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顏嘉卉的示好

在江世祖被誤傷住院後,江世祖醒來後叫來律師顏嘉卉還有警察一幹,讓他們抓張琪,大概是無法理解為什麽那個誤傷他的兇手可以好端端在醫院養病,不管江世祖怎麽威脅顏嘉卉,說她違約,得交罰金,他會讓她一輩子也當不了律師,顏嘉卉都不再做他的律師了。顏嘉卉又一次來到張琪這裏,不知道吃了幾次閉門羹,她再一次鼓起勇氣敲門,果然,當張琪看到她還是不待見她,只是比之前平靜多了,不會激動地去拽她的頭發,或是罵她。顏嘉卉和她說:“現在我已經不是江世祖的律師了。”

一旁給張琪檢查完的遇安聽了也是一驚,顏嘉卉和張琪說,“對于過去我做的一切,我雖然深感抱歉,可是請你理解,一名律師就該維護自己的當事人,不管那個人是貧是富,這都是我的職業操守,所以我不會為那些事為你道歉,即使再來一次,我依舊要維護我當事人的利益,即使不擇手段……”張琪聽着顏嘉卉的話心裏狠狠一震,有些憤憤不平,就連默不作聲的遇安也有些不同意顏嘉卉不明是非的愚昧操守,又聽得顏嘉卉繼續道:“我已經把江世祖的一些犯罪資料及錄像帶寄到警局了,你哥哥會無罪釋放的,就當是我的賠罪。”

顏嘉卉最後的幾句話,令聽的兩個人一陣詫異,張琪從沒想過,顏嘉卉會這麽做,她遲疑問:“你說的是真的?”

顏嘉卉點頭,遇安狐疑問:“對你不會有什麽影響嗎?”

顏嘉卉無所謂地笑了笑,“大不了不做律師了。”

遇安:“……”

才隔了兩天,遇安便再一次看到了顏嘉卉,李柯看到遇安,面上一喜,走過去小聲念叨:“遇安姐,顏嘉卉來找你了,是不是情敵上門讨伐你來了?”遇安聽了李柯看似擔憂的話,不禁好笑,什麽情敵什麽讨伐?如果可以,她才不要同顏嘉卉扯上任何關系。

顏嘉卉已經大大方方起身,站在她面前,“遇安,我們能不能一起吃個飯?”李柯聽到這句話,心裏警戒線拉起,默默盯着顏嘉卉,顏嘉卉有些好笑,不過也羨慕遇安的好人緣,倒是遇安清清淡淡的,沒有什麽情緒變動,正想着要拒絕顏嘉卉,顏嘉卉又道:“其實我們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挺好的不是嗎?遇安。我要走了,想和你吃頓飯,就在醫院附近的格文小館,不會太久的。”

遇安突然發現她真的很不會拒絕人,陳遠李柯是如此,顧寧是如此,陸方是如此,連顏嘉卉也是,于是兩個人并肩走了出去,李柯見她們走了,急急忙忙跑出去,吓得剛剛回來的陳遠一大跳,李柯再一次來到心髒科室,沒有看到顧淮陽,只看到令她掃興的沈菁,李柯不過瞪了她一眼,沈菁對她也是惡言相向,直說她一個急診室的跑心髒科來,難道是恨嫁?李柯沒好氣地和她說,再恨嫁也比一個追了人兩年,顧醫生卻連她名字都不知道的刁蠻女強,結果兩兩互掐,顧淮陽便回來了,李柯看到顧淮陽,就懶得和沈菁争了,告訴顧淮陽,顏嘉卉把遇安帶走了。顧淮陽沒有任何表情,還納悶地說:“她們不是朋友嗎?”

李柯看着木木讷的顧醫生,很想一同撞上柱子,耐着性子說:“她們就算以前是朋友,現在也只是情敵啊。”李柯還欲憤憤說什麽,便被陳遠拎走了,說她整日無所事事。李柯掙紮無果,繳械投降。

可是顧醫生依舊不知所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卻有些無心工作了。直到一個陌生號碼打進手機,他半天才接起,然後眼色一沉,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怎麽了?”本來來向他讨教的溫知故一頭霧水。

遇安和顏嘉卉坐到包廂裏頭,顏嘉卉好興致地叫來了兩瓶白酒,遇安從不知道在她心裏女神般的人竟然能喝白酒。

顏嘉卉把倒滿的白酒置于她面前,又道:“我知道你能喝的,我們喝兩杯,就當……道別。”

遇安默不作聲,腦子在深思她什麽時候在她面前喝過酒了?遇安想不起來,見顏嘉卉一口喝下去,遇安便也不再猶豫,仰頭喝了一口。

兩人只是一股腦地你一杯我一杯,包間裏除了瓶子碰撞,再無聲音。終于,顏嘉卉放下酒杯開口說: “那時候,顧淮陽總是對誰都愛搭不理的,別人罵他,他也把人當空氣,別人打他,還是徐弈博幫他揍會來的。”

遇安不知道她想說什麽,卻也贊同似的點頭。

“別人對他遞情書告白什麽的,他簡直永遠在狀況外。我記得特別清楚,有一次是高一隔壁班的劉婷,人家好歹是學校數一數二的美女。”顏嘉卉有些好笑道,“可是當時別人叫喚他的時候,他明明停下了腳步,可是她一說完,他擡頭奇怪的看着她,你猜顧淮陽說了什麽?”

遇安歪着頭,想不出來。

顏嘉卉那好看的眼角彎了彎,道:“他說,你在和我說話嗎?”

遇安想象了下他欠扁的回答,确實會把人氣死,這就是顧淮陽。

顏嘉卉因為和他家離得很近,和顧寧關系好,但是顧淮陽一直都比較早熟,人又冷漠,經常待着房間裏或是在學校看書,所以即使經常去顧寧家裏也很難見他一次。顏嘉卉那時候只是聽顧寧老提起她家那個哥哥,哥哥長哥哥短,哥哥長得好看,哥哥功課好,哥哥耐心好,可是不愛說話。那時候的顏嘉卉對他是充滿好奇,直到高一的時候,他們分到一個班。他頭腦很好,人緣卻不好,能玩的不多。有人在路上給他打招呼,很多都被他直接忽視了。其實後來顏嘉卉才知道,他不是他們所說的高傲,他只是怕麻煩,而且別人給他打招呼時,他經常腦子裏在想東西,根本沒有聽到人的叫喚。時間長了,搭理他的就少了。偶爾,顏嘉卉跟在他身後一路,他都沒有絲毫發現,直到回家。有一次,他在推開門要進去的時候,好像忘了什麽,轉身就看到她。他大概疑惑吧,顏嘉卉有些尴尬,臉上微紅,指了指前方不遠處,“我住附近。”他當時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顏嘉卉之後知道,他壓根不記得她,她好歹去他家待過,重點是她是他同班的同學,他好像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秀才。還是後來因為顧寧的關系,經常去串門,又是一個班的,才熟悉起來的。

徐弈博是他初中的同學,性格好動熱情,這是顏嘉卉知道他唯一的朋友。而且顧淮陽貌似很依賴徐弈博。

劉婷那次,她看到顧淮陽朝徐弈博微微快步過去,沒有回應劉婷,被忽視的美女又大叫了一聲,還是徐弈博提醒,顧淮陽才有些發蒙地回頭看着她,劉婷對他說,“顧淮陽,你能考慮下嗎?”

顧淮陽當時一臉疑惑,微微皺眉道:“你在和我說話?”

“……”人家都點名道姓了。

“我剛剛的話。”美女都要急哭了,“你能不能考慮下?”

可是顧淮陽還認真地點點頭,問出話有些敷衍,“你剛剛說什麽了?”

美女直接邊跑邊哭。

徐弈博當時還問,“你小子是真的沒聽到還是假的?”

顧淮陽認真道,“我看到你的時候聽到耳畔的聲音,沒太注意,我以為她在和別人說話。”

徐弈博那時候知道,他真的不僅情商低,還有隔絕外界一切的本領。他學習那麽厲害,可是就是個生活白癡,這讓徐弈博之後為他操碎了心。随着年紀的增長,本來就不谙世事又特立獨行的男人越發的默然清冷。

宋遇安拿起杯子,倒了點酒,喝了一口。兩個人就你一言我一句,有一句每一句的,喝起酒來。都說男人的友誼都是喝出來的,其實女人也是。

“遇安。”顏嘉卉又突然開口,連眼眸都透着認真,遇安疑惑地應了聲,其實她難以想象,會有這麽一天,她和顏嘉卉能心平氣和地一起喝酒。

“對不起。”顏嘉卉認真地和她說,遇安本來還在神游,此刻困惑望過去,又聽得她一聲:“對不起……”

“……”遇安見她那麽鄭重,點點頭:“好,我接受。”

顏嘉卉有些遲疑,半天開口:“你不問我為什麽?”

遇安搖搖頭:“不想知道,我不想讓過去的事影響我的現在。”

顏嘉卉嚴謹的臉頓時失笑,嘴上嘀咕:“我終于知道了。”

“遇安,我十三歲就認識他了,顧淮陽。”顏嘉卉望着旁邊的女人道,“到現在已經快十三年了。在我的記憶裏,他是一個不肯多說話,也不愛多解釋的男孩,他和圍在我身邊的那些男生不一樣,在該有的純真的孩提貪玩的時候,他很特立獨行,所以朋友也不多。”

“他很少會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臉上永遠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顧寧愛鬧騰,他即不拒絕,也絕不參與,卻是我見過他最通情達理的時候,看着顧寧的無理取鬧,他不會兇她,在她傷心的時候,會拍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我和他認識那麽久,我一直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能改變他。可是現在我回來發現了他的改變。”顏嘉卉繼續幽幽道,“他變得有了情緒,會別扭,會在意,甚至會生氣。這些改變都是因為你。”

宋遇安聽完她的話,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他是喜歡你的,遇安。只是他自己可能不太清楚。他那麽遲鈍,又沉悶,常常把人逼得快要跳腳了,可是遇安,那麽多年你都等了,就再等等他好嗎?”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遇安說的認真,困惑道:“你不是也還喜歡他?”

“我是喜歡他,可是呢,他不喜歡我。”顏嘉卉舒了口氣,“要是他喜歡的是我,你還指望我讓給你?”

顏嘉卉一副歪着頭的搞笑樣子,讓遇安笑了,“他喜歡的也不一定是我,不過是我逼他逼得厲害。”

顏嘉卉卻搖了搖頭,“不是的。”

他說過,你不是別人。

他說過,我們單獨見面的話,她會不高興。

以前的顧淮陽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說話,更加也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可是他卻怕她不高興。

遇安晃了晃酒,什麽也不想說,只是和她喝起酒來。

兩個人影并肩走在路上,女孩紅色的針織開衫,底下配着短裙,漂亮的臉上卻有幾分唯唯諾諾,步伐也不算輕快,而一旁臉上陰沉的男人一言不發,長身玉立,步伐不緊不慢,讓人無法忽視,構成一幅黃昏的風景,雖然不算和諧,卻足夠沁人心脾,路人還忍不住好奇看着這一對打眼吸引眼球的男女。素顏臉蛋精致的女孩終于忍不住,再瞅了他很多次後,加快步伐,對着一臉沉默的可怕的男人,小說道,“哥,你生氣了?”

“……”男人只是冷哼一聲。

“我不過就是翹了兩趟課,又不是高中生。”顧寧吐槽,轉念一想,“你不會是和嫂子吵架了,把氣撒在我身上了吧?”

顧淮陽腳下一滞,只是微微偏頭看着她一臉的确認,不說一個字,加快步伐。

顏嘉卉與遇安再一次碰杯,畫面變得其樂融融,顏嘉卉突然笑道:“要是我們不是喜歡上同一個人,也許關系會很好的。”

遇安撐着腦袋偏頭想了想,“可能吧,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遇安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便碰到了顧淮陽,疑惑又驚喜,“你怎麽來了?”

顧淮陽默默掃了眼遇安,淡淡地說:“你喝了酒。”

遇安低頭聞了聞自己,細細去嗅,才能聞到,不由望着顧淮陽笑着說:“你鼻子真靈。”

也許是顧淮陽來了。遇安全身心得到了放松,便有些犯暈起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是被陽光晃醒的,頭還有些疼,她睡的是醫院值班室的床位,她不記得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了。當她拖着有些疼痛的大腦走出去,總覺得怪怪的。似乎經過的醫院護士都在有意無意地盯着她,卻在她注視下又趕忙偏過頭,一切都是這麽奇怪。

竟然還有護士看到她,直接哭着走開。陳遠為什麽遠遠看到她也不打招呼了?像看到鬼一樣?

還有科室裏用怪異眼光看着她的同事,還有笑着和她恭喜的,恭喜什麽?又不是年底發年終獎。

就在她奇怪之際,桌上多了一個餐盒,她狐疑地看着李珂。

“顧醫生讓我帶給你的。”李珂故意把顧醫生三個字咬的重,滿臉的八卦。

遇安困惑不已,她什麽也想不起來。

“說說你們什麽時候暗度陳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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