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把柄
好不容易将頭發擦幹，見陶雨還在盯着那幾張紅爺爺看，程佑佑直接将錢塞給了陶雨，“賞你了。”
“別啊！”
程佑佑已經爬到了上鋪。陶雨扒着她的床邊念叨，“怎麽能給我呢，被程晗知道了，不定怎麽想。不過，你收下也不合适，誰稀罕這點錢，程晗也真是，幹嘛甩錢？還嫌你們的關系不夠尴尬啊，我們還是還給她吧。”
程佑佑躺到床上，拿起一本雜志，漫不經心地翻了起來，“随你怎麽處理。”
打定将錢還給程晗的主意後，陶雨忍不住嘟囔，“真不知道你們兩個上輩子是不是情敵，哪來這麽多矛盾。”
情敵兩字把程佑佑逗笑了，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的漂亮跟程晗不一樣，程晗是古典型美女，不說話時別有一股溫婉的氣質，程佑佑的五官卻美很有攻擊力，笑起來有一股壞壞的味道。
見她笑了，陶雨突然拍了一下上下鋪的扶梯，“程佑佑同學，你老實交代，顧程之是不是也是你的菜？不會你倆本來就是情敵吧？！”
程佑佑心裏一咯噔，拿起雜志拍了一下陶雨的腦袋，“胡說八道什麽！”
陶雨嘿嘿笑，“顧程之那麽帥，你喜歡他也沒什麽不好啊，不過傅陽也沒比顧程之差到哪兒去，一個是冰山禁欲型，一個是陽光溫暖型，各有千秋，還真難以取舍。老實交代你到底喜歡哪一款？”
程佑佑翻了個白眼，“還有閑心八卦？六級不想過了？”
“不要轉移話題，你看我們都大三了，再不找男朋友，一不留神就畢業了，到時多遺憾啊。小欣你喜歡哪一款啊？”
李小欣笑了笑，“顧程之雖然更帥一些，但是太冷了，跟他在一起吓都吓死了，還怎麽談戀愛啊，我還是比較喜歡傅陽這樣的。”說完這句，李小欣看了程佑佑一眼，打趣道，“可惜人家不喜歡我這樣的。”
程佑佑怼她一句，“喜歡也沒用啊，你舍得甩掉你家小星星？”
李小欣的臉瞬間紅透了。
陶雨左看看右看看，啊了一聲，小坦克一般向李小欣沖了過去，撲過去就撓她的咯吱窩，“李小欣同志，什麽時候多了個小星星？連我都瞞着，太不夠意思了。”
Advertisement
李小欣邊笑邊躲，“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耳邊終于安靜了下來，程佑佑呼口氣，開始專心看雜志。
第二天，京大裏一個帖子迅速火了起來。從發帖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個小時的時間，點擊和回複已經高的驚人，程佑佑走進班裏時，都能聽到女生的小聲議論。
隔壁宿舍跟陶雨混的挺熟的一個女孩還特意跑到了陶雨跟前，拉住她的胳膊搖了又搖，“你們昨天真跟顧程之一起聯誼了？顧程之跟程晗在一起了？貼吧裏，快傳瘋了，快給我透漏點最新消息！”
陶雨昨天追米劇追到半夜才睡，早晨直到快上課了才起床，哪裏知道帖子的事，被問的一頭霧水，“你別亂晃，好好說，什麽傳瘋了？”
“你竟然不知道。”她将手裏的手機直接遞給了陶雨。
陶雨接過她的手機，好奇地看了過去，這個帖子已經被頂到了頂層，不僅評論特別多，竟然還有照片！照片上男的氣宇軒昂，女的亭亭玉立，雖然照片只拍到了顧程之的側臉，然而帖子的名字卻十分暧昧，還将顧程之的身份扒了出來。
樓下瞬間炸開了鍋，各種猜想都有。
陶雨看的十分眼疼，什麽月下幽會，程晗身後這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明明就是李小欣，再往右拍一點自己也在上面！昨天晚上程佑佑回去時，顧程之接到個電話也準備離開，見程晗站了起來，陶雨跟李小欣也站了起來，然後大家臨時決定周末再去KTV。
這張照片分明是一群人走出天水時被拍的。不知道拍照的人是何居心，明明一群人走着，卻偏偏只将顧程之和程晗拍到了一起。
陶雨将手機還給朋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程晗就走進了教室。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大衣，大衣是修身款，将她的好身材完全展現了出來，看到有人向她打招呼，她微微點了點頭，一颦一笑間，格外的吸引人，剛一現身，就将大多數男生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跟她關系不錯的幾個女生全圍了上去，說不出是嫉妒還是恭維，嘴裏的話或多或少冒着一股酸氣，“程晗，你也太厲害了，連顧程之都能降服，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啊？”
“對啊，看來女人還是得靠臉才行，你要是醜點，跟顧程之站在一起肯定不如現在養眼。”
“顧程之究竟什麽時候喜歡的你啊？一點預兆都沒有。”
程晗大概是沒有看帖子，初聞此言，眼神還帶了點疑惑，另一個女孩拍了拍她的肩，“別裝了，你跟顧程之約會的照片都已經被人挖了出來。怪不得付鵬追你時你完全不為所動，原來早搭上了顧程之，你可真行，瞞的夠嚴的。”
弄清楚怎麽回事後，程晗下意識地朝程佑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眼眸低垂，白皙的膚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恍若上好的玉石，不可否認，程佑佑确實是少有的天生麗質。此刻她正翻看着手裏的書，好像周圍的事完全影響不到她。
程晗最煩她這無動于衷的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心裏莫名憋着一股氣，她沒承認也沒有否認，“什麽瞞不瞞的，你們怎麽這麽愛八卦？”
模棱兩可的态度卻被女生當成了默認，頓時引起了更大的羨慕。
見她這麽個态度，跟她關系最好的女生不爽了，“嘴巴可真夠緊的，說一下能死啊。”
“哎呀，你別這麽刻薄，就你這态度，程晗願意說才怪，程大美女，你就權當給我們支支招，傳授一下經驗，好讓我們也找個這麽有能力的男朋友嘛，據說顧程之高中時單炒股賺的錢就夠買幾棟別墅的，真的假的啊？”
“就算是假的，他的身價也吓死個人，程晗，是好姐妹就跟我們分享一下你的經驗。”
正說着給他們上藝術鑒賞課的李教授走了進來，他雖然看着十分嚴肅，卻學識淵博，平日他的課很少有人開小差，今天能集中注意力的似乎只有那麽幾個。
陶雨在程佑佑旁邊坐着，怕說話會被教授逮到，就拿起半張白紙，給程佑佑傳紙條。
“不知道程晗什麽意思，別人不知道她跟顧程之怎麽回事，我還不清楚嗎，昨天吃過飯大家就散了，她跟顧程之明明沒什麽。不知道她幹嘛不解釋清楚。”
陶雨性格開朗。跟班裏很多同學都相處的很好，雖然有時候挺不理解程晗的某些做法，她還是挺喜歡程晗的，覺得她漂亮又有才華，此刻見她坦然接受了同學的各種豔羨，心底挺別扭的，忍了半天，沒忍住，跟程佑佑傳小紙條吐槽了一下。
程佑佑不是聾子，自然聽到了大家的議論，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經過，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将紙條推給了陶雨，“管好你自己就行，操這麽多心幹嘛？”
沒了八卦的心情，陶雨開始認真聽講。
反倒是程佑佑有些心煩，走神時，她手裏的筆習慣性地亂塗亂畫，反應過來時，程佑佑才發現不知不覺畫了個Q版的顧程之，望着眼前的Q版顧程之，程佑佑突然就想起了那段被她密封起來的記憶。
第一次遇到顧程之她才十五歲，剛從初中部升到高一沒多久，那個時候的程佑佑還是個處于叛逆期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很不爽，少惹我的感覺，像朵帶刺的小玫瑰，走到哪兒都顯得特立獨行。
高中時男生們正是荷爾蒙躁動的時期，壞小子們不僅打架曠課是家常便飯，還将撩妹當成日常作業，每天不撩撥一下就渾身難受。程佑佑也被一個男生惦記上了，他跟顧程之是一個年級的，他們那一屆，帥哥不少，他因為籃球打的好，也算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向來不乏女生的投懷送抱，僅在高中就交了七八個女朋友。
當時他也正是年少輕狂的年齡，二起來簡直讓人不忍直視，總覺得自己魅力無邊，沒人抵擋的住自己的示好，他知道程佑佑獨來獨往慣了，有天下午，就将她堵在了學校後門那條小巷裏，大概是前幾個女朋友交的太順利的緣故，導致他以為追女生的手段無非是摟住吻兩下。
他跟程佑佑一個唯我獨尊，一個滿身的刺，能吻得成功才怪。
表白被無視，卻誤以為她在害羞。
剛被壓住，程佑佑一腳就踹了上去，然後，另一方就傷了自尊心，覺得她不識好歹，怒火完全控制不住。
中二的年齡，做事情全憑沖動，根本不走心，程佑佑臉上的表情越不屑，他心裏的火越壓不住，顧程之從小巷裏經過時，程佑佑已經被反手壓到了牆上，男人惡心的吻幾乎就要落在耳朵上。
程佑佑完全掙紮不開，突然就有些恐慌。
瞥到顧程之的身影後，程佑佑的害怕才消散一些，出聲喊了一嗓子。
趁人分心的那一瞬間，程佑佑脫離了他的掌控，一腳朝他踹了過去，可惜被躲開了，明知道打不過，程佑佑心安理得躲在了顧程之身後。
顧程之雙手插兜，眼神極淡，似乎沒有管閑事的心思，程佑佑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程佑佑！不好好聽講，你在亂畫什麽？”陶雨湊到程佑佑耳邊壓低嗓子說了一句話，将程佑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我去！”看清這是Q版的顧程之後，陶雨一把搶走了程佑佑的書。如果不是還在上課，這姑娘一準兒喊出聲。
程佑佑畫的很像，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顧程之，連他那常年沒什麽情緒的眼神都刻畫的極其傳神，此刻被逮了個正着，就算她死不承認，也沒人會信。
“你行啊，程佑佑，快說是不是昨天一見鐘情了？”陶雨笑的十分不懷好意，看着程佑佑的目光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的不得了。
程佑佑心底嗤笑不已，她又沒有自虐傾向幹嘛要對一座冰山一見鐘情？她寧可一輩子單身，也不要再喜歡他了，程佑佑只覺得那副Q版的顧程之格外的刺眼，害得她心情不爽到極點，怕陶雨多想，程佑佑好心提醒了一句，“我跟他高中就認識，不存在昨天一見鐘情一說，懂？”
“對哦。”陶雨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腦袋，“所以你早就喜歡上他了？”
“……”
一直到下課，陶雨還在喋喋不休地追問，“不喜歡那你畫他幹嘛？”
程佑佑将課本收起來，“我還畫過如來佛祖呢。”
陶雨：“……”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三章出現的人物有些多，大家能看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