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幹岩冰室
石板上是一株怒放的向日葵，日光黃的明媚色彩絲毫沒有因為石板的年代久遠而褪去。三株向日葵中心，各包含着一個奇妙的六芒星，六芒星的圖案中，被填充了不同的魔法文字。乍一看去，這三棵向日葵，好像是一個填字游戲一樣。
只不過這些魔法文字在葛征的眼裏卻大感震驚。一般來說方程式中，會用不同的符號和圖案來表示原料，而用魔法文字來表示過程。可是這幅石板煉金術方程式恰好相反，他用魔法文字來表示原料。在向日葵的三顆六芒星內的魔法文字之中，沒有一個是表示煉金術過程的。
魔法文字用來注明了原料，那麽圖案就要用來表示煉金術的處理過程了。
三顆向日葵并非生長在土壤上，左邊的那一棵生長在一個烏龜殼上，右面的那一刻生長在一條河流上，中間的一顆最奇怪，生長在一具被肢解的屍體上！
天空中有淡紅色的雲，這應該是表示“染紅”，也就是煉金術的最後一個過程。
整個圖案顯得十分和諧，不論是色彩還是布局，盡管葛征沒有學過西洋繪畫，但是畫面所表現出來的感覺，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烏龜殼應該表示坩埚，既然用到了坩埚，那麽這株向日葵之中的東西必定是要灼燒的。可是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麽要用向日葵來表達？葛征往更深入的一層想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從向日葵聯想到了葛門武場上的那一座日冕。他心裏猛然一動：難道是要用日光加熱？
用日光加熱的方法在星煉大陸上根本沒有人使用過，連帕拉切爾蘇斯都不知道，但是葛征知道。他看了看那些向日葵之中的原料，都是一些生物材料，獸角、獸骨之類的，只有兩種金屬材料，不過都是熔點很低的金屬。這一現象讓葛征對自己的猜測更有信心。日光加熱的速度和熱度必定不及魔法火焰灼燒，材料的熔點不能太高。不過日光加熱自然有它的好處，日光屬于光系元素，能量聖潔，并且綿綿不絕，對于特定魔法材料的融合，有着意想不到的好處。
右面那株向日葵下的河流，葛征猜測需要進行水浴加熱，這一株向日葵的頸好像彈簧一樣是螺旋的，葛征略一沉思，就明白：螺旋管冷凝裝置。
中間這個向日葵就比較古怪了，竟然生長在一具被肢解的屍體上。肢解代表着解散，另一方面也就意味着“淨化”。肢解在煉金術中，也的确有着“淨化”“提純”的含義。他看了看向日葵之中的材料，這應該是一個凝練的過程。
綜合處理了三份原料之後，就到了最高層的“紅色雲層”，這個方程式的最後一步。可是這個“染紅”的過程，要怎麽實現，葛征還是不明白。
那雲層圓圓團團，就好像一只大鍋。他盯着雲層看了半天，突然一伸手把石板倒了過來。這個方向上看過去，馬上就明白了：雲團分明就是一個線條簡化了的熔化爐。葛征咧嘴一笑，這個方程是很古老，但是出奇的簡單。
材料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在煉金之前，葛征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情要做：制作一只太陽爐。
太陽爐很簡單，葛征在山門中看過圖紙。一個巨大的碗狀結構，制成在地上。碗內反光，将日光聚焦在一點上。
這對葛征來說實在不算複雜，只用了半天功夫，他就制作了三座太陽爐。
将所有的原料處理好，放在太陽爐上加熱，得到了三份不同的半成品。然後又在實驗室的熔解爐內将三種半成品混合熔成一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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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一次的煉金就算是成功了，可是到了最後一步，葛征卻又遇到了麻煩。
一般來說，只要按照方程式上的步驟進行，煉金作品的最後形态就不需要煉金術士操心，因為方程式中的每一步都是經過了精巧設計，最終的産品會展現出應有的形态。如果是需要煉金術士自己固定作品的最終形态，比如利用澆灌方法等，那麽方程式中也會給出暗示，說明最終作品的形态。
這張方程式上沒有這樣的注明，葛征以為不需要自己操心，沒想到熔解爐中的原料就是一團漿糊，沒有一點成型的意思。這個時候他才有些着急了，煉金的過程，火候掌握是很重要的，盡管有火衣控制溫度，但是熔煉的時間長了，這批原料也算是報廢了。
他又把方程式翻看了幾遍，都沒有發現什麽地方暗示作品的形狀。熔解爐中已經冒起了紅煙，時間一過，原料已經報廢了。
這一爐原料雖然不似葛征煉制的那柄寶刀那麽昂貴，但是也價格不菲，如果不是最後還收獲了一萬枚金幣，這一下就讓他破産了。
為那神秘人煉制那件護甲，原料費花去了一千三百枚金幣。剛才報廢的這一爐原料，浪費了六百枚金幣。葛征無奈，又去采購了同樣的一份，這樣算下來，加上之前剩下的幾十枚金幣，還有不到七千六百枚。
石板上面分明沒有任何的标注，葛征浪費了一路原料，卻在最後關頭失敗，真是大不甘心。盯着石板足足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什麽端倪。分明每一個圖案、每一個魔法文字，都有自己的寓意，并不曾漏掉什麽，為什麽不能成功呢？
這石板方方正正，葛征突然想到了拼圖：這石板不會是一正面大的方程式中的一小塊吧？要是那樣的話，信息自然是不足的。
随手拂過石板，葛征的掌心處碰到了一些凸起。他又将石板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一下。那雲團之中，線條和線條之間的交點上，都有一個小小的凸起。那向日葵之中的魔法文字，有些字母上面也有凸起。他找來一張紙，對比着石板的位置，在紙上把這些凸起點描了出來，紙面上雜亂無章的分布着一些墨點。
葛征卻不氣餒，他用線條把這些點連接起來，一個圖案呈現在面前。
全部是用實線連接，看起來有些不太清楚。他又找來一張紙，重新描了一遍。然後對照之前的那張紙，有些線條改成了虛線。此時，一個模樣奇怪的部件出現在紙上。
“這是……”葛征凝眉，這東西明顯是一個部件，并不完整，煉制出來有什麽用處！
葛征決定先不管麽多，煉制出來再說。他又将失敗的過程重複了一遍，用陶土做成了模具，當三種半成品完全溶解之後，灌注進陶土模具中，冷卻之後，敲碎陶土，就得到了一個模樣有些古怪的部件。
這東西握在手中，非金非鐵的感覺，看來煉金的過程已經完全改變了原料的性質。
沒想到自己差一點破産，換來的方程式煉制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廢物。葛征看看手中的石板，不由得露出了一個苦笑：“那個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他不肯讓我仔細觀察一下，是因為他知道這塊方程式看起來很美，實際上很廢……”
他在手裏掂量兩下，不經意間又發現了一些奇特之處：石板的正面和背面的材質好象不太一樣。正面雖然被顏色渲染，但是一些刻槽內還是能夠看出來，正面的材質要比背面細膩的多，而且正面的石材是淺黃色，背面卻是灰白色。
他拿着石板從側面看了一下，灰白色的那一層顏色很淡，和石板本身混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是不那麽容易發覺。
如果是一般人，要将兩者分開，可能會有些難度，但是對于一個煉金術士來說，這真是太簡單了。這個操作在煉金術之中，名叫分層溶解，只需要找對正确的溶劑，能夠溶解那一層灰白，卻并不傷害岩石本身就行。葛征試驗了幾次之後，選用了一種溶劑洗去了石板背後的那一層灰白，本來的面目顯露了出來。
“這是藏寶圖？”葛征看着石板背面的一道道線條，他可以肯定，就是把石板送給他的那人，也沒有發現石板背面的秘密。是不是藏寶圖還不能确定，但是至少，這是一張地圖。
地圖左邊刻着兩行字：殒斷峽谷，幹岩冰室。
殒斷峽谷位于奧斯塔帝國北部丹德拉帝國境內，周圍是三千裏荒無人煙的汗落荒原。丹德拉帝國的實力不在奧斯塔之下，在魔法似的培養上面，丹德拉帝國獨樹一幟，因此該國的魔法師軍團，在大陸上首屈一指。
殒斷峽谷，幹岩冰室。這八個字這幾天一直徘徊在葛征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他有一種預感，這石板方程式絕非等閑，自己依照它煉制出來的東西也不是廢物，至于這東西究竟有什麽用處，關鍵便在于這張藏寶圖。
他翻弄了一下手中的那個部件：難道是寶庫的鑰匙？
花費了這麽大的心血，卻只得到了一張無用的方程式，葛征說什麽也不甘心。心中鬥争了好幾天，葛征還是決定不下來。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回到地球。基于這個目标，他應該老老實實呆在望山城賺金幣。可是好奇心能殺死貓，何況葛征沒有九條命。
這年頭在心中折磨了她好幾天，葛征終于下定決心：說不定真是個寶藏呢，自己找到了馬上就能買到煉金術材料，比在這裏守着煉金術小店，賺錢多了！
有了這麽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那麽這一趟殒斷峽谷之行，再也沒有什麽阻礙了。葛征花了兩天的時間準備，首先跟那個神秘人交代了一下，自己這一陣子要出一趟遠門，可能短時間內不能為他解答煉金術的難題了。然後自己煉制了幾枚空間戒指，在裏面裝滿了水和食物。
空間戒指是冒險者必備的魔法物品，但凡冒險者都回有一枚，不過裏面的存儲空間一般都不會太大。三級煉金術士就能制作空間戒指，但是直到八級煉金術師，也只能練出儲物空間五個立方的空間戒指。
葛征則不同，因為他的煉制方法雖然是煉金術的，可是他的理論卻是方士的。方士的“袖裏乾坤”理論，與佛家的芥子納須彌有異曲同工之妙，葛征很輕易的就煉制出十個立方以上的儲物戒指。這在星空大陸上，已經算得上是十級的魔法物品了。
留下了忠厚可靠的敦克看守煉金術商店，葛征踏上了北上汗落荒原的征程。
與此同時，大陸上最有權勢的男人之一，奧斯塔帝國的皇帝梅傑夫四世正在教訓他的皇家衛隊隊長，十二階上段逆天戰将羅傑斯：“三天了！帝國寶庫被盜已經整整三天了，可是你還沒有一點頭緒，我的皇家衛隊，難道只是做個樣子給別人看的嗎！”
羅傑斯不卑不亢，握拳一擂自己的胸口，沉聲說道：“陛下，海因裏希決不簡單，能夠切開寶庫的海沉鐵大門，他必定得到了一柄神器！可是臣調查了大陸上所有能夠切開海沉鐵大門的神器，它們都安然無恙。陛下，能夠擁有這些神器的人，無一不是在大陸上擁有傾天的權勢，如果……”
皇帝梅傑夫四世冷哼了一聲：“你是說這些人中，有人在暗中幫助海因裏希。”這裏是皇家會議室，羅傑斯說起話來也可以毫無顧忌：“臣懷疑，根本就是有人收買了海因裏希偷盜陛下的寶庫，否則她為什麽只拿走月神後冠？”
梅傑夫四世面上一寒，喃喃自語道：“會是誰呢？”羅傑斯躬身不語，現在可不是說話的時候，究竟誰是敵人，要讓皇帝陛下自己判斷。
……
雲霧缭繞的山谷中，鳥兒還沒有睡醒，蟲子們折騰了一夜，清晨的時候也懶洋洋的趴在窩裏。蛛網上挂着晶瑩的露水，整個山谷一片溫馨的寂靜。
突然，一道影子出現在樹林中，他穿林而過，速度快似閃電，可是衣角卻沒有挂到一根樹枝。好像一道虛幻的影子一樣從樹叢間一掠而過，甚至沒有驚動樹頂上巢中的小鳥。
影子就像一片莎草紙一樣飄出了樹林，突然剎住了去勢。樹林外，山谷底，是一池波瀾不驚的湖水。水面上籠罩着一層時聚時散的雲霧，好像一扇窗子，在風中捭阖不定。湖水旁，豎着一截半人高的石碑，上面有兩個古老的文字：雲湖。
影子這一停下來，看清楚原來是一位身材高壯的漢子，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着一種自信。他看着那塊石碑，剛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柔情，刀削一般的下巴，線條也柔和起來。
“小蟬，我來了。”他對着那石碑柔聲說道。好像回應他一般，雲湖上那飄蕩的雲霧緩緩地分出一部分，猶如巨人伸出了一只粗壯的手臂，将那人一攬，白茫茫的雲霧之中，移形換位，當那人眼前的雲霧散去，他已經置身于雲湖之中，一個玲珑剔透的球形宮殿之中。
一個嬌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回來了。”這一聲淡淡的問候，自她的口中說出來，卻有着說不盡的寬慰。一雙素手為他撣去了身上的風塵，他會心一笑，轉過身，捉住了那一對葇夷，一張絕世的容顏出現在眼前。水盈盈的雙瞳中，流露出真切的關懷。
溫暖的感覺注滿了他的心房，四手相握，四目相對，癡癡迷迷。對面的佳人突然撲嗤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嬌笑道：“若是讓大陸上的人知道，堂堂三大盜賊之一，素有硬漢之城的海因裏希，也有這樣柔情脈脈的時刻，恐怕他們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向身後自己的侍女吩咐道：“小撒，去打些水給海因洗臉。瞧這一身的灰塵。”海因裏希也是呵呵一笑，攬住她的香肩，在她的秀發中深深的嗅了一口，一陣陶醉：“嗯，好熟悉的味道，還好我回來了，要不就再也聞不到了……”“你到底做什麽去了？”佳人小蟬正色道：“我的雲湖能夠自給自足，我們就在這裏安穩度日，不要再去管外面紛亂的世界好嗎……”
不等她說完，海因裏希的臉還深埋在她芳香的秀發之中，手掌一開，一線銀光，帶動着一枚精靈一般的光華跳動着。這座水中宮殿，完全有透明的水晶制成，不論在哪一個房間，一眼都能看的通透。那精靈一般的光華，透過了球形的水晶宮殿，與外面的湖光交相輝映，竟然連那五光十色的湖光，也覺得黯然失色。
湖水中，各色游魚也折服于那精靈般的光華，圍繞着水晶宮殿來回游動，遲遲不肯離去！
“月神後冠！”小蟬驚呼一聲，感動得望着海因裏希：“你真的去了！”海因裏希微微一笑，動作輕柔的将項鏈戴在小蟬那玉雕一般的脖子上：“沒錯，我去了，而且完整無缺的回來了，呵呵。”
小蟬眼中閃爍着淚光，兩手捧着那顆寶石，一低頭撲進了海因裏希的懷抱。海因裏希欣慰一笑，自己不惜冒着生命危險，謀劃半年，摸了奧斯塔帝國的老虎屁股，偷出來這顆“月神後冠”，不正是為了這一刻嗎？
英雄難過美人關，梅傑夫四世絞盡腦汁的思索，大陸上究竟是哪一股勢力在與自己作對，卻萬萬沒想到，海因裏希冒着生命危險，只不過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因為小蟬不經意間提過一句月神後冠。英雄和枭雄的區別正在于此。梅傑夫四世算得上是枭雄，可惜他實在不了解英雄的心理。
巨大的雲湖水晶球內海因裏希懷中抱着美人，将自己如何深入奧斯塔帝國的皇家寶庫盜出月神後冠的過程，繪聲繪色的描述給小蟬聽。他的口才不錯，又是有心在美人面前表功，說得繪聲繪色，驚險之處，常常引得懷中佳人掩口驚呼，當說到最後，自己中了羅傑斯一招“九吟絕龍斬”的時候，小蟬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那一招必定沒有傷到他，不過還是忍不住渾身一滞，面色蒼白。
海因裏希得意的拍拍胸口：“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羅傑斯怎麽了，他奈何不得我。”小蟬驚疑的看着他：“海因，難道你真的已經達到十三級封號戰神的級別？”海因裏希不好意思地一笑：“當然沒有了……我能安然無恙，關鍵是因為一個人，一個煉金術士！”
小蟬疑惑的眼神光彩朦胧，就好像雲湖上的雲霧一樣，海因裏希最愛的，便是她這雙能說話的眼睛，不用小蟬發問，他就明白她想要知道什麽。“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巧合，全大陸的人都知道奧斯塔帝國的皇家寶庫戒備森嚴，機關陷阱密布。但是最讓盜賊們無可奈何的，并不是那些機關，而是寶庫本身。寶庫是用海沉鐵澆鑄而成，渾然一體，就連兩扇大門也是一英寸厚的海沉鐵。就算是闖過了前面的道道關口，沒有鑰匙，就算是我，也打不開大門上那三道六重鎖芯的密鎖。所以我只能另想辦法。”
“這個世界上能夠切開海沉鐵的幾件神器，防衛一點也不比奧斯塔帝國的皇家寶庫差，我尋找了幾個月一無所獲。就在我有些絕望的時候，我想到了流蘇山脈中的非人匠師帕拉切爾蘇斯，于是動身前往流蘇山脈，想請他為我打造一柄能夠切開海沉鐵大門的神器。沒想到經過望山城的時候，城內的一家煉金術商店的招牌吸引了我。我也算是走遍三大陸的人了，卻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招牌，就順便過去看了看，沒想到那人的煉金術水準當真不凡，店鋪內賣的東西雖然檔次都不高，但都是別出心裁的作品。我就讓他試試看，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下來。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帕拉切爾蘇斯的智慧女神鬥篷果然厲害，我在外面折騰了整整七天，也沒能進去。沒辦法，只好回到了望山城，沒想到那個名不見經傳的煉金術士，竟然真的煉制出一件神器，輕松的切斷了海沉鐵！”
“後來他又用那一塊海沉鐵，幫我煉制了一件護甲。羅傑斯那一招九吟絕龍斬，正好劈在護甲保護的部位上，那護甲看起來也并不厚重，竟然抵擋了這一招七成的力量，我才能若無其事的逃走，還把羅傑斯那笨蛋吓了一跳，傻愣愣的不敢追擊。”
羅傑斯可不是笨蛋，相反，他可是能夠排進星空大陸強者前三十的超級戰士，否則也不敢在面對梅傑夫四世的時候不卑不亢。
海因裏希說得眉飛色舞，卻沒有注意到，他懷中小鳥依人的小蟬，此時低下了頭，眼中閃爍着詭異的神采。
強大的煉金術士，很好、很好……
柔軟的天鵝羽床墊上，經歷了半年奔波的海因裏希沉沉睡去，小蟬輕盈的從床上飄了起來，幽靈一般的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小撒！”國色天香的小蟬姑娘褪去了清純的外衣，換上了一張陰謀的面孔：“去望山城，如果那個煉金術士真的如海因裏希所說的那樣神奇，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我帶回來。”“遵命！”小撒本體不動，一個黑影從她的身體內飄了出來，穿過那球星水晶宮殿，融進了碧藍的湖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