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賭注

耳機裏傳來了金2扇自己臉的聲音:“你真是我親哥!現在他肯定以為你是故意找茬來的,馬上就要趕你走,跟他說小楠!”

金少炎正要發作,我慢條斯理地說:“王小姐今天還打電話來讓我代問金少。”金少炎像被一棍子抽回去似的頹然坐倒,他倒不是有多在乎李師師,他要現在發脾氣,容易被如花誤會,以為他幹過什麽始亂終棄的事兒。這小子追求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花花公子”的頭銜他能安之若素地接受,要說他最後搞不定,只能以當白眼狼爛尾,他可不幹。

沒有誰能比金2了解金1了。

金2:“跟他聊賽馬,告訴他明天香港馬場‘屢敗屢戰’爆冷門,以一馬鼻優勢戰勝‘天下無雙’。”

“金少玩馬嗎?”

一度沉默的金少炎果然眼睛見亮:“你也玩這個?”

金2提示語:“沒事兒的時候消遣一下……”

與此同時我說的是:“我哪有閑錢幹那個,瞎起哄。”

金少炎這次倒沒怎麽在意,笑道:“明天這場我買了50萬的‘天下無雙’,你怎麽看?”

“那你輸定了,明天‘屢戰屢敗’一準贏。”

金2糾正我:“屢敗屢戰!”

金少炎想了一下,遲疑地說:“是那匹叫‘屢敗屢戰’的馬吧?我有點印象,名副其實的屢敗屢戰啊,最好的成績是第四。”

金2:“跟他談馬經!”

我說:“那匹馬長得跟騾子似的,沒理由跑不快啊!”

如花姑娘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金少炎也沒生氣,用看小醜一樣的目光看着我,帶笑說:“這樣吧,就我們兩個賭一場,賠率10比1,我買‘天下無雙’贏。”

金2:“別跟他賭,一定勸他買‘屢敗屢戰’,他是個輸不起的人。”于是我跟金少炎說:“我知道錢對你沒什麽,不過明知輸定了還往裏扔錢,那不是氣節是缺心眼。聽強哥一句,買‘屢敗屢戰’吧。”金2發出一聲嘆息。

金少炎冷冷說:“你最好別跟我稱兄道弟的。說說賭注吧,我買定‘天下無雙’了。”

我攤攤手:“除了這身衣服,我從娘胎裏出來什麽樣現在還什麽樣——我要輸了可以把腎給你。”

如花也看出我們已經起火了,拉拉金少炎小聲說:“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金少炎瞪着我說:“你要輸了去我公司給我打掃一個月廁所,你放心,我會給你工錢的,甚至可以不用幹活,但你必須給我天天按時按點到,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打賭輸了給我掃廁所的。”

這小子真他媽損啊!

“如果你輸了呢?”

金少炎輕蔑地笑了一聲:“我從頭到腳,随便拿下一樣來都夠你安安穩穩過上幾年的。你說吧,要什麽?”

我手一揚指着外面,金少炎冷笑:“想要我那輛911?可以!”

金2興奮地低喊:“答應他!我就是開那輛車出事的。”

靠,他開着那車撞成了薩其瑪腦袋,現在要讓我贏回來,這小子怎麽跟劉備一個德行?正所謂“古有劉備送龐統的盧妨主,今有金少炎送小強哥911自戕”。

其實我本來也沒那個意思,趙本山講話了:要啥自行車啊。

“如果你姓金的輸了,就在大庭廣衆之下叫我一聲‘強哥’。”

金少炎一時被我的王八氣震住了,但随即說:“好,一言為定!”這時他才奇怪我怎麽會在這裏,我指着卡間告訴他:“我和朋友在那兒吃飯,一會兒讓他們過來拜訪你。”金少炎根本沒往那看一眼——他要看一眼馬上就發現李師師了,他厭惡地站起身,跟如花說:“我們換一個地方。”

我緊張地回頭看看,生怕大廳裏演了鬼片。只聽金2的聲音在耳邊說:“別看了,我就在你身邊呢。”

如花奇怪地問金少炎:“你說什麽?”

金少炎:“什麽什麽?我跟你說話了嗎?”

我假模假樣地站起來往外送着。金少炎手捏鑰匙沖一輛波爾舍跑車一按,那車畢恭畢敬地哼了一聲。金少炎拍拍車頂,冷笑說:“萬一你贏了——我是說萬一,你本來是可以得到它的,我給你個機會重新考慮。”

這次到我厭惡地揮揮手:“你快開着走吧,我看見它肉疼。”

金少炎和我鬧得不歡而散,開着車挎着妞一溜煙沒影兒了。

我一回頭,見又一個金少炎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他,把他搖得像電風扇上的标簽一樣,我這麽幹完全是惡人先告狀,我失去了一個救他的機會,把簡單的事情又搞複雜了。如果我答應金1的賭注,沒有那輛倒黴的車,就算那天我不出現,他出事的可能也大大減小了。

金少炎被我搖得連連求饒,我放開他以後老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開始搖我:“死強子,你不把那輛車弄過來也就算了,你還讓他當衆丢人,這人特小心眼你知道嗎?你還想要那500萬嗎?”

我把他甩開,又開始搖他:“你愛給不給,又不是我花,老子都不想理你了!你看看你小子那操性,老子賣腎炒基金去也不要你錢了。再過4天你就頂着一個碎腦袋長長地活你那50年吧,記住以後痰桶上掏兩眼兒扣頭上再出門,你就冒充聖騎士吧!”

金少炎被我數落得蔫了下去,哭喪着臉不說話了。如果是別人,至少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幹嗎拿我出氣,他就不能這麽說。

我看他也怪可憐的。其實嚴格說來得罪我的人也确實不是他,重生後的金少炎雖然在某些小動作上不可避免地還帶着以前的痕跡,但他為人處世要懂事多了。

我放開他以後安慰他說:“算了,強哥不會不管你的。跟他打這個賭,教他學個乖,以後做人不要橫沖直撞的。強哥沒錢,就送這麽一個小禮物給你吧。”

金少炎嘆息道:“只怕他理解不了,我更怕他會恨上你。我沒多少時間了,我走了以後你們要成了仇人,我算是白死了一次。”

我說:“你也倒黴,為什麽你去哪兒他去哪兒?”

金少炎嘆氣道:“怪我沒考慮周到。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現在同在一片天空下,我們的心情和感受應該也是一樣的,今天我一早就想吃韓國菜,他大概也一樣。”

我們回到座位,誰也沒看出什麽異常,包子還問我們:“怎麽不把那個女的叫過來一起吃?”

這時傳菜小姐端着贈送的開胃泡菜站在金少炎和如花剛才坐過的地方直發愣,一擡頭看見了金2,毫不猶豫地向我們走來……

這頓飯吃得好飽啊!哦對了,韓國館裏所有人都以為我們那一桌人都是留學生,非要派個代表上去唱歌,後來我上去唱了一首《歌唱祖國》。

第二天一睜眼,我的屋裏又是空的,金少炎這小子又把我的五人組給接出去瘋去了。我想看看表,卻被自己制造的一個帳篷吸引去了注意力,早上正是男人性欲勃發的時候啊!我忽然想到包子下午還要上班,應該不會跟金少炎他們一起去吧?

想到這裏,我仰起脖子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狼嗥,蹑手蹑腳地來到包子的房門前,猛地推開門一看,我愣住了——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估計有3成左右的讀者在猜我看到了包子穿一身豹紋,正坐在床上沖我發騷。

大部分的讀者應該猜的是:床上是一絲不挂的李師師(啧啧,真陰暗)。

恭喜你們……全猜錯了,床上啥也沒有!

包子給我留了張條,說他們今天去森林公園玩去了。

他娘的金老二領着一幫人看動物世界去了,也不管獸性大發的我,我已經很久沒和包子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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