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5)
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臣明白,多謝陛下成全開陽。”他很感激的說,畢竟結果是好的,至于教訓,也是同樣是他想給兒子的。
栗玲很快知道了這件事,她擔心開陽恨她,不知道是她還好,如果知道會不會被退婚,只言笑着告訴她不可能,怎麽會,周開陽很愛她。
作為即将出嫁的易昕公主,皇上讓她自己暫住一個宮殿,準備緊促的婚事。其實他也讓圓兒從合歡殿搬出來,可是她拒絕了,她說要多陪陪只言,也只有她一人知道,只有待在夫人身邊,才能看到他。定完婚他就去了公主府,沒有了一點動靜。
只言不知道該跟圓兒說什麽,她應該是知道她和季翔不一般關系的,看她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她的祝福仿佛也變得微不足道,沉重的說不出口。如果季翔真的喜歡她,那麽,希望他們能幸福,這是只言盼望的。
“燙死了,換換換。”周開陽趴在床上嫌棄着下人泡茶的溫度。
“又有些涼了,周邊你存心氣我是不是?”他無緣無故的發着脾氣,這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少爺,你心裏不舒服,奴才看了也不舒服啊,但你也不用這麽拿奴才出氣吧。”周邊有些委屈的嘟着嘴說,聲音楚楚可憐。
“怎麽了?”周大人推門進來,拿過周邊手中的茶品嘗,誇贊道:“不錯。” 開陽又是翻了眼父親,周大人笑着說:“周邊一個大男人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周少爺是不是最近脾氣太暴躁了。”
“爹,有事沒事,有事我幫不了,沒事就請去忙吧,我要休息了。”他把頭貼着手臂,做出要睡了的假象。
“為父就是來關心關心周少爺,你的傷不要緊吧。”
“父親放心,兒子還死不了,還能跟你賽馬射箭。” 他們父子又開始溫暖的唇槍舌戰。
“那就行,你兩天後成親,皇上為你指了門親事,讓你娶易昕公主。”他不緊不慢的相告,演的很好,沒有一絲漏洞。
“什麽?什麽?成親。”他激動的一躍而起,跪在床上,看着父親,想他再說一次,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看到兒子的表情,實屬正常,他不喜歡禦賜的婚姻這他知道,又不清楚不楚的突然要娶親還不是他心裏的人。“對啊,成親,兩天後,易昕公主,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待着這裏等着拜堂。” 周大人看着兒子第一次被自己的三言兩語驚出這幅模樣,這就該是個教訓了吧,他轉身忍不住就笑了出來,“把門鎖了,看好少爺。”
聽到這句話開陽才意識過來不是玩笑是真的。“爹,爹,你說清楚啊,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讓我閉門思過嗎?娶什麽親啊,早知這樣還不如讓他打死我算了。”
“周少爺,好好養傷。” 周大人走了出去,言多必露。
“成親,哈,成親,易昕公主?周邊,易昕公主誰啊?” 周邊搖搖頭。他從小在朝中摸爬滾打,怎麽沒聽說過這位讨厭公主的名號,皇上,陛下,可真是好兄弟啊!傷口撒鹽不能盡興,還要投毒嗎?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周府的喜慶不同于之前簡單将軍府的冰冷,它将要迎來府中唯一一位現世的女主人。
栗玲從宮中上的轎,雖然栗大人也進宮了,但大多數事都是只言做的,這也是栗玲請求的,所以看似栗府嫁女兒,實則好像除了府中的紅綢緞外跟他們沒有絲毫關系。只言母親的牌位安放在栗府祠堂,原本已斷的香火又重新燃起,母親安心,她也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聽着外面的熙熙攘攘,開陽急壞了,這兩日重重把守,門每次開的時間都短于他到門口的距離,他猜測一會他們肯定會來催他換喜服,他就趁機趕緊逃跑。
如他所料門開了,他靠着牆,傷恢複的很好,行動還算的上自如,在門要關的瞬間迅速側了出去,剛開心的會,還有些嘲笑的看着門口的呆住的他們守不住自己,卻一扭頭撞到了父親身上。
“幹嘛去?”他身後帶了好幾個人,開陽心裏有些虛,難道就真的跑不掉了。
“爹,你知道,我不會娶別人的。”他開始打感情牌,萬分真摯的語氣。
“你想抗旨!拿着周家上下換你的堅守?”此刻的周大人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這是原則問題,這個兒子有些太随性,這樣在朝為官很容易吃虧。
“爹,可是我。”周大人沒聽他繼續說下去,“陛下也會到場,馬上該拜堂了,你們去幫少爺換衣服,把他帶到正堂。”開陽掙紮無用,身在将府,連家丁都能上戰場,況且還有父親坐鎮,不由得他不從。
雲雲和小錦把栗玲送到門口,很開心的默默離開,等到結束再回來,這是答應過只言夫人的事。
開陽被左右冰塊臉護法帶領着到周府門口迎新娘子,面對喜娘遞過來的紅綢緞,開陽不想接但感覺到身後馬上要伸過來的手,他把它一把奪過來,很不情願,栗玲能感覺到她的手被他往身邊狠狠扯了一下,她緊張的咬了下唇。
一步一步走入正廳看到了微服的皇上,說實話開陽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了,眼神一掃而過,皇上有些失落但卻很想笑,他這種表情在得知真相後會怎樣表現,肯定會對他萬分感激。還有一旁站着的季翔,他随皇上一起來的,因為這是梁王叫哥哥的人的婚禮。如果,他告訴皇上他喜歡只言,是不是他也會慷慨的把送到手的妃子讓出給他。不會,從救只言到誤會,他的種種表現都說明了結果。可能他會殺了自己的親弟弟,不是沒可能,九子奪嫡,弑父殺君,乃帝王之家常有之事。他不怕這些,怕的就是她現在随他而變的心情,他恨這樣的自己,明明該氣,卻還處處為她着想。為守護跨千年到你身邊,能做的卻只能是方圓外的守候。
拜天拜地拜父拜君王,開陽可以做,但倒了夫妻對拜,他卻怎麽都彎不下腰,左右護法只好幫助他一下了,栗玲心裏雖不斷說服自己理解但難免有失落。随着真相揭開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很緊張,很擔憂,現在她已經是他愛的周開陽的夫人了,可那個跟自己拜堂的人曾經用無比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她怕揭開這張蓋頭,所有感情也會被瞬間蓋住。
儀式結束,賓客離開,皇上這個大忙人當然是看過他拜堂就回宮了。栗玲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很久了,聽着他趕走了屋裏的所有人,語氣從平緩到憤怒。坐在離他不遠的距離,不斷傳來酒進杯盞的聲音,她想開口勸阻的時候他竟然說話了。
“易昕公主,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不會喜歡你的,我心裏再也容不下第二人,成親也實屬無奈,希望我們以後能做朋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到時我自會想辦法送你離開。”
容不下第二人,那一人是栗玲,第二人是易昕公主,如果這兩個人都是你的玲兒,她愛着你,你會成全她尋找的幸福嗎?“夫君,你有傷別再喝酒了。”栗玲聽到他還在喝酒,不得不出言相勸。
“公主,我們之間不必如此稱呼。” 等等,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這聲音不是,她,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步伐有些沉重,心裏小鹿亂撞,栗玲感覺到他的靠近與他一樣緊張,并且只多不少。
他伸手揭開紅蓋頭,栗玲擡頭看他,精致的五官展現在面前,他幻想過無數次的樣子,玲兒為他披嫁衣在獨屬于他們的空間裏這樣看着自己。他的手還拎着蓋頭的一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栗玲擡手把蓋頭拿來,握住他的手,可能是開心也可能是擔心他會不接受,她竟然沒有任何預兆的流起了淚。
栗玲把他手握的很緊,就這樣擡頭望着他說:“易昕公主就是你的玲兒,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夫君還願意成全她嗎?”
他眼睛閃了閃看着她,側身坐到她旁邊再次确認,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喜極而泣,兩人都哭了,這個擁抱就代表了一切言語吧。
“對不起。”栗玲在他耳邊說。
“對不起,我不該不向你解釋就那樣不明不白的傷害你,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我一直愛着你的。”
“別說了,我都懂。” 開陽慢慢從她肩膀上移開,吻着她的淚滴,慢慢靠近她的唇,溫柔的探尋她的炙熱。他們之間錯過太多,誤會太多,當對方出現時,還是可以什麽都不說的,相依相偎,就是最大的幸福與理解。
開陽摟着她的肩讓他靠着自己,拒絕聽她說出一串串解釋,對他來說那些都不重要了。開陽笑着問:“怎麽會是你?我現在都不敢相信。”
“是皇上和只言夫人幫了我們,他還怕你不理解他,你現在知道了,我們應該感謝他們。”
“雖然拜堂時我心裏确實還對他有諸多不理解,這麽騙我,但還是很感謝他,為我帶來了你,我當然會理解。”
“還說呢,夫妻對拜,你怎麽拜的?還有哪有人是這麽不情願的奪過紅綢緞的。”
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卻當了真拿起一旁的紅綢緞,拉着她起來。
“你要做什麽?”栗玲看着他一點一點順着剛剛他帶她一起進栗府手中握的東西。
“拜堂啊,我們重來,我要給你最好的,沒有一點遺憾的記憶。”他說話時眼中閃耀着,像是吞噬了星辰。
栗玲接過他手中的哪一角,聽着他自導自演的說着,跟他一起重複着已經拜過的儀式。
有真心相待的決心,有相守一生承諾與實踐,願天下有情人一世情緣。 什麽都不用說,是你來了,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該放假了,也給自己放放假,不過因為喜歡,可能還會有的,哈哈,等自己咯
今天這裏下雨了,,,
☆、生活
栗玲作為兒媳婦要去向公公請早安,開陽開心的合不攏嘴牽着她走向正廳,“少爺,少夫人。”每當聽到路過的下人們請安,他都會緊一下自己的手,一次次的握緊。“夫人”,他終于娶到玲兒了,從昨天開始,她就是周開陽的女人,永遠不會再松開這雙手。
進門直到正廳內他才松開她的手,周大人端着杯子用餘光掃到了兒子在門口不顧栗玲拒絕的硬拉着人家。
“公公早。” 開陽也随着他的夫人破天荒的請了個早安,“爹,早。” 七歲開始這個時間他都在習武所以他們父子間是沒那麽多規矩的。
“坐吧。”周大人笑着給兒媳婦指座位,開陽跟着她一起坐下。
“你站起來!”他對開陽說。
“爹,我們就不能稍微正常的對話,現在家裏可不止我們兩個人了。”
周大人看了看兒子然後笑着對栗玲說:“兒媳婦別介意,這是我們父子的特殊相處方式。”
栗玲點點頭,她早領教過。
“那你坐着也行,跟為父我解釋兩件事。第一,你傷已經好了今天為什麽沒有去後面?第二,昨天如果我不攔着你你要怎麽做?”
開陽看着父親,這都是什麽問題啊,已經是過去式了,該發生的不都及時叫停了。
“為父想,你夫人應該也想聽聽。”
好吧,算我輸。“爹,昨日是我太沖動了。我當時是不想娶親,謝謝爹及時阻止。兒子的傷雖然好了,可陛下不是讓我閉門思過嗎?我不宜出門的。”
“閉門思過的人還能出門迎親還能走來我這裏嗎?周開陽你可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吧,周老将軍,我去。“爹,你是不是該進宮了?”他轉移話題問道。
“對,我還得上朝呢,你個臭小子不壞老子的事你過不舒坦是吧?”周大人一躍而起走到他身邊說,開陽馬上站了起來秒變乖兒子,“怎麽會,怎麽會,我馬上去。”
“唉……”看着父親離開,他轉身對上了栗玲正在打量她的怪怪的眼神,一會兒她笑了出來,原來是在憋笑啊。“幹嘛?”開陽也帶着笑聲問。
“你們父子倆感情真好。”她的目光閃爍着,透露着些許羨慕。
“不是你們,我們是一家人,他也是你父親。”
嗯,對,她也有自己的家了,有一個愛她的夫君,和善的公公,家裏還有一對逗趣的父子。
“對了,你去後面是練武的是吧。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他已經移動到她身邊蹲下把手放到她腿上問。
“沒事。”她的表情有點尴尬,一開始聽到她以為是有佳人呢還,經歷使然,讓她有些敏感,是他給了她想要的安全感。
“那,既然已經答應爹了,就得去啊,夫人要不要幫我撫琴啊?”
他的語氣竟然有些撒嬌,果然在愛人面前都可以變成小孩子的,因為有自信對方會寵着。
“好啊,不過你确定你可以了?傷沒事了嗎?”
開陽笑了笑說:“別擔心,這點傷對你夫君來說算不了什麽。再說我有事沒事夫人不是最清楚?”
栗玲掙脫他的手起身走開,“快去拿琴,我等着你。”
“哈哈,遵命,夫人。”
聽琴舞劍無疑是最閑靜舒适的生活,為心愛的人撫琴,看着他舞劍的瞬間還在沖自己微笑,臉上不自覺的就挂上的滿意、幸福與驕傲。
“少夫人,門口有人要見你。” 琴聲停他也停了下來走到她身邊。
“見我?”剛嫁來第一天就有人找?“誰要見我?”
“誰要見我夫人?”開陽喝了口水問。
“他說跟夫人說夫人曾帶他游過長安夫人就知道他是誰了。”
“游長安?”開陽的語氣有些不好,“來人是這麽說的。”家丁補充道。
“游長安,可是名男子?”
“是的,夫人,他還帶了個手下。”
“真的是楚王殿下,快把他請進來。”栗玲有些驚,家丁點了個頭走開。
“唉……”開陽嘆着氣坐下,栗玲知道他有話說,就盯着他等着聽,不過這副沒有見到人就吃醋的表情還讓她挺開心的。“我的夫人可真厲害,楚王來将軍府竟然不是來找父親的。”
“別陰陽怪氣的,我要去見他,你去嗎?”
開陽把劍合上不緊不慢的說:“不了,不打擾我夫人去見我手下敗将。”
栗玲沒理他,轉身走開,開陽怒了竟然只叫了自己一次!他把劍放下,往前移了一步,“你站住!”
栗玲就知道他會跟過來,停下,不一會自己的手就被人拎了起來,那人憋着笑看着她說:“我想過了,還沒向手下敗将炫耀我的成功,千載難逢的機會,走吧。”
無奈!什麽啊,周開陽把她想的太厲害了吧,好像所有男人見了她都會喜歡一樣,她可沒那麽大魅力,也沒那麽寬的心一個個應對,他一個就夠填滿她的心了。
“參見楚王殿下,讓殿下久等了。”開陽禮貌應對,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栗玲随着自己的夫君行禮。
“周将軍客氣了,上次在街上巧遇就覺得栗姑娘與将軍情深義重,果然上天不負有情人,你們走到了一起,本王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最初的情意,一直這樣下去。”
開陽笑着說:“能得到殿下的祝福開陽很感激。”
“栗姑娘,上次與你初見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本王與你甚是投機,不知栗姑娘可否叫本王一聲大哥。”
“大哥?這楚王是想和陛下同級?”開陽打量着面前這位謙和的男子,聽父親說過,雖楚王父親與先帝交好,可在先帝登基後除了君臣也就沒什麽交集了,這個楚王是他的庶子,自然與朝廷關系也淡,并且,楚王曾受過吳王恩惠。
開陽見栗玲也有所顧忌,他笑着說:“殿下,我夫人已經是陛下親封的公主,是陛下的義妹,這樣未免不太合乎禮節吧。”
開陽婉勸的态度拒絕,楚王也沒有再說什麽。
“那栗姑娘,我們今後就是朋友了,很開心來長安能認識你。”
“栗玲的榮幸。”
送走他後,栗玲落後在開陽後面想着剛才的事。“怎麽了?”他察覺到回頭問。
“哦,”她回神說:“沒事,我在想是不是我身邊的每個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
他跨了幾大步走到她面前抱着她,嘴唇放到她額頭上,“不管別人如何,我周開陽接近你就一個目的。” 栗玲躲開看着他的眼睛,“那就是好好愛你,讓你再也不會有這種想法。” 他又重新抱着她很寵愛的說:“不止我一人啊,你還有爹,雲雲,小錦,還有只言夫人和陛下,他們都是真心對你的人。”
“姐姐。” 小錦沒有攔住雲雲跑了過來,他們趕緊分開了。
“雲雲,你來了。”開陽蹲下摸了摸她的頭,栗玲像是看到了一個慈愛的父親。
“姐夫,雲雲能不能跟小錦姐姐一起住在你家裏?”
開陽笑着說:“當然可以,這是你姐姐家也是你家。走,帶你們去挑個房間。”他一只手牽着雲雲,栗玲在一旁,他跟雲雲說着話慢慢靠近,用另一只手拿起她的右手緊握着。
“只言,我昨晚忙到太晚,就沒來這裏。”皇上坐在她身邊,除了一句問好她一句話也沒說,反倒幫他倒水拿吃的細心照料着。
“陛下忙,只言知道。”她一樣面無表情的說。
不是吧,定期的忽冷忽熱又來了?“我剛下朝見過武兒就想來看看你。”
“殿下進宮了。”心不在焉的圓兒突然變得激情滿滿。“陛下贖罪,奴婢失禮了。”
“無妨,你們馬上要成親了,他是來見母後的。”
圓兒點點頭,“奴婢告退。”她出門向他住的方向跑去。雖然婚期在即,但她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總覺得這個親成不了,她得去讓自己安心。
“只言,你猜猜看開陽現在是在怪我還是在感激我們?”他不放棄的把手搭在她肩上渴望靠近。
“有情人終成眷屬,皇上幫了他,他們當然會感激。”只言站了起來。
“夫人若還有事要做,那朕先回去了。”他也無辜也茫然也生氣啊,突然就被冷落,女人怎麽這麽難懂。
他轉身走到門口,腳步聲很快靠近,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把他抱的緊緊的,他嘴角高高揚起握住她伸過來的手。
“對不起,我知道你妃子衆多,也明白你不可能總和我待在一起,但是當我看到你親眼進其他宮殿還騙我的時候我就有些抑制不住,我也讨厭這樣的自己。你能原諒這樣的我嗎?”
只言的一字一句把皇上驚的目瞪口呆,昨日去母後那裏,被她訓斥作為皇上要雨露均沾,被她盯着才去了劉美人那裏,竟被她看到了,這個只言整天都在幹嘛?他去的時候也挺晚了,她竟然還在外面。
他轉身,“你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面?想我想的睡不着嗎?”他說着說着就笑了出來。
“當然不是,我是想知道栗玲和開陽他們婚事的情況,你這麽久沒來跟我講我才想去找你的,還好沒走到。”
“那還不是想我了,昨天是母後盯着,我才去的。”
“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是你不跟我說實話。”
“你就狡辯吧,我懂。我問你幾個問題,可以解答你這個問題。”他很自信的說,這也可以理解為自戀,超級自戀!
“你問。”
“你愛我嗎?”
這什麽問題。這不是女孩該問的嗎?但他的認真不能辜負。“愛。”
他美滋滋的笑着問下去,“看到我跟別的女人親近你很開心嗎?”
“我是個正常女人。”這句話代表了一切。
“那你愛我,我也愛你,愛屋及烏感覺也應該是相似的吧,那你不開心我肯定也不開心,所以那不是瞞你,而是為了我們都有好心情,不能影響情緒。”
“我……”語塞,不過這個成語好像不能這麽用吧,能套成這個樣子的也只有他了。
“開陽知道真相一定會很感謝你的。但是為什麽怪的話怪你一人?感激要帶上我?我明明什麽都沒做,而且這個主意也是我出的。”
“主意你出的,瞞他是我的意思,就算是你的錯,只要是不好的我都會幫你承擔,無論你有沒有參與,好的事情有我的就有你的。”
只言覺得她已經沉浸在這種密語裏了。“一榮俱榮,損的話你還會護我周全嗎?但是我們是夫妻,我也想與你一起承擔。”他沒有回答,只是讓她靠在自己肩上,他的位置如果說損,那絕不是簡單“承擔”二字能概括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回來了,很晚了,明早有課,先到這,明天補償回來。晚安,世界,海棠
☆、新(心)娘
臨華殿外雖有人把守,但圓兒如今的身份也是沒人敢阻攔的,畢竟是将來的王後見王爺。
圓兒看他們沒有阻止的意思就走進去,他正在盯着一個首飾盒發呆,“殿下”圓兒靠近叫他,明明沒發生什麽事,她的聲音卻格外傷心凄苦。
季翔沒有回應,他很糾結,為了只言無視一個女孩的深情算不上什麽,但如果要娶她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殿下是想把婚事作罷嗎?就是因為圓兒說喜歡殿下。” 她強忍着哭聲說出這樣一句話。
季翔輕嘆,“圓兒,你值得更好的。”
“殿下不好嗎?”
“我不想耽誤你,如果你的這份喜歡不能給你帶來幸福,還是早日放手吧。”他轉過來面對她說。
放手如果容易,陛下不會屢屢受挫後還去找夫人,放下如果簡單,殿下你也不會為了保護一個不可能的人對我說出喜歡。
“圓兒是名宮女,承蒙殿下擡愛願意帶我出宮,奴婢不奢求殿下的愛,如果可以就依殿下所言,到梁國後奴婢聽從殿下安排。”
季翔看她無比認真,這樣最好,讓她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可為什麽他覺得她的眼神這麽傷感。自己又何常不是像她一樣緊抓着,放下又怎會平淡?
“奴婢告退。”她留戀他一眼走開。圓兒明白雖說太後已經賜婚,可只要他不願意,婚事随時都能做罷。
時間一點點過,有人笑有人暗泣,事事如意的人可能心裏潛藏着難過,不得已的人也有看不出的深情。
合歡殿內沒人,季翔走進去坐在只言常坐的位置,把盒子放下,該送的禮物送過了,也就真的沒什麽關系了?
“夫人。”門口的宮女請安問好,圓兒跟着進來,這就沒什麽奇怪的了,等王後一起告別曾經的主人。
“奴婢去沏茶。”看到季翔她退出來。
只言走到他身邊,“坐。”他指着自己身邊說。只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坐在他指定的位置,如今,他們之間該是以何種身份相處?
“這些是給你準備的,知道你喜歡,不過自然是比不過皇兄送的。” 分的很清的關系。
聽出了感傷,只言笑着拉到自己手邊,“不會啊,我很喜歡,謝謝你,季翔。”
他看着她頭發上還有自己送的那只發簪,終究抵抗不了自己的心,他側着身子到她身邊,只言擡頭碰到他送來的唇,看着他閉上眼睛順着臉頰滑下的淚水,她的心像是被狠狠抓了一下瞬間連喘息都覺得困難,他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痕跡,貼了下就閃開了。分別的零度,無比禮貌的雙唇。
“只言,明天我結婚,能不能讓我看到你?”他眼睛裏淚光閃閃,語氣無比真摯,像是在祈求。如今時代變遷,一對戀人身披嫁衣所牽的手都不再是那一只。
“嗯。”只言點點頭,門外圓兒抓緊了衣袖聽着他們的對話。
安順聽從陛下的口谕來到周府。
“安公公,我爹不在,有什麽事嗎?”開陽牽着栗玲的手出來問。
“周将軍,奴才不是來找周大人的,是陛下讓奴才來叫将軍入宮的。”安順很開心的笑着說,畢竟開陽在皇上身邊陪着他就能偷點懶。
“讓我入宮,可我這一個月的閉門思過五天還不到!”開陽很詫異,也不樂意,他還沒有和夫人待夠呢。
“周将軍,那天陛下懲罰将軍實屬無奈,陛下說了,不能讓你閑一個月,休息幾天和夫人待待就夠了,他還有好多事讓你做呢。”
“什麽?”開陽笑着疑問道,邊上的栗玲也在憋笑,空氣中彌漫着幾分怪異。
“周将軍還是快些跟奴才入宮吧,以免陛下怪罪。” 開陽有三分懷疑的盯着安順,他笑的像是有些得逞。栗玲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快去吧,我在家等你。”
“好,阿秀,小錦,好好照顧夫人。周邊你給我好好照看府中一切,保護夫人安全。”他細心的交代。
“少爺,咱們府裏一般的刺客也不敢進啊。”周邊反駁道,他有些适應不了這樣的少爺。
“你找打啊!” 周邊聞言趕緊跑到一邊。
“好了,我又不出府,你放心去吧,我在家還能迷路了不成。” 栗玲拉着他說。“也對,那我走了。”
皇上正在翻着奏折,負責婚事的相關人員剛彙報完出去。“陛下,周将軍到了。”
他嘴角微揚,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但能明明白白看出他停下了看的動作。“讓他進來。”
“罪臣周開陽參見陛下。”上來就行了個大禮。
“開陽來了啊,起來說話。”他放下手中的折子走下來,他早就沒在看了,故作假象看他反應。
“不知陛下此時叫罪臣前來所謂何事?”
罪臣?好吧。“開陽啊,成親後的生活可還滿意?”
“陛下聖恩開陽沒齒難忘。”
好一句官方的話。“開陽,從今天開始你繼續做你的未央衛尉,每天來朕這裏。”
“罪臣不是還要閉門思過?時間還沒到。”開陽有些失望的樣子。
“怎麽,給你五天時間養傷娶親加陪夫人還嫌少,真想閑一個月?”
“沒有,沒有,陛下說笑了,臣謝陛下美意。”他笑着說,可心裏卻在想“确實真的想!”
“不過,”皇上像是讀懂了他的心思,“武兒明日大婚後要回國,需要一個護送者,可以帶家眷,是周将軍去?還是朕傳李将軍來?”
開陽笑了,放下了進來時的僞裝,還原了之前的樣子。“臣領旨,一定把梁王殿下和王後安全送達梁國。”
“行,那你出去還是在這自己看,朕要做事了。”
開陽退了出去,他怕待在皇上面前,他的興奮暴露的太完整,他又因為在只言那裏的不如意,收回了成命。在他不在的日子裏發生了很多,皇上也已美夢成真,人心具收。
太後親兒子,皇上親弟弟,大漢最有權力的藩王,他承接梁王的身份,收獲了場無比盛大,世人同賀的婚禮,可在他狹小的心房裏能使他滿意的不過是跟她有一場溫馨浪漫的儀式。
他牽着圓兒走到殿內,正殿內妃嫔衆多,而他一眼就找到了她,并且再也沒有移開眼睛。讓他失望的是從他送出去那天就一直戴在她頭上的發簪不見了。
“恭祝王爺,王後。” 所有人祝賀道。
“武兒,圓兒,願你們百年偕老,永結琴瑟之雙。” 作為主人的皇上也向弟弟送上祝福。
“多謝皇兄”他側過身避過圓兒又看到了只言,他牽着圓兒走出來大殿。
“我們也該走了。”開陽拉着栗玲的手走出去。梁王擔心國事完婚當天就要回去,可他自己明白他是想快點結束這件事,讓圓兒早日解脫。
“皇上,哀家送你皇祖母回去,你去替我們送一下武兒吧。”
皇上起身點了點頭,走下去,栗夫人和只言坐在一起,他走下來時她心裏開心了下,但那雙手還是離自己很遠很遠。她突然覺得很難受,有些惡心,待在這裏也沒意思就先回去了。
他們一起來到城牆上,看着那個隊伍慢慢動起來,季翔回了個頭,他知道她就在高處,但他沒有擡頭,離別亦是不宜,又為何要徒增分別的傷感。
“宮牆高,人心難懂,願你可以保護好自己,開心下去,對得起我的不打擾,再見了,只言。”他轉過去,快速離去。
“只言,你看他們,我希望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這樣注視着對方,山盟海誓,諾輕許,願長相依,不悔前事不負當下。
“你說什麽?當真?”栗夫人欣喜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太醫問,最近她确實反複有這種感覺。
“回夫人,臣不敢撒謊,恭喜夫人,夫人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我懷孕了,我竟然懷孕了。”她很開心,有了孩子她就有了依靠,而且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紅萱,快去禀告陛下,這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他一定會很開心的。不,先去告訴太後和太皇太後,然後再去找陛下。快去啊。”
“奴婢這就去,夫人你坐下休息。”
她聽話的坐下,這是她在宮中安穩生存有一席之地的唯一籌碼,不能出任何差錯。
只言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