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個月一部電視劇拍完,算不上快,也說不上慢,今天這幕劇是暮遲殺青前的最後一幕,原本江濤是決定用替身的,但暮遲堅持要自己親自拍完。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霧讓四周白茫茫的,暮遲站在空曠的馬路中央,微風吹起她的裙擺,雨水打濕她飄逸的長發,遠遠看去鏡頭裏只剩滿滿的落寞。

突然一輛失控的轎車朝這邊駛來,追着她跑出來的同學還來不及驚呼,那黑色的車頭就已經撞上馬路中間的人,他們的視線裏只剩下一抹雪白,雪白的長紗被抛到空中,在落到地上,濺起的泥水落在雪白的長裙上,漸漸的雪白被其他顏色沾染,她留給別人的只剩這血與水混合的油墨畫。

因為要追求真實感,暮遲被撞的那一下是真的撞上去,只是撞飛的是穿着同一款長裙的道具。

聽到江導喊的咔,戲已落幕,但暮遲躺在地上缺沒有動,因為她感覺自己的腰被傷到了。

沉浸在女主殺青的喜悅中,劇組的人并沒有察覺到暮遲的不對勁,除了時時刻刻心都放在她身上的王玄譯,察覺到事情不對他就飛奔過去,只是有人的動作比他還快。

“诶你是誰,這裏在拍戲……”場助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人,上前去喝止,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玄譯攔了下來。

“快去叫救護車,暮遲不對。”

王玄譯的驚呼聲把大家從喜悅中喚醒,大家剛要上前去查看暮遲的情況,就見闖進來的陌生男子已經把暮遲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大步往出口走。

“這人是誰呀?”

唯一清楚的江導要跟上去的腳步一頓,他回過頭交代“那位是暮遲的哥哥,你們別亂傳,幹淨收拾好東西,我跟去看看。”

之前蘭瑾深來探班都是避開人群,所以這些人不曾見過蘭瑾深。

暮遲這樣王玄譯自然不放心,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避嫌,他自覺跟上江濤的腳步,不過離開前他叫來助理“把剛才那個司機給我看住。”

拍這幕戲前車的速度危險程度都模拟過很多次,不可能輕易會出現失誤,想着暮遲最近發生的這些事,王玄譯不得不陰謀論。

不得不說王玄譯這次想的還真沒錯,作為公司将來要重點培養的對象,袁浩在王玄譯身上可花了大價錢,這助理可不是一般的助理,文武雙權啊!

助理在另一條可以離開的小道上堵住了想要偷偷溜跑的司機,二話沒說助理直接将人送去了警察局,原本這司機還抵賴死不承認是自己的原因,後來詢問的警察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态度嚴肅多了,幾個回合後就找出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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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躺在病床上的暮遲也沒想到這最後一幕戲竟會讓自己受傷,之前堅持不用替身就是想為自己的演員之路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現在看來這句號怎麽也完整不了了。

見暮遲睜開眼,王玄譯彎腰問到:“怎麽樣,好點了嗎?”

送來醫院後一生檢查完就把她推進了手術室,因為麻藥的關系她睡了一覺,視線在牆上的時鐘上晃了一下去,最後落在還沒換下道具服裝的王玄譯身上,“你一直守在這兒呀?”

“嗯!我……”王玄譯的聲音被門口進來的人打斷。

蘭瑾深“醫生讓你好好休息,少說點話。”

王玄譯自覺将自己劃入打擾到暮遲休息的禍首中,并且認錯态度良好,“暮遲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邊坐着,你安心休息。”

說完他又殷勤的迎上蘭瑾深,一把接過蘭瑾深手裏的東西,說:“蘭總,你在這邊坐着陪暮遲姐,我去洗水果。”

蘭瑾深是暮遲哥哥的事他已經聽說,雖然疑惑以前為什麽從沒有聽人提起過這事,但是暮遲沒有主動提起他是不會去問的,這畢竟是人的隐私。想通這一點,再聯想之前暮遲讓他扮演暧昧對象,他的心情好受一點。

蘭瑾深沒有拒絕他的殷勤,因為這個時候可還有要教訓的人。

蘭瑾深寒着一張臉站在暮遲的病床前,即使察覺到暮遲因他的冷眼而不适,他也絲毫沒有想要收斂的意思。

誰也不知道當他一下飛機匆匆忙忙趕過來見到她被車撞飛的一幕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場景時,心裏有多害怕,這人膽子這麽大,他真的怕哪天在他看顧不到的地方她會被人悄無聲息的害了。

拉開凳子坐下,蘭瑾深不顧暮遲的反對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那還在快速跳動的心在她的掌心下依舊劇烈跳動着,他問:“你是不是哪天要把它吓到停下來,你才能安分一點!”

是,她今天的決定是沖動了一點,但也是在确保安全的情況下才拍的,怎麽說的像她有多任性似得。

知道她不服氣,蘭瑾深直接爆出一串電話號碼。

這下輪到暮遲吃驚了,這個電話號碼她只使用過幾次,蘭瑾深怎麽知道 “怎麽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別人都查不到。”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生氣,暮遲別開視線,她不知道蘭瑾深此刻的冷諷是什麽意思,但讓她再做一次選擇,哪怕最後安悅的人會查到自己頭上,她依舊會照着之前的做。

蘭瑾深早就知道她的犟脾氣,卻沒想到她這麽犟,蘭瑾深只好耐着性子跟她說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安悅娛樂的前身是一個幫派,張越寬這個人更是一個狠角色,到現在為止張越寬都跟暗處的那些人牽扯不清,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困境是因為你,遲遲!你考慮過後果嗎?”

“還有你以為安悅是那麽容易倒的嗎?偷稅漏稅?別說現在還沒有查到切實的證據,就是查到了他張越寬也可以推一個人出來頂鍋,安分一段時間這個危機就能過去,到時他再倒打一耙把髒水潑在你的身上,那你就是忘恩負義,不知好歹。”

如果這次不是他的人先查到暮遲身上,并将線索掐斷,他真不敢去想象張越寬查到後,暮遲會遭到怎樣的報複。

雖然是指責,但裏面夾雜的關心顯而易見,暮遲不敢擡頭,她怕看到蘭瑾深眼裏的失望。

拉過被子蓋在頭頂上,她堅定的聲音從被子下方傳出來,“那又怎樣,哪怕前面有刀山,哪怕此刻張越寬的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依舊會做這些。”

這樣不要命的話讓蘭瑾深氣極,然而暮遲好像不夠似的,又加上一句“瑾深哥,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擔心,你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_^*)三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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