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太子把只言抱進了集市上最近的醫館。

“大夫,快救救她。”

正在檢查藥材的長須大夫見狀趕緊把手裏的活交給自己的學徒。

“快把姑娘放在裏面。”

太子被擋在外面,他很着急,這是他見到唯一一個為自己擋刀的女子。

“這個老大夫行不行?”

學徒一副傲氣淩然的樣子,“我師父可是方圓幾裏醫術最好的,宮裏的太醫都望塵莫及,皇上親傳他都拒絕了。”

他冷哼, “是嗎?”

學徒可能不知道,他吹牛吹錯了對象。

看到大夫走出來,他趕緊走上去問,“怎麽樣?她有沒有危險?”

“好在離心髒還有點距離,傷口也不是很深,我給她包紮好了,多修養些時日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

“謝謝大夫。”他放下重重的一錠銀子。

老者趕緊拿起桌子上的銀子,反複撫摸。“快給姑娘抓藥。”

“哎,師傅。” 學徒也立刻幹勁十足。

如果是愛財之人又為什麽要拒絕進宮做太醫的美差?但伴君如伴虎,不然就不會有那麽多不問世事的歸隐智者了。

太子拎着藥,把只言抱到自己住的客棧,父親的人看到,有了些動作。

“等着。”

太子的一聲,他們停下沖過來的腳步,回歸原位。

他把只言放在自己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很小心翼翼,怕碰到了她的傷口。看着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唇發白的只知道名字的女子,他竟然有了陣陣的心疼和憐愛,有了想觸摸的沖動,他用手幫她把眼角的雜發理了理。

這時天已經微暗了,沒有等到只言的書心,以為她們走散了,就獨自一人回去了。

太子出客棧,叫了那些人中的将領,跟他一起到一個安靜的牆角。

“太子殿下。” 那人向他作揖行禮。

“免禮,我問你,是父皇派你們跟着我的?”

“啓禀殿下,皇上擔心殿下安危,派我等暗中保護你。”

“果真如他所說,父皇早知道吳王此次來長安的目的。”

“殿下碰到吳王的人了?”

“要不是剛才的姑娘,本太子估計就回不來了。”

注意到太子手臂上的傷,那人立刻跪下,“都怪臣下保護不周,讓太子受傷,實在罪該萬死。”

“起來,現在在外面,不用那麽多禮節。再說我也沒有大礙,既然你們已經讓我發現了,就光明正大的跟着吧。你們有多少人?”

“諾。” 他立刻站了起來。

“回殿下,我們共九人。”

“周将軍的部下,雖稀但相信都是精英。”

“謝殿下誇獎。”

“在外別叫我殿下,叫公子吧,還有保護好剛才的姑娘。”

“諾,殿,,,公子。讓臣下幫你看一下傷口。”

太子包紮完傷口,換了身衣服,走向她,坐在床邊看着只言,剛才只顧鬥嘴,被綁還是背靠背,現在這麽仔細看還真是個美人胚子,雖在病痛中,但五官依舊精美。他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他趴在床邊慢慢睡去。只言由于傷口痛,不停的掙紮動着,吵醒了細致的他。

他睜開眼看到自己緊握着她的一只手,順着看向昏沉睡着的她,頭上全是汗,怎麽了?做噩夢了嗎?第一次照顧人的他很沒有經驗。

“關喆。”

白天對話的一位便衣将軍走進來,“公子。”

“她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痛苦,還出了這麽多汗?”

“公子,這位姑娘身上有傷口,可能會發燒,你摸一下她的額頭燙不燙?”

沒有絲毫經驗的太子慢慢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很燙,沒錯。但為什麽心裏反複有這種怪怪的感覺,手好像不舍得拿開。

“公子,姑娘額頭是不是在發燙?”

“嗯,是。”他趕緊把手收回。

“那快去叫大夫啊。”

“公子,身上有傷口發熱是常事,不用看大夫,我去給你打點水,用冷帕子給姑娘敷一下明天就好了。”

“那你快去。”

關喆,周開陽最得力的副将,此次暗中保護太子也是開陽向父親推薦的他。

他把帕子放在水裏浸濕,沒有顧慮太多,就走向只言。

太子把手伸過來,他才發覺差點失禮,很知趣的遞給他。

“這麽冷的帕子,你确定?”

“是的,殿下,你沒照顧過人,可能不知道。”

“好的,你先出去吧,有事叫你。”

太子很用心的給她不停的換帕子,照看她。看着她的睡意漸漸沉下去。

王婆婆等到晚上,只言沒回來,她就平平淡淡的睡去。其實六年相處她終究是買來的外人,有怎會為一個毫不在意的人守一整夜。

太子覺得自己握着的手動了一下,他趕緊坐直,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睜開。

只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他的笑容,“啊!”她大叫,掙脫他的手,捂住自己的眼。

“只言你怎麽了?吓到了嗎?”

“別說話。” 她透過指縫看着周圍的環境,複古的風格。

“怎麽回事?我死了,醒過來不應該是現代嗎?為什麽還是這個人?肯定還沒醒過來呢?”

她再次閉上眼,然後放開手,慢慢睜開眼,“怎麽還是這樣?”

聽到對方的笑聲,她憤怒的目光射過去。

“笑什麽?”

“是不是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以為在做夢啊?”

只言看着他,“還能不能再自戀一點?”

還沒來得及回答的只言,手被他拉過去,“不是夢,真是我!能感受到我手的溫度吧?謝謝你,幫我擋了一劍。”

說到這只言才發覺她的傷口還在疼,她抽回手,扶着傷口。

“對不起,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停停停,拜托你,千萬別誤會了,我本來是想把你推開自己也跑開的,但來不及了。不是你說的那種幫你擋。” 只言拉着苦瓜臉盡量笑着解釋。

“我知道,你擔心我,所以推開了我。餓了吧?”

“關喆。”

“公子。”

“”去弄點吃的,給只言姑娘準備點清淡的粥。”

“諾,公子。”

只言看着門一關一合,“公子?”

“哦,我的手下。”

只言看着他,想象着他的身份,有呼來喝去的手下,還有王爺仇人,肯定不是簡單人。與他接觸還是小心為妙。

太子端起粥喂她,她看到了他虎口處的一道長長的傷痕。

“你的傷怎麽沒看醫生?” 她握着他的手,語氣确實是擔心。

“醫生?”

只言放開他的手,“我是說你怎麽沒看大夫,包紮一下。”

“這點小傷沒事的。”

只言想到了昨天看到的被染紅的白衣,雖換了衣服,但她清楚記得位置。

她再次拉起他的手臂,“啊,你想謀殺我?”他做出很痛苦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記得你這裏昨天受傷了,嚴不嚴重?”

太子寵溺的眼神看着她,把她的手拿開,“沒事,這個看過大夫了。”

“可以喝口粥了吧?”

只言看着被她拒絕,擋開幾次的勺子,笑了笑。

他喂她,盯着她吃東西,只言覺得很尴尬,雖和季翔戀愛幾年,除了讨價還價的互相喂對方東西吃,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安靜的獨角戲,也沒機會這樣做。

“我自己來吧。”

太子好像就沒聽到這句話,躲過她的手,只言只好再次接受,細致的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把粥送到自己嘴裏,無法抗拒的溫柔。

旁邊的關喆笑而不語,他親歷殿下獻出他的數個第一次。

早上王婆婆看丫頭的小房間還沒有人就去了何家的院子。

“書心姑娘!何書心。”

書玉看到王婆婆實在不想搭理,就去叫了正在做早飯的妹妹。。

“王大娘,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你把我家丫頭弄哪去了?”

不想搭理的書玉聽到丫頭也向外走,雖然看着就是來吵架的惡婆婆自己實在是不想和她說話,但誰讓涉及了丫頭呢?

“王大娘,何出此言呢?”

“何出此言?那得問你的好妹妹了,昨天叫着我家丫頭去集市,到現在都沒見到人。”

“書心,怎麽回事?”

“我看你們兄妹倆一唱一和的是早就預謀要拐走我家丫頭了吧。”

“王大娘,我們同一個地方住了這麽久,你別亂說話。昨天我是帶着丫頭一起去的,但她不讓我和她一起,我在約定的地方等了很久她都沒來,我以為她回來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丫頭,她不認路你不知道嗎?幹嘛讓她一個人?” 書玉着急的說。

“哥!”書心委屈道。

“好了,別演了,以為我傻啊。何書玉你早就看上我家丫頭了,這次是叫上你妹妹幫你了是吧?”

“王大娘。” 書玉叫很大聲,他真的是生氣了。

“丫頭不見了,你看到了,确實不在我們這裏。既然是我妹妹弄丢的,我一定把丫頭找回來。”

“還有,你再這樣出口傷人我就不客氣了,我們何家在梅縣說話還是有點分量的。”

王婆婆聽了一頓教訓氣焰消了不少。

“那我等着你。”

“哥,對不起。我沒看好丫頭。”

“別說了,我去找她,你去學堂看着。”

“關喆,你是周少将的副手?”太子邊品茶邊問。

“是的,公子。”

“那你和他們有沒有聯系?”

“皇上已經知道殿下,,公子暗中遇刺之事,已在朝堂上明提一次,也暗中警告了吳王,他現在動作小了不少。但皇上又病了,吳王遲遲不離開,将軍擔心他會趁機作亂。”

太子把茶具狠狠拍在桌子上,“此等小人,父皇還以禮相待。有沒有說讓我何時回宮?我很擔心父皇。”

皇上說殿下此時回宮正好讓吳王覺得陛下龍體有恙,所以還請公子暫待于此。”

“這可真是好茶啊!” 太子察覺到身後有人。

關喆看到只言姑娘過來,“周陽,我在這躺的悶死了,你帶我出去逛逛吧。”

“公子不可。”

“無妨,你帶人暗中跟着。”

“諾。”

“你身體吃的消嗎?”

“有街逛,什麽都吃的消。走吧。”

諾大的縣城何書玉找了一天,客棧,大街小巷已被他翻過了一半。像被霜雪吹打了般從客棧出來,雖然很累但還是要繼續,因為對方是他心裏的丫頭。

太子被只言拉着,幾乎是不錯過一個小攤的。

“你這麽愛逛?”

“愛逛街是女孩自帶的本領好嗎?我是說對,我很愛逛。”

“那你應該去長安城。”太子心想。

糕點鋪引起了只言的注意。

“周公子,你是不是是時候回報一下救了你幾次的救命恩人我了?”

“你救過我嗎?我怎麽不知道。”

“我可還帶着證據呢。” 只言假裝痛苦的捂着她的傷口。

“你又疼了?”

看着對方中計擔心的樣子,只言馬上笑着說:“對啊,我需要那個止疼。”

太子很無奈的表情看着她指的糕點鋪,“行,那你買吧。”

只言笑着和老板打招呼。

“姑娘吃點什麽?”

“我也不知道哪個好吃,一樣來一份吧。” 既然都有下人跟随保護,肯定是個土豪了,只言準備狠殺他一比。

只言接過一包包糕點放在身後的太子手上,自己只拿了個自己愛的桂花糕,邊走邊吃。

“你都讓我拿着?”

“難不成你還要讓你的救命恩人親自動手。”

“公子,我來。”一位護衛走上來說。

“不用,暗中跟着。”

一旁賣飾品的小攤再次吸引了只言,都是自己愛的古飾,古色古香。

“這些都是原裝正品吧?”

“姑娘這些都是最新的飾品。”

只言一眼相中一個翡翠簪子,和自己最後看的那眼簪花翡翠珠一樣的色澤,她拿着在太子的發冠上比劃,老板都笑了。

太子躲開她,自己一人走開。要知他哪有這樣被人當衆取笑還不能爆發的經歷啊。

“有什麽好笑的?”姑娘馬上嚴肅起來,只言放下手中的東西,追上去。

“周陽。”

“生氣了,比季翔還小心眼。”

高手們只好跟在太子後面的只言的後面暗中保護。

只言也帶有一點倔強小情緒的在後面跟着,但帥不過三秒,她拿出王婆婆給的最後一點錢途中截獲一串糖葫蘆,跟上他。

“周陽,你生氣了嗎?”

“生氣?本公子生氣了嗎?”

只言拿出她哄季翔的招數,挽過他提着東西的胳膊,“別生氣了嗎?我剛開玩笑呢?”

“本公子才沒生氣呢。”

只言笑着看着他,“是嗎?不過那個簪子确實停适合你的。”

“只言。”本來确實很不開心的他竟然笑了出來。

“你還真是名如其人。”

“謝謝誇獎。”

巷口乞讨的老頭老太把只言的目光吸引過去。

老頭昏昏沉沉,老太太在向路人要吃的和錢。

只言奪過太子手中拿着的糕點,走向他們。

“老奶奶,給你。”

“謝謝姑娘。” 老奶奶竟向她磕起了頭,只言哪裏适應得了這個。

“不用謝不用謝。”手口并用,但對方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無奈她只好走開,對方才停。

但是看着他們,只言心裏還是很難受。在自己的時代起碼還有福利院,養老院來照顧他們,在這裏的生活豈不是更難?

她走向看着自己的周陽,“周公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啊?”

沒有得到回答的她繼續說,“我說的是借,但如果要求你賠償我幫你擋劍的精神損失費的話可不止我借的這麽點了,而且不會還。你說你選哪個?”

太子看着她,雖然有一半話自己不是很明白。但可以确定她是想幫那對乞讨的老夫妻。

他笑着路過她走向他們,把自己的錢袋留下。

只言看着和自己一樣拒謝的他,好像也不是壞人,有仇人,可能也是有原因的吧。

他們來到一家酒樓吃午飯,面對面坐着。

“周公子,你成親了嗎?長這麽帥,又這麽有錢,肯定早成親了吧。”

“怎麽想起問這個,難道只言姑娘是想嫁給我。”

“什麽啊,我是想作為你的朋友,需要了解你一下。還有,身為朋友我勸誡你啊,過分自戀不是什麽好事。”

“自戀是什麽意思?不過,很榮幸只言姑娘把我當朋友。”

“自戀就是過分看得起自己。”

聽到這個回答,太子差點把一口茶噴出來,咳嗽幾聲後說:“不好的話?”

“你以為我誇你呢?”

“算本公子會錯意了,吃飯吧,朋友。”他很珍惜她嘴裏的這個稱呼,但自己要的有僅僅如此嗎?

“其實,我也是跟你鬧着玩呢。”

“只言,你家在哪?怎麽沒聽你提過回家。”

“我也想回家,我想我的家人,但是我可能回不去了。”

看着有點悲傷的只言,他問:“為什麽這麽說?”

“我不屬于這裏,無意中來到這,接下來會怎樣我自己都不知道。”

為了換一下氣氛,太子笑着說:“每一件事都有因果,可能你注定要來這裏,也可能這裏有你要完成的使命,要遇到的人。”說最後五個字時他看着只言。

只言擡頭認真的看向他, “是嗎?”

“公子有急事。”

太子看到留在客棧的關喆着急走進來,“只言,你先吃,我出去一下。”

“什麽事?”

“殿下,皇上病危,皇後娘娘讓殿下立刻回宮。”

“什麽?”

太子很着急的跑開,如果可以他想現在就出現在父皇身邊,但他又回頭,“關喆,你先去備馬,我還有一點事。”

他很快跑到桌邊,牽起只言的手,放在她手中一塊玉佩,“只言,我有急事,需要馬上去辦,你就在梅縣,別去其他地方,我會來找你的,答應我。”

只言有點莫名其妙的看着着急緊張的他點了點頭,他抱着她,在她耳邊留了句“等着我。”

只言看着他走開,她好像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好像會與自己有某些牽絆。

“丫頭。”

“丫頭。”

只言回神看到了那晚月光下的書玉哥哥走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奇怪的感覺,莫名的feel,是愛的萌芽嗎?

梁王殿下是不是該醒了?

平安夜,,,我還在聽歌碼字,但很開心,因為喜歡?就像找丫頭的書玉哥哥吧。

聖誕快樂!

☆、轉換

“丫頭,終于找到你了。你去哪裏了?” 書玉如同見了失而複得的寶貝似的把只言攔在懷裏。

只言用力推開那個讓她喘不過氣的懷抱,不只有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追求者的回避,重要的是這樣的力氣,傷口不痛才怪。

“書玉,,”只言用手扶着傷口,“我有名字,不是丫頭。”

這麽的關心,他怎能看不出她身體有恙,“只言,你怎麽了?你受傷了?”

“本來已經沒事了的,你這要命的一抱!”

“對不起,只言。我不知道。我帶你看大夫。”在只言眼裏傻得可愛的他拉着自己的手就往外沖。

“不用,我沒太大事。”

“只言,我找你兩天了,你快四天沒回去,你去哪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你這是在怪我讓你們擔心了?”

他馬上拉住她的手,“只言,我只是很擔心你,比他們的擔心要多。”

只言擠出了尴尬的笑容,“真的謝謝你,但是我真不是丫頭。”

“但是你只是有名字了而已,可能是你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丫頭,,你只是叫了只言。”

“那我問你你最後一次見我,,不是,見丫頭是什麽時候?” 無奈的她又活學活用起來。

“最後一次,你被關柴房的那天早上我去教書路過你家,你還送了我一段路呢。”

看着如此癡情的他,只言真的很不知所措,雖然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裏為什麽會有這個身份,但這裏的丫頭是自己了,那丫頭呢?她看着書玉滿眼情義的眼睛,不同于被都市渲染的圓滑多變,如果如他所願,考取功名,估計連貪污這個詞都不懂的。

或許曾經的丫頭很愛他,他們彼此已私定終身,但自己有季翔。如果異時空的季翔遇到同樣樣貌的被當成只言的丫頭,他會不會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堅持?

“只言,,我們回去吧。我知道,你婆婆很兇,但那裏不只有你不愛的,冷酷的東西。相信我,等書玉哥哥有能力,肯定可以讓你過上好日子。”

“就算我是丫頭,沒錯?但身背童養媳的身份,真的可以像你說的那樣嗎?承諾會兌現的如此輕而易舉?看來感情無論古今都有彼此的無可奈何!”

“書玉,對不起,我真不是丫頭,我也不能回答你什麽。但既然如此,我不能占着她的身體傷她愛人的心。我跟你回去。”

開心的他已經把前面半段話自動删除,在他心裏能帶她回去,他不在乎其他,書玉開心的抓住只言的手,這次她沒有馬上抽離,而是先對她笑了一下,雖不自然,但不至于讓他難過。

有時就是這種不想傷害別人的本意,顧慮重重,容易給別人留有錯感,往往最後才發覺其實這種傷害不輕于最初的說明白。

長安城離梅縣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就看趕路者走此旅途的目的了。

到達長安城外的驿站,關喆快一步的擋在一路狂奔的太子前面,看着太子一臉疲憊但看起來仍舊精神飽滿的樣子,“這就是大漢朝未來的天子,又是下一個萬民福澤。”

“殿下,你趕路一上午都沒停過,要不我們休息一下?”

“閃開。”

“殿下,見皇上固然重要,但殿下的身體臣下也十分擔心啊!”

“你覺得現在的我能停下休息嗎?”他揚起馬鞭打在關喆馬上,他被迫讓開。

就在他離開太子的瞬間,頭頂的樹上飛來亂箭,“太子小心!”

太子回頭看着一只箭射向自己,沒有兵器的他,立刻拍了下馬背飛起,可憐了無辜的快馬替他擋了一箭。

關喆衆人立刻把太子圍起來保護,但無奈敵暗我明,他們被打散,太子娴熟的躲開每一只向他射來的箭,但還是沒能躲過一只身後的暗箭,正好擦過他的肩膀。

在他開始騰空飛起奮力還擊之時,一個個握箭的射手不停的從樹上掉下來,脖子或是身後都有一道道傷痕。太子察覺到上面有敵人下來,他舉起斷箭,降落在眼前的卻是他。

太子扔下箭,笑着走向他,“開陽。”

“臣,參加殿下,殿下一路辛苦,臣來遲,讓你受驚了。” 他和太子對視一笑後,身為君臣無論再好的關系,禮節不得廢。

“殿下,你受傷了,關喆。” 看到他肩膀破服血跡他首先想到的是他認為有能力保護,自己又信得過的關喆。

“将軍,屬下,,,”

太子扶起他,“行了,你說的有點多了,我沒事。父皇還好嗎?”

“殿下,皇上他,,,”

“我父皇怎麽了?” 聽到開陽的支吾,他拉着他的手激動的問,怕沒趕上見父皇最後一面。

“殿下,皇後娘娘預料到吳王會在此埋伏,馬上就進長安城了,臣護送殿下立刻回宮。”

“把那幾個活口帶回去候審。”

“啓禀殿下,他們已服毒,無論任務失敗與否都不會活着。”

開陽拍着太子的肩膀說:“殿下,他既然敢如此就肯定做了完全的準備。”

“回宮吧。”

“諾,殿下。”

周開陽是大将軍周亞夫的獨子,自小進宮做太子伴讀,雖有君臣之分,但在太子眼裏他就是自己除武兒外的親兄弟。

開陽相伴太子來到未央宮門口,這裏不被允許是不能随便進入的,太子只身一人踏進這裏,其實他很不想面對自己走後半月就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娘娘,太子回來了。”

“太子回來了。”

皇後從床邊站起來過去迎接她的兒子,“啓兒。”

“兒臣參見母後。”

“回來就好,你父皇剛睡着,別吵醒他。”

“是啓兒回來了嗎?啓兒。” 話音剛落,裏面龍床上沙啞的聲音響起。

“父皇,是,是啓兒回來了。” 太子上前。

“陛下,天黑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說。”

“漪房,朕,,朕恐怕不能陪你到明天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皇後淚如雨下。

皇上拉着太子的手,“啓兒,你受傷了。”

皇後聽到,也看向自己的兒子的傷口,關心和傷心交織。

“父皇,啓兒沒事,這點傷不算什麽。”

“啓兒,自小父皇就對你嚴格要求,在你眼裏你是從不被父皇認可的,但你的努力父皇一直都看在眼裏,父皇想告訴你,你做的很好,甚至比父皇要好。”

聽着父親艱難吞吐出的話語,太子堅強的心瞬間被柔化,“父皇,你別說了。啓兒等你明天再告訴我,雖然這個評價無論好壞啓兒等了很久,但真的父皇,啓兒還可以再等。”

看着彼此敞開心扉的父子,皇後把頭轉了過去,她怕自己承受不下去這份感動,但又不想失去的看着他們。

皇上抓緊了太子的手,“啓兒,為君之道,重在親民。天下歸君,百姓就是你的親人,要把他們當成家人對待。”

“一定要妥善處理與各藩王的關系。吳王有殺你之心,父皇何嘗不想把他扣下來,不讓你受離家漂泊之苦,還帶傷歸來。但只要有戰争,受苦最多的必定是無辜百姓。武兒遠在它地,有他在,各藩王輕易也不會有結盟之儀。權利再大,也有不舍和不得已,父皇希望你勿沖動為之,凡事多考慮。”

皇上咳嗽着艱難的說下去自己最後的交代,“地位越高,擔子越重,父皇也該悠閑自在了,啓兒,父皇身上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朕這一生自認為無所辜負,但還是沒有實現與你母後相守一生的承諾,希望我的啓兒為民為國,把我大漢基業永流傳。”

“父皇,你放心,啓兒一定會做個好皇帝。”

皇上眼中帶淚的點了點頭,看向自己的皇後。

他用另一只手拉起皇後的手,盡管力氣所剩不多,但還是很用力的握着來證明他的在乎。

“啓兒,你母後和皇祖母就交給你了,告訴你皇祖母,太晚了,兒子怕打擾她休息。武兒來了,替父皇說,,說一句,,對不起,父皇沒等到他。”

最後在皇後的臉上停留數秒後,不得已松開了他緊握着的手,那雙救萬民于水火的手重重落下。

“父皇。” 太子大喊道。

“啓兒才剛剛回來,還沒向父皇彙報啓兒的巡訪情況?父皇你起來聽啓兒說,父皇。”

皇後重新牽起的那雙手,默默注視和淚水的掉落說明了她的在乎。

答應要回去的只言,由于愛逛的本性天黑才到家,在何書玉的護送下,在家裏人都睡着的情況下,她順利潛回自己的小房間。

“什麽事明天再說?太陽出來前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後元七年,時間我不懂,但季節還是沒變的吧,估計這裏快發生大事了。”

“季翔,你在哪?也在守護另一個我嗎?”只言睡前還是老樣子看着同屬于這裏和那裏的夜空,手裏把玩着此時她毫不在意的玉佩。

第二天早上,晁錯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由,讓太子立刻登基,太子以太快為由推脫。

皇後擔憂吳王再有動作,也勸說太子,加上周将軍等各大臣一起下跪齊呼,“請陛下登基。”太子只好應允。

“但是登基大典延後,先處理父皇後事。”

“母後,武兒還沒消息嗎?”

“母後的人還沒有回音。”

“娘娘,太後聽到皇上駕崩的消息昏倒了。”

“什麽?皇祖母。”

皇後拉住他,“皇上,我去,你現在身份不同,你還有其他事,別忘了你父皇的交代。”

“你皇祖母一時接受不了,母後去看看,陪着她就好。”

“那,勞煩母後了。”

梁國,皇後派去的人已經到達。

孟叔以殿下外出狩獵讓他們稍事休息,但皇上病危如此重要之事,要不要把殿下昏迷的情況說出來?

就在孟叔猶豫之時,使者再次到達梁國宮殿,此次帶來的卻是皇上駕崩的消息。

孟叔即刻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駕崩了。”

“孟大人,皇後娘娘傳梁王殿下立即回宮,馬匹就在宮外,請孟大人通傳。”

“殿下,可是,殿下他,,”

“孟叔,殿下醒了。”

“殿下,醒了。”

“翠雲,帶大人去偏殿休息,請大人稍等片刻。”

孟叔快步跑進自己擔心的殿下的寝宮,但眼前的一幕他驚呆了,“這是殿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樣的一樣。。。。。。

2017倒計時,加油!希望能找到不一樣的全新的自己。

馬上考試,奮戰備考中。

☆、記得

頭上纏傷口的白布被他拎在手裏,他站到床上奇怪的表情看着下面站着的丫鬟奴才。

“你們哪個劇組的,我可是這裏數一數二的律師,你們把我強行帶到這裏我可以不計較,但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脫人衣服?”

“殿下是你說這衣服難受奇怪,奴婢是想讓你舒服點。殿下贖罪!”

“你別這樣,法治社會不是下跪道歉就行的。”

“殿下,奴婢該死!”

那 宮人不停的磕頭,季翔無奈下來扶她,“你,,你先起來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女人呢?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得告訴我這是哪裏?你們是怎麽把我帶到這的?你們為什麽要圍着我轉?還有我身邊的那個女孩呢?” 季翔扶着她的雙臂問。

孟叔來到季翔身邊跪下,下人們見狀也跟着他一起全體跪在季翔周圍。

“殿下,你終于醒了。”

季翔看着一位老者跪在那裏,立刻過去扶他,“這位大叔,你幹嘛跪我,快起來。”

“殿下,皇上他,,,皇上,,”

“你快起來啊!” 季翔很無奈,怎麽回事?自己摔崖醒來,沒死也不該遇到這麽奇怪的事吧,發型變了,衣服這麽長這麽難受,還有了新名字,殿下。

季翔看着房間的布局和跪着的那些人,“不會吧,難道是真的?” 不和女生一樣擁有與生俱來幻想症的他也有了懷疑。

“不起來是吧!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這是哪裏?” 他焦急的吼了出來,如今的他不安緊張盈滿于心。

孟叔帶着悲傷的語氣說: “殿下,皇上他駕崩了,皇後娘娘讓你即刻回宮。”

“皇上,,,皇上是誰?哪個皇上?”

本來以為會很傷心的殿下突然說出這些,孟叔很奇怪,确實很奇怪。

“殿下。” 孟叔擡起頭看着他,一臉焦急,不像不擔心啊,但為什麽?

“皇上,你的父皇,駕崩了。”

“父皇?”

“那我是誰?”

“殿下是皇上和皇後的小兒子梁王殿下啊。殿下你怎麽了?”

“梁王?” 季翔一臉驚訝。

“皇上?哪個皇上,我問你皇上名字?現在是什麽時候?哪一年?什麽朝代?”他追問到。

“殿下,你難道是留下什麽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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