯回半蹲下,手臂穿過他的膝彎。

“诶,不是!”淩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攙着我就行了,這幹什麽呢賀硯回!!!”

賀硯回抱着淩粟站起來,扭頭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我也能。”

兩個人互相瞪着,眼神一路閃着火花帶着電,各自幼稚地較着勁兒。

而在店裏的其他人看來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

穿着正裝的人腰窄腿長,活脫脫一個男模的身材樣板,邁起步子來的時候連周身的風似乎都能可以為他停下。他抱着淩粟的動作很小心,幾乎是和捧着件瓷器一樣的小心。明明一副高冷得不得了的樣子,但是卻一直用餘光在注意着淩粟。

而被抱在懷裏的淩粟身材修長,眉眼間帶着少年的蓬勃英氣,皺着眉頭瞪着賀硯回的時候讓人生不出半點要跟他生氣的心思。

就只剩下好看了。

嚴青趴在吧臺後面,啧啧稱嘆。

這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個畫幅裏的時候還真永遠都是意外的和諧。

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結婚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私房v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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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粟賀硯回抱進車裏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老臉都丢盡了。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就崴個腳的事兒……

看轉念一想,要背會膈着肚子,要跳也不太行。

淩粟低着頭,頭一次對肚子裏的小家夥生出了些怨念。

而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般的,淩粟感覺到了肚子裏的一些動靜。

他的手還搭在賀硯回的肩膀上,此時突然緊了緊。

“怎麽了?”賀硯回扭頭。

兩個人的姿勢非常奇怪,淩粟半靠不靠地還倚在賀硯回的臂彎裏,而賀硯回的手臂也正全在淩粟的腰上,兩個人朝着對方的方向側着頭,看起來宛如交頸。

前面的司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賀硯回自己的車沒有擋板,他就非常淡然地眼觀鼻鼻觀心,幾乎要和前方的路況融為一體。

淩粟靜下來再感受了一下,發現不是錯覺。

小東西像是不滿意一樣,抱怨地在淩粟的肚子裏敲門。

不算太鬧騰,更像是非常禮貌的質詢。

淩粟的腦子裏瞬間浮現出了一張縮小號賀硯回的臉,皺着眉頭擡着手,敲着自己手邊的牆壁,帶着點微微冷漠的不耐煩:“Excuse me?”

淩粟擡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面前的賀硯回微微皺着眉頭:“怎麽了?不舒服?”

“倒也不是…”淩粟想着,要是能生出一個這樣的自己倒也是挺牛逼的,挺好。

他湊近了壓低聲音跟賀硯回說:“剛,孩子動了。”

讓淩粟沒想到的是,賀硯回整個人僵住了。

他看過B超,陪過産檢,熟讀并背誦了孕婦伴侶須知。

可他卻從沒有把這個孩子獨立起來看過。

他雖然緊張,可緊張的從來也都是“懷孕了的淩粟”。可孩子…

淩粟也不管其他的了,只是帶着為人父的喜悅,抓過賀硯回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眼底帶着光亮:“快,有感覺嗎。”

賀硯回塌着肩膀低着頭,用着一種幾乎虔誠的态度,安靜地感受着。

肚子裏的小賀先生非常給面子,禮貌地再敲了敲門。

動靜小小的,但卻實實在在地存在着。

在那一瞬間,賀硯回覺得自己的手心酥酥麻麻,連帶着半邊身子自己都軟了下來。

他…當爸爸了啊。

孩子會動了。

以後他會爬會走,能說話,能牽着他們的手牙牙學語。

小小的,軟軟的,帶着未經世事的純白天真,一切都是未知的,等着他的兩個父親去好好教導,去撫育成人。

賀硯回突然扭過了頭,手上沒動,一手覆着淩粟的肚子一手抱着他的腰,就着這個姿勢,他扭頭把臉靠在了淩粟的肩窩裏。

淩粟被他這走向吓了一跳,剛胎眼就看見後視鏡裏他們的姿勢簡直不像樣。

什麽總裁車後座的秘密。

大G看起來就很好震…

這車底盤穩如小坦克…

淩粟推了推賀硯回:“起來。”

“不。”賀硯回怎麽都不肯撒開手。

他算是明白了,什麽風花雪月死去活來的都是虛的。

昨天那些白花花的**和在江風中輕揚的紅紗也都在他的腦海裏迅速消退了。

有什麽比得上老婆孩子熱炕頭。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考試周太忙了…所以寫東西都沒啥手感

但這周會盡量日更的

謝謝大家等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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