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挑戰道場
名為夜鬥的神明, 來歷不明,但是文景看到他的一刻,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靈魂都被那雙深藍的眼睛刺得冰涼。
‘不是人!’卻沒有帶着鬼氣。
對方似乎也難得疑惑了起來,他只是注視着文景,就已經給她加注了難以承受的壓力, “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奇怪?”
在夜鬥的口中, 只有神明才會擁有文景這樣的體質,存在于世,卻又和人間割裂開來,影響人類, 最終會被他們抛棄。
“既然你是神明, 那麽我能祈求你殺光天下的鬼嗎?”
這個少年模樣的神明, 只是站在月下,光明正大的跑着神。在注意到文景從一開始就一直能看到她,突然跑題說起來其他的話, “我逃出來了, 好餓。”
于是一人一神之間, 這種奇怪的投喂關系形成了。
偶爾夜鬥會突然給她出考題,比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站在這個橋上的第幾道石磚上?”
這稍微讓文景反思了起來, ‘我是不是也這麽煩人?’
女孩答出來後, 這位神明會高興一會兒, 自帶的殺氣消減兩分,文景喘氣也就能順暢一些。
當然在這種‘良性’的殺氣裏待多了, 文景逐漸麻木, 心理素質被訓練得很強, 之後再遇強敵,幾乎會被鬼質疑‘是否不會感到害怕’。
夜鬥很強,只要一拿起武器——即使只是一根木棍,一招就能打敗文景。
他似乎能看到招式中的空隙,随後多不用閃開攻擊,就能直指破綻。
“啪——”文景手上一顫,将将沒有讓武器丢出去。
今天算不錯,夜鬥心情好,指點了兩下,“你的心情太着急了,身體的重心稍微偏離了,而且攻擊時就已心存退意,想着第二招如何連接。可是實戰當中都是見招拆招,你需要交給自己的本能。”
說完後,一點溝通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消失在原地。
什麽逃跑了,他明明身上又出現了血腥味。
‘看來神也不好做啊。’這麽想着的女孩在原地琢磨着那句指點,‘攻擊時就只想着一擊擊殺嗎?也許在腦中演算,會把我本來就慢的速度降低。’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文景,一定無法領會這其中的差別,幸好她現在的實戰也積累了一些經驗,對自己身體的理解也加深了。
簡單來說,打架的時候,滿腦子都想着,‘我殺了你!’,就可以了。
動漫裏,又是回想這個又是回想那個,都是用回憶殺增加合理性的,真打架,不誇張的說,滿眼都是對手的一舉一動。
這道理不難理解,就像是手指碰到火焰,在大腦思考之前,手指就已經憑本能收回來了。
“哎,還是打架打太少了。”
文景決定,明天去東京的其他道場‘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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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壽郎在第二天早上聽到這個決定後,堅決反對,“以強身健體為目标的訓練,和以拼殺為目标的訓練,本來目的也不相同,結果肯定會讓姐姐失望的。”
也對,本來她也不缺水平一般的陪練,想明白這一點,她換了個思路,那就找同樣以進入鬼殺隊為目标的劍士呗。
所以,這就是她一大早去寄信的原因了。
在東京附近住着不少培育師,有炎之呼吸的傳承,當然更多的是水之呼吸。
文景聽過一耳朵他們的位置,就等不及杏壽郎的引薦,就自己寄信給對方了。
千壽郎攔都攔不住,眼睜睜看她寫了言辭禮貌,內在仍然是踢館的信。
‘希望哥哥趕快回來吧......’否則看這個勁頭,東京周邊的培育師和劍士都得遭殃。
兩天後,回信如同雪花一般的紛紛掉落到煉獄家,真是應了文景之前得意的發言,“我這麽寫,他們肯定得迎戰。”
‘不,這已經不是迎戰不迎戰的問題了,馬上你就要被讨伐了啊!’千壽郎在文景出發的前一天,表情沉重的來到□□辦公室,申請請一周的假期。
“噢,記得在考試前回來。”最近不少人因為臨近假期,天氣又熱而請假,所以□□并沒有在意,“也是家裏要出游嗎?”
“不,需要一個人負責将姐姐送醫館......”他可是眼睜睜看着對方大筆一揮,給所有人的回信都是‘不日将登門拜訪’。
‘哪裏有烏鴉,必須要告訴哥哥。’或者通過隐也可以,但千壽郎對這些都不了解,有意識之後,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也沒有臉熟的人。
除了那個漂亮的花柱......
所以,在請假的第二天,從煉獄家出來兩個人。
“都說了千壽郎你不用來了~~”被擔心着的文景有些開心,他們第一個要去的就是前幾天介紹山高去的那個地方,聽說加上他一共4個弟子。
在信的背面,還寫着,‘我倒要看看,他每天念叨的恩人長什麽樣子。’大概是同門的師兄弟寫的吧。
衆所周知,煉獄家一脈歷代都是炎柱,但不代表着除了他們沒有人修行炎之呼吸了,恰逢當代炎柱沉迷于醉酒,他們內部可是存了取而代之的心情,正好拿這個煉獄家的弟子開開刀。
雙方算是雙向奔赴了。
“文景姐姐,答應我,不要受傷好嗎?”
“嗯嗯。”文景嘴裏答應着,心裏卻在想着,‘如果把他們都贏了,會不會向杏壽郎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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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訓道場,位于東京北部,近幾年随着現代工業來到日本,這裏慢慢被各種紡織廠包圍。紡織廠女工居多,他們每天工作超過14個小時,精疲力盡,灰頭土臉,本來有什麽姿色也全被埋沒了。
可附近還是有不少類似流氓的人盯着他們,‘不僅是女人,還有錢,女人加上錢,就更容易搶了。’
在佐藤師傅搬到這裏之前,大部分女工都是一邊痛恨一邊忍痛上交保護費。她們在鬧過幾次後,清楚知道了,這筆錢,不僅是交給流氓的,警察甚至工廠主都會分一杯羹。
他們像是甩不掉的螞蟥,吸在底層人的背上,維持着一種畸形的狀态,直到樸訓道場開在了這裏。
佐藤師傅失去了一只右手,又是個過得一般的武士,哪裏想到會如此有影響力,據說是曾經救過警察的上層人物,直接将此地的風氣一掃而空。
所以當一個女孩帶着一個小孩過來時,坐在樹下吃午餐的女工們別提多好奇了。
“吶,你是來投靠的嗎?”
“小朋友長得真好看啊!你是誰的孩子。”
“孫女?女兒?沒看到佐藤師傅身邊有過女人吶!”
“喂喂,這樣田子醬是不是就沒機會了,佐藤師傅都當爺爺了。”
“怎麽會迷路到廠子裏來呢?你是怎麽走進來的?”
叽裏呱啦,叽叽喳喳,活像是惹了一群麻雀,吵得文景腦袋嗡嗡的。
樸訓道場來女人了,過不了一天,這個消息準會被傳得面目全非,不過到時候受苦的是佐藤師傅他們,所以文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噔——”這個想法在半個小時後,改變了,樸訓道場的人,确實很厲害。
文景擡手擋住對方的攻擊,腳步微不可察的向後動了一下,身體的重心被攻擊得閃了一下。
佐藤名,樸訓道場的大弟子,明明是個男性,卻比文景還要低一頭。
在女孩低頭好奇看他的時候,明顯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她看着那雙想吃了她的眼睛,不明白自己哪裏惹他了。
“你就是杏壽郎的弟子吶,我聽他說過你,原本他想在出任務的時候把你放在這裏修行的。”佐藤老爺子很是和善,依次向文景介紹自家的弟子。
第一個,便是佐藤名。
對方在行禮之後的第一句話,讓女孩明白了自己如何招惹他了,“可惡,長那麽高幹什麽!”
“哈?”就這個?文景擋住來勢洶洶的第一擊,對于佐藤名的特點已差不多了解,一個詞概括,就是短小精悍,很好的使用了每一塊肌肉,使她這個大架子的身材一時難以靈活應對。
“噔——”她将木刀橫在側臉前,額頭青筋暴起,已是非常火大,“不要打女孩子的臉,這個道理不明白嗎!小短腿!”
一時間,場內氣氛突然變了,佐藤名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嚣張笑出聲,“洋婆娘!你是洋人吧,白得像得了大病似的!”
“喂!名,你給我閉嘴!”場邊佐藤師傅很不贊同的喊了一聲,這個弟子在師門待了五年,還未出師的原因之一,也可以說是最大的原因,就是嘴巴極臭,讓他不能将之放出去坑害同僚。
但很快,佐藤師傅就明白了什麽叫卧龍鳳雛,一山更比一山高。
只見女孩一個擰身,就錯開了距離,避免讓大弟子貼身,保證正面對敵,同時嘴裏還不停地輸出,“喲,生氣了啊!對不起噢,你的遺傳基因不好,我不該提醒你的!呀,對不起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遺傳基因是什麽意思?”
“你這家夥!”習慣性挑釁的佐藤名也動了真火,“我在誇你啊,聽不出來嗎!”他這主要是聽到師傅的聲音,特意找補,實際上別提多生氣了。
“嗡——”兩人又一陣招架,都發現暫時不能攻破對方。
佐藤名,善用自己的靈活,出招詭谲,同時喜歡不斷繞後,制造破綻。
文景,在明白對方特點後,立刻改換對策,用穩定的步伐來應對其靈活的攻擊,同時攻擊對方下盤,打斷其方向轉變。
“是啊,我也在誇你啊,聽不到嗎!你知道一種狗,叫柯基嗎,也是短腿,可受女孩子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