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天薛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窗外的陽光已經從她臉上移到了地上,她在心中默默地佩服了自己一把,然後就聽王寒說:“醒了就去洗臉,洗完了吃午飯。”
薛茹默默去洗臉,老實說她心裏還挺感動,王寒這個鐵公雞居然還會關心自己。她洗完了臉剛出來,就見王寒手持五十塊錢紙票看着自己。
薛茹:“?”
王寒道:“去,出去買午飯。”
薛茹拿着錢,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看着王寒,王寒道:“剩了錢,回來還我。”
薛茹拿着五十塊錢出了門,她逛了一圈不知道應該買些啥。五十塊錢要買兩個人的飯,要都能吃飽,還要有剩餘。買什麽?薛茹看着包子店白花花的饅頭,真想買回去全砸在王寒的腦袋上。
最後她買了兩碗牛肉面加兩個包子,不多不少就剩兩塊,拎着就回去了。王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面條和包子,以及僅剩的兩塊錢,眼裏透露着濃濃的嫌棄,他道:“五十塊錢就買了這麽點東西,中午不吃米飯你吃的飽嗎?”
薛茹道:“五十塊錢如果只買米飯那還是能吃飽的,但是你吃的下嗎?”
王寒不說話了,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面,一口面條一口湯,表情虔誠無比。薛茹在心裏豎了個中指,真是白瞎了這麽俊俏的一張臉。
吃完飯王寒開始對着手機發呆,薛茹湊過去道:“你手機號碼多少?”
王寒把手機往懷裏依靠,警惕道:“幹嘛?”
“不幹嘛。”薛茹道:“留個號碼方便聯系。”
薛茹記下了號碼發現王寒又在看手機,一條短信也值得看這麽久?她道:“哎,看什麽呢?”
王寒靠在床頭,一條腿伸得筆直,另一條腿微微曲着,肌肉的線條隔着褲子隐隐約約,他懶洋洋道:“在看下鬥的信息。”
“什麽信息?”薛茹來了興趣道:“讓我看看。”
王寒把手機遞過去,薛茹接過來一看,只見信息上寫着明天上午九點老鋪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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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茹:“……”靠啊!這麽幾句話也能看這麽久?
第二天上午倆人來到了老鋪,門口停了一輛面包車,鋪子也沒開門,兩人直接推門而入,就見鋪子裏已經有不少人了。
張全看見兩人招呼道:“人來齊了,來,我介紹一下。”
說着對其他人道:“這二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九爺,和他的搭檔薛小姐。”然後又對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光頭道:“這位是金老板,旁邊這位是金老板的高徒。”
金老板的高徒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帶着眼鏡像是個學生,弱不禁風的樣子讓薛茹懷疑他究竟能不能爬完整條墓道。之後張全開始介紹最後兩個人道:“這二位是莫老三夫婦,九爺您是見過的。”
王寒微微擡眼,冷漠的看着衆人,張全道:“這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下鬥由九爺領隊,鬥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在這兒祝你們凱旋而歸。”
六人上了面包車,幾個男人輪流開車,一路就往西安飛奔,薛茹看到金老板的徒弟一上車就開始閉目養神,就湊到他邊上道:“哎,你叫啥啊?”
小夥子睜開眼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李樹,你,你呢?”
“我叫薛茹。”薛茹道:“你幾歲啊?這麽小就出來倒鬥?”
“我已經二十三啦。”李樹道:“哪裏小了?再說了,你年紀也不大啊。”
薛茹拍拍他腦袋道:“我跟你不一樣,我雖然年紀不大,但已經是老江湖了,我盜過的鬥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李樹驚訝道:“真的假的?”
王寒翻了個白眼,閉着眼睛開始睡覺。一路上十二個小時,薛茹吹了一路,把李樹騙得一愣一愣的。到了目的地,衆人都有點疲倦,也不去住賓館,就在在山上支了幾個三個帳篷,薛茹躺在帳篷裏哀嘆道:“想我堂堂一個黃花大閨女,守身如玉二十年,竟然天天和一個老爺們睡在一起,我的清白啊!”
王寒也躺下了,聽了薛茹的話,他從胸腔裏發出一聲冷笑道:“就你這種好吃懶做的敗家娘們兒,誰想要你的清白?你不是守身如玉二十年,你是二十年都沒人要才是真的吧。”
薛茹:“你……我忍!”
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清早衆人就起來了,匆匆吃了點東西,王寒和金老板一起定了個方位,然後就開始挖。挖盜洞是個體力活,兩個女人都不用幹的,李樹也不行,其他三個男人悶聲挖土,半天的功夫就已經挖的很深了。
到了傍晚盜洞就已經打通了,衆人回去睡覺養足精神準備明天再戰,順便讓墓裏通通風,讓一些有害氣體都散出來。
第二天清早大夥兒就下了鬥,金老板和他徒弟帶頭,那對夫妻走中間,王寒和薛茹在最後面。墓道裏有一層厚厚的灰塵,衆人小心翼翼的走着也難免會有灰塵浮起,在燈光的照射下這些灰塵清晰可見。
王寒悄悄的對薛茹道:“待會兒如果看到鏡子,就趕緊收起來。”
薛茹心中一動,不動聲色道:“鏡子?什麽鏡子?很值錢嗎?”
王寒道:“很值錢。”
薛茹道:“你對這個墓了解多少?是誰的墓你知道嗎?”
王寒道:“不太了解,中國那麽多古墓,要是倒鬥之前都了解的這麽清楚,早就累死了。”
這時前面的金老板道:“沒路了!”
王寒走到前面去,發現前面是一堵牆,他鏟子手敲了敲道:“後面是空的。”
然後就抽出把短刀在磚的縫隙裏劃,這種墓磚打造的非常光滑,磚與磚之間的縫隙也非常小,王寒連刮帶撬終于下了一塊磚,莫老三拿出一跟細管子□□缺口裏,慢慢的導出來許多火紅色的液體,是火油。
火油流幹之後,大家就開始拆牆,不一會兒就拆出了能供人進出的通道。一個一個的過去,就發現牆後面還是一個墓道,衆人繼續前進,一路走下去感覺這個墓道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薛茹雙手插腰道:“難道這就是終極?”
李樹也喘着氣道:“如果這就是終極,那麽十年的守候又有什麽意義?”
王寒啧道:“大家停一下,情況有點不對。”
薛茹一屁股坐在地上,衆人也都坐下休息,王寒道:“我們一直都走的是直線,走了這麽久,山都可以走穿了,這個墓不可能會這麽大。”
李樹立刻道:“這個我知道,是鬼打牆。”
金老板一巴掌打在他頭上罵道:“屁的鬼打牆,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揉死你!”
李樹把腦袋縮的跟個鹌鹑似的不說話了,薛茹道:“說不定這是一個環形的墓道,因為弧度不太明顯所以我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走直線。”
“怎麽證明呢?”莫老三的老婆道。
薛茹道:“這個好辦,我們再走一遍,一路在牆上留下記號,如果走着走着發現記號在前面那就說明這就是一個環形墓道。”
說幹就幹,衆人又繼續往前走,薛茹從包裏掏出一盒彩色粉筆,選出一只黃色的開始在牆上畫線條。王寒道:“為什麽你包裏會有這個?”
“倒鬥啊,當然要準備齊全了。”薛茹道:“就憑我縱橫小說界這麽多年,什麽是我想不到的?我告訴你,我的包裏還有一瓶殺蟲劑,還有防毒面具,我還帶了一只有倒刺的戒指。”
王寒道:“戒指還有倒刺,是幹什麽用的?”
薛茹驕傲一笑道:“為了防止自己陷入幻覺裏,用倒刺紮自己保持清醒。”
王寒:“……”
李樹佩服的不得了道:“早知道我也多看點小說了。”然後又被金老板拍了一下。黃色的線條在在漆黑的牆上非常明顯,不一會兒大家就發現前面的線條。莫老三道:“果然是個環形墓道。”
他老婆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王寒:“什麽問題?”
“我們是拆了牆才進入這個墓道的,這個墓道又是環形的,但是為什麽轉了這麽多圈,我們一直沒有見到那面被我們拆了的牆呢?”
此言一出大家都集體陷入了沉默,是啊,一面牆又沒長腿,它不可能自己跑掉啊,為什麽會不見了呢?