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花中之王

飄滿了雲霧的雲湖、球形的水晶宮殿中,小蟬姑娘橫身卧在天鵝羽的床墊上,她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撫在腰間,修長圓潤的雙腿在白色的裙子下若隐若現,嬌軀在柔軟的床墊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當真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她的媚惑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裏,盡管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舉動,依舊能夠勾起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欲望。

海因裏希不在水晶宮殿內,面對小蟬姑娘誘惑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他貌不驚人,遠沒有海因裏希的高手氣質和男子氣概,一身灰白的煉金術長袍,瘦小的身體,蒼白而平凡的面孔,身上甚至沒有工會的認證徽章。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種掙紮,倔強的望着床上的佳人。

“克洛斯,災難魔偶準備好了嗎?”小蟬的聲音輕柔軟糯,讓克羅斯不由得會想起了她的嘴唇——一樣的甜美,一樣的柔軟,一樣的令人魂不守舍。

盡管他極力的抵抗小蟬的誘惑,可是簡單的這一句話,就徹底毀滅了克洛斯的意志。他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知道自己難以逃脫這個絕世尤物的掌握,灰心的順從答道:“已經準備好了,按照你的吩咐,先在六個邊遠小城內試驗一下威力。我已經布置好了。”

“謝謝你,克洛斯。讓你為我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很愧疚……”小蟬輕聲說道,神情凄切,雙淚垂懸,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克洛斯雖然比一般的男人頑強的多,可是這兩個回合的交鋒,已經完全處于劣勢,忍不住走上前去攬住她嬌弱的肩頭,用自己的胸膛去安慰她、呵護她:“我不怪你,誰讓我愛你無法自拔……”

躲在克洛斯的臂彎中,小蟬姑娘又露出了那個标志性的陰暗笑容。

有人覺得,媚惑的根本就在于不能被得到。可是小蟬卻不這麽想:媚惑的根本在于得到了之後讓他更像得到。

小蟬對每一個男人的控制,都是一個戀愛的過程。既然是戀愛,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性。即便是得到了她的男人,對他的依戀不但不會減少,反而會更加深重。

這其中的奧秘,只有小蟬自己知道。沒有體會過其中滋味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一番雲雨,極度滿足的煉金術士沉沉睡去。小蟬卻精神很好,柔軟的絨被半遮着她的玉體,她蹙眉思索着什麽問題:整個計劃完美無缺,可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她的計劃環環相扣,無論哪一步出錯,都将造成不可挽回的失敗。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哪裏有問題。

突然,卧室的天頂上那一片絢爛的星光之中,最明亮一顆星熄滅了。

完美的女性面孔猛然緊縮,她擡手間一團黑色霧氣拍入克洛斯的腦中,煉金術士鼾聲漸起。小蟬立刻沉聲喚道:“小撒!”忠心的侍女無聲無息的跪在她的面前:“小姐,您有什麽吩咐?”她看也不看床上赤裸的克洛斯一眼,就好像那是一頭被剝光了皮的豬。

“我們的情報有誤,雷龍騎士團的龍麥一定不止十級戰将的實力,影巫已經是死了。”小蟬姑娘面色嚴峻的說道。小撒失聲道:“怎麽會這樣……”“星月齊輝——月神後冠已經到手,星皇廷冕我們也必須拿到,你馬上趕去聖索科城,務必要把星皇廷冕帶回來。”

小撒一叩頭:“遵命!小姐……”她有些遲疑,小蟬姑娘會意地點點頭:“影巫已經達到了十一級戰将的水準,你的九大分身,必須湊足七個才能戰勝他,要想十拿九穩的完成任務,必須聚齊八個分身。嗯,監視那東西的分身不可離開,只能把望山城的那個分身收回來了。”

“遵命。”小撒心念一動,望山城內,一家廉價旅店的房間內,一個幹瘦的老頭的軀體化作一片飛舞的火光,在半空中燃成灰燼。第二天,旅店的老板發現客人不見了,還以為那人為了賴掉房費半夜跳窗跑了,自然是指着大街一陣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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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之前,處決掉負責情報收集的維拉潘。”小蟬的聲音冰冷的好像冬天裏的凍僵的麻雀。小撒一點頭,在她面前消失了。

……

“如果哪一天,你想求得一場富貴,就來聖索科城找我。”臨別的時候龍麥對葛征說道。葛征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龍麥外表冷酷,實際上是個很實在的人。他這一次潛行返回聖索科城,身邊并沒有帶多少錢,因此只能以一個承諾來報答救命恩人。

葛征之所以救他,只是因為看他還算順眼。葛征有雷·矩陣移盾護身,早已立于不敗之地,救他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沒有想過什麽報答。

其實如果龍麥給他一袋金幣,葛征當然會毫不客氣的收下,不過什麽富貴之類的,還是免談吧。

穿過了肥蟲沙漠,望山城已經遙遙在望了。離開快一年了,看到望山城那黑褐色的城牆的時候,葛征心中還真是有些激動。“先生,那就是望山城?”一旁的荒漠妖精問道。葛征點了點頭,随手抽打了一下坐騎:“不錯,抓緊時間趕路,今晚就不用睡帳篷了。”

望山跑死馬,雖然沒有那麽誇張,但是的确看着不遠的距離,真的走起來會需要很長的時間。兩人在黃昏之前才趕到城門下,可惜城門在他們到達前的一刻轟然關閉。荒漠妖精在城門下大喊大叫,輕車熟路的對城門後的衛兵道:“兄弟,我多給你一枚銀幣,通融一下吧。”衛兵們看了看一旁的稅箱,心說有這玩意兒之後,還有誰敢私自拿錢?他們不再和康明斯廢話,幾個人擡起沉重的門闩,咚的一聲把城門卡死了。

葛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作品有一天會把自己關在了城門外。他不能對康明斯明言,只好露出一個苦笑,兩人就在城門洞中對付了一夜。

……

老實敦克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開店門,而是從後門溜出來,跑到城牆上眺首遙望。老爺走了有一年了,盡管所有的人都說老實敦克走運了,葛征不回來,這家店就是老實敦克的了,可是老實敦克真的很盼望老爺能回來。

這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确老實忠厚,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真的不懂得經營。葛征留下的貨物三個月前就賣光了,這三個多月來,每天打開店門,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這期間,老漢斯為了每天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曾經教授老實敦克倒賣煉金術藥水,可是老實敦克從來沒有成功過。不是運輸藥水的時候摔碎了瓶子,就是購買了冒險者們并不需要的藥水。幾次下來,老實頓克從葛征那裏領來的薪水就賠光了——店裏的貨款他是不敢動的——有了這樣的教訓之後,老實敦克再也不敢有做生意的心思了。老漢斯也看出來,這家夥實在不是一塊做買賣的料,也就不再慫恿他。

有葛征在,這家店還能經營下去,沒有葛征,就算這家店歸屬了敦克,他早晚也會把所有的錢賠光。就算他把店買了,得到的錢也是有數的,如果葛征回來了,那麽老實敦克也會有賺不完的金幣。老實人有老實人的智慧。

其實事情就是這樣,很多人覺得做買賣很簡單,不就是買進賣出那麽回事嗎,但是真的做起來之後才會發現,情況并非如此。

葛征也不是個生意人的料,所以只能開個煉金術商店,而沒有将葛門煉金術商店發展成為大陸第一的連鎖店的覺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在一些領域上專攻,必然會放棄另外一些領域。上帝是公平的,生物有得有失,不可能存在那種全方位發展的完全型天才。

他給了葛征超強的丹道領悟能力,自然會拿走另外一些東西。

對于以前的老實敦克而言,太陽是從羅蘭村東邊的絕嶺上升起,然後再從西邊的絕嶺上落下。

對于現在的老實敦克來說,太陽每天是從東城門升起,然後再從西城門落下。

他站在北城門的門樓上,就好像挑起太陽的天平的支柱,而城牆就是橫梁。他每天都來,城衛軍都和他混熟了,也沒人管他。不過對于那個改進了稅箱的煉金術士,城衛軍們當然幸災樂禍,詛咒他永遠都不要回到這個世界來。

當城門樓上的衛兵敲響清晨的第一次鐘聲,懶洋洋的城衛軍們扛着兵器打開了城門。城門洞裏的兩人往稅箱裏投了錢,正要往城裏走,突然聽到一聲大叫:“老爺!”

葛征回過頭,只見老實敦克飛快地從城牆上跑下來,激動的熱淚盈眶:“老爺,真的是您!”葛征一愣:“敦克,你不再店裏看着,跑到這裏來做城衛軍嗎?”敦克連忙搖頭,太激動了,他有些語無倫次:“不是不是,老爺、老爺,我,我每天都在這裏等你……”

荒漠妖精在一旁冷眼旁觀:這就是先生所說的“随從”,哼哼,土得掉渣,瞧瞧他那一身衣服,那鞋子,一點品味都沒有,哪裏是一個貴族侍從的料。這樣的人也配做聰明的荒漠妖精的對手?

康明斯用手指拈起自己的衣領朝兩邊拉了拉,讓衣服看起來更加整齊,然後挺起了胸膛。他雖然穿戴整齊,可惜妖精一族向來和紳士風度搭不上關系,他和老實敦克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的。

“敦克,他是康明斯,你把西邊的屋子收拾一下,以後我不在,你們兩個正好做伴。”

老實敦克很友好的朝康明斯伸出了手,荒漠妖精判斷,這是對手的懷柔計劃,知道正面沖突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想要以智謀取勝。康明斯一擡下巴:實在是太小看智慧的荒漠妖精一族了。

兩只粗糙程度不相上下的手握在了一起,老實頓克憨厚的笑着,讓人覺得有些傻。康明斯腆着肚子,微微擡起下巴,努力做出一副很有禮儀的模樣,看上去很滑稽。

葛征暗自搖頭,真的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随從了。

城門打開之後,城內也陸陸續續熱鬧起來。三人走在街道上,兩旁不斷有門板聲傳來。第一聲叫賣響起來,整個望山城好像突然之間醒了過來,各種聲音在晨霭中敲鑼打鼓陸續登場。

老實頓克一路上跑前跑後,葛征的歸來讓他極為興奮。荒漠妖精對于望山城的一些特産很是好奇,一路上走走看看。葛征嗅着城裏的味道,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在三人的陶醉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小兔崽子,站住,我看你往哪裏跑!”随着罵喊聲,一個瘦小的身影靈巧的在人叢中鑽來鑽去,後面十幾米,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推開人群追了上來。

小個子雖然靈活,可是畢竟身材柔弱,一個躲閃不及,撞在了一個胖子身上,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後面的中年男人立刻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随即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擰住了他的耳朵:“臭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偷東西,看我怎麽教訓你!”

“哎喲!”小個子一聲痛呼,聲音稚嫩,原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中年男人雖然很惱火,但是卻也不像真的弄傷他。唯利是圖的奸商固然不少,但是市井之間,也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

他松開了手,一把抓住小男孩手裏的一個玩偶:“還給我。”“大叔!”小男孩抱住玩偶不肯松手:“大叔我太喜歡多西了,您就行行好,送給我一個吧。”中年男人吹胡子瞪眼:“你說什麽?你偷我東西,還要我把它送給你!”

小男孩可憐兮兮:“大叔,我爸爸沒錢給我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多西。”中年男人連忙搖頭:“小子,這可是最新款的玩偶,進貨價也要兩枚金幣一個,我小本經營,可送不起你這個。你年紀小,我不追究你偷竊的責任了,把多西玩偶還給我,趕緊滾回去吧。”

衆人一聽這一個小小的玩偶竟然要兩枚金幣,一時間紛紛搖頭。原本有人看着小孩可憐,想要買下玩偶送給他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了。

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衆人身後,悅耳的聲音傳來:“科內,拿四枚金幣給這位先生,玩偶我買下了,送給這位小弟弟。小孩子應該有數不清的玩具。”

衆人看到那馬車上的家族徽章,吓得連忙跪下:“小姐!”

馬車上的家徽是一個獨立的城堡——正是望山城城主斯特卡·費爾金森的族徽。那聲音很年輕,肯定是斯特卡城主的女兒伊爾梅達·費爾金森小姐。

身穿魔獸皮甲的車夫在車門下擺好一個凳子,這才将車門打開,葛征恰好站在車旁,人還沒有出來,一股玫瑰的幽香飄入鼻孔。

這個世界的香水是用最古老的方式調治的,采用天然的原料,那種天然的幽香,絕不像地球上那些刺鼻的化學藥水味道。氣息一入鼻腔,就像一只只柔軟的小手,溫柔的撫摸着一個個嗅覺細胞。

地球上有句話叫做聞香識女人,葛征閉上眼睛,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一個果敢、決斷、身材高挑的女強人的形象。

玫瑰是花中之王,喜歡用這種香味香水的女人,一定也像玫瑰一樣高貴。而、衆所周知玫瑰是帶刺的。

一雙水晶鞋落在凳子上,葛征注意到了那雙腳:透明的水晶鞋中,秀足如玉。中趾比拇指要長,好像一個熨鬥的形狀,正是葛征喜歡的腳形。

可惜只是驚鴻一瞥,華美的貴族長裙落下,擋住了那一雙玉足。

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惟有葛征站着,也只有他,看到了那一雙玉足。

目光順着貴族少女的長裙一路而上,纖細的腰肢并不能說明主人身材苗條,貴族少女貴婦們,都喜歡把腰部勒緊,以突出自己的腰肢和胸部。不少少女會被衣服下面綁着的帶子勒得喘不過氣來,甚至還可能最終變得身材畸形。

再往上,果然是那種效果:高聳的胸部。長裙完美的勾勒出了線條,從腰肢到雙峰,成一個香槟杯的形狀。

貴族少女看到一旁站着的葛征,似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她果然如葛征所猜測的一般身材高挑。金色的秀發攏在銀色的貂皮帽子中,帽子上繡着一道銀線——她竟然是伯爵大人的合法繼承人。

星煉世界的貴族利益,公爵的帽子上可以繡三條銀線,侯爵的帽子上兩條,伯爵的帽子上一條。貴族少女的帽子上也繡着一條銀線,證明她将繼承父親伯爵的爵位。

她的五官深刻,具有星空大陸南部人種典型碧藍色眼珠,鼻子修長窄直,上唇微薄,下唇略厚,透着一種嬰兒肌膚般的嫩粉色。兩頰略為瘦凹,美麗高貴外表之下,隐藏着堅毅的性格。

伊爾梅達拿出四枚金幣交給那中年男子。玩具店主卻不肯收,雙手捧起那個玩偶:“小姐,這是一個用煉金術制造的玩偶。不過您的錢,說什麽我也不會收的,我願意把這件玩具送給您。”

伊爾梅達一笑,貴族風範盡顯無遺:“貴族買東西也是要付錢的,我的金幣為什麽不能收呢?你每天辛勤工作,養家糊口很不容易,快點收下吧。”中年男搖頭人說道:“我不收您的錢,不是因為您是貴族,而是因為您為望山城的平民辦的好事,我要是收了您的錢,晚上回去我老婆不會讓我上床,我兒子不肯讓我抱他的。”

“哈哈哈……”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伊爾梅達也是莞爾一笑。她又把金幣增加了六枚,變成了十枚,小小的一摞,問道:“請問您的全名?”中年男人老實回答:“德爾諾·亞圖斯朗。”伊爾梅達含笑點點頭,清氣朗聲道:“德爾諾·亞圖斯朗鑒于你誠實守信,心地善良,所以望山城子爵伊爾梅達·費爾金森賞賜你金幣十枚。”

她擡起自己的手,那十枚金幣放在手中。中年男人德爾諾有些吃驚得看着她,伊爾梅達含笑道:“你這樣尊敬我,難道要拒絕我的賞賜?”德爾諾眼睛有些濕潤,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多謝子爵大人!”

伊爾梅達拿過那個玩偶,走到小男孩身邊,親切一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戈爾法。”小男孩有些膽怯的說道。伊爾梅達擺弄着手中的玩偶:“姐姐和你做一個約定,我把這個玩偶送給你,你以後不能再偷東西了,怎麽樣?”

小男孩漲紅了臉,好半天終于點了點頭。伊爾梅達把玩偶塞給他,憐愛的揉了揉他的腦袋。

四周響起了掌聲,就連葛征也對這個貴族少女産生了一些好感:似乎她并不想自己印象中那些貴族老爺們的嘴臉。不過,斯卡特那個唯利是圖的老家夥,怎麽會生出這麽善良的女兒?

“姐姐!”小男孩戈爾法看到伊爾梅達要走了,突然沖出來喊道:“我長大了一定要成為一名騎士、姐姐的守護騎士!”伊爾梅達回身一笑,璀璨如花:“好,一言為定,我一定等着你。”

……

葛征回來,對于老實敦克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對于城衛軍們來說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除了這些人,整個望山城就只有一個人關心這件事情了:隔壁的老漢斯。

葛征能回來他當然很高興,借機又蹭了一頓飯。老實敦克的手藝越發長進……如今已經能做七道拿手菜了。以老實敦克的标準,這七道拿手菜,已經達到了星煉世界皇家大廚的水準了。

荒漠妖精終于明白,這個看上無論哪一項條件都和自己有很大差距的家夥,是怎麽蒙混成先生的随從的了。他終于有了那麽一絲“危機感”。

敦克的黑面包烤得很香,荒漠妖精一邊大口嚼着,一面在心裏決定把他從随從的位子上擠下來之後,讓他去做廚子——盡管他現在做得其實就是這麽個職業。

店裏的貨已經銷售一空了,葛征看着空蕩蕩的店鋪突然喜道:“那柄斬頭橫刀賣出去了?”老實敦克道:“賣出去了,三千金幣。半年前有個冒險小隊進入流蘇山脈獵殺鋼膚鐵豬王,正好需要一件鋒利的兵器,所以就買了那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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